茗妃一個眼神,婢女聽蘭捧着盒子的手向芙妃跟前伸了稍許。
芙妃看着身面前的盒子,糾結着。
兩條路,選其一都難逃一死,但她死無妨。她不能連累了倪郎。
芙妃心一橫,接過聽蘭手中的盒子。如今她只能一搏了。
茗妃嘴角冷揚,“很好,看着芙妃你還算是個明白之人。”
芙妃眼眸有些呆愕地看着手中的木盒。
茗妃道:“時辰不早了,芙妃請回吧。”
芙妃回神,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子,眼裡盡是擔憂。
茗妃見狀道:“芙妃你大可安心,既然你肯幫本宮,本宮自然不會怠慢了你的情郎。”
茗妃口裡“情郎”二字讓芙妃感覺仿若被人刪了一個巴掌一般。
芙妃最後帶着複雜而眷念的眼神看了眼地上的男子轉身向屋外而去。
芙妃離開茗妃的院子,獨自穿過茗妃院前的梅林。
但剛走到梅林裡,突然兩道身影從一顆梅樹後走了出來。
芙妃大驚,而後掩飾起慌張,輕喚了聲,“妾身見過菡妃。”
顧梓菡看着芙妃,淡淡道:“芙妃大半夜裡怎一人在此?”
芙妃心驚,微忖道:“妾身夜裡睡不着,便想出來走走。卻不想竟走到這來了。”
顧梓菡嘴角冷揚道:“芙妃夜裡出來,怎身旁也無個婢女陪着,便不怕遇見婢女們口裡傳的黑影?”
芙妃臉色蒼白,菡妃這可是話裡有話。
顧梓菡眼眸微擡,印月光的瞳孔看着芙妃道:“既然如此湊巧在此遇見芙妃,本宮正看着一出好戲,不若邀芙妃一同觀看有個陪伴的好。”
芙妃看着顧梓菡臉上那似有似無的笑,心不覺發寒。
茗妃院子偏廳裡——
芙妃離開後,婢女聽蘭對着茗妃道:“茗妃,您說您交給芙妃的事,此番她能辦得了?”
茗妃冷哼道:“她辦不辦得了,是她的事。與本宮和關。”
婢女聽蘭微愕,而後露着討好的笑道:“奴婢懂茗妃您的意思了。”
茗妃這是打算不管芙妃辦好了辦砸了,都與她茗妃沾不了邊。
茗妃坐在暖榻上,拿起茶杯道:“行了,夜深了,本宮想歇息。你先退下去吧。”
婢女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那這男的?”
茗妃一計冷眼,讓婢女聽蘭噤了聲。婢女聽蘭退出房門外,關上了木門。
婢女聽蘭離開後,茗妃斜長的眼看着地上的男子道:“行了,這沒人,你不必再裝了。”
躺在地上原本昏迷了的男子卻一個竄身爬了起來。
男子走到茗妃跟前坐下,道:“今日我的戲,茗妃你可還滿意。”
茗妃輕瞥了男子一眼道:“倒是不錯。不過,你這臉上的血是何而來?”
男子伸手抹了抹,道:“臨時起意塗的雞血而已。”說着拿起帕子將臉上的雞血擦掉。
茗妃冷哼道:“你這臨時起意,卻是讓芙妃心痛不已。”
男子伸手將茗妃摟入懷裡道:“茗妃這可是在吃味,若是大可不必,在奴才心裡除了茗妃,其他女子都不過是地上的淤泥而已。”
茗妃哼道:“你這話要是讓芙妃聽了,當會心痛死。”
話一落,茗妃猛地抽了口氣,這人,既然猛地一把抓住她胸前。
男子的手不輕不重卻恰到好處地揉着,嘴角露着淫笑道:“看來茗妃當是真的生氣了,那奴才不得好好討好討好一下茗妃您了。”
說着男子的手緩緩而下,鑽入茗妃裙底。
茗妃大驚失色,欲推開男子,但突然一陣酥麻的感覺,讓茗妃躺靠在男子懷裡。
男子雙手靈巧地動着,茗妃紅着臉,氣息凌亂。
茗妃喘息問道:“對芙妃,你是否也是用的這一手。”
男子嘴角揚起一抹輕蔑地笑道:“奴才對芙妃可不如對茗妃您如此耐心。奴才那日直接將她抵在牆上,她本還反抗。但奴才突破她的底線後,她便放棄了。只無助地在奴才懷裡嬌喘不已。”
男子重複着相同的話,這茗妃當是有怪癖。每次與他親密,定要問他如何跟芙妃燕好之事。
茗妃嬌喘不停,道:“她便如此輕易地從了你,本宮不信,本宮要知道細節。”
男子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道:“奴才當時便如此刻一般,挑逗着芙妃最敏感之處,她的抵抗便變得無力了……”
屋外牆角邊窗戶前,芙妃面色蒼白。
若不是親耳聽到這一切,打死她都不敢相信的。
須臾,三人回到四爺院子中。
屋內——
芙妃呆滯地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仿若整個人沒了靈魂一般。
離愁見芙妃如此,在顧梓菡耳邊輕語道:“菡妃,這芙妃不會是傻了吧。”
顧梓菡看着芙妃,眉頭微蹙,被自個所愛之人如此對待,芙妃此刻的神情卻算是平靜的了。
顧梓菡對着離愁道:“你先下去。”
離愁有些猶豫,畢竟這芙妃剛經歷瞭如此之事,若突然發瘋傷了菡妃怎辦。但見顧梓菡以眼神示意,離愁只能退了出去。
不過卻站在門外未離開,以防萬一,她亦能及時衝進屋裡去。
屋裡只剩顧梓菡和芙妃二人。
芙妃依舊不語。顧梓菡亦不出聲。
半響後,芙妃自嘲的無力的聲音道:“菡妃,您此刻定然在心裡嘲笑我吧?”
“我爲何要笑你?”顧梓菡道。
芙妃露着苦笑道:“笑我的無知和愚昧。”
顧梓菡冷冷道:“你的確無知、愚昧。”
芙妃微愕,擡頭看着顧梓菡,卻見其面色清冷。
芙妃嘴脣微動道:“菡妃今日出現在那,當是掌控了一切。如今,菡妃你要如何處置妾身?”
茗妃讓自個給呂梓冉下藥之事,菡妃定然也是知道的。
顧梓菡冷冷道:“你們之事,本宮無興趣過問。但如今四爺被朝事煩擾,這園子裡本宮不希望發生讓四爺分心之事。”
芙妃眼眸微沉,沉默半響後道:“菡妃想要妾身做什麼?”
顧梓菡凝視着芙妃道:“你倒還沒笨得無救。”
芙妃苦笑不語。她的確笨,笨得曾相信那樣男人的話,差點害了自個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