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簾微低,“恭青王,可否求你一事?”
他瞳孔微動,“何事?”
“可否讓離愁去你府中?”她道。整個京城便他的恭青王府是最安全的,呂梓冉和呂馳還不敢去打擾。
他苦澀地一笑道:“你不信本王,卻將離愁交給本王。當是矛盾。”
“我不信王爺會幫我查明顧家之事,但我信王爺不會讓離愁有危險。”她道。他今日會跟隨至此便是聽了離愁被拿下之事特意進宮相救的。
他不是個冷心之人,對相熟之人怎能見死不救。
他凝視着她,黝黑的瞳孔泛着受傷的神情。
“她本王自然會護着。而你不信本王無所謂,但你的事本王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他道,而後轉身緩緩地往門外而去。
房門外,離愁看着軒轅墨的背影。
“離愁,跟恭親王走。”顧梓菡跟了出來道。
離愁看了顧梓菡一眼,而後跟上了軒轅墨的腳步。
左冷看着離愁和軒轅墨離開的背影瞳孔微動。
“左冷,回去後不得在他面前提一句關於我之事。”顧梓菡的聲音傳入左冷耳中。
左冷回神眉頭緊蹙,不解道:“菡妃不打算見皇上。”
“見又如何,無一絲意義。”她清冷的聲音道。
左冷眉頭緊蹙,“菡妃,皇上他——”
“行了,你回去吧。”她打斷了左冷的話。
左冷低頭,兩手抱拳一揖,而後一個躍身而走。
“我以爲你會利用軒轅墨的。”冷心走到顧梓菡身後道。
她看了冷心一眼,而後看着遠處呢喃道:“我本是有此打算的,只是——”
她終究不忍心,恭親王對她用情如此之深,若她以此利用,日後她如何走得乾淨。
一陣冷風吹過,雪又開始飄落了下來。
一旁牆下陰影處,閃過一抹淡淡的銀光。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層層黑夜射了出來,白皚皚的雪透着初生的陽光卻有一番景色可言。
皇后寢宮——
四、五名打掃的宮女一邊做事一邊閒聊着。
“你們聽說沒,昨日惠妃寢宮又進了刺客。”
“不會吧,難怪昨夜外面總聽到一陣陣的急切的腳步聲。”
“方纔我在外面碰到了太醫院的小李子,昨夜正好是他當班。聽說惠妃娘娘受傷了,還傷在臉上。許太醫去瞧了,說是醫不好了。”
“真的假的,那惠妃娘娘豈不……”
這許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史,醫術是整個太醫院裡最好的。他都說無法,這惠妃的臉恐是沒救了。
“大清早的,嚷嚷什麼,也不怕驚擾了皇后娘娘。”皇后身旁的玉姑姑從門外走了進來道。
圍在一處嘮嗑的宮女立馬低頭,回到自個位置上繼續默默無聲地打掃起來。
玉姑姑環視了衆人一眼,而後穿過屏風後的扇門進了內屋。
“皇后娘娘,您醒了怎麼也不喚奴婢。”玉姑姑進屋見姑詩云已經起身坐在窗邊,立馬上前那了一旁屏風上搭着的衣服披到姑詩云身上。
姑詩云拉了拉衣服,“本宮也是剛醒來。對了,方纔聽她們在外面議論紛紛,可是宮裡頭又出了什麼事?”
玉姑姑將牀幔掛起,看着姑詩云眉頭緊蹙道:“昨日夜裡惠妃宮裡頭來了刺客。”
姑詩云一聽頓時拉攏眉頭道:“既發生如此之事,昨夜何以不叫醒本宮?”
“娘娘近日總是犯頭痛的毛病,夜裡睡得也不安生。奴婢見昨夜娘娘服了太醫開的方子,難得睡得踏實,便未吵醒娘娘。”玉姑姑道。
姑詩云揉了揉太陽穴,“那惠妃可受了傷?”她頭痛的毛病從幾年前便有的,只是近日越發有些厲害了。
玉姑姑嚴謹了神情道:“惠妃娘娘臉受了傷,聽太醫院的許太醫說,恐是難治好了。”
姑詩云揉着太陽穴的手微頓,而後起身道:“如此大的事何以現在才告訴本宮,幫本宮洗漱更衣,本宮要去看惠妃。”
“是,娘娘。”玉姑姑低頭道。
惠妃寢宮裡——
呂梓冉和呂梓沐對坐在暖塌上。
呂梓沐眼裡含着淚道:“怎會發生如此之事。”
呂梓冉接過宮女遞給的茶水不語。
呂梓沐急切地問道:“可抓住刺客呢?”
“刺客已經被當場斃命,只是刺客死了,幕後之人卻不會罷手。”呂梓冉帶着面紗,露在外的眼裡佈滿着恐懼。
“對幕後指使之人你可以頭緒?”呂梓沐問道。這接着兩次遇刺,第一次僥倖逃過,卻未想還有第二次。看來這幕後之人是非要了三姐的性命不可。
呂梓冉眉頭緊蹙,滿眼爲難的摸樣。
呂梓沐見狀道:“三姐可是知曉了幕後之人?”
呂梓冉端起茶杯,佯裝掩飾道:“這沒頭沒續的,連御林軍都未摸得真實,三姐又如何知曉。”
呂梓沐臉一沉道:“三姐,你我自幼相伴,你的心思我又豈能看不出來。三姐歷來是左手端茶,只有心中有事時,纔會用右手。”
呂梓冉眼簾微動,看了眼手裡的茶杯放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道:“沐兒,你便別問了。”
“怎麼,此人是我所認識的?”呂梓沐問道。
呂梓冉低眼不語。
呂梓沐見狀道:“是宮中之人。”
呂梓冉眉頭拉攏,微微搖頭。
呂梓沐見狀急了道:“三姐,如今呂家便你我和二哥親近,你若有事不與我說,便是將我當了外人。這二十幾年的姐妹情分便是生疏了。”
呂梓冉佯裝出着急道:“你且別如此說,我不說定然是有苦衷的。”
“你我姐妹二人同心同德,三姐能有何苦衷。便是信不過沐兒而已。”呂梓沐激將道。
呂梓冉滿意的猶豫,徘徊。
半響後,呂梓冉仿若做了重大的決策一般,對着身旁的嬋姑姑道:“讓她們都出去。”
“是,娘娘。”嬋姑姑領着衆人退了下去。
呂梓冉看着呂梓沐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呂梓沐見狀道:“既然三姐已經遣了她們出去,必然是打算告訴沐兒實情。何以又猶豫了呢?”
呂梓冉滿眼掙扎道:“不是三姐猶豫不決,而後三姐怕你知曉後情緒難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