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軒轅痕從外院進來,見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眉頭微蹙。
進了內院,便只見屋裡只點了一盞小燈。
進到內屋,便見屏風旁的木架上掛着衣衫,軒轅痕眉頭越發拉攏。
繞過屏風,卻見顧梓菡光這身子泡了水裡,如若不是她臉上那不尋常的緋紅,他心思會想偏幾許。
軒轅痕立馬將顧梓菡從水裡撈出來,用衣物擦乾了身子,而後喚了奴才去請太醫,給她灌了真氣進去。
整個屋裡明亮,院裡五、六名侍衛拿着火把舉着,中間跪了一地的奴才,各個面露恐慌。
屋內,在張太醫的施針下,顧梓菡已經緩緩甦醒了過來,但周身無力靠在軒轅痕懷裡裡。太醫細細地爲其把着脈。
稍許,太醫收回手。
軒轅痕面容冷硬地看着太醫問道:“如何?”
太醫低頭道:“回四爺,菡妃乃是邪風入體導致昏迷,當無大礙。”
軒轅痕聽後眉頭紓解了幾分。
“但——”太醫又出了聲,卻又有些爲難地看了軒轅痕一眼。
“直說。”軒轅痕見狀道。
太醫立馬低頭道:“老臣替菡妃把脈,菡妃有些氣虛羸弱之像,如若要想養好身子,那方面的事恐要節制些。”
太醫話一出,顧梓菡原本蒼白的臉起了紅暈,而後軒轅痕亦是難得地僵住。
軒轅痕輕咳了一聲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配藥吧。”
“是!”太醫退了下去。
屋內只剩二人,有些尷尬。
顧梓菡輕咳了一聲道:“四爺今兒怎麼回來早呢?”
軒轅痕沉聲帶着微慍道:“本王如此再晚回一些,你是否打算在冷水裡泡到明兒早去。”
“是我疏忽了,泡在舒服不覺睡了過去。”顧梓菡淡淡道。
軒轅痕緊繃着臉,“爲何不讓奴婢在身旁伺候?”他未想過失去內力的她,身子會如此的差,前些時候受的寒,養了一月纔好轉了一些。
“我不喜歡。”她簡簡單單的四字,卻是有些任性道。
軒轅痕眉頭緊蹙,“那也當讓她們在屋外候着。”
顧梓菡靜默不語,她是故意支開她們的。如何能讓她們候在門外。
“我下次會記住的。”她敷衍道。
“咚咚——”門外傳來一陣輕細的敲門聲。
“何事?”軒轅痕冷聲道。
“爺,黃總管問如何處置院裡的奴才。”門外傳來左冷的聲音。
軒轅痕沉眉,在皇族裡怠慢主子的奴婢便脫不了一個死罪。
顧梓菡先出聲道:“四爺,此番亦是我自個的疏忽,與他人無由。除了離愁,其他人都攆出去便是。”
軒轅痕低眼看了她一眼,而後對着門外道:“留下離愁,其餘的攆出府。”
“是。”左冷道。
軒轅痕看着懷裡的顧梓菡道:“本王讓黃總管再找一批麻利的奴婢給你。”
顧梓菡搖了搖頭,“便讓黃總管找兩名在外院做粗活的奴婢便好,內院有離愁也夠了。我不喜歡人多,每天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的,卻也很煩心。”
這些被攆走的奴婢裡面,除了景帝安插的細作,自然少不了其他的。她統統攆走,便是一個警告。黃總管是景帝的人,再找來的亦不乾淨。不若不要。
聽她如此說,軒轅痕沉思稍許,而後點頭答應了。
“咳咳——”顧梓菡咳了幾聲。
軒轅痕拉攏了被褥裹在她身上,帶着微慍道:“本王送你的暖玉你給了呂梓冉,那玉難求,本王已經派人再去找了。”
顧梓菡淡淡一笑,“四爺下次要給便白日裡給我便是,別老夜裡偷偷站在別人牀前,也不怕被當成了採花賊。”
軒轅痕冷眉,圈着她的手緊了緊,“當是本王質問纔對,你總是半夜未着外衣見他人!”
顧梓菡眉頭微揚,“四爺指的他人可是四爺自個。”
“那時你並不知道是本王。”軒轅痕強調道。
她噗嗤一笑,“四爺還孩子氣來了。不過我亦好奇,四爺又是何時看上我的呢?是以四爺的身份,還是——”她擡眼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其實這是她心裡一直的疑問。
絕殺對她之情她早已知,而四爺的情卻來得奇妙。他們本同一人,那他又是以何種身份愛上自個的呢?他還會記得幼時那個小女娃嗎?
他深邃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她,低沉的聲音淡淡道:“本王想要你是從第一次與你跌落崖底時開始的。”然,瞳孔深沉卻閃過一抹淡光。
她將頭埋入他胸膛,“原來四爺從那時便打了我的主意,我這也算是送羊入虎口啊!”他眼裡忽然的一閃她自然看見了,他未對她說實話。爲什麼?
他低頭環住她,“本王想要的不會讓她從本王身邊溜走,這輩子你當記住了。”
她瞳孔微閃,一輩子,好長啊。長到她連明年他們會如何她都想不到。
翌日。
顧梓菡睡到午膳時才醒了過來,軒轅痕早已經離開去了宮裡。
離愁看着顧梓菡鼻頭一紅,眼裡出了淚道:“菡妃,你沒事便好。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不該貪那一壺酒的。”
顧梓菡眼眸微眯,“昨日有人請你喝酒?”昨日她本來只打算受個涼,然後藉口打發了院裡的其他奴婢,再以身體欠佳擋了四爺日後來她這的。但昏迷過去,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算準了離愁會來看她的。
離愁點了點頭而後低頭不敢看顧梓菡道:“昨趙夫人身邊的奴婢說趙夫人那有壺好酒,便送了過來給菡妃。奴婢想菡妃你不喜喝酒,奴婢被這酒氣一勾引沒受得住,便喝了一小口,接着又是一口。奴婢一不小心便喝光了。但未想那酒勁奇大,奴婢醉暈了過去。”
顧梓菡眼簾低下,離愁喜酒的毛病知道的人不多,且昨日她泡在水裡時恍惚間似有聞見一股淡淡的香氣,而後便感覺睏乏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顧梓菡瞳孔一緊,看來這府裡是有人開始手癢了。
“離愁,你私下去找昨日送你酒的那奴婢,問清楚了,酒是從何而來?”顧梓菡吩咐道。
“是,菡妃。”離愁退了下去。未稍許又折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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