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愁留着淚道:“姐姐曾說,你對我們有恩,而我卻恩將仇報,我該死。”
顧梓菡眉頭緊蹙,鳴鳶說的恩便是她無意給的一塊古玉,讓鳴鳶拿其給冷絕宮爲離愁贖回自由身之事。
顧梓菡看着離愁,深深地嘆了口氣,“如若是別人,我不會給其第二次機會。但你是鳴鳶的妹妹,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如若你真覺得虧欠,便繼續留在我身邊幫我。”
離愁一聽現實滿臉的不相信,回神後猛地大哭了起來,“嗚,菡妃,奴婢真的還可以待在你身邊嗎?”她在菡妃身邊待得不久,但也還了解菡妃的爲人。便因爲她是鳴鳶的妹妹,菡妃給她第二次機會。姐姐,菡妃真的是個好人。
顧梓菡眉頭緊蹙,看着離愁着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哭法。一盞茶後,終於忍受不住冷聲道:“離愁,閉嘴。”
哭聲截然而止。離愁但就流着淚,不住地哽咽地看着顧梓菡。
顧梓菡眉頭又拉緊了稍許,最後決定轉身離去。
離愁見狀起身跟了過去道:“菡妃,你要去哪?是去幫四爺找解藥嗎?要不你把這件事交給離愁,奴婢一定讓無心開口……”
“閉嘴!”
三天過去,四爺的脈搏越發地虛弱。
而無心依舊未讓人來找顧梓菡。如此,顧梓菡肯定,無心亦無法解四爺的蠱毒。
深夜,一抹黑影竄入知府衙門後院。
花無涯落到涼亭外。
“你找我?”花無涯走進涼亭,對着站在涼亭裡的顧梓菡。
顧梓菡看着花無涯道:“四爺中了蠱王毒。”
“我知道。”花無涯道。
顧梓菡眼眸微低,“無心是苗女?”無心說她不能殺她,否則四爺亡。如看了,四爺體內蠱王毒的主人應當的無心。
花無涯微微點頭,“無心的母親是苗族的聖女。和無心的爹相戀違反族規而逃離了苗族。但最後還是被其族人抓回,兩人被施以火刑。而無心被冷絕宮主人所救而躲過一劫,那時無心只有五歲。”
“五歲!”顧梓菡眼眸微眯,五歲的孩童根本不知事,無心的蠱毒又是如何習得的?如此看來四爺體內的蠱毒有所蹊蹺。
“你可知解蠱王毒的方法?”顧梓菡看着花無涯問道。
花無涯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一般的蠱毒,只要將體內的蠱引出便可。但蠱王毒是以施蠱者氣血餵養而成,與施蠱者同命同魂。施蠱者若忘,蠱亡,且中蠱者亦亡。無解。”
顧梓菡眼裡微低,轉身仰頭看着夜空的繁星道:“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有其存在便有其天敵。這蠱王毒定然有解,只是恐我們不知。”
花無涯一聽仿若想到什麼道:“我曾聽聞,苗族的以其蚩尤爲神,而蚩尤的天敵爲黃帝。在此離尤城三百里處有一名爲絕命谷的地方。相傳黃帝的後人住與那,些許他們有解蠱王毒的辦法。”
顧梓菡轉身看着花無涯道:“這有幾分可信?”
花無涯搖了搖頭,“這是我五年前從一名遊歷的和尚那聽得的。有幾分可信不知。”
顧梓菡眼眸微低,如今他們無計可施,便是萬分之一的可信她亦得去試試。
見顧梓菡的表情,花無涯猜到其心裡的打算。
花無涯從懷裡拿出一個木盒遞給顧梓菡道:“這是護心丹,雖解不了四爺的蠱毒,但護四爺一時半刻恐不成問題。”
顧梓菡接過花無涯手中的木盒,“這很難求。”護心丹她聽說,世間便僅有五粒。
花無涯凝視着顧梓菡道:“這是五年前主上尋來的。主上極其珍視,便是三年前中毒差點要了性命亦未捨得用。如今我將其交給你,主上的用心你當知道。”
顧梓菡眼眸微低,看着手裡的木盒,“替我謝謝絕殺。”
絕殺,她欠的恐其一輩子也還不了。
花無涯看着顧梓菡嘴張了幾次,最終還是閉上未語。
顧梓菡將花無涯給的護心丹給軒轅痕服下。
第二日,軒轅痕終於醒了過來。
軒轅痕醒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了蕭柯他們來跟前。
顧梓菡知道,四爺是知曉了自己的情況,所以在向蕭柯他們交代日後的事。
聽着四爺詳盡地向蕭柯他們說着自己的部署,給顧梓菡的感覺仿若在交代後事一般。不覺難受,退了出去。
離愁見狀跟了出去。
顧梓菡坐在院裡的涼亭裡,思量稍許後,決定今晚便動身去絕命谷。
“菡妃!”此時,呂梓冉端了粥進院,見顧梓菡坐在涼亭裡走進打了聲招呼。
顧梓菡擡頭看了呂梓冉一眼,身旁離愁帶着心思道:“四爺正和將軍們商議軍事,不方便外人打擾。”這冉夫人,跟來尤城的目的不用猜都知。她便不知道菡妃爲何會容忍其留下。
離愁話裡所指的外人呂梓冉當然知道是自個,呂梓冉只是淡淡地看了離愁一眼,神情裡未一絲動怒。而是對着顧梓菡道:“昨日我見菡妃將奴婢都遣出了院裡。菡妃可是見了能救四爺的人?”
顧梓菡微微頷首。
呂梓冉眉頭微蹙,“四爺可有救?”
“些許。”顧梓菡淡淡道。
呂梓冉沉默稍許道:“這是我讓廚房備的。四爺剛醒,還不能進油膩的東西,這粥熬了一早上,勞煩菡妃待會兒送去給四爺。”
“知道了。”在離愁又要開口前,顧梓菡出了聲。
呂梓冉轉身離開,未走進步又停了下來,微微側頭道:“我沒有菡妃的本事,能做的便只有這些。菡妃如若放心,便將四爺交給我照顧。”話完,呂梓冉便離開。
離愁氣悶道:“菡妃,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不語,看了呂梓冉是猜到她要出城給四爺尋解藥了。
離愁見顧梓菡不語,看了眼桌上的粥道:“菡妃,這粥奴婢還是拿去倒掉吧。”那女人的東西,纔不敢給四爺。
“不必了,這也是她的一番心思。且四爺昏迷三日未進一些東西,也該吃些粥下去。她比我想的周到。”顧梓菡淡淡道。她一直糾結該如此去找解藥,卻疏忽了這些個細微之事。呂梓冉倒是細心了。
聽顧梓菡如此說,離愁道:“菡妃,她準備這亦是揣着心思的。你又何必替她說話。”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不語,離愁心裡想的她自然知道。只是呂梓冉卻越發地讓她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