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右手微動,暗器至於指間。她眼眸微沉,手中暗器射出。
暗夜微微側身躲過,但顧梓菡左手的毒粉順勢而發,正中暗夜。
暗夜倒退幾步,顧梓菡上前拉起軒轅墨便跑。
暗夜回神,眼眸微暗,而後掌心凝氣打出,顧梓菡肩頭中了一掌。蹌踉了幾步,軒轅墨見狀攔腰抱起顧梓菡一個躍身而走。
暗夜沉眼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本欲追,但突然一口鮮血猛地從口中噴出。接着虛晃了幾步,再擡頭,早已沒了軒轅墨和顧梓菡二人的身影。
軒轅墨抱着顧梓菡一路回城。
“王爺!”顧梓菡虛弱地喚了軒轅墨一聲。
軒轅墨低頭看着她道:“你撐着,本王馬上替你找地兒療傷。”腳步未停絲毫。她吐了血,應當是受了內傷。他必須找個地兒給她運功療傷。
“王爺,不必了。”她眼前有些模糊,一口血又從嘴裡溢出,只是這次的血帶着些不尋常的暗黑。
軒轅墨心裡一驚,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看了眼她肩頭,那裡同樣滲了黑色的血出來。
她氣若游絲地道:“那人的掌風裡有毒針,毒已入五臟,奴婢沒得救了。”她體內本就帶毒,其實一般的毒藥傷不了她。能將她傷成如此,那便沒得救了。
軒轅墨瞳孔一緊,聲音揚了幾許道:“你別胡說,本王立馬帶你入宮,宮裡有最好的太醫,你不會有事的。”
她微微地搖了搖頭,“不必了,奴婢死不足惜。但有一事可否請王爺答應奴婢。”
聽着她如同交代遺言一般,軒轅墨僵硬了聲音道:“本王不喜做承諾,你若有事,便自個活着去做。”
“奴婢的時間到了。請王爺看着方纔奴婢出手相救的份上,答應奴婢一事。殺呂榮,護顧家,照顧呂梓沐。”她幾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道斷斷續續地道。
其實死她不怕,但卻不甘。孃的仇未報,她剛與太君相認,太君又要白髮送黑髮,還有沐兒,她還未尋得能照顧沐兒一生之人。還有呂馳,她還未查清他究竟是不是她的大哥。死後見了娘,如何給娘一個交代。
她不怕死,但牽絆太多。
軒轅墨沉聲道:“本王不喜歡管閒事,而且這根本不是一件事,整整三件,你忽悠本王啊!本王不會同意的,你最好活着。否則你便是死,也會死不瞑目的。”
她又咳了一口血,有些虛晃的眼眸盯着軒轅墨道:“奴婢是爲幫王爺才死的,如若王爺不替奴婢做這些事,奴婢便是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王爺的。”
說完,她無力地暈死了過去。
軒轅墨冷眼,她到這般還能威脅自個。他不知道是該笑還是擔心。
軒轅墨沉眉,而後提氣一個躍身向四爺府而去。
老四那有太醫在府裡,他不能讓她死,即便是爲了老四,她也得活着。
四爺府裡——
顧梓菡面無血色地躺在牀榻上。
牀邊,太醫爲其把脈,但表情越發地沉重。
稍許,太醫收回手,對着站在身後的軒轅痕道:“四爺,贖老臣無能,夫人毒已入五臟,老臣無計可施。”
軒轅痕捶在一旁的手死死地握弄,低冷的聲音道:“本王要她活。”單單五字,卻讓人陪敢壓抑。
太醫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此毒霸倒不是無法解,除非有傳說中的冰蟾,否則——”
“她還有多久時間?”軒轅痕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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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其聲音依舊清冷,但一旁的軒轅墨卻聽出了那一絲絲的僵硬。軒轅墨沉眼,一向沉穩的老四居然慌了。
軒轅墨看向躺在牀上的顧梓菡,這菡姑姑不能有事,否則他不知道這次老四是否能過得去。
太醫凝眉微思稍許,“五日。”
“七日,七日內她如若有所閃失,本王便要你的命。”軒轅痕冷聲道。
軒轅墨驚愕,這是他第一次見老四用身份威脅人。
太醫擦了擦汗,“老臣可以用銀針封住夫人周身的穴道,這樣可以延緩夫人體內之毒對五臟的侵蝕。七日應當沒問題。”
“左冷,扶本王出去。”軒轅痕冷聲道。
“是,爺。”左冷上前扶住軒轅痕。
軒轅墨上前一步道:“老四,你去哪?”
軒轅痕未回答,只是微微停下,頭朝着軒轅墨的方向微偏,而後擡步離開。
軒轅墨愣在原處,雖然只是短暫的那一瞬間,老四那眼神仿若要殺自個一般。
軒轅墨側頭看了眼牀榻上的顧梓菡,看來此番這菡姑姑重傷,老四恐跟自個生氣了。
軒轅墨重重地吐了口氣,老四氣自個也該,誰讓人是在他手裡受的傷。
王府南院——
左冷扶着軒轅痕來到王府南院的廂房外。
“左冷,在此等本王。”軒轅痕淡淡道。
“是,爺。”
軒轅痕獨自上前,敲了敲房門。
“誰?”半響,房內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
“是本王。”軒轅痕沉聲道。
屋內先是一靜,而後接着一陣吵雜聲裡,原本漆黑的屋內亮了起來。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房門被打開。
東陵錦溪公主站在房門後,有些不確認地揉了揉眼,“真是你,四爺。”接着有些語無倫次道,“你怎麼會來,不是,本宮不是說你不能來。本宮是驚訝,本宮——”
“本王能進去否?”軒轅痕低冷的聲音淡淡道。
錦溪微愕,而後猛地點頭,“當然,王爺請。”
屋內——
軒轅痕坐在太師椅上,錦溪坐在一旁眨了眨眼,而後吸了口氣,讓自個冷靜稍許,而後輕咳了一聲道:“王爺深夜找本宮可是有事?”
“本王想借冰蟾一用。”軒轅痕直接地道。
錦溪微愕,而後眉頭微蹙道:“王爺要冰蟾做何用?”
冰蟾是東陵國的鎮國之寶,乃神醫所傳之物,能吸天下百毒。
“菡兒中了毒,需要用其吸毒。”軒轅痕毫不隱瞞道。
錦溪微愣,菡兒?而後眼眸一撐,菡兒,菡姑姑,他何時如此喚菡姑姑了。
錦溪冷了臉,原來深夜來找她便是爲了那個菡姑姑。
“王爺既然知道冰蟾在東陵,便知道那是東陵之寶。不可能拿來救一個卑賤的奴婢的。”錦溪冷聲道。
軒轅痕臉微寒。
錦溪看到了,便因爲她說菡姑姑是卑賤的奴婢,所以他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