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墜!
底部鑲着紅寶石的玉耳墜!
金色的掛鉤,可以清楚的看到耳墜上面雕出的鳳凰圖案!
比從王嬤嬤那裡得來的那隻看起來更清晰,而且也沒有其他痕跡,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香囊裡。
果然是那隻耳墜。
現在在她的手裡成了雙,一對一模一樣的耳墜。
也就是說溫雪然的話是對的,她果然和寧紫盈是親姐妹,同樣的印記,同樣得到的耳墜,兩個同樣隱瞞她身世的養母……
寧雪煙的屋子安靜了許久,韓嬤嬤提心吊膽的等在她的屋門外,藍寧和青玉也守在外面,許久,才聽到屋子裡平和的聲音:“青玉。”
“是,奴婢在。”聽得寧雪煙呼喚,青玉急忙走了進去。
屋子裡,寧雪煙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神色自然,雖然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好在,平日自家主子也是這個樣子,青玉暗中鬆了口氣。
“你去請問問凌公公,如果我想請客,有沒有哪幾家是必請的。”寧雪煙淡淡的道。
“是,奴婢馬上去問。”青玉知道自家主子這是爲了宴會的事,點點頭,應聲就要退下,方纔韓嬤嬤紅着眼眶出來的時候,她和藍寧嚇了一跳,就想進來看的,但是被韓嬤嬤叫住,讓她們一起在門外。
看韓嬤嬤的樣子,就知道有事,這會發現主子和平日沒有兩樣,她這心才放鬆了下來。
“把藍寧叫進來。”身後傳來寧雪煙的聲音。
“是,奴婢知道。”
寧雪煙這時候己平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管往事如何,這只是她自己的身世,有些事她會慢慢查的,但是她沒興趣做別人的墊腳石。
前世,那麼多人算計她,而她一無所知,所以纔會落得那樣的一個境地,這世,同樣還有人算計她,但她早己不是當初的那個她了。
不管是誰想算計她都不行!
藍寧進來的時候,特地替寧雪煙泡了一杯茶進來,把茶盞放在寧雪煙面前,觀察了一下寧雪煙的臉色,心裡同樣也鬆了一口氣,她比青玉觀察的更仔細了幾分,主子的神色透着一股凌厲,一定是心有所決斷了。
對於自家主子,藍寧是很佩服的,她自打跟着主子以來,主子步步爲營,一步步進到今天,所有的過程她都看在眼裡,也更對主子信服,不管韓嬤嬤之前和主子說了什麼話,主子必然有了決斷,那麼她就全心的站在主子這邊就是。
“藍寧,你一會去慧心院,說一聲,就說我會開賞花宴,問雲王妃那邊可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寧雪煙拿起茶盞喝了一口,神色之間透着淡然,雖然顯雲郡主現在被敖宸奕禁了足,但是明面上,自己這個正妃總比不上顯雲郡主的這個正妃,來得名正言順,通知她一下,原也是正常。
況且還在雲落落在,雖說雲落落是以侍候顯雲郡主的病進的逸王府,但總歸她也是客人,這份邀請,她還是要給出的。
“是,奴婢馬上過去。”藍寧點點頭,雖然賞會宴不是明天,但早些通知到,也是禮數盡了,別人以後挑理也挑不出什麼來。
“主子,要不要請阮媽媽過來,這後院的事,阮媽媽最清楚。”藍寧才走幾步又提議道。
“好,把阮媽媽請過來,我有話要說。”寧雪煙點點頭,讚賞的看了一眼藍寧,原本她心裡也是這樣的想法,阮媽媽是敖宸奕的心腹,又掌管着後院那麼多年,對逸王府後院的事,瞭解的很清楚,如果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動,她還真需要阮媽媽通知自己一聲。
必竟自己才嫁到逸王府,許多事,也不是很清楚,有阮媽媽幫着自己盯着後院,效果明顯多了。
這是自己第一次辦賞花宴,盯着自己的多了去了,甚至還有宮裡的,她自然要更加小心一點纔是。
青玉沒多久就回來了,同時帶來的還有凌公公的一句話。
“花祭酒家要去貼子的,王爺如果宴客的話,這花祭酒是必請的。”
花祭酒?寧雪煙沉吟了起來,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敖宸奕那位無緣的未婚妻,正是花家的姑娘,之後敖宸奕更是因爲這個理由,數年沒有成親,聽說這位花祭酒,平時爲了極其低調。
“姑娘,凌公公的意思,賞花宴請的大部分必然是年青的姑娘家,對花祭酒家的三姑娘多照應一下,之前和王爺訂親的就是花祭酒家的二姑娘。”青玉臉色不悅的道,愣誰聽得自家主子還得照王爺照顧前未婚妻的妹妹,都不會高興。
“這是凌公公特別說明的?”寧雪煙眼眸閃了閃,眉頭微皺。
“是,凌公公說往年就是按這個來的,特意叮囑王妃一聲,就是怕王妃遺漏了。”青玉虎着臉道,她是真不喜歡這個提議。
“你讓韓嬤嬤去打聽一下這位花祭酒家的三姑娘,看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就在府裡打聽吧。”寧雪煙點點頭,水眸處滑過一絲盈亮,一門訂了婚,卻沒有成的婚事,卻讓逸王府的總管記住了敖宸奕前未婚妻的妹妹,這裡面的意思,實在是不尋常。
原本她也沒在意敖宸奕之前的婚事,必竟那位姑娘聽說沒上花轎,就病死了,可謂無緣!之後敖宸奕以此爲藉口,推託婚事,也是因爲不願意皇上直接插手干預了他所有的事而己,因此外面纔有人傳,敖宸奕對這位姑娘一往情深,以至於多年未娶。
可實際上敖宸奕是個什麼樣的人,寧雪煙現在最清楚了!
他如果真的對那位姑娘情深意重,早就抱着她的牌位成親了,這正妃之位必然會給那姑娘留下,一方面可以讓皇上不能再給他訂正妃,另一方面也可以給他心中的女子留一席之地,以他那種狷狂的性子,這種事是完全做的出來的。
所以,敖宸奕完全沒有再照顧這位花祭酒家姑娘的理由,那麼凌公公是如何知道這位三姑娘的,而且聽口氣,很熱絡,也就是說這位花家的三姑娘,應當出現在逸王府過,甚至不至一次。
花家二姑娘的死,實際上就是終結了和逸王府的親事,這位花三姑娘,又是憑什麼到逸王府來的,這裡面的意思,可實在讓人回味數次後,品出些其他的味道來。
慧心院
“什麼,你們王妃要辦賞花宴?”顯雲郡主的臉不但冷,而且還隱隱透着股猙獰,在她看來,她纔是逸王的正妃,才能夠在逸王府辦賞花宴,可現在這事竟然落到寧雪煙身上,如何不讓她恨怒交加,強忍着纔不至於當場失態。
“是,我們王妃要辦賞花宴,還請雲二姑娘也一起參加。”藍寧一臉從容的道。
“我知道了!”這話幾乎是從牙縫裡面冒出來的,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算計,最後居然便宜了寧雪煙,顯雲郡主就恨得牙關緊咬,目光森寒。
藍寧彷彿沒看到顯雲郡主那股子吃人的樣子,恭敬的行了一禮,然後退了出去。
敖宸奕的寵姬是死了,而自己就是和那個寵姬斗的魚死網破的人,反倒是讓寧雪煙撿了便宜,她如何甘心,原本她纔是得利的漁翁,寧雪煙既便不死,也會被敖宸奕終身厭惡,再不可能得了敖宸奕的歡心。
不行,她絕不能讓寧雪煙平平安安的把宴開起來,讓人以爲寧雪煙纔是逸王府最正式的女主子,她是側妃,她只是一個側妃而己,自己纔是逸王府的女主子,她怎麼可以搶了自己的風光,自己的體面。
寧雪煙,她別想搶了自己最正室的王妃之位。
“秋環,你去找一下二姑娘,就說我有話跟她說。”雲落落現在跟她很不和,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針尖對麥芒,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所以雲落落平時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裡。
“是,奴婢這就去。”秋環點點頭,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雲落落心不甘,情不願的帶着一臉的尖酸笑容走進了顯雲郡主的屋子:“哎呦,大姐今天是怎麼回事,哪來的一陣風,吹得大姐又想見我了?不是說不想再看到我的這張臉嗎!”
一進來,就被雲落落諷刺,顯雲郡主的火有些壓不下去,但還是用力的壓了壓,這就是一個蠢貨,自己何必跟一個蠢貨計較,沒的自己少了身份。
“落落,以前的事,是大姐不對,現在的情況,你既便再恨我又如何,結果就在這裡了,莫如我們好好想想,有沒有法子可以解你的圍,我反正就這樣了,這裡是逸王府,我是逸王妃,他也不能把我如何!”
顯雲郡主臉上露出一絲落寞和哀婉,嘆了口氣,脣角甚至還帶着一絲苦澀的笑意。
雲落落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二妹,你坐下吧,我這裡有一個法子,說不定可以幫你脫身,只是不知道成與不成,不過不成也沒關係,你只須推到我身上就是,我總是你姐姐,這次就當姐姐給你的陪罪。”顯雲郡主說的越發的情真意切,擡起含淚的眼,看着雲落落,一片傷色。
“大姐……”雲落落臉上雖然還帶着幾分警惕,但神色鬆動了下來,緩緩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