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高公子來了,少爺讓你和他一起出迎。”
一個丫頭匆匆跑了過來,在姜彤耳邊說了一句話,姜彤回頭,對月嬋抱歉的笑了笑:“實在對不住了,有貴客臨門,我出去一下。”
月嬋笑道:“這有什麼,今兒你是忙的,可不能只顧着照顧我們,去吧,我和清寧自尋樂趣。”
姜彤聽她這麼一說,便帶了丫頭急急去了,月嬋看她那樣子,還有着急的表情,猜測這來的是什麼人,姜彤爲什麼這般着急的出迎?
她還沒有想出來呢,清寧一拉她的袖子:“月嬋,這裡人多,我們尋個清靜的地方吧。”
“也好!”月嬋也不願意留在這裡做靶子,剛剛姜彤一直陪着她和清寧,有好幾個貴女已經有些意見了,再瞧月娥和月婷混在一羣貴女中間也不知道說什麼,還時不時的瞧她一眼,月嬋想着,怕這兩個丫頭詆譭她吧。
不想和這些人計較,月嬋和清寧纔要躲清靜,卻見霍思成扭頭對她一笑,竟是越過那麼些個人,朝她走了過來。
月嬋大驚,想要躲開來,可霍思成走的很快,幾步就到了她跟前,一臉溫柔笑容:“孟小姐,又見面了。”
“是啊!”月嬋無奈,只好應了一聲:“霍公子如今可還好?”
霍思成一臉溫和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在月嬋瞧來,總是有些愁緒:“還好,前些日子和令兄把酒言歡,竟是意氣相投,只約了過幾日要出去打獵。不知道孟小姐可一起前往?”
打獵?
月嬋有些跟不上霍思成的思維,想了一下,如今都要入冬的,還打什麼獵,又一想,怕是要趁着入冬之前,山林裡還有些動物,打了獵物,弄些上好的皮毛吧。
抿嘴一笑:“我騎射不好,便不去了。但願你能打些好獵物。”
“借你吉言了。”霍思成笑容變淡,言行舉止透着優雅淡泊,瞧起來,總是那麼不真實,好像下一刻就要化成煙霧飄走似的。
月嬋瞧着。心裡總是恍忽,心裡隱隱約約的發疼,她從小沒有親孃。自是知道在深宅大院裡沒有人維護是怎樣一種情形,她過的都那麼辛苦,霍思成身爲男兒,又是庶子。不但沒有親孃,親爹爹對他生死不理。想必比她還要艱難吧。
又思及第一次見他時,他滿身的鮮血,月嬋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聽聞公子才學出衆,家兄和你結交,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請教導一番,我自感激不盡。”月嬋朝霍思成笑了笑,微微一拜。
霍思成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趕緊側身,不敢受她的禮。只道:“這是應該的,孟兄爲人很好,朋友之間哪裡說得上教導。不過一起探討罷了。”
月嬋點頭輕笑,想着霍思成於逆境中成才。自然於世事通透,這是別人比不了的,他要真心教導自家哥哥,也讓哥哥能學着爲人處事,學一些交際應酬,能夠懂得外面世事的艱辛,這也是不錯的。
霍思成不知道月嬋的心思,只心裡隱隱約約歡喜着,想來若是再和孟皓宇接近,怕是能常常見到月嬋的。
他才參加完鄉試,如果能夠得中,便會留在長安溫書,到明年春時參加會試,這半年光景,都要耗在長安城裡,他想利用這段時間能夠多見見月嬋,孟皓宇那裡,便是突破口了。
兩個人各自想着心思,清寧站在一旁微微而笑,有些疑惑,不知道月嬋和這個霍思成是怎麼回事,不過瞧着,兩個人神情間似乎很熟悉,言間卻刻意帶了疏離,想來是怕別人看出他們是相識的吧。
清寧明白,也不點透,她是聰明人,不願意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正思量間,就見姜彤和姜墨神情恭謙的引了一個穿深紫袍子的男子過來。
這個男子一進後院,所有人都停了話語,只被他身上的氣勢所吸引。
月嬋也瞧了一眼,忍不住讚歎好一個翩翩佳公子!
那男子面白如玉,劍眉英挺,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眼神深邃迷人,舉止間帶了傲視天下的氣勢,眼波流轉間,更是貴氣逼人。
這樣的人物,真真少見,再看姜彤兄妹的恭敬樣子,想來,這怕是皇家的哪位王爺吧。
那個公子進來,掃視一圈,臉上帶了淡淡笑容,對姜墨道:“真沒想到,今兒來了這麼多公子佳人,看來我不虛此行啊。”
姜墨滿臉的尷尬:“公子說的是,真是不虛此行。”
一番話,那個公子更加得意起來,他這樣子,完全破壞了剛進來時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月嬋不由的有些失望,看起來,這個人有些虛有其表了。
站在月嬋對面的霍思成看到那人,皺眉深思一下,和月嬋打了招呼直接躲了去。
月嬋有些疑惑不解,心說難道霍思成和這個人有過節?
還沒有想明白呢,不想那個人竟直直的走到她和清寧面前,臉上帶了幾分不明意味的笑容,對姜彤道:“這是哪家的小姐?彤兒該介紹一下吧。”
姜彤臉色很難看,不過不敢反駁那個人,只笑了起來:“高公子說的是。”
說着話,姜彤一指月嬋道:“這是崇恩侯府的千金。”又一指清寧:“這是劉家小姐。”
一聽是孟家和劉家的人,高公子傲然而笑,對兩個人一點頭:“原來如此。”
這人,怎的如此無禮?
月嬋心裡有些惱意,再看姜彤也是一臉的怒容,心說姜彤怕也不待見這個高公子吧,這人姓高,想來必是皇家的人了,就是不知道是排行第幾的王爺。又一看他的年紀,想來是前邊那幾個吧,九王爺和三王爺她是見過的,瞧這個人和三王爺年歲相當,難道是太子或五王爺?
又一想,據說五王爺爲人謙和有禮,從來不得罪人,瞧這個人的樣子,想來不是五王爺,那麼……
晴天霹靂啊。這個人竟是太子?
月嬋有些頭暈,偷眼看了一下清寧,看清寧還沒有反應過來,想必清寧是不知道的吧,纔剛她們還談論太子。清寧都說了寧死不嫁,沒想到,這會兒就見了本人。真是……
月嬋頭抽疼起來,對姜彤一笑:“彤妹妹,我有些不舒服,可有閒置的客房。讓我休息一下。”
她這一句話,姜彤立馬緊張起來:“這是怎麼的?可是吹了風?”
月嬋趕緊擺手:“無妨。只今天起來的早,這幾天忙着府上的事情,有些累着了。”
說着話,她一拉清寧的手:“你也不必關照,我只和清寧過去歇息一下就好了。”
“這樣也好!”姜彤點了點頭,對身邊小丫頭囑咐了幾句,讓幾個丫頭帶了月嬋找客房休息。
月嬋如今急着躲開這個可能是太子的人,自然不願意停留的,拉了清寧急忙走了。
清寧有些不明所以,一邊走。一邊輕聲詢問:“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就?”
月嬋瞪她一眼,也不說話。走出老遠才道:“那個高公子我瞧着不好,思前想後。想來這個人怕就是太子了,如今躲還躲不及呢,哪裡上趕着往上撞的,你趕緊扶好我,躲過這一劫去。”
清寧一聽立馬緊張萬分,扶了月嬋,步子竟是快了好多,都趕上一路小跑了。
這裡月嬋和清寧才走,那邊,高公子盯着兩個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笑了起來:“以前總聽人說冰清玉潔,仙姿玉骨,今兒總算是瞧見了,兩位佳人都很好啊,可惜了……”
姜墨聽他這麼說話,臉色難看之極,咬了咬牙道:“今兒的佳人多的是,這兩個算什麼,高公子想來還沒有見我家祖母才培育出來的新品菊花吧,不如我陪您過去瞧瞧。”
高公子不應聲,只盯着月嬋和清寧的背影又看了好久,這才點點頭:“也好。”
等姜墨陪着人去了,姜彤咬了咬牙,擰着眉一臉怒容,若不是這裡還有這麼多人,想來,她怕是要罵出來的。
姜彤很不高興,今天請來這麼多貴女,是想爲她家哥哥相媳婦的,誰知道,這個太子色與魂授,竟跑了來,想必是不安好心的,哼,真真的色膽包天的東西,也難怪好多人對他不滿了。
若不是太子母親是元后,他又有東方家族依持,怕早因着他這好色的事情屍骨無存了,哪裡還能活到現在,糟蹋那麼多女人呢。
越想,姜彤越是恨,也不理會在場那麼多人,直接轉身就朝客房走去,她還記掛着月嬋呢,也不知道月嬋是不是病了,若是真不好,也該請個大夫瞧瞧。
才走了沒幾步路,姜彤就聽有人叫她,停下步子一看,霍思成從一邊閃了出來,對姜彤一笑:“師妹,剛纔是怎麼回事?月嬋如何了?”
姜彤聽他問起,眼睛一翻:“我如何知道?你怎麼不問本人去,專來問我,我可告訴你,我今兒讓你來就已經……”
又一想,這話是不該說的,她趕緊收聲,對霍思成一笑:“好啊,你若是想知道的話也成,三頓上好佳餚。”
霍思成想了一下,狠了狠心點頭應下:“成,這幾天我替你準備。”
姜彤一聽,立馬眉開眼笑:“哎呀,還是三師兄知道疼人,又這麼手巧,什麼都會,也不知道將來便宜了哪個女子呢,對了,這三頓佳餚可都要美容養顏的哦。”
直氣的霍思成想要咬牙了,沒奈何,臉上還得帶着笑,狠心道:“知道了,你趕緊過去瞧瞧吧,若是不成,我找大師姐尋藥去。”
姜彤沒事會他,一縱身去了,氣的霍思成臉上笑容淡去,恨聲道:“真該讓二師兄來,看看你這嬌縱的樣子,想來,怕是再不敢娶你的吧。”
話還沒有說完,霍思成只覺得一陣輕風吹來,他心裡一緊,纔要回頭,卻不想背上先捱了一掌,聽到姜彤那帶點沙啞的嗓音:“說什麼呢,專說我壞話,這次變四頓佳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