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珍故意賣關子卻落了個熱臉貼冷屁股,在心裡盤算好久的話早就想脫口而出了,她本意是想讓冷意晴念她的好,但是結果不是她想的那樣。
“姐姐,妹妹還有事情就不久待了,就是想和你說一聲,那晚開府庫門的人是二姨娘。”冷意珍故作神秘地朝冷意晴湊近了兩步。
“就爲這事兒?”
“呃?”冷意珍不由一愣,難道……?
“我早就知道了,你應該去和百里公子說去。”冷意晴笑盈盈地回道,冷意珍果然揣着目的而來,至於什麼目的,那就要從二房和三房不合開始琢磨了。
“我和他說過了,可是……”冷意珍說完便後悔了,她找過百里修的事情本來是不想被人知道的。
冷意晴這才幡然,原來是找了百里修告密不成功,想來已經先上演了一出熱臉貼冷屁股的戲碼,百里修是什麼人,張揚狂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入他的眼的。
“我知道了,你且管好如花的嘴,百里公子那裡我去說,明白嗎?”冷意晴身上忽然變得凌厲,更多是的因爲自己的妹妹居然是心思叵測的人。
“知道了,大姐姐,妹妹嘴上這點把門還是有的,”冷意珍淺笑,嘴角露出一個酒窩,煞是可愛,但是她的用心不純,便也不覺得她單純了。
冷意珍前腳剛走,阿薩後腳就回來了,“大小姐,三小姐這是怎麼了,一路上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誰得罪她了。”
“我唄,還能有誰,”冷意晴指着冷意珍喝過的杯子說道,“把這個給我扔掉。”
“杯子?”阿薩疑惑不解,當是看到冷意晴的神情便明白過來了,“奴婢這才走了多久,她就來了,該不會特意在門口等着的吧?”
這個冷意晴便不得而知了,她現在是要提防的是親人,說起來也是可笑至極,居然要提防家人,冷意萱沒辦法朝她下藥了,不知道凌書桓會找誰,所以但凡她們碰過的東西,還是扔掉爲妙。
“你們公子呢?”
“公子早上去了太爺那邊,估摸着在查黃金丟失的事情。”
也罷,等他回來再說吧。
“阿嚏,誰那麼想我呀?”說曹操曹操就到,也真是令冷意晴今後不敢在別人背後議論了。
“公子,”阿薩見禮之後退了出去。
“就一個早上不見,怎麼,想我了?”百里修漫不經心,實則眼睛都沒離開過她。
“誰想你了,別自作多情,”冷意晴微微側身,躲過他的凝視,這話好像他說過,現在還給他。
百里修摸了摸鼻子,故作疑惑道,“一個噴嚏是思念,兩個噴嚏是罵人,兩個以上是傷風,我剛剛打了一個,不是思念是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外面沾惹的花花草草想你的,反正別把我算進去,”冷意晴的臉漂着一層緋紅,有着白裡透紅的美豔。
百里修的喉結忍不住動了一下,強忍着一親芳澤的念頭,淺淺一笑,煞是風流,“我百里修沾惹過的女人一定會斷的乾淨,肯定不會再有牽連,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關我什麼事情,”冷意晴聞言,好像能聽到胸腔裡的心突突地,像是要蹦出來一樣,她之前怎麼傻到以爲他沒女人,人家那叫斷得徹底,“我找你是想和你說意珍的丫鬟如花那晚看到二姨娘開了府庫的門,看來她是最有嫌疑的人。”
冷意晴故意岔開話題,而且談的又是正事,所以百里修很快就收起了他的玩味,“她又和你說了?”
“她說找過你,而你沒理她。”
“又不是所有的人尤其是女人都能和我說得上話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百里修這一雙如鬼魅的眼眸異樣銳利,好像把她給生吞了一般。
冷意晴故意岔開話題,可又被一句話給兜轉了回來,心中惱意噴薄而出,“我不清楚,你也別和我說其他女人,我現在就關心你什麼時候能查出誰纔是真正的內鬼,不然我寢食難安。”
到底是爲了他的女人還是爲了內鬼着急,反正見了百里修好像有一肚子的火。
百里修不由一愣,看着冷意晴氣喘如牛,無辜地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葵水來了,所以脾氣特別躁?我爹說了,要是碰上女子這個時候,要讓着她,還得哄着她,最好是給她煮碗薑湯,喝了之後,肚子會舒服些,還有……還有……”
“說夠了沒有?”冷意晴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他一個大男人,葵水二字怎麼能隨口說出來,害不害臊啊。
“還有記得多休息,”百里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委屈地接着說道,“我就想關心你了。”
“誰稀罕你關心,”冷意晴冷冷地瞄了一眼,心裡卻因他的話莫名雀躍,“你要真關心人,趁早查出誰纔是內鬼,免得我在這小院子裡悶得慌。”
百里修神色一斂,煞時變得深沉,“我要趕去城西莊院一日,你沒事不要出來,阿薩足可以保護你,等我回來。”
一句‘等我回來’,說得那麼自然,讓冷意晴十分暖心,當是她很明白,百里修就如一抔沙子,是不會在一個人的手心裡停留的。
去城西莊院?這讓冷意晴很不解,“爲什麼還要再去?”
“那天走的急,而且在冷意萱的眼皮底下,我不方便找尋線索,現在去也不晚。”
冷意晴沒想到他會從那裡入手,但是冷意珍說的線索,到底還要不要跟進?這話她沒問出口,因爲她深知一個道理,那便是她不能依賴百里修,“希望你能帶來好消息。”
沒有多餘的話,更別說是百里修期望的關心了。
百里修一離開,冷意晴便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回想他那直挺的背,似乎帶着孤寂,如此張揚的人怎會有孤獨和寂寞,一定是她看錯了。
“大小姐,夫人說丫鬟的事情她會替您安排,奴婢看着她是想讓楊媽先調教了給您,”阿薩的話打斷了冷意晴的思緒,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她魔怔了不是,說好不再想百里修的事情的?
“走,陪我去外祖那裡轉轉。”
“不行,”阿薩急忙攔住了冷意晴的去路,“公子吩咐過,在他沒回來之前,您哪裡也不能去。”
百里修,又是百里修!冷意晴好像覺得這人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裡,每次聽到這三個字,那張狂妄的臉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
“阿薩,我現在是你主子還是百里修是你主子?”冷意晴故意問道,因爲無論哪種答覆,她都有辦法走出竹苑的門。
“這……”阿薩猶豫了,依着公子對冷大小姐的特殊對待,選擇她是沒錯的,她這麼聰明,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像個陷阱,無論怎麼回答都跳下去,“奴婢現在是大小姐的丫鬟。”
“那我的話你是不聽了嗎?”
“大小姐……”
“別說了,”冷意晴越過阿薩,直徑出去了,她知道阿薩不敢攔了。
阿薩心急如焚,可又沒辦法,冷意晴這話說的是沒錯,是她的丫鬟就得聽她的話。
冷意晴去了聽濤閣,守門的人已經被換過,現在是幾個穿着鎧甲的侍衛,看來裘元帥也是有所準備,至少再有明王這樣的人來了,也不會沒人使喚。
“外祖好些了嗎?”冷意晴坐在牀頭,看到冷元青一臉的中氣不足,就連下地腿腳都發軟。
“外祖沒事……”冷元青搖搖頭。
“還沒事,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了啊,冷兄。”裘元帥着急之中充滿了關心。
冷意晴一聽,不明道,“大夫都不知道的了什麼病?”
“可不就是這麼說的,晴兒啊,不然給你祖父找個道士什麼的來看看,莫不是沾了什麼不清不楚的東西吧。”病急亂投醫,就連驍勇善戰的裘元帥都寄託那些虛無的事情上了。
找道士做法自然是沒問題,但是關鍵是能不能治好冷元青。
連大夫都看不出來,那便不是病了,最有可能是中毒。
中毒!冷意晴腦中一閃,不慌不忙地道,“裘爺爺,您說我外祖是不是中毒了?”
“毒?”裘元帥迷眼深思,可回想他在的日子,吃住一起,他怎麼會沒事,“冷兄,你想想看,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冷元青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淒涼笑道,“你看我還能吃不該吃的東西嗎?又不是三歲頑童。”
冷意晴心裡莫名心酸,曾幾何時,外祖是多麼英勇的人,現在卻如病秧子一樣纏綿病榻,“外祖,晴兒不會讓您有事的,回頭讓百里修給您瞧瞧。”
“之前已經診過脈了,我沒事的,不要再累煩他了,他怪忙的,”冷元青笑着擺手。
那不行,等他回來,還得找個藉口給外祖把個脈,想到這,冷意晴心裡輕鬆了許多,便明媚一笑,“孫女的意思是讓他陪您下個棋,解解悶,興許你的病會好起來。”
冷元青暢懷大笑了幾聲,看了看窗外,說道,“下棋隨時都可以,但是這個時辰卻不行……”
“岳丈。”
冷元青的話還未說完,鍾平卻推門進來了,懷裡抱着幾本書,神色已是興致很高,“晴兒也在啊?”
雖然鍾平有些詫異,但是他很快就恢復正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