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阿薩雙手拇指對着彎來彎去,曖昧地望着冷意晴。
“去你的,”冷意晴將手中未吃完的西瓜扔向了阿薩,惹得阿薩笑得跳開了,隨後又發覺笑聲太大了,她便收了聲。
“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阿薩這樣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不過冷意晴很清楚自己目前並沒有危險,因爲不知爲何,凌書桓失蹤不敢讓她近身,就是握個手都有些要逃離的樣子。
“無妨,我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擔心你怎麼逃得過凌書桓的眼睛,他似乎比以前更加厲害了,萬一你被發現,可能就是必死無疑了。”
“哪有您說的那麼厲害,前幾天奴婢不是好好地從您這屋子裡出去了麼,”阿薩有些得意洋洋,覺得堂堂一品將軍成爲自己的手下敗將是很榮耀的事情,然而,冷意晴卻沒那麼樂觀,眸光瞬間變得深沉,取出自己之前藏好的那枚銀針給阿薩看。
“許是那日他的脖子後面扎進了這根銀針,所以纔會落敗。”
阿薩接過銀針一看,大吃一驚,指着自己脖子後面一指的位置說道,“這針了是紮在這裡?”
“不錯,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你看看是否和他那日失手有關係,”冷意晴見阿薩眉頭緊鎖,便去鎖了房門,至少小霜回來的時候不會直接推門而入。
阿薩朝窗戶瞧了一眼,見沒人進來,才正色道,“小姐,我懷疑凌書桓正在練一門邪術,而這針就是爲了給他療傷所用,那日奴婢與他過招得手也正是因爲這枚銀針的緣故。”
“邪術?”冷意晴忽然想起了胡軍醫所說的‘破功’二字,難道他真的再練邪術?
“小姐,我得回去和公子言語一聲,讓他注意一些,”阿薩有些迫不及待,可是又怕冷意晴多心,所以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沒想到這銀針就是線索,爲了百里修的安危,她自然是不會阻攔阿薩回去,只是有件事情她還是不明白,“你說的這個邪術可是和男女之間的事情有關?”
“小姐,您是指……?”
“比如行房……”
阿薩臉一紅,不自在地點了一下頭,“奴婢是聽說過有些邪術是不能近女色的,否則肯定會破功,但是凌書桓是不是這麼邪術還得讓公子判斷,奴婢不能久留,回頭再來給您請罪,”說完,阿薩帶上了草帽出去了。
居然也有阿薩覺得厲害的邪術,冷意晴這廂忽然覺得心有些發沉,要是凌書桓知道百里修還活着,不知道會不會來對付他?
“小姐,將軍來了!”小霜頗爲興奮,給凌書桓帶了路。
冷意晴整理了思緒迎了上去,笑道,“書桓,你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來看我?”
凌書桓臉色有些陰沉,揮手讓小霜下去後,才依依不捨對冷意晴說道,“晴兒,我捨不得你。”
“怎麼了?”冷意晴拿了片西瓜遞了上去,疑惑道,“不會又要出遠門吧?”
“嗯,”凌書桓重重點了一下頭,一雙眼睛充滿了迷戀之色,“兩天後我又要去北疆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又是北疆?”冷意晴故作沮喪地塌下了一張臉,“不是剛回來沒兩天麼,書桓,你這樣來回身子也受不住是不是?不如和皇上說一下,再緩緩行不行?”
“你也捨不得我,是不是?”凌書桓替冷意晴勾起了耳鬢邊的碎髮,將她摟找了懷裡,嘆氣道,“這一品遠征大將軍可真不好當啊,這次我是要去接手百里修的那支軍隊,要是成功接手,那我升官發財便是指日可待,要是不成功,可能就要永遠回不來了。”
百里修的那支軍隊是先皇留下來給玉琪的,皇上讓凌書桓去接手,明顯有種不想讓玉琪繼位的意思,怎麼會這樣?當初可是說好了,皇上是要禪位給太子的,而現在太子都有了,皇上反而放不開了呢。
“書桓,我是好捨不得你,你要去北疆,我就一個人孤孤單單得了,”冷意晴覺得自己十分入戲,這些肉麻的話,她甚至沒對百里修說過,這會兒全給了凌書桓,真是不划算。
“這不還有珍兒嘛,要是無聊,使喚她陪你上街走走,有喜歡的東西都買來就是了,銀子我會給的。”
“她呀……”提起冷意珍,冷意晴有些不情願,帶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上街買東西,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放心吧,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不會在和你爭風吃醋了,”凌書桓自以爲說服了冷意珍,可他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一旦自己的男人投入到別的懷裡,她便會千方百計地想辦法奪回來,而冷意珍就是這樣的人。
冷意晴倒不是怕她,而是每天應付着怪累的,索性就說道,“書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三妹她對你癡心一片,現在你疼我勝過她,她怎得還會聽從於我呢。”
“多心了,晴兒,珍兒之前是做錯了事情,可她乖巧聽話,善解人意,你一定可以和她相處得很好得,嗯……”凌書桓注視着冷意晴的眼睛,等着她點頭同意。
“那好吧,”冷意晴離開了凌書桓的懷抱,有些悶悶不樂了,其實心裡早已經想好了一個法子來試冷意珍,若真的改過自新,那她冷意晴便放她一馬,要是死性不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書桓,我們才團聚沒多久,聚少離多,現在你又要離開,你能不能……”說到這,冷意晴嬌羞地瞄了一眼凌書桓後,才繼續說道,“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分定下來,即使有個萬一,總還有個我再等你,不是嗎?”
凌書桓一聽,頓時欣喜若狂,語無倫次地問道,“晴兒,你是說……是說……”
“嗯,”冷意晴低垂下了頭,整個一害羞的模樣。
“太好了,晴兒,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嗯,我們本來就已經快要定親了,不是嗎?”冷意晴咬碎了一口銀牙,強迫自己點頭。
“好,好,我現在就去準備,在我出發之前,先定親,等我凱旋歸來的時候在成親,”凌書桓雀躍地幾乎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要找人準備定親的事情了。
冷意晴見他走了,一張笑臉頓時僵了下來,哼,冷意珍,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看看你如何在凌書桓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凌書桓不在,只有除了你我纔會安心。
這邊,冷意珍哪裡會知道冷意晴的想法,只是昨晚被打得暈過去了,這會兒頭還疼得着,指着夏至問道,“我的燕窩怎麼來?還有西瓜,西瓜怎麼沒給我送過來。”
“小姐,奴婢去問過了,您的燕窩正燉着呢,只是廚娘們突然被將軍叫走了,所以纔沒有繼續燉下去,不如奴婢再去催催,可好?”夏至小心翼翼地回着話,生怕冷意珍一個不高興,又拿手邊的什麼東西來砸她。
“書桓叫廚娘何時?平時他最不介意吃食了,這會兒怎麼這麼傷心,莫不是又是爲了冷意晴?”冷意珍忽然提到冷意晴的名字,讓夏至倍感壓力,生怕她猜到什麼。
冷意珍沒有放過夏至的神情,訓斥道,“你慌什麼?”
“沒,奴婢沒有,奴婢只是想去給你取點西瓜過來,”夏至的腳情不自禁地退了一小步,可是在冷意珍眼裡,分明是害怕的樣子。
“你瞞着我什麼事情了,”冷意珍瞪大了眼睛看向夏至,看得她受不了才低下頭,“奴婢沒什麼可隱瞞您的。”
冷意珍將茶几上的薰爐直直地朝夏至扔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額頭,打得連着退了兩步未站穩後有跌在了地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糊了半張臉。
“說還是不說?”冷意珍怒氣騰昇,拍案而起。
“奴婢……是將軍他有喜事了,所以廚娘們纔會那麼忙,其實……其實沒其他什麼事情。”夏至到底是不敢說出凌書桓和要冷意晴定親的事情,就是怕冷意珍找她出氣。
“喜事?”冷意珍喃喃自語着,隨後想到了冷意晴,於是甩了條帕子給夏至,“去給我瞧瞧去,是不是和冷意晴有關係,要是不給本小姐問清楚,本小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夏至抖着手胡亂抹了頭上的傷,顧不上手中一片粘膩便急出去了,因着頭上有傷,所以變得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撐到冷意晴的院門口,支撐不住便倒在了地上。
冷意晴聽見外面的響聲,讓小霜出去看看,待小霜拖着夏至進來的時候,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了,“這……這是怎麼了?”
“晴小姐,”夏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上氣接不住下氣地說道,“小姐讓奴婢過來問問,凌將軍是否有喜事了?”
冷意晴怔了怔,問道,“你聽誰說的?”
“廚房的廚娘,奴婢聽說了您和將軍的喜事,可是奴婢不敢在小姐面前說,怕小姐把氣兒撒在奴婢身上。”夏至摸着頭上疼得還倒吸冷氣。
“這就是她給弄的?”
“嗯。”
果然是把冷意珍給惹急了,看來在凌書桓離開京城之前先把冷意珍給辦了才行,不然的話,自己身處險境而不自知呢。
“小霜,你去把將軍請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其他什麼都不用說了。”只要凌書桓在意冷意晴,那邊會腳不停蹄地趕過來。
果然,凌書桓一聽冷意晴身子不適就急匆匆地趕來,可是看到躺在牀上的人不是冷意晴而是夏至,便奇怪地問道,“這丫頭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