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7

一番爭執之後,兩人再沒有說話,僵持着對坐了整整一夜。

孫平和宮人一直候在外面,直到天亮了纔到門口提醒道,“皇上,早朝的時辰快到了。”

夏候徹薄脣微抿,起身去更換朝服,而後帶着宮人前往皇極正殿早朝,甚至都沒有派人留下看守她。

她敢跟他到了這裡,沒拿到東西就是讓她走,她也不會走。

夏候徹帶着宮人離開,偌大的暖閣裡便只剩下她一個人,一直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下來,以手支着陣陣發疼的額頭,一路冒着風雪趕路,這兩日也未合過眼,實在疲憊不堪瞑。

她就是知道他會是這個樣子,所以纔沒找他要,反而輾轉去找了原泓,卻不想還是敗露了行蹤。

可是事到如今,她又該怎樣才能拿到解藥回去纔好。

她疲憊地斂目,頭卻越來越重,鋪天蓋地的倦意襲來,直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璋。

夏候徹雖吃定了她空手而歸,但在朝上卻還是不放心,一下早朝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書房,直接便來了暖閣,算算時間也到用早膳的時辰了。

哪知,一進門就到人趴在桌上睡着了,放輕了腳步到了桌邊,睡覺的人卻連做夢都緊擰着眉頭,滿是化不開的愁緒。

可仔細一瞧才發現,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不由伸手探了探她額頭,溫度有些燙手。

“好像是着了風寒發燒了。”孫平在邊上低着聲音說道。

“去請太醫……”夏候徹說着,轉念一想宮裡的太醫大多都是認得她的,讓他們過來免不得會走露風聲讓前朝知道,於是道,“你出宮找個醫術好的信得住的大夫進宮來。”

“是。”孫平低聲應了,便趕緊離開換了身便服出宮去。

夏候徹解了她身上的鬥蓬,小心翼翼將人抱回了榻上放着,許是近些日趕路太過疲憊,一向睡眠淺的她,竟然都沒有驚醒過來。

他給人蓋好被子,便沉默地坐在了邊上癡癡地看着沉睡的人,喃喃低語道,“朕到底要怎樣做,你才肯回頭看我,只要你說得出,便是刀山東火海,朕也願不惜一切去爭一回。”

牀上的人沉沉地睡着,並不曾聽到他的話。

“可是你太絕情了,一絲機會都不肯給朕,但凡有別的辦法留下,朕也不願這樣逼迫於你。”他幽幽地說着,眸光溫柔如醉。

也許,在她眼中,他永遠都是個惡人,他害得她家破人亡,害死了她的兒子,可是要他眼睜睜地看着她與別人長相廝守,他日日心如刀割。

他也一次又一次努力過要忘掉關於她的一切,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認了,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女人,一個從來不曾愛過他的女人。

他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自言自語道,“鳳婧衣,如果朕早知道朕會像現在這麼愛你,一定會早早找到你,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去遇見別的男人,那樣的話……你的心裡,你的眼裡便只有朕。”

他坐在那裡,時不時自言自語說着話,直到孫平回來在門外低聲稟報道,“皇上,大夫找來了。”

夏候徹斂目深深呼吸,斂去臉上的悵然,恢復成平日的冷峻威嚴,淡聲道,“進來吧。”

孫平拉着大夫進來,鋪了帕子在鳳婧衣手腕上,道,“快給病人診脈吧。”

大夫低着頭,始終不敢去起身站在榻邊的夏候徹,他在盛京城中雖然也算小有名氣,可哪裡入過宮裡來給人瞧病,且還是聖駕面前。

於是,原本一向得心應手的醫術,這時候也就不得不一再的謹慎,幾番確認了病人的脈象,跪在地上回話道,“病人是受了風寒,加之最近太過疲憊纔會如此,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服些藥便無大礙。”

夏候徹默然點了點頭,沉聲道,“今日入宮之事,出了承天門不管任何人問起,你一個字也不得多說,否則你的醫館上下會知道是什麼後果。”

“是,是,草民一定守口如瓶,決不吐露半個字。”大夫冷汗直冒地磕頭回道。

偌大個大夏,他若是違抗聖旨了,一家老小哪裡還有活路。

孫平帶了人出去開方子,然後打賞了銀兩,又親自從後宮的偏門將人送出去,且一再叮囑了不許出去亂說話。

回到皇極殿,看見還坐在榻邊守着的人不由暗自嘆了嘆氣。

那個人到了宮裡,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皇上卻是明顯比以前好轉了些,可若是北漢皇后被留在皇級殿的事傳出去,前朝必是一番風雨,御史臺也免不得一番口誅筆伐說他是昏君了。

大夏與南唐也好,與北漢也罷,都是積了幾百年的仇怨了,這天下間最不該有交集的兩個人,若是有了仇恨以外的東西,只會讓天下萬民所不恥。

他剛剛回到皇極殿,便見從承天門進來的當朝丞相原泓。

“孫公公,皇上呢?”

“在裡面,原大人有事的話,奴才進去稟報一聲。”孫平說道。

雖然原丞相平日裡出入皇極殿一向隨意,可現在裡面那麼個情況,他這麼衝進去,勢必會觸怒龍顏。

“行,去吧去吧。”原泓道。

孫平連忙進了暖閣去,在門外低着聲音道,“皇上,原丞相有事求見。”

夏候徹頭也未回,下令道,“讓他回丞相府待着,沒朕傳召,不準踏進承天門一步。”

上一次在榆城,就是他幫着她跑了,這一次他還能讓他再來添亂了。

孫平怔了怔,還是出去如實轉告了原泓。

“什麼,嘿,還真跟我擺起皇帝架子了,信不信爺我辭官不幹了。”原泓不服氣地叫囂道。

孫平沒有說話,只是默然站在一旁聽着他發牢***,等着他自己走人離宮。

原泓嘮嘮叨叨了一陣,望了望暖閣的殿門,問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孫平想了想,回道,“好似是吵了一架,今個兒一早鳳姑娘病了,這會還沒醒呢。”

現在這情勢,他不可能像以前一樣稱皇后,更不可能一口一個北漢皇后娘娘,只得折中稱之爲鳳姑娘。

“病了?”原泓皺眉道。

“大夫說是最近沒休息又受了風寒纔會病倒,應該沒什麼大礙。”孫平回道。

“那……他到底準備怎麼辦?”他現在見不到人,只能從孫平這裡打聽消息。

“皇上的心思,奴才難能知道,這會兒人沒醒,他在裡面看着呢。”孫平道。

原泓在外面來來回回地走着,火大地道,“他不是真腦子壞掉了想把人留在宮裡吧……”

“原大人,你還是先回府去吧。”孫平勸道。

原泓一抱臂穩穩站在外面,道,“我不走,有些話不說了,我是不會走的。”

孫平嘆了嘆氣,見勸不下便道,“那原大人自便吧,奴才告辭了。”

原泓站在外面不肯走,可是這風口上,站了不多一會兒就開始凍得直哆嗦。

暖閣內,夏候徹不願去書房,便讓孫平等人將摺子都搬過來批,聽到孫平稟報外面的人還沒走,也沒有出聲理會。

鳳婧衣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天黑,睜開睜看着房頂頓一震,倏地一下坐起了身,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躺到了榻上。

“醒了?”夏候徹擱下手中的摺子,擡頭問道。

鳳婧衣一語不發下了榻穿好鞋襪,規規矩矩地坐到了桌邊。

“你生病了。”夏候徹起身,坐到她對面說道。

“多謝夏皇關心,本宮已經無礙。”她言語舉止,皆保持着應有的分寸。

夏候徹吩咐孫平傳了膳食過來,道,“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先用膳。”

鳳婧衣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拒絕用膳,她要想拿到東西回去,就必須有足夠的體力與他周/旋。

可是,一天又過去了,留給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她沉默吃飽了飯,擱下碗筷望向對面的人,“夏候徹,我再留在這裡,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這其中道理不必我說你也懂。”

“好事也好,壞事也罷,那也是朕的事。”夏候徹冷然道。

鳳婧衣疲憊地嘆了嘆氣,想不出該要怎麼與他談判。

他想要什麼她很清楚,那是她給不起的。

“不是說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救她,現在不過要你留在這裡,就可以讓他活一命,你卻不肯了?”夏候徹道。

鳳婧衣聲音有些沙啞顫抖,“你非要……如此逼我嗎?”

“那你呢,你就非要回那個地方,北漢就那麼好嗎?”夏候徹忿然道。

“對,那個地方就那麼好,起碼那裡沒有人逼我做不願做的事,起碼那個地方不是我的牢籠……”

夏候徹起身離開,不想自己再與她爭執下去,哪知一出了暖閣便看到寒風裡瑟瑟發抖的原泓。

“你可是捨得出來了?”原泓一邊抖,一邊走道。

“你還不走?”夏候徹劍眉一橫道。

原泓打量着他的神色,“怎樣,又吵起來了,又氣得不輕吧!”

這世上,也只有鳳婧衣那女人有本事,把他氣成這副德行。

“找地方喝點去,一醉解千愁。”原泓道。

夏候徹煩燥地嘆了嘆氣,一語不發地走在了前面,去了就近的西園。

原泓趕緊去酒窖搬了兩壇酒,給他倒了一碗,自己倒了一碗方纔坐下,“難不成,你還真打算把她關在宮裡一輩子?”

“朕沒有關她,是她自己不走。”夏候徹沉聲道。

“好,是她自己不走,可是這樣你能留她多久?”原泓抿了口酒,認真地望向他說道,“十天,二十天,若是北漢那個人死了,她只會恨你一輩子。”

夏候徹眉眼一沉,冷冷地瞪着他,“你這是準備投靠北漢去?這麼爲北漢說話?”

“我是就事論事,她與蕭昱相識比你早比你久,你認不認?”原泓道。

夏候徹沉默。

“她在意蕭昱勝過你,你認不認?”

夏候徹無言以對。

“你真以爲蕭昱死了,她就是你的了?一個活人也許你還爭得過,可若對一個死人,一個因他而死的人,便是你再爭一輩子,她也會恨你,難道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原泓反問道。

夏候徹不知道,他卻是清楚的,蕭昱這次是因爲那孩子纔會中毒,若是她拿不回解藥回去救人,她這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他。

夏候徹端起酒一飲而盡,一向清明的眼睛茫然一片,“那你要朕怎麼辦?放他們回去相親相愛,朕連看她一眼,都看不到?”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原泓給他倒了酒,嘆了嘆氣道,“感情的事,強求不來的,她已經死了一個兒子,若是蕭昱再有三長兩短,她焉能不恨你?”

“她恨朕的還少嗎?何在乎多這一樁?”夏候徹端起酒飲盡,嘲弄冷笑道。

原泓煩燥地撓了撓額頭,說道,“其實,她對你也並非到絕情絕義的地步,可你再這樣下去,就真的連最後一點情份都斷了。”

別的話怎麼勸,他也聽不進,能聽進的也只有關於她的了。

“情份?”夏候徹冷嘲一笑哼道。

原泓想了想,說道,“起碼,當年爲了救你,她真的有去找那顆解藥,而且在當時她還從金花谷帶回一顆毒藥,自然是給你準備的,以她當時在你身邊的條件,要下毒殺你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她自始至終也沒有下毒,如今那顆毒藥被有心之人盜了去,煉製成奇毒險些毒害了他第二個兒子,不過陰差陽錯中毒的是蕭昱……”

夏候徹怔怔地聽着,還是有些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那個孩子的事已經無可挽回,若是這一次蕭昱再死了,這僅有的一點情份就真的斷乾淨了,你就真想讓她恨你一輩子,讓她也在自責和痛苦中過一輩子。”原泓語重心長地說道。

他現在防備甚深,他若是自己不願放人,便是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到東西把人送出大夏去。

他知道他的軟肋在那裡,便只好找準了地方下手了。

夏候徹沉默地看着他,似是在思量着他的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原泓知道,自己的話開始動搖他的心了,於是接着說道,“你總說你喜歡她,可是你都沒有真正瞭解過鳳婧衣是什麼樣的人,她沒有對你下手足可見是個心腸軟的人,南唐,蕭昱,還有那一幫子幫着她的人和你之間,兩害相權取其輕,她自是向着那邊了。”

夏候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他的話。

“如果你把她留在這裡,行,你有本事留得住,但她即便在你身邊在你眼前,也是處處與你敵對,可若你成全了她,便是她回去了,也永遠欠你這份情。”原泓說道。

爲了解除眼前的困境,他真是霍出去了。

當然,鳳婧衣的情份遠比他所說的要深厚,否則也不會生下那兩個孩子,只是人生在世,總有該肩負的責任。

即便她現在不再執政南唐,但南唐的許多人還看着她這個南唐長公主,更何況如今她還是北漢皇后,以她行事的稟性又怎麼會去背棄自己的親人和蕭昱而選擇他。

所以,不管她心裡有沒有夏候徹,做那樣的選擇無可厚非。

誰會放着身邊一個蕭昱那樣的不喜歡,去喜歡以前鬥得你死我活的仇敵,不是誰跟他一樣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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