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日在彭城所遇的黑衣公子。
那是將南唐,將她的未婚夫婿置於死地的仇敵,她竟在那時陰差陽錯了救了他。
鳳婧衣顫抖地握緊了雙拳,剋制着自己想要殺人滅口中地衝動。
“我說過,我們總會再見面的。”黑衣公子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鳳婧衣咬牙問道。
黑衣公子走近,站在她的面前,“那天我已經告訴你了,看來……你並沒有記住。”
鳳婧衣咬了咬脣,卻怎麼也想不起那天寫在手心上的那個字,到底是什麼。
“聽說,你殺了我三個先鋒營的士兵?”黑衣公子面色淡淡,辯不出喜怒。
“他們凌辱他人,不該殺嗎?”鳳婧衣昂首問道。
黑衣公子在桌邊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問道,“如今南唐上下都是俘虜,便是將她們悉數充作軍妓,也沒什麼不對。”
“一個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這樣踐踏別人的人生,你覺得很有趣?”鳳婧衣憤怒地有些顫抖。
這一刻她開始明白,復辟南唐的路遠比她所想象的艱難漫長。
黑衣公子面上波瀾不驚,說道,“這就是勝利者的權利。”
鳳婧衣緊緊攥着拳頭,壓下心頭翻涌的恨火和憤怒,低下頭請求道,“請你放過她們!”
她知道,她們所有人的生死命運也不過是在這些人的一句話,她殺了三個大夏士兵,事情只怕沒有那麼輕易了結。
可是,那些忠心跟隨她的花樣女子,不該讓她們來承受那樣的痛苦。
“憑什麼?”黑衣公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顫抖地擡起手,解開自己的衣帶,緩緩褪下衣衫,“放了她們,我就是你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讓這個男人有了興趣,但他讓人把她帶到這裡來,便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自始至終,黑衣公子都只是噙着笑,饒有興致地瞧着她寬衣解帶,“就算我不放她們,要得到你,一樣易如反掌。”
“當然。”她眸光清亮地望着對面的男人,字字決絕地說道,“若要那樣生不如死地活着,大不了一死。”
黑衣公子放下茶杯,起身脫了外袍披在她身上,有些好笑,“性子還是這麼傲,以後可是要吃虧的。”
“閣下不就是喜歡這個調調嗎?”鳳婧衣蒼白染血的脣勾起,一笑間,清冷中透出別樣的嫵媚風情。
“妖精。”他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而後負手而去,“我要沐浴了,你進來伺候。”
鳳婧衣長長舒了一口氣,她想,她賭贏了。
只是,許多人都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今日原本是她與上官邑大婚之日,而這座皇家別苑正是修葺了打算做爲他們的婚後新居。
如今,她卻是要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向另一個男人獻媚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