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比被人愛強,因爲可以先由你選擇。 ——博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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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不明白,爲什麼到最後反倒是夏天醉得不省人事,而自己好好的,該喝醉該借酒澆愁的那個人不應該是自己嗎?
夏天喝醉了嘴裡還不斷的唸叨“若若,你不該……”“若若你錯了……”“若若你就聽我一句話好不好?”
聽得若初既難過又感動,也許夏天不理解自己,也不贊同自己和爹地的感情,但是自己卻可以感受到那是來自朋友的最真的一種關切,她是實實在在爲自己着想的。
最後若初還是破天荒地撥通了盧梭的電話,盧梭在接到電話後一刻沒耽誤地趕到了若初和夏天所在的酒吧。
“若若,你……”盧梭在看到若初的時候‘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把夏天帶回去吧,她喝醉了,幫我好好照顧她。”若初拿起身邊的包包,起身要離開。
“等等,等等……”盧梭見若初要走,趕忙挽留她,自己見她一次不容易,這次機會難得,還是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他怎麼能輕易錯過?因爲酒吧裡音樂聲音比較大,再加上盧梭比較着急,他近乎於吼叫了。
若初皺皺眉,“有什麼事改天再說吧,你沒看見夏天正難受着嗎?回去給她衝點蜂蜜水,吐出來就好了。”
“可是,我有話和你說……”盧梭還是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若初走,他好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將那一頭長髮剪短的。
“盧梭,你把夏天派來就有義務把她接回去,我先走了。”若初看了一眼伏在吧檯上的夏天,在盧梭火辣辣的注視下堅持離開。
月‘色’真美啊,可能是出了酒吧空氣變新鮮的緣故,若初一陣心曠神怡,覺得深黑‘色’的天幕變得高遠,將月‘色’襯托得格外嫵媚妖嬈,沿着馬路走了幾步,很想就這麼漫步着回家去,一輛計程車很體貼地在她身旁停下,若初笑着搖頭上了車,看來玩‘浪’漫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
第二天給夏天打了個電話,確定她沒事,自己放了心,夏天在電話中再次囑咐她不要將她和亨伯特的事告訴盧梭,若初不置可否,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如果真的到了那個份上,她認爲盧梭是有權利知道真相的,夏天的好意她心領了,但是這並不能成爲欺騙盧梭的理由。
若初認定,哪怕她自己和亨伯特沒有未來,當然她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她也不會隱瞞盧梭這件事,因爲那對他並不公平。說是早晚要說的,只是,時機的問題了。
時機很快就來了,當然並不是若初故意找到的,而是她被‘逼’無奈的,因爲曉晴和伯納德回來了。
克倫威爾伯爵夫‘婦’用了整個秋天在世界各地暢遊了一遍,這可能是最漫長的蜜月之旅了,然後決定回中國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衆,當然秦宅的聚會也就必不可少了。
曉晴和伯納德第一站回曉晴的家,第二站就是秦宅,送禮物就不必說了,這次來想請大家幫忙參謀他們在中國的婚禮怎麼辦,曉晴和伯納德還決定讓秦南和秦北當他們的證婚人,這麼大的事情,若初即使是害怕見到盧梭,也不能不參加,何況她也是真的想幹媽了。
伯納德本來想在酒店請大家,不想麻煩秦南再辛苦‘操’辦聚會,可是曉晴不樂意,她就喜歡在秦宅聚,說既有家的感覺還親切,於是,在伯納德和曉晴回中國的第二天傍晚,所有人又齊聚秦宅,只是,少了曉川,就像若初十八歲‘成’人禮的那一次。
曉晴的迴歸,可以說是自打爹地走後最讓若初高興的一件事了,而且若初作爲撮合伯爵夫‘婦’的主要功臣,也是當天晚上僅次於男‘女’主角的明星之一,高興歸高興,可是隻要一想到上一次大家聚的時候爹地還在呢,儘管不怎麼愛說話,而這次,僅僅少了他一個人,若初還是有點低落。
“若若,想什麼呢?我今天看你一直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想嫁人了啊?”席間,曉晴當着大家的麪點若初的名,最後一句話還惹來一陣鬨笑,若初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大家這麼開心,哦對了,還差我哥,要是他在的話人就齊了。”曉晴東扯西扯地就扯到了曉川身上,若初心裡一動,很希望能聽到關於他的事,哪怕隻言片語也好。
“曉川也是的,說是回來發展事業,招呼也沒打就又回去了,我們連給送個行都沒來得及。”說起曉川,鄭芳也馬上接道。
“也許是那邊有什麼事要處理吧,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這麼久沒回來,他也不肯和我們說。”秦南憂心忡忡地說。
“哦,沒什麼事,我和伯納德回國前和他聯繫過……”曉晴說到這的時候,若初手一抖,湯勺掉在了地上,若初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撿,依然坐在她對面的夏天馬上注視着她。
“我們本來想讓他也回來參加我們在中國的婚禮,他說有事走不開,於是伯納德我們倆就直接去華盛頓看他……”曉晴也沒注意若初的動作,繼續講曉川的事。
這時若初已經坐直,低着頭,卻用心將曉晴的每一個字都聽進了耳朵裡。
“那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秦南繼續問道。
“那倒沒說,不過他說有大事肯定會回來,比如若初結婚什麼的,像我和伯納德這樣的小事算是驚動不了人家了。”曉晴邊說還不忘開玩笑自嘲,“對了,若若你趕緊和盧梭結婚吧,這樣你爹地就能回來和大家聚了,難道你不想他回來?”
若初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自打曉晴提到曉川,她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現在這個話題又扯到了自己身上,而她也知道盧梭就坐在夏天旁邊看着她,感覺‘胸’腔裡堵得發慌,“乾媽,伯納德叔叔,你們慢慢吃,我吃好了,有點不舒服,先回房去休息一下。”雖然知道中途離席不禮貌,但是再這樣下去,若初真的怕自己失態,在座的聰明人很多,既然夏天能看出來,就難保瞞不住其他人。
若初前腳一進自己的房間,‘門’還沒等關上,後腳盧梭就跟了進來。
“我可以進來嗎?”盧梭邊說邊將‘門’從他身後合上。
“你不是已經進來了嗎?”若初皺了皺眉。
“我們談一談吧。”盧梭說。
若初深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早晚要來,躲是躲不掉的,也只能面對了。“坐吧。”若初對着盧梭指了指書桌旁的椅子。自己坐到了窗臺上。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盧梭開誠佈公,他一直爲那次找曉川后悔,也認爲曉川離開中國是爲了自己,所以在方纔大家提到曉川的時候,他也不好受。
“我爲什麼要生你的氣?”若初反問。
“因爲我找過曉川叔,爲了……咱倆的事。”盧梭頓了一下,“對不起,我不該找他,不該聽信流言,不然他也不會離開……”盧梭這樣子說出來,他自己也把一直以來的包袱能卸下一些,並不是單純只是爲了求得若初的原諒。
“盧梭,這件事不怪你,和你沒關。”若初打斷了他,“如果說我之前就這件事埋怨過你,那我現在一點也不怪你,你不用多想了。”
“真的嗎?這麼說你原諒我?”盧梭臉上現出驚喜的神‘色’。
“嗯。”若初鄭重地點了點頭。
“可是,那你爲什麼躲着我?”盧梭想了想,發現不對,既然不生氣了爲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子呢?
“盧梭,有些事我也不想再瞞你了……”若初斟酌着下面的話怎麼出口,盧梭緊張地看着她。
“你別再等我了,找個優秀的能配得上你的‘女’孩子戀愛結婚吧。”若初說到這轉過頭看盧梭,眼神中滿含誠懇。
“若若,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快告訴我……”盧梭聽若初的話不對,馬上緊張了起來。
“我,我有愛上的人了,所以,所以你也別等我了……”若初聲音不大,頭偏向了窗外。
盧梭幾步走到若初跟前,伸出雙手將若初的頭扳過來對着他自己,咬牙切齒地問:“告訴我是誰?”
若初瞄了一眼盧梭的眼神,感覺裡面似乎要噴出火焰來,自己想掙脫他的鉗制,卻無能爲力,於是乾脆也不再掙扎,平靜地說:“你應該知道的。”
盧梭愣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慢慢放鬆,最後無力地垂了下來,“是曉川叔是不是?”若初沒有回答。
“告訴我是不是?”盧梭一下子提高了聲音吼道。
“是。”若初斬釘截鐵地回了他一個字。
盧梭的表情先是絕望,然後竟然輕笑了兩聲,“你太傻了,人家愛你嗎?要是愛你會離開嗎?”
“不管他愛不愛我,只要我愛他就足夠了,這和他無關,更和你無關。”若初被戳到了痛處,於是也尖銳了起來。
盧梭的目光逐漸深邃,眼眶也開始發紅,於是在他失態之前,他轉身要離開若初的房間,手觸到‘門’把手的時候,“你記住,我不會放棄的,因爲我愛你,也和你無關。”
說完毅然決然地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