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附近租下了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公寓,秦南在相姬充滿疑慮和不捨的眼神中搬了出去。
導師已經見過,課程也不多,在美國要想拿到碩士學位還是相對容易的,只要論文通過就可以,所以秦南並不擔心學業。
現在最另她惴惴不安也是最爲緊張的事,就是等待這個小生命的降臨了。
秋天過去的時候,秦南的身子逐漸笨重了起來,僅僅拿着一臺筆記本穿行於家裡和學校之間已經讓她倍感吃力,挺着大大的肚子去上課,引來多方側目是難免的事,但秦南始終坦然面對,反而引來同學和教授的讚賞。
隨着腹中胎兒的生長,秦南感覺到她自己也在跟着不斷地成長,她變得越來越堅強,也越來越從容。
那個尚未謀面的小生命已經完全成爲了支撐她生命的力量。
她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讀書和學習如何做一個好母親,孤獨的時候,秦南就和肚子裡的寶寶說話,她相信他是能夠聽得到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親人在身邊,這是讓秦南倍感欣慰和感激的一件事。
到了聖誕節的時候,秦南不得不通過中介找到了一個華人婦女作爲保姆,她已經彎不下腰去了,預產期在兩個月以後,她要爲一切做好準備,儘管對於即將到來的生產,秦南因爲沒有經歷過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但是對這個小生命的期待還是大過一切的。
雪開始融化,預產期已經沒剩幾天,胎動越來越頻繁,秦南直覺她肚子裡一定是個淘小子,每當這個小傢伙涉嫌在她肚子裡翻跟頭的時候秦南就會想,恐怕要讓秦北失望了吧,然後無奈的笑笑,笑自己傻,是男是女已經都和他無關,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到美國來的第一個**節到了,秦南卻沒有心情顧及到這個節日,大清早開始,下腹就一陣陣的絞痛,儘管不太強烈,卻越來越頻繁。
秦南直覺也許是要生了,等着保姆一到就一起去醫院,可是等了一上午,保姆都沒有到,後來才接到電話,這個保姆因爲偷渡,已經被移民局遣返了。
這對於即將生產的秦南來說,不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腹部的絞痛突然強烈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秦南的額頭成串的滾過,秦南痛得幾乎要失去了意識。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絕對不能慌,一切都會好的,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了,寶寶的生命也懸在她的身上,一定要穩住。
強忍着劇痛挪到了電話旁,撥通了911,告訴了對方自己的詳細地址,在聽到對方五分鐘之內就會趕到的承諾後,秦南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之後呢,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如果自己在生產中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麼孩子該怎麼辦,他豈不是要成了孤兒。
想到這秦南驚出了一身冷汗,竟然暫時忘記了疼痛,雖然現代醫學已經很發達了,但是誰又能保證萬無一失呢,這容不得秦南不去考慮。
又一陣劇痛襲來,電光火石般,秦南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她絲毫沒有耽擱,現在也只有他了。
往那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並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時,秦南彷彿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也顧不得對方的驚詫和寒暄,一字一句交代了自己的地址和聯繫方式,在聽到那邊帶着疑惑的應允後就掛掉了電話,用盡全身力氣打開了公寓的門,然後便疼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