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們不幸,但這纔是好時光。 ——柯林·阿爾萊維
——
也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也許老天真的是爲若初的執着和不懈努力所感動,亦或是袁靜淑的意志非常堅決,再或者是她聽到了若初孜孜不倦不間斷的呼喚,總之在手術後的第五天傍晚,曉川就要離開的時候,袁靜淑醒了,這個時候南北在秦宅吃晚飯,若初顫抖着雙手和聲音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家裡。
儘管路上在堵車,秦南和秦北還是在半個小時之後趕到,若初拉着袁靜淑的手泣不成聲,一個勁地說對不起,還是曉川和秦北兩個人把她拉開,因爲醫生‘交’代病人不能受刺‘激’。
雖然袁靜淑已經醒來,但是意識還不是完全清醒,似乎又回到了上次中風之後的狀態,語言能力再次退化,不過家裡的人基本上可以認識,這就說明情況不是太糟,雖然很讓人泄氣,但至少命保住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理論上還是有恢復的可能的,只是秦南還要再經歷一次辛苦,也許會比上一次更辛苦。
若初比任何人都要‘激’動,就好像一直佈滿烏雲的天空瞬間被陽光穿透,只要‘奶’‘奶’在,她就有信心能獲得她的原諒,並且也可以繼續爲了自己和曉川的幸福而努力,所以當秦南和秦北到來,若初在看到秦南其實是對袁靜淑的的病情鬆了一口氣之後,鼓足了勇氣叫了一聲“媽”。
這是幾天來,她第一次主動和秦南說話。秦南怔了一下,還沒等說什麼,秦北伸手將若初攬了過來,“這些天若若辛苦了,你‘奶’‘奶’這麼快醒來,都是你的功勞……”秦北一方面是真的心疼‘女’兒,一方面是怕秦南不理若初,沒有臺階下,若初愧疚地低下了頭,她想說要不是她‘奶’‘奶’也不會生這場病。
秦南這次終於看了看她,“今晚和我回家吧,我有話問你。”這也是退婚事件發生之後,秦南第一次同若初說話,若初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秦南轉開了視線,走出病房去醫生的辦公室談袁靜淑的病情。
秦北注意到了曉川,他知道他這些天每天都會在自己和秦南不在的時候陪若初,有時候也會碰上,但是兩個人也像若初和秦南較勁那樣,始終不怎麼說話,‘弄’得醫生也很奇怪,這幾個人就像是互相不認識的兩套人馬,但還都是患者的親人。
“晚上,有空嗎?”秦北費了很大的力氣對曉川說道,這其實也是他這幾天一直在醞釀的,自從上次誤會了曉川,秦北就揹負了很大的包袱,並且還不是小誤會,只是因爲袁靜淑的病突然成爲主要矛盾,他和秦南都無暇顧及其他,伴隨袁靜淑的醒來和病情穩定,主要矛盾再次轉化,現在他和秦南的注意力又再次轉移到‘女’兒身上來。
曉川稍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秦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轉過頭對着若初說:“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那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你媽媽。”秦北因爲聽到了方纔秦南和若初說的那句話,雖然母‘女’肯‘交’流讓他這個既是丈夫又是父親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該擔心的事還是要擔心的,他怕以若初的‘性’格,會把她和曉川的事和盤托出,若初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她只能答應秦北不主動說,但是她不能撒謊,如果秦南實在問起的話。
和秦南告了一個假,秦北和曉川從醫院裡走了出來。
這次秦北選擇的是他之前和曉川經常光顧的韓餐館,曉川曾經和盧梭在這裡見過一次,很雅緻的小包間,兩個人席地而坐,適合安靜地聊聊天,秦北要了酒,曉川並沒有反對。
當秦北給兩個人斟滿酒,自己舉起酒杯的時候,曉川並沒有動,這在秦北的意料之中。
“首先,謝謝你在我媽生病這段時間做的一切,不管是爲了誰,總之夠兄弟,尤其是在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之後。”秦北說完,也沒管曉川,連喝了三杯。
“其次,不管你能不能原諒我,我都得向你道歉,之前那件事,是我衝動了,沒有搞清楚,更主要的是,背叛了我們的友誼……”秦北說到這,也說不下去了,繼續給自己倒酒,當第三杯舉起來要喝的時候,曉川伸手扶住了秦北的胳膊,另一隻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和秦北的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這邊若初乖乖地跟着秦南迴家,若祺也一同在車裡,袁靜淑有家庭護士和保姆照顧,基本可以放心。
雖然若祺一個勁的活躍氣氛,但是秦南和若初都不太說話,若初也是勉強回答了幾個若祺無關痛癢的問題。
“姐,你太帥了,我還以爲逃婚只能在電影上看到呢,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若祺口無遮攔地終於問出了他一直好奇的問題。
若初皺眉,偷眼看了看貌似正在專心開車的秦南。
“若祺,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你安靜一會,我頭有點疼。”秦南現在一聽到“逃婚”這兩個字還真是頭疼,絕對不是騙若祺的,若祺乖乖地閉了嘴,他比較會觀察秦南的臉‘色’。
韓餐館裡,“北,那件事我不怪你。”曉川將酒飲下,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哦,爲什麼?”秦北雖然不意外,但還是好奇。
“因爲你是個父親,我理解那種感受。”這次開始換曉川給兩個人斟酒。
“是,但是無論是作爲父親,還是……其他,你都比我要理智……”這纔是讓秦北有挫敗感的事,“關鍵是,你似乎比我更瞭解若若,看來我真的是不夠格。”
“北,我除了是父親,還是朋友……愛人,所以我會了解的多也正常……”曉川一說完就覺得說“愛人”這兩個字不太合適,所以有點後悔,本來氣氛很融洽,他知道秦北對這兩個字還無法接受,毫不意外,氣氛有點尷尬下來。
但情況卻沒有曉川想象的那麼糟,秦北反倒苦笑了一下,“看來,我不承認也不行了,是嗎?”
曉川正在倒酒的手偏了一下,酒灑在了桌面上,曉川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北,酒就一直在往外流,流到了桌面下他的‘褲’子上,曉川絲毫沒有知覺。
秦北伸手將曉川手裡的瓷酒瓶扶正,曉川說了聲對不起,將酒瓶放在桌上,卻顧不得整理灑出來的酒,滿屋子一下子充滿了酒香,還是秦北按鈴叫服務生進來,稍微整理了一下,這期間,曉川一直看着秦北,似乎是不認識他或者是在考慮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
秦宅若初的房間,若初坐在‘牀’邊緊張地盯着自己的手,秦南推‘門’進來的時候,若初下意識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媽……”怯怯地喊了一聲。
秦南將房‘門’帶上,看着若初嘆了口氣,“坐吧。”說完自己走到太妃椅上坐了下來,若初站着沒有動。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或者你不覺得欠我們一個解釋或者‘交’代嗎?”秦南單刀直入,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很生硬尖銳,若初又低下了頭。
“‘奶’‘奶’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代表全家感謝你。”一件事歸一件事,該表揚的要表揚,要獎懲分明。
“媽,你不怪我嗎?要不是因爲我,‘奶’‘奶’也不會……”若初覺得她當不起這感謝,因爲她做這事,除了是爲‘奶’‘奶’,也是爲了自己的幸福,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自我救贖的一種方式。
“你知道就好,當然我也有責任,我的責任就是對你關心和了解不夠,導致你一意孤行爲所‘欲’爲……”秦南可以說此時氣還沒消,所以話一出口就是帶着刺,這句話還沒說完,若初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秦南稍稍別開了視線,她怕‘女’兒的眼淚讓她心軟。
“爲什麼要退婚?”這是最關鍵的問題,“盧梭在哪裡,他也同意嗎?還是你單方面的主意?”秦南步步‘逼’問,若初心‘亂’如麻,雖然車上想了一些話來回答秦南可能提到的問題,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難道她能告訴秦南是盧梭退婚的嗎?她說不出口。
見若初咬着嘴‘脣’不回答,秦南繼續說:“你們不僅傷害到了兩個家庭的人,你還在傷害你自己,退婚,有沒有想過孩子怎麼辦?”
“孩子?”原本低頭的若初這下子倒是擡起了頭,並且疑‘惑’地看向秦南,她在納悶所謂的孩子是若祺嗎?可是若祺和她退婚有什麼關係,忽然若初電光火石間想起之前自己有一次回家來說要和盧梭結婚時,秦南就說她懷孕了,她當時因爲害羞,扭頭就走,難道老媽以爲自己……?
“媽,你不會以爲我……那個了吧?”若初畢竟還是小姑娘,有些詞彙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若初急着反駁道,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秦南一下子‘迷’‘惑’了,但是也馬上鎮靜了下來,“那爲什麼急着結婚?”
“我……”若初一時語塞。
“若若,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我畢竟是你的母親也希望能和你成爲朋友,你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但絕對不能容忍你的欺騙,明白嗎?”秦南的話一直很尖銳,若初將嘴‘脣’咬出了血來。
——
對不起,昨天始終無法登陸,索‘性’和今天這一章一起上傳了,大家一起看,抱歉,下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