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影子,你追她,她避;你避她,她追。 ——卓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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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來了,若初也終於畢業了,全家人加上曉川曉晴鄭芳喬淺都參加了若初的畢業典禮,連盧老都來了,秦南都替若初受寵若驚。
鄭芳夫‘婦’送給若初一輛車作爲畢業禮物,因爲《絕·‘色’》雜誌發行了兩期,雖然離收回成本還遠,但是市場反響一致不錯,路子和定位走的是對的,這還都要感謝若初。
網站在盧梭和夏天等人的努力下,點擊量逐步攀升,當然這和曉川秦南以及秦北的大力支持是分不開的,總之在又一個六月裡,一切欣欣向榮。
六月對曉晴來說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因爲她馬上又要過生日了,這個生日非比尋常,她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只要伯納德向她求婚的話,她就決定嫁給他。
從上次伯納德來的表現來看,曉晴對他是有信心的,所以也開始做生活環境改變的準備,將事務所的事情儘量往其他幾個能力比較強的律師身上轉移,如果伯納德要求的話,她不排除放棄這個事務所,專心做他的法律顧問,甚至是——家庭主‘婦’。
而這樣的轉變,對曉晴來說並不容易,幾十年的追求和生活習慣,不是這麼一兩天就能改變過來的,可是她終於想通了,爲了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放棄自己曾立志畢生要追求的一切,從此過一種她毫無概念甚至完全陌生的生活,曉晴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勇氣,也許是上次伯納德來的那幾天,讓她嚐到了另一種生活的滋味,原來這從不被自己看好甚至不屑的生活方式也如此‘迷’人,令人嚮往,曉晴不得不承認,如果她還像原來那樣堅持不改變的話,那她這輩子就真的是要虛度了。
生日那天,特意給自己放了半天假,因爲按照慣例,她回到家的時候一定會看到伯納德等在家裡,生日蛋糕和蠟燭已經擺好,而他會做好一桌子菜,等着她一起過生日,這次她要破破例,她要爲他準備,至少也是兩個人一起,一想到一回家也許就會看到伯納德了,曉晴是前所未有的興奮。
小心翼翼地開‘門’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看看時間,難道飛機晚點了?沒關係,他不在,正好自己先準備,冰箱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曉晴開始動手爲自己和伯納德準備生日晚餐。
其實不是沒有人給曉晴過生日,是因爲大家都知道伯納德一定會來給曉晴過生日,而兩人平時聚少離多,單獨相處的時間難得,所以都很自覺地將時間讓給了他們兩個,而若初每次都是生日的第二天將禮物補給曉晴的。
做好了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也應該來了,曉晴開始豎起耳朵聽起走廊的腳步聲,十二年了,還是頭一次讓自己在這個日子等他,還真夠特別的,莫非這次有什麼意料外的驚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漸漸要黑了,曉晴開始有些着急,難道真的是有什麼事了?不過也不會這麼巧吧,打伯納德電話,關機,這是什麼意思,是在飛機上還是真的有什麼事走不開,可是不能來至少要給自己一個消息吧。
曉晴正在如坐鍼氈的功夫,敲‘門’聲突然響起,曉晴一下子興奮地差點跳了起來,也忘記了伯納德自己是有鑰匙的,衝到‘門’口就滿臉期望地打開了‘門’,‘門’外是提個大蛋糕盒的若初,曉晴的表情瞬間黯淡了一下,又馬上笑顏如‘花’。
“乾媽,你不介意我來當電燈泡吧,我今天實在想湊湊熱鬧了。”若初站在‘門’口解釋道。
“哪裡哪裡,歡迎還來不及呢,快進來,正好我沒買生日蛋糕,你就帶來了,那我們就開飯吧。”曉晴笑呵呵地說。
“等下,乾媽,伯納德叔叔呢?”若初一進‘門’就看到了飯廳桌面上擺好的蠟燭和沒有開封的紅酒瓶,顯然是準備二人燭光晚餐的,心裡一陣難過,她知道伯納德叔叔今天是不會來了,所以過來陪乾媽,剛纔乾媽開‘門’時的失望表情儘管一閃即逝,但還是落進了她眼裡,真的想一狠心將所有的事告訴乾媽算了,但是還是要忍住,怎麼說也是答應了伯納德叔叔的,現在堅持一下,最後成功就好了。
“可能是有點事耽擱了吧,我們不等他了,我都餓了,來,我們切蛋糕,若若你去開那瓶酒,有‘女’兒陪着過生日比男人強多了,今兒咱娘倆一醉方休……”曉晴看似滿不在乎地說。
若初也沒說什麼,按照曉晴的吩咐,最後坐到了原本應該是伯納德坐的位置。
“來,若若,咱們先乾一杯,你是我最好的‘女’兒,乾媽看到你就高興。”曉晴在拿起杯前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
若初端起杯很順從地一飲而盡,然後就是不斷地咋舌,曉晴是一杯接着一杯,興致很高的樣子,嘴裡則是不斷講着這麼多年她和伯納德‘交’往經歷的種種,講他們第一次見面,是經秦南的介紹,後來自己還被他的求婚嚇了她一跳,然後就是每年一次的求婚,她已經習慣了看他爲了求婚想出的層出不窮的‘花’樣,可是卻從沒想過答應他……
“乾媽,如果這次伯納德叔叔求婚,你答應過我會考慮,但是我想知道,你會同意嗎?”若初突然打斷了曉晴的回憶,直截了當地問道。
曉晴這時有點微醉了,她拿起手中的高腳杯,眼睛注視着杯中的少半杯酒,手輕輕地搖晃,然後一飲而盡,半眯着雙眼對若初笑嘻嘻地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已經不存在第十三次求婚了,沒有了,答不答應都無所謂了,呵呵。”
“乾媽,不會的,一定會有的,可能是伯納德叔叔有事耽誤了,你告訴我要是有了,你答應嗎?”若初繼續問道,這是計劃進行的第一步,一定要搞清楚乾媽的真正想法才行。
曉晴頭輕輕地搖了搖,又點了點,若初皺眉,“也許吧。”曉晴說完竟然抄起了酒瓶,若初想搶還搶不下來,不過她倒是確認了一件事,原來伯納德叔叔的存在不是可有可無的,至少從現在來看,乾媽對這件事還‘挺’在乎,那下面的事情就有進行的必要了。
曉晴生日過後,伯納德這個人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任何方式都聯繫不上他,電話短信郵件不會,其他的即時通信方式也聯繫不上,要不是曉晴確認那十二年不是一場夢的話,她還真懷疑她是否認識這個人,怎麼能消失的這麼幹淨徹底呢?總該留點痕跡纔是吧,至少也和她打個招呼吧。
不過曉晴又覺得是自己自作自受,人家已經求婚了十二次了,自己不答應,還指望人家一直求下去嗎?對了,十三這個數字在西方不吉利,自己還傻傻地等着這第十三次求婚呢?看來真的是要死心了,就當這個人從來沒在自己生命中存在過吧。
可是說是死心,真的就能這麼放手嗎?要說心裡一點期待都沒有,那是假的,她不信伯納德會這麼絕情,這麼不負責任,即使真的要棄她而去的話,那爲什麼還要給她那樣一段美好的日子勾引她呢?在讓她已經嚐到幸福滋味的時候再活生生地將這盼頭掐斷,伯納德啊伯納德,他真的會這麼絕情嗎,她還是不能相信。
這一段日子曉晴‘精’神萎靡,一蹶不振,但是還是保有一絲希望的。
因爲她每天下班回家都期待着一推‘門’,就看見伯納德在廚房裡忙碌,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她決定再也不放開他,可是一次次的推‘門’,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不過,只要他一天沒告訴她結束了,她就不放棄,她要等他,哪怕等一輩子,也不能先負了他。
這段時間若初過來看曉晴倒是很勤,隔三差五的就跑來,連曉川都問她怎麼回事,若初說沒事,曉川也就不再問。
這一天若初特意和曉川打了一個招呼,在一個工作日的下午約曉晴出來逛街,曉晴其實沒有那個興致,比起滿大街的閒逛消磨時間,她更願意通過工作來消磨,不過還是被若初強行拉了出來。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從各‘色’櫥窗前晃過,誰也沒有要一探究竟的興趣,這時,曉晴的手機響,若初馬上警覺起來。
曉晴習慣‘性’地瞄了一眼屏幕,也一下子緊張起來,拿着手機的手竟然開始抖,竟忘記了接聽。
“誰啊,乾媽?”若初覺得有義務提醒她一下了。
“哦,是……是……伯尼……”曉晴‘激’動的有點話不成句。
“那快接啊。”若初從旁催促道。
“哦,好。”曉晴顫抖着按下接聽鍵,努力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和伯納德打招呼。而若初則將頭扭轉到了一邊,她實在是不想看接下來乾媽受打擊的樣子。但是耳朵裡乾媽的聲音越來越低,隨後怎麼掛的自己的都知道。
“乾媽,你沒事吧?”若初趕忙擔心地問。
曉晴看了看若初,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他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