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盤算着該怎麼和李佐正面起衝突,估計這塊頭我硬來是肯定打不過。但我這一肚子火不發早晚憋出病。就當我的怒火正衝到腦門的時候,緊急情況發生了。
百手渡劫突然像有了生命一樣,把我對面的李佐一把卷了上去。赫奢剛想過去幫忙,就見另一邊本來斷了頭的乾屍朝我們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李佐一下子被捲到了三米多高,看樣子那白手渡劫的樹枝有慢慢收緊的趨勢,李佐的表情很不好。但無奈雙手被困住,想掙扎也掙扎不開。
後面的乾屍的頭已經掉了,但是不知道是怎麼辨別的方向,直接朝赫奢衝了過來。
赫奢彎下腰,準備和他過一招。還不忘回頭告訴我們趕緊先走。
‘李佐怎麼辦?’我想到李佐現在還被綁在上面,不禁問赫奢。
赫奢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轉過頭。
‘你們先走,我自己想辦法’
赫奢完全就是找了個藉口,他能想什麼辦法。他又不會分身術,一會和那乾屍糾纏起來,哪還有時間去管李佐。
赫奢好像看出了我的猶豫‘你不要冒險,聽我的先走’說完示意讓四眼趕緊和我一起離開。
李佐現在的表情明顯已經透不過來氣,其中一支樹枝正嚴嚴實實的纏在他的脖子上。我這好管閒事的毛病一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顧之前是不是還劍拔弩張,一點就着。現在我只想着怎麼才能把他弄下來。
李佐被拉了有三米高。我伸手能拉倒他的腳,但是即使拉到了我也沒辦法。因爲我只要稍稍往下一用力,李佐的呼吸就更困難了。
這時另一邊,赫奢已經和那乾屍又糾纏到一起。還好那條蛇已經被裝起來了,要不然這時候他還真應付不來。
四眼完全就是個書呆子,根本就不要指望他能出手乾點什麼。赫奢選這兩個人一個文,一個武,現在武的被纏上了,文的一點戰鬥力都沒有。我耳邊想起了義勇軍進行曲,看來這個時候,只能我自己上了。
奇怪的是竟然只有李佐身後的那一棵百手渡劫開始蠕動,其他地方的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這讓我有點奇怪。
我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那棵樹,仔細的看了一下才發現,那棵樹和其他幾棵都不一樣,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我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在帽兒山下的殺人藤蔓嗎?
我趕緊仰頭衝李佐喊‘你別掙扎越掙扎越緊,我有辦法,你得等我一會’
我也不知道他聽沒聽清,只是不停的用腳跟踢着殺人藤。
這種遇血就會興奮的植物,怎麼這裡也有?
摸清了這是什麼東西以後,我大概有了辦法。按照我之前的經驗,這個東西對新鮮的血液感興趣。可能是之前赫奢在給我刮那個鬼人膠的時候流出的血蹭在了李佐的手上,才招來了這個東西。可是爲什麼明明我的脖子留了那麼多的血都沒事,就算是赫奢把我的血止住了,我的衣服上現在還滿是血污,這怎麼解釋?都是我的血怎麼沾在別人身上它就喜歡了?
想到這,我一驚,趕緊喊四眼。
‘四眼你快看看你身上。。。’沒等我話音落地,從我身後又伸出來一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四眼也捲了上去。緊接着,那棵殺人藤慢慢升高,連帶着把李佐和眼睛都帶了上去。
眼看着我都夠不到他們的腳,赫奢這時候被那無頭的乾屍撲倒,乾屍的手指直插到了地裡,緊緊的扣住了赫奢的手腕。讓赫奢動彈不得。
沒想到這東西掉頭了戰鬥力還這麼強。
我來不及再多想了,就想着怎麼能趕緊出點血。身上什麼利器都沒帶,看赫奢那裡正在混戰,我也沒辦法去把他的匕首拿下來。
想起之前用過的辦法,我一狠心,又咬了自己一口。
咬完之後我蒙了,我該往哪裡塗啊,地上連個石頭都沒有。我舉着往外冒血的手掌,急得團團轉。這時候我聽見後面傳來脆生生的兩聲,打鬥的聲音消失了。
一看,好傢伙,赫奢把那乾屍的胳膊腿都卸下來了。隨手扔在一邊,拿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站起來。估計這乾屍是起不來了,要是一會一個腿兒自己蹦躂過來,那我就算是死也死而無憾了。
赫奢沒理地上的殘肢,直接朝這邊走過來,看見我舉着流血不止的手,滿眼疑惑的看了一下。我趕緊解釋‘我之前見過這東西,遇血興奮,得用更新鮮的血來吸引它們才行’
赫奢只是說‘那你爲什麼還沒事?’
我被一下子問住了,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實是這樣的,要是真是和以前一樣的話,爲什麼我現在還沒事。難道這東西的習性又改了?
赫奢靈巧的跳到正慢慢升起的藤蔓上,沒等有枝杈伸過來,便自己輕巧的跳到了一邊。看來他說自己能應付的了還是有理由的,我就是跟着瞎操心。
這短短的一會,藤蔓已經不知道升到了幾米高,我已經就快看不清李佐和四眼的影子了。只是偶爾能看到赫奢在上面跳來跳去。
我舉着手,連個止血的東西都沒有。這麼下去我的血會不會流乾?我就成爲了史上咬死自己的第一人。
我正翹着腳想法看到上面的情況的時候,突然一失重,整個人被倒着拎了起來。果然不能放鬆的太早,那個東西根本就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只是過一會再解決罷了。
現在我和李佐四眼一樣,都被這個殺人藤給綁在了上面。
不過這次,它還真不是衝着血來的。赫奢的手上也有我的血,照樣沒事。我被那東西狠狠的一甩,直接撞到了上面。我哎呦了一下,和李佐打了個照面。
李佐脖子上的藤蔓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了,只剩下腰間的和肩膀處的還牢牢的纏在那。我們倆像是祭品一樣,被規規矩矩的綁在那。赫奢好像是去解救四眼了。
還好我的手是可以隨便活動的,試着拉自己身上的藤蔓幾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纏的緊緊的,怎麼都拉不動。
‘你剛纔在下面唔嚎的喊什麼玩意,我一個字都沒聽清’李佐問我。
‘我說我之前見過這東西,讓你別掙扎,越掙扎越緊’
李佐咳了兩聲,可能是之前被勒的緊了,現在有點緩不過來。
‘能跟我說說嘛,爲什麼這麼看不上我’這個時候問還真不是我無聊,就因爲李佐的手現在被固定着,就算談崩了也只有我打他的份。
李佐把腦袋往後一靠‘沒看不上你,就是想讓你早點打道回府,還不能明說。只能這麼處處針對’
‘打道回府?爲什麼?’
李佐嘆了一口氣‘是我把事情想得簡單了,你回去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老闆這麼多年的執念都太深了,不會隨隨便便的改變主意’
我越聽越不明白,李佐的話說得太含糊不清了。
‘能再說清楚點嗎?’
‘你只要知道我不是真的要處處針對你就夠了,老闆的事我不好多嘴。等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這主僕二人大學主修的都是賣關子吧?
正說話的時候,本來已經脫落的藤蔓又慢慢的纏上了李佐的脖子。李佐怎麼掙扎都沒掙扎掉。我急中生智,把自己剛纔咬破的傷口又擠了擠,擠出了不少的鮮血。
接着往身上蹭了蹭,看來這招還是管用。李佐身上的藤蔓,甚至是我周圍的藤蔓都被慢慢的吸引了過來,李佐一下子掉在地上。
看着密密麻麻伸過來的藤蔓,我纔有點害怕。這要是把我圍上,我就不用活了。
那些殺人藤一條一條的往我身上纏,有的還瞄準我的傷口往裡鑽。緊接着我又聽到了一聲,應該是四眼也被救了下去。
就在我被徹底圍住之前,赫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