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肉

錢家,錢左將所有親族僕從招集在一起,院子裡站滿了,而他卻把自己送在屋子裡。

天已經黑下來,鎮長家的方向槍炮聲不斷,火光沖天。用不了多久,民國**委任的鎮長許由就將成爲司馬南的階下囚,而敢於反抗的人也都將變成屍體。錢左僵坐不動,面部肌肉隨着每一聲槍響跳動不休。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鈴聲大作,令錢左驚恐的幾乎跳起,他猶豫了半天,而那鈴聲則固執的響着,讓他不得不伸出手去。

“喂,是誰……”

“錢左你快去攻打司馬家,興許還有一線希望,不然等我一死,司馬南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

不等錢左問話,電話那頭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叫喊,夾雜着的槍聲和炮聲震耳欲聾,隱約還能聽到人臨死前的慘嚎。

電話是許鎮長打來的。

“你認爲還有機會嗎?”

錢左慘然一笑,像是在問許鎮長,又像是在問自己。

“蠢貨!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蠢貨?對,你說的沒錯!我竟然還妄想和司馬南平分大明寶藏,一起算計常家和吳家,甚至還有你許鎮長!常家被滅了,吳家也被滅了,可現在輪到你時,司馬南竟然一點消息也不通知我。你明白這是爲什麼嗎?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門外就圍着張吉昌的兵,我救你?哈哈哈,我自己都在等死!可笑這幾十年我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與虎謀皮啊!哈哈哈,我就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大蠢貨!”

錢左瘋狂的大笑着扣上電話,起身推開了房門。

院子裡的人都動了,卻沒發出一丁點聲響,他們都在看錢左,等他解釋爲什麼會有士兵包圍錢家大院。

錢左一張一張面孔的看去,這些人中有他的叔伯,有他的妻妾,有他的奶孃,還有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甚至親信和平日裡厭煩的僕從,此刻也都顯得格外親切了。

“想必大家都看到了,咱們家被包圍了。許鎮長大概已經完蛋了,下一個就是咱們家。我也不多說什麼了,都收拾下東西,從秘道離開明德鎮吧!錢某在此向諸位告別啦!”

錢左抱拳行了個四方禮,一臉絕望。

“老爺,咱們也走吧!”

錢左的正房夫人過來說,其他小妾們也都聚在一起,目光焦慮。

“走?往哪裡走?女兒死了,家業也要被人霸佔了,什麼都沒有了,你說,天下之大我能往哪走?現在我才明白,爲什麼常致成和吳天德爲什麼不逃,因爲根本無路可逃了啊!”

“那他們爲什麼能逃?我們就不行?”

一名小妾指向已經散開的人羣,錢左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你以爲他們真的能逃走嗎?”

錢左的正房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對了老爺,那個東方倩茹曾叫我給你帶句話:常使江山好顏色,司馬歸來永安康。”

“常使江山好顏色,司馬歸來永安康……難道大明寶藏在常家?不對,應該是司馬家……東方倩茹究竟是什麼意思?”

錢左突然止住了貪念,哈哈大笑。

“我明白了,東方倩茹,你狠!常家已被滅門,那大明寶藏肯定就是在司馬家。只可惜你這招挑撥離間的毒計沒用得上,我夫人現在才說。哈哈哈,不過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呢?都是死,都是死啊!”

錢左大笑着回身進了屋裡,然後是一聲槍響,歸於寧靜。

熊熊大火中的明德鎮**駐地,許鎮長正指揮護院家丁抵抗臨陣譁變的保安隊的進攻,但四五十支槍根本擋不住保安隊和司馬家護衛隊的聯手,節節敗退。

許鎮長一直在打電話,但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表示愛莫能助,又表示一定會爲他報仇。絕望中他想到了錢左,但電話打過去才知道,連錢家也被包圍了,只怕鎮**被剷平後,就要輪到錢家了。

外面零星的槍聲突然停了,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司馬南在幾名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這不是許由許鎮長嗎?或許說許公公?我覺得,你還是叫許公公的好,聽着順耳。”

許鎮長驚恐萬狀,渾身僵硬的幾乎無法動彈。但在司馬南稱他是許公公時,漸漸恢復了常態,他慢慢放下電話,然後笑了。

“對,是許公公,你竟記得有這麼回事,我還以爲你什麼都忘了呢!你我相識也有三十年了,自從我離開東方家時起就一直記得你,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樣,滅了東方家,因爲你有野心夠狠毒,爲掌握司馬家的大權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能殺,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你?只可惜,你竟然被人閹了!哈哈哈,怎麼着?司馬公公,你打算學王莽稱帝啦?可惜你兒子和你一樣,也是閹人,你百年後誰來繼承你的大統呢?你不是想便宜那幾個跟你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崽子吧?我居然沒看出來,你竟這麼有善心!哈哈哈……”

司馬南臉色鐵青,突的一揮手,一道白光掠過許鎮長的脖子,笑聲頓時停住了,有氣泡涌動的聲響,緊接着許鎮長向後微仰的頭滾落開,兩道血柱噴了出來,將後面牆上掛的青天白日旗染成血色。

“多嘴多舌!”

司馬南冷哼一聲,回過身時才發現,他的三個兒子全都站在門外。

“他……說的,都是真的?”

司馬長山艱難的問,身體抖得要扶住門框纔不至於倒下。

“哼,一個瘋子的話你也信?”

司馬南說着正要走出門,卻被司馬遠水攔住。

“我娘當年,是因爲這個被車裂的?”

司馬南盯着司馬遠水,眼中殺意漸起。司馬遠水咬牙挺着,但只片刻就滿頭冷汗,不自覺的退開了。

“你們都是我司馬南的兒子,就算不是我親生的也仍是我司馬南的兒子。你們要記住這一點,因爲我對背叛的人從不手軟!”

天香樓別院。

唐芸的閨房裡漆黑一片,兩個人正站在窗的兩側,靜默無語。

“吳先生,我實在沒想到,這種情況下你竟然還敢回來。你們吳家已經失勢,你就不怕我出賣你?”

“你是暹羅第一殺手,絕不會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我信任你!”

唐芸輕搖團扇,嫵媚的嬌笑起來。

“你信任我?我可都不信任自己呢!不過,說吧,我既然收了錢就總得替你辦點事,不能辜負了你的信任哦!”

吳天德一步邁進月光中,滿臉扭曲的恨意。

“我要司馬南死!”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提供秘道地圖,或者,你帶我去。”

“當然,我要親眼看着他死!”

吳天德退回暗影中,唐芸則繼續搖着團扇,望向窗外。

半個明德鎮已經陷入火海,烈焰沖天,彷彿要席捲整個鎮子。密集的槍聲再次響起,不過這回換成了錢家的方向。

唐芸皺起眉頭,想不明白司馬南要做什麼,難道他已經知道大明寶藏的位置?還是說,東方倩茹出了意外,寶藏成了永遠的秘密,司馬南因此氣瘋了殺人泄憤?可又都不像,東方倩茹絕不會輕易說出寶藏的地點,而此刻的交火顯然是早有計劃的行動。

“司馬家究竟出了什麼事呢?”

唐芸的目光穿越夜空,拋向司馬家大院。

司馬家大院裡燈火通明,下人們在幾個管事的帶領下清點源源不斷運來的財物,忙得不可開交。

東方倩茹和趙小小站在廊下,聽着遠處的槍聲,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她們知道,司馬南已經不顧一切,在他回來後,很可能就要逼東方倩茹說出大明寶藏的秘密了。

“小小,你走吧,沒必要留下。”

東方倩茹望着被濃煙和火光染紅的夜空,嘆息。

“倩茹,都這個時候了,你覺得咱們還能分得開嗎?你生,我生,你死,我亡。”

東方倩茹扭過頭,看到的是一雙淚眼,她禁不住把那隻粗糙的小手握的更緊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咱們就同生共死吧!”

“同生共死!”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牽着手穿過重重院落,回夏日居去了。

在東方倩茹和趙小小離開的地方,陰影中走出一個人,是大管家夷夢。

“好一對同命鴛鴦。”

夷夢擡頭看了眼夜空,北面的火光已經弱下來,東北面卻剛剛升起,濃煙彷彿自地獄冒出,在漆黑的空中變換着各種奇異的光亮。

“也該結束了,快二十年了,我都等老了。”

夷夢自言自語,一扭身,又走進了陰影。

司馬南是在清晨時回來的,這一晚他先剷平了鎮**,後將錢家滅門,搶回的財物多到下人們計算不清數目,幾個院子裡都堆積如山。

“恭喜父親,大業將成指日可待!”

司馬塵同換了一身漢服,在正廳裡對司馬南行皇家大禮。

東方倩茹冷眼旁觀,只覺得司馬塵同這身打扮如同小丑,雖也是個美男子,但臉上全是諂媚的笑容,完全沒有一丁點君子氣節。

“很好,起來吧!”

司馬南洗漱並換過衣裳,看上去神采奕奕,頗有幾分帝王氣度。他的龍椅旁臥着條身形巨大的狗,是白毛藏敖阿虎,一眼看去如神獸。

“從今天起,明德就正式脫離民國**,成爲獨立的王國,國號大明。而自明天起,我們父子當齊心合力,把這個王國擴大,我們司馬家終有一天會成爲預言中這個國家的皇族!”

司馬氏的四個兒女立即跪拜,正廳內外的僕從也隨即跪倒一片,口呼萬歲。

只有東方倩茹和趙小小站立不動。

“倩茹,都已經到這一天了,我看就沒必要再隱瞞你的身份了。”

司馬南的四個兒女全都立即擡起了頭,他們早知道東方倩茹身份不簡單,也做過種種猜測,但都被自己否決了。現在司馬南要公佈東方倩茹的身份了,他們心中突然莫名恐慌。

“是。”

東方倩茹深吸一口氣,整飭儀容,邁步走到司馬南面前,在司馬氏兒女們複雜的目光中跪下,磕了三個頭,又站了起來。

“東方倩茹見過父親大人。”

司馬氏四個兒女和趙小小的驚呼聲中,司馬南病態滿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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