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清從牢房走出後,長呼口氣,季長風先前的舉動着實嚇着了他,雖然早有準備,也在邱尚那得知季長風的心思,可季長風從未承認,他也裝作不在意,只當季長風是個朋友,畢竟季長風曾那樣爲他,今時幫他也純屬回報,季長風習慣以言語挑撥,自己也自然了,可爲何不能控制...心跳?
樓清搖搖頭,不願再去想,現下最緊要的是趕緊找到盜賊,將季長風救出,可樓清剛走出牢房大門,就看見了反着手,側對着牢門而立的陳濤。
陳濤身着絳紫色繡雲紋大氅,立在牢房前,月光將他的身影拉長。
樓清走到他對面,他的身影也在瞬間被映照出來。
“你怎會在這?”樓清先開口。
陳濤望着他,面色平靜:“此話該我問老師。”
“我來探望季長風。”樓清直言道,陳濤會在這,肯定是有人通報,而這人,樓清視線偏移,落在獄吏身上,獄吏察覺到他的目光,尷尬的轉移視線。
陳濤嘆口氣:“老師,你該避嫌。”
樓清反問:“我因何要避嫌?”
陳濤的視線定在樓清臉上,提醒道:“季長風曾脅迫你與他拜堂成親。”
陳濤的話裡有幾分僵硬,樓清察覺了,卻沒在意:“那又如何?他早已寫下和離書,我與他早無關係。”
聽到和離書三字,陳濤也錯愕了:“他竟然寫了和離書?”
樓清點頭:“下山那日,他便將和離書交予了我。”
陳濤聽他說來,又覺得不解:“既是如此,老師爲何還來看他?”
樓清看着陳濤,望進他的眼眸,對上他的探究:“只是想來。”
陳濤思緒稍頓,等反應過來,樓清已走開了兩步,陳濤連忙跟上:“老師可知季長風爲何入獄?”
“因爲你抓他。”
“...”
樓清這是在對他說笑話嗎?
陳濤掩去尷尬,輕聲道:“郝府那樁盜竊案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此時情況,對他不利。”
樓清見陳濤能心平氣靜的跟他議論這件案情,對陳濤的態度又緩了幾分:“尚學可有想過,這是栽贓陷害?”
陳濤揣測着樓清的意思:“老師覺得季長風是被冤枉的?”
樓清毅然點頭:“季長風不是那種人。”
陳濤站直了身子,樓清說這話,明顯是偏幫季長風,便是說不上偏幫,也是相信季長風,而相信是陳濤不願見到的,這就表示,樓清與季長風的關係非同一般。
陳濤道:“那老師覺得他是哪種人?”
樓清想也不想便道:“堅毅沉穩,敢作敢當。”
陳濤不冷不熱道:“老師竟如此看的起他。”
樓清察覺到他話裡的針對,也知自己這話傷了他的自尊,可季長風的確是那樣的人,想到季長風爲自己做的那些事,樓清便收不回那些話,改不了那態度。
“尚學何必妄自菲薄?季長風是一個人,你是另一個人。”
樓清這話帶了針對,有些事一旦被翻起來,想不去在意就難,他不是故意刁難陳濤,只是陳濤對季長風的態度讓他心生芥蒂。
樓清此時不察,他的態度已然變化。
陳濤聽出他話裡有話,可卻不能明說什麼,他與樓清,在他撇清那事後就有了縫隙,再想回到以前,終究是難了。
“老師,我會公正斷案。”
wωω• тт kan• c○
樓清的腳步停下,身子卻沒轉回:“只要尚學謹記你的初心,我便相信尚學一定能做到。”
初心...陳濤的雙手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