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山賊進不了樓府的大門, 樓丞相斷不會攔戶部侍郎。”
他怎麼把這茬忘了?邱尚道:“儘管樓丞相知道你的目的,可也不會拂了尚學的面子!”
季長風的眼神暗了下去:“前提是,陳濤能帶我進府。”
邱尚默然, 想到這兩人的關係, 儘管長風山寨和東南縣的間隙已經解除, 兩者也有越發親近的意思, 可這兩人從東南縣鬥到京城, 又是情敵,忽然要陳濤幫季長風‘面妻’,這事還真讓邱尚有些忐忑!
而且就他所知, 陳濤這兩日忙着戶部的事,似乎有些忙碌!
兩人心照不宣, 一直到陳濤的府門前都未曾再交談!
邱尚上前詢問陳濤是否在府上, 門房道:“公子來的湊巧, 老爺剛從戶部回來。”
邱尚聞言欣喜,揖禮道:“煩請大哥代爲通傳。”
門房還禮:“老爺吩咐過, 若是公子拜訪,不用通傳,請您進去。”
他在陳府何時有這待遇了?邱尚暗自好奇,面上卻揖禮謝了門房,同季長風進去!
陳濤近日很忙, 福建的洪澇是壓在他們心頭上的一顆大石, 雖說現在物資和銀兩都出了京城送往福建, 可也僅僅是將那顆大石往上撥了撥, 依舊還懸着。
他在戶部忙了幾日, 今日才能早些回府,本打算換身衣裳上牀歇一歇, 可剛躺下房門便被敲響,管家在門外道:“老爺,邱公子拜訪。”
“先去招待!”陳濤起身,拿了外衣穿上,整理一番,這纔打開門,而管家已不在門外!
“長風哥…”邱尚舔了舔脣,在季長風陰鬱的目光下小聲道:“待會有話好好說。”
季長風道:“我會斟酌。”
前提是陳濤不會幸災樂禍,冷嘲熱諷。
陳濤從房外走進,一襲絳紫色圓袍衫,襯的皮膚白皙,身姿修長。
見房中不僅有邱尚,連季長風也在,陳濤心中疑惑,面上卻未表露,步伐依舊從容。
邱尚起身,揖禮道:“尚學。”
陳濤還禮:“我正尋思着去找你。”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何事要尋我?”
陳濤睨了眼身在別家卻依舊一派強勢的季長風,回答道:“籌款一事,多謝你的提醒。”
“要謝就來點實際的。”季長風插話道:“你坐下,我有一事與你商量。”
“…”還真不客氣。
陳濤坐下後說道:“我聽聞老師已回了丞相府,你卻在這,怎麼?你那岳丈不許你進門?”
好一個哪壺不該提哪壺,季長風咬牙切齒道:“我那岳丈不及你開明。”
邱尚靜靜地看着他們你來我往的互相傷害。
當日之事陳濤雖然未曾參與,可也在同僚那裡聽得一兩句,樓丞相尋回愛子,當日便共享團圓,一家歡聚。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結伴去蹭了這所謂的喜氣。
丞相府該是一派喜慶,可今時見季長風一臉鬱色,陳濤便知樓清是一人回了丞相府。
話雖兩句,可陳濤也知季長風來此的意思,他看了眼邱尚,纔對季長風道:“季寨主求人,還真是難得一見。”
季長風只覺額頭青筋又跳了跳,知陳濤是故意落井下石,若是以往,他不和陳濤動手,也得口頭交鋒,於是他冷哼道:“看來我季家捐的那十萬兩,還教不了侍郎何爲知恩圖報!”
“知恩圖報?原來季寨主打的是這主意!”
“我一介山賊,沒有做聖人的氣節。”
陳濤站起身:“看來這恩我是非報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