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個巴掌大的黑影從裡面飛了出來,直接朝我的臉上撞過來,我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沒來得及攔住,結果黑影從我的額頭上撞了一下,然後朝山林飛竄出去了。
什麼鬼東西?是蝙蝠?
“亦萱,剛纔你錄下來了嗎?”我問。
亦萱點了點頭。
我看豁口裡面沒有其他動靜後,去看了看剛纔的錄像,確實是蝙蝠。結果慢放之後,我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隻從豁口飛出來的蝙蝠眼珠子居然是白色的!
我從來沒見過兩隻瞳孔發白的蝙蝠。這種情況只有在黑夜裡用攝像頭才能拍攝出來的畫面,居然在白天拍攝到了。
這不是攝像機反光的原理,一般來說,它們的眼睛自身並不發光,這種生物的眼球結構比較特殊。當光線透過視網膜到達在眼球后部的虹膜時,被虹膜再次反射到視網膜上成像,這就是蝙蝠在夜晚也能借助微光狩獵的原因。
從虹膜反射回來的光線仍然會透過視網膜,這就是微光下看到其眼睛發光的原因。它的眼球后面的視網膜上有一個類似反光板一樣的虹膜,能把收集到的光能反射出來。所以跟我們晚上看到狗眼睛是亮的原理一樣。
洞穴里居然繁衍出白色瞳孔的蝙蝠,這怎麼解釋?
如果是常年生存在洞穴中的生物,很可能被環境的影響而進化,比如以前我們曾看到過各種白色的蜈蚣馬陸蜘蛛一類,因爲常年見不到光,才逐漸眼睛退化,皮膚缺乏色素變白,可是從三十幾年前那場戰爭到現在,這進化速度快得也太離譜了,畢竟在沒有戰爭之前,山洞裡的生物是見得光的。
繼續開挖!
我們把能夠移開的岩石都清理得差不多,最終扒拉出了一個有臉盆大小的洞口,周圍其他的大岩石已經無能爲力了。但是這個臉盆大小的洞口,視線很寬,而且還能能容得進入一個人的身體。
我用攝像機的夜視功能朝裡面拍攝,光線和輪廓都成了黑白,我發現洞穴裡的空間很大,裡面站一個人完全沒問題,而且洞穴頂上還有各種長短粗細不一的石鐘乳。洞穴遠遠地朝內延伸,然後盡頭有高低不平的岩石和扭曲不知通向哪裡的甬道。
“燁磊,幫我拿相機,我先鑽進去。”
考慮到這邊洞穴很多,我們行李中已經準備好了微型強光手電筒。
我把手電筒咬在嘴裡,腦袋先探進去的時候,真的是能感覺裡面陰冷陰冷的,也不難怪,裡面有石鐘乳,石鐘乳是滴水的。
我拼命把肩膀抄裡面擠,總算能堪堪鑽了進去。
“你們先別進來,這洞口太小,要是出什麼情況,大家可來不及出去。”我讓燁磊把攝像機給我。
開了夜視拍攝加補光功能,調節了黑白平衡的伽馬,圖像還算清晰。我先用手電筒在裡面照看了一圈,這個洞穴保持兩米高度的空間持續進去十米左右,然後十米盡頭則是出現蜿蜒的甬道,看起來似乎很窄。
比較明顯的是牆壁四周是黑色的,我手一擦,指尖還殘留黑色物,這裡曾經被噴火器焚燒過!
想起臺裡發來的文件,提供戰事記錄的材料裡,並沒有記載有噴火兵焚燒這個洞穴的事情,但幾名解放軍曾經在離洞口不遠處,擊斃過神秘的半截人,接着用手榴彈扔進洞穴,後來又被遠程大炮轟擊,導致洞口坍塌,如果材料真實,那麼那半截人的屍骸應該還在洞口附近。
我蹲下來緩緩尋找,地面的灰土有一些很乾燥,有不少動物的糞便,越往內越潮溼,地面半裸露的岩石,由於洞口被封死,裡面的狀況保存得很好,我很快發現了不少彈殼,有些彈殼已經生鏽,有些卻保存得很完好,有些被動物排泄物黏着。
看來這裡發生過激烈的對戰。我看了看牆壁,彈痕也很多。我朝頭頂觀望,卻沒有發現蝙蝠巢。我有預想,蝙蝠巢可能在十米盡頭的那個狹窄甬道里。正是準備進去,老拓和燁磊卻相繼進來了。
我不由得道:“不是說不讓你們進來了嗎,這裡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你們……”
我還沒說完,老拓擺擺手,他舉着一個手電筒沿着牆壁緩緩地朝那洞穴最深處走去。
我下意識地嘴裡發出了一聲:“哎……”但是也不說話了,趕緊和燁磊跟了上去。
大約在洞穴六米深度,我們驚愕地發現了一處奇怪的景象,地面竟然出現了兩排奇怪的爪印!
爪印保存得很好,那凹痕已經硬化了,一邊三個指頭,有點類似雞爪的痕跡,但明顯比雞爪要粗。
洞穴裡怎麼會出現雞爪印呢?
老拓低聲道:“這不是腳印,是一個人的手印!”
怎麼會呢?誰會用三根手指走路?
老拓道:“你們看這些痕跡,手印是不完整的,在兩排手印中間,被什麼東西抹掉了,或許是一個受傷的人在地上攀爬,但是你們看抹掉的痕跡,如果是人趴在地上攀爬,那麼人的腳尖可能會留下一些痕跡,現在中間抹掉的痕跡,幾乎是平的,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什麼?
我瞬間屏住了呼吸。老拓緩緩道:“這是半個人經過的地方……”
半個人?
沒錯,只有半截人才有可能走出這種痕跡來,我們可以構思模擬一下,在鬆軟的土地上,行走的是半截人,這半截人用兩手攀爬,因爲身體下半部分已經沒有了,那麼他就是相當於拖着半個肚子在地面行走,他前面兩手留下的手印,便理所當然的被自己的半截肚子抹去……
之所以我們看到的五根手指留下的手印只剩下三個,原因正是如此!果然,我們繼續觀察,又發現,那爪印其實不止三個,有時候四個,有時候五個!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那串手印竟然是朝洞穴最深處延伸的。老拓趕緊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我頓時緊張起來。燁磊進來的時候還拿着開山刀,此事他緊緊地把開山刀拿在手裡。
洞穴裡很安靜,我們幾個人的呼吸顯得很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