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鄭勤王失政 陳殺子落恨

書接上文,鄭虢成盟,合謀進軍洛邑王畿,奉送周王姬閬還朝,一爲護周勤王之名,二爲盟周號令諸侯,暨成霸業,統一天下!

公元前673年,春正月,鄭虢相繼起兵,鄭軍兩萬東起京城往西,虢師一萬西起上陽往東,如約會師弭地。

弭地府衙大堂內。兩君對坐,商討破敵之策,虢公林父言日:“敵軍知我勢大,決無輕出可能,若其據城堅受,我則入洛難矣!”

鄭公姬突淡然回道:“公亦知我軍勢衆也,其若不出,我自強攻便是!”

虢公林父驚而回道:“如此一來,即便破取洛邑,我軍亦將損失慘重,當真可取耶?”

鄭公姬突笑言道:“若可破城奉王還朝,我可不計代價!然虢公亦不必太過憂心,損兵折將之事,我亦不願爲之,寡人已有破敵良策矣!”

虢公林父誠言請道:“願公教我!”

鄭公姬突接言道:“其若不出,我則施行圍城之法,慢其軍心,墮其戰意,磨其鬥志,自勢迫降!假以時日,洛邑叛軍必將懦而不堪一擊,我則只需順勢突擊,必可兵不血刃破城而入!”

虢公林父欣慰悅顏道:“鄭公良謀,如此甚好!”

兩君心意相投,一盞茶畢,兩君繼又約定行軍路線,確定通訊符簽印信,統一戰場鉦鼓號令,期求協作互助,共進共退。

至夜,萬事俱備,兩軍各自拔營起行,分出弭地奔赴洛邑而去。

刻日後,兩君臨抵洛邑城下,鄭公姬突攜軍圍堵南門,虢公林父令軍落營北門,周王姬閬自領天子六軍逼迫東門,餘留西門激敵逃生之念。

三路大軍如約圍而不攻,施行困敵之法。

見之鄭室打頭,攜領三軍大舉來犯,公子姬碩急令三軍上城駐防,而外圍南燕駐軍見此,早已棄營逃散一空,餘留城中王叔姬頹駐軍一萬,公子姬碩所領三千衛兵,以此阻擋城下鄭室聯軍,雖不至立敗,然亦無必勝之機,時之日久,大有破城之險。

謂此,公子姬碩急而遣使入衛請援,數日後衛公姬朔復言道,而今天下,政由方伯,齊發號令天下隨從,附齊益大於崇周,衛將附齊也!周室之事暫且擱置,待有盈暇再復周事!

聞君此意,公子姬碩深知援軍無望矣!而將洛邑拱手讓於鄭人,卻又心有不甘,想道洛邑全部兵力仍有近兩萬,且己呈守勢佔盡地利,足以與敵爭鋒,遂決意罔顧君命,領得三千衛軍留守洛邑,不分生死決不作退兵之想。

由是鄭衛新一輪長久對峙就此拉開。

時過三月,洛邑敵情盡如鄭公姬突所料,公子姬碩違抗君命留守洛邑,後因走漏風聲爲部下所知,生爲叛徒,戰死無名,是以懼死不服而逃者近千人,而王叔姬頹所領本部守軍,見之聯軍圍城數月而無攻城動作,其戰意早已鬆懈不堪,城防破損亦不見修葺。

至夏至日,洛邑城頭守軍不奈酷暑,紛紛解衣卸甲,聚座於陰涼處乘涼,偌大城防竟如同虛設,鄭公姬突即告部卒,取城便在今日,遂舉火爲號,召令三軍盡起,同伐王城。

鄭伯將軍,自南門入,城南守軍爲之大夫邊伯統領,其聞鄭公姬突處置雍糾叛亂時之凌厲,自知城破己將必死無疑,由是引軍作殊死之爭。

奈何守軍全無鬥志遇敵即潰,戰不過一刻,城南守軍只剩大夫邊伯並五百親兵,于堅守城門,

鄭公姬突對之洛邑勢在必得,雖謂大夫邊伯等死戰之士頗爲欣賞,然其對敵絲毫未見心慈手軟,一面使軍猛攻,一面又施暗箭射殺城頭守軍。

至最後,大夫邊伯五百親兵全部戰死,大夫邊伯亦爲暗箭射落城下,至死仍在高呼殺敵。

城門即破,鄭公姬突領軍自入,一邊驅逐城內潰軍,一邊朝着王宮方向攻擊前進。

此處戰事稍歇,轉說北門虢公林父處,城前守軍乃大夫石速一部,其人狡猾怯死,見之虢公揮軍望城攻來,其知必敗也,然其亦知此時後撤偷走西門,定爲公子姬碩阻攔,若被擒獲必依軍處置,念道退軍無門,不若出擊求生,由是決意出逃北門。

不待虢公林父大軍近城,大夫石速遂搶先打開城門,使軍盡出擺下陣戰駕勢,意待得兩軍膠着混戰之時,其則趁亂出逃,若得守軍抵禦半個時辰,其則走遠脫逃生天矣!

然有一點,是其未有料到也!虢公林父攜必勝之念,此入洛邑,神擋殺神,魔擋殺魔,望見城頭守軍擺下陣勢,自是不屑一顧,當即揮劍下令,叱之全軍出擊,可謂聲勢如雷,摧石撼嶽!

謂此吞天食地之勢,城下守軍自是不堪一擊,不待交戰,便向四方逃散一空,大夫石速於城頭觀此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所想盡皆落空,情急之下轉身奔走下城,搶過一匹戰馬,奔馳出城,背敵而逃。

然其作爲周室叛亂始作俑者,虢公林父豈能縱其逃脫,當即斥之五百快騎追殺,勿消一刻,於城北五里處追上大夫石速,當即將其就地斬殺,曝屍於夜滋養蟲禽鳥獸也!

守軍潰散,賊將就戮,虢公林父隨之領軍開入城區,北門戰事旋即告停,還觀東門戰局,周王姬閬領軍迫近城下,不待發起攻擊,城頭旋即打起白旗,大開城門,大夫詹父出而謂上言日:“王師臨城,臣知罪矣!今願將功折罪,開城獻降,祈免一死!”

周王姬閬嗔怒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汝等犯上作亂,罪無可恕,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大夫詹父懼而伏地叩日:“請君開恩!”

周王姬閬:“論罪,汝當凌遲,將汝處斬,寡人已是從法外開恩矣!”說罷,馳馬從前行過,刀斧手隨即將之大夫詹父擁下斬訖。

主將身亡,全軍即降,周王姬閬如願還入洛邑。

見之三門失守,退而無路,公子姬碩擁護王叔姬頹退守王宮,大夫子禽、祝跪遂集聚城中潰軍,退守國庫府衙並先祖廟堂兩處,以做最後一搏。

謂此,鄭公姬突計議兵分三路應對,使虢公林父襲取國庫府衙,周王姬閬平定先祖廟堂,己則領軍直奔王宮,誅殺僞王。

虢公林父就近先抵國庫府衙,即着三軍將府衙四面圍定,隨之遣使行前喊話,勸告府內叛軍,莫做無謂掙扎,及早棄械投降,半時辰後發起突襲,彼時定將雞犬不留。

聞之此言,府內叛軍無不怛然失色,直欲躥出投誠求生,有礙於將在身側而有所忌憚,大夫子籍望衆生模樣,亦知軍無鬥志無可再戰,本欲皆借取國庫財貨換取一條生路,奈何尋便國庫不見一物,感嘆周室貧匱之餘,亦知今日必死無疑,遂着餘部自謀出路,己則尋一僻靜之處,舉劍照目一聲冷笑,旋即轉刃貼勁,自刎而亡。

見之主將身死,衆人亦無再戰之意,緊而出府投誠,虢公林父隨即使軍入沒接收,兵不血刃堪平國庫府衙亂軍。

不多時,周王姬閬隨之行抵先祖廟堂前,見之大夫祝跪領衆以做殊死之爭,爲免戰亂搗毀廟堂,周王姬閬遂着三軍稍退戒備,己則下馬前行,獨步來至門前,張面謂裡言日:“汝等皆乃大周義士,先祖靈前行此悖逆之舉,及後身故怎堪面見先祖?望衆莫要執迷不悟,及早棄械,回頭是岸!”

此言一出,廟堂內傳出雜亂之聲,即知衆人心志動搖,周王姬閬遂又復言道:“欺君犯上者,乃祝跪一人耳,與之汝等無所謂關,今若棄械歸降,我可既往不咎,仍可復領諸君開拓大周盛世!”

音落一刻,廟堂內嘈雜之聲更甚,又過一刻,復歸寧靜,廟堂內傳來甲士回言:“累受王恩,竟行忤逆之舉,吾等甚感恥辱,王今開恩納降,吾等無以爲報,獻上祝跪首級,以此將功折罪,請求大赦!”音落門開,衆軍士循序而出,爲首將士託舉大夫祝跪頭顱,領衆跪降王前。

周王姬閬秉行前言,不問諸衆之罪,盡數納於麾下,並謂衆言:“諸君誠然悔改,寡人甚慰,願得諸君忠誠事周,助我開創盛世!”

聞之此言,三軍振聲齊呼,廟堂之爭即告落停。

餘之公子姬碩,領得兩千衛軍拒守王宮,寧死不降,鄭公姬突謂裡喊話道:“偌大王城,亦不能阻我行軍入內,汝以爲小小王宮能擋我乎?”

公子姬碩回言道:“吾願一試,有膽便來與我一戰,今日便是死,吾亦要拉汝墊背!”

聞之此言,鄭公姬突望天一陣大笑,轉而一聲令下,叱師強攻。

王宮地狹,鄭師數萬大軍難以盡數展開,遂以千人爲單位,分批次輪番出擊。

以此觀以,鄭師千人與王宮守軍兩千衛兵,衛軍乃佔優勢,公子姬碩亦是利此之便,著軍緊守險地要道,令之鄭軍一時束手無策。

不多時,虢週二軍趕到加入佔據,然見聯雖衆,卻難撼動王宮半分,激戰半日各有損傷。

王叔姬頹見此,自知命將盡矣,遂謂公子姬碩言日:“事已至此,徒做無謂犧牲,念君助我良多,吾今出降,換君脫難還衛!”說罷,轉身即往外走。

公子姬碩一把拽起衣袖,錚錚回言道:“我自入周,便未想過活着出洛,不殺姬突,誓不還衛!”

周王姬閬慘然笑道:“如今爲敵重兵包圍,求生尚難,何以可取姬突性命!”

公子姬碩隨言道:“無能求生,那便尋死,吾已有法誅殺姬突,願君助我!”

王叔姬頹直視其面,微微頷首。

時至黃昏,日將西落,血色霞光印照王庭,聯軍依時輪換,王宮大門幽幽開啓,王叔姬頹隨之影中轉出,款款行出門庭,直面鄭公姬突言道:“欺君犯上也好,謀權篡位也罷,寡人問心無愧,事至今日,自知必死,不勞諸將用命,君欲戮我性命,執劍來取便是,只是不知鄭君有否如此膽色?”

聞罷其言,鄭公姬突即知是其激將法,猜其定是意欲止兵而行獨鬥之法,從之必中其計,不從則挫三軍銳氣,想道自身久經沙場,武藝不輸王叔姬頹,即便與之武鬥亦可輕取其命,更可依此降低傷亡,及早平定叛亂,由是仗劍拍馬緩向前進,雙目緊盯其面而不敢顧其他。

趁之此時,公子姬碩縱馬暗中竄出,提弓搭箭瞄向鄭公姬突胸膛,撒手鬆弦便是一箭射出。鄭公姬突避之不及肩胛中箭,隨之受痛跌落馬下。

堂堂衛室公子,竟然暗使偷襲手段,有失大將風範,聯軍將士無比憤慨,由是全軍壓上。

見之此景,王叔姬頹閉目就死,公子姬碩則全然不懼,領得殘部兩百餘騎,迎向聯軍奮勇殺去,終因寡不敵衆,乃爲聯軍剁爲肉泥。

叛亂平定,衆人救下鄭公姬突,送入西闕寢殿醫治,此番王室之爭亦落下帷幕。

因得良醫救治及時,鄭公姬突性命無憂,然需將息靜養三月,猶忌生忿惱怒。

時過半月,鄭公姬突傷勢稍有好轉,得以下榻緩行,於侍從口中得知,當日傷重之時,乃是周王姬閬滿城尋醫爲其醫治,方纔使之化險爲夷得留一命,心中頗感欣慰,遂着侍從於闕西闢擺宴享王。

時至,兩君相會,樂備,鄭公姬突禮言謝日:“垂王看重,尋醫療傷,方得苟延殘喘,大恩不言謝,及後誠心事周,願奉我王號令!”

周王姬閬回敬日:“鄭公切勿如是說,如無鄭公助我還周,寡人今日不知落魄何地也,爲表鄭公勤王之功,奉汝先君武公之略,自虎牢以東兩百里,盡還於鄭!”

鄭公姬突喜極而泣,拜日:“受王大恩,我必戮首以報!”

周王姬閬笑言慰道:“甚好,甚好!”言訖,舉樽相邀。

鄭公姬突隨即舉樽相附,與之共享盛宴。

不數日,鄭公姬突傷勢見好,遂別周王姬閬舉師還朝,鄭室隨見覆興之勢。

夏末,周王姬閬爲續盟邦之好,遂擺駕西出巡訪虢地,虢公林父隨行侍奉,但見虢地蒼茫柳蔭濃,遠野掠輕鴻,周王姬閬駐野長觀,久久不願離去。

虢公林父居側獻言道:“虢地風貌,別具一格,隨四時變化,各不相同,王若愛此,冀期常來,臣將於玤爲王建造行宮,以便王上往來食宿!”

周王姬閬悅顏笑道:“此舉甚慰我心,虢公忠心難尋,即將酒泉封做虢公食邑,及望虢公勤事周室!”

虢公林父大喜,隨之拱手敬着,隨之與王同行巡遊虢地,殊不知其言下另有他意,鄭室既大,西謗洛邑,終歸是周大患,而將酒泉劃歸虢地,即可使虢代爲監視鄭室,但有異動亦可使虢牽制鄭軍。

如此一遊,即至初冬,周王姬閬方纔擺駕還朝。

而知此事,鄭公姬突安勃然大怒,深知酒泉封予虢室,即如將劍貼其脖頸,隨之謂衆罵日:“予鑑於我,還又予爵於人,以人制我,匹夫竟如此癖好弄權,負我滿腔忠誠,不可事也!”言訖,箭瘡復發,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旋即昏迷不醒。

大夫原伯聞嘆日:“氣薄量淺,公將咎由自取也!”遂出而着手操持嗣位事宜,以免鄭亂。

冬末,鄭公姬突病卒,謂其雷厲秉性,後人諡之日厲公,大夫原伯隨之扶持公子姬捷即位爲君,眼見鄭室復盛將起,而遇到厲公姬突驟薨,期後前景風雨迷途矣!

公元前672年,春正月,周王姬閬歷盡艱辛,終得復位爲王,由是悅而大赦天下,惠施王恩,時見中原,一片詳和景象。

少得寧靜,陳室後廷太子別苑內,太子禦寇與之少卿陳完把酒言歡,齊案評時勢。

時降春雪,白絮飄飛,勻覆山原,太子禦寇謂天嘆日:“連年戰亂,百姓食居無定,一秋收成,十之七八享用於軍,餘糧將就熬過寒冬,冀待春回大地求食於野,不濟一場大雪絕民念想,飢寒交迫,苦卻百姓矣!”

少卿陳完執盞於後慰日:“風雪終究會停,苦難終將過去,瑞雪兆豐年,謹盼今秋好收成罷!”

太子禦寇回首急言道:“東魯西鄭,南楚北齊,陳處四戰之地,戰亂不止,百姓永無安生之日!”

少卿陳完默然垂首,恨言道:“弱爲人欺,樹欲止而風不靜,唯有爭世圖強,方可止兵歇戰!”

太子禦寇緊言問日:“域不及齊楚之廣,民不及鄭魯之富,何以爭世圖強?”

少卿陳完起首回日:“固本強源,永續陳杞之好,鞏固屬邑人心!富民強軍,拓耕開荒以增良田,開關立市促進商務,徵集精壯組練新軍,退伍老弱復爲農事!伐交諸侯,和宋睦衛,盟蔡交徐,北倚齊晉,東親魯莒,西敬周鄭,南御巴楚!兼此三則,陳將濟強而得安寧也!”

聞其所言,太子禦寇直視其面,靜觀少頃,直言道:“若得陳完爲君,陳人幸也!”

少卿陳完側收避其目光,起盞揮手道:“餘無此想,太子莫要胡言!”

太子禦寇緊前一步,攤手言道:“兄乃先君嫡長子,父辭子嗣,天經地義!吾父若有長兄一半治世之才,弟亦無所言也!自其即位至今毫無建樹,陳室境況愈差,及今危機四伏,弟實汗顏也!”

待其言罷,少卿陳完拂袖忿道:“休要胡言,君上致力興陳,未敢片刻懈怠!再者而言,昔日陳室內亂,若無君上兄弟三人力挽狂瀾,陳之社稷早已蕩然無存矣,其掌君權,萬民皆悅耳!”

太子禦寇接言道:“其有功於陳,弟勿敢忘,然君職乃邦國之公器也,掌邦國之興亡,亟當有能者居之,其纔不如兄長,即當禪位於兄!”

少卿陳完怒而叱日:“太子可知其言大違禮乎?”

太子禦寇接言辯日:“違禮者,吾父也!昔日周太史過陳,先君厲公使卜之,卦得《觀》之《否》,是爲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可見兄及君王之命也,不爲,則是有違禮也!”

少卿陳完以言駁日:“卦象之說,巫蠱之言,豈能輕信!當日卦言,餘至今日不明,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非此其身,在其子孫,光遠而自他有耀者也!籍後百年之事,誰能鑿鑿其言,及今爲臣,盡忠職事,可也!”

太子禦寇繼之勸言道:“太子天命所授,兄長切莫推辭,弟當竭盡全力,助兄爲君!”

少卿陳完無奈別道:“太子如若執意如此,敢請辭去,永不復見!”說罷,提襟而走。

望其身影,太子禦寇謂自言道:“將爲陳室社稷,諒弟無禮矣!”言訖,提刀篆表,冀期來日諫君。

次日早朝,羣臣賀禮畢,太子禦寇持錶行出,謂上敬道:“臣有諫奏!”

陳公陳杵臼正襟危坐,沉聲令道:“准奏!”

見允,太子禦寇託表奉上,進而言道:“諸侯並起,列強林立,陳今勢處夾縫,生存唯艱,亟需賢君領道,破壁重生!不問功過,君上領職多年,陳室未興反敗,及與社稷無益!及今盼君禪位讓賢,少卿陳完頗具才幹,且其是爲先君之子,若得爲君,必予陳室一新,攜衆問霸圖強!”

聞其此言,不待音落,陳公陳杵臼拍案怒道:“放肆!汝欲反耶?”

太子禦寇耿直道:“非欲反也,乃實事求是耳,君爲吾父,兒臣何由來反?君今屍就君位,於邦實是無益,不若讓賢而促陳興!”

陳公陳杵臼怒而起身令道:“刀斧手,拉出斬訖!”

太子禦寇急而欲辯,少卿陳完出而攔言道:“太子宿醉未醒,堂上胡言亂語,祈請君上寬宥!臣謂君上忠心無二,決無貪求君位之想,血脈相承,望君開恩,赦免太子死罪,臣願與之共同受罰!”

終究是父子一場,陳公陳杵臼亦不願親手戮刃其子,遂藉機下臺道:“望在先君面上,今且饒恕汝等死罪!孽子禦寇,脊杖三十,剝其太子之位,圈禁入府,不得非議朝政!罪臣陳完,去職瀆爵,逐歸鄉野,即日離朝,終生不得再入宛丘!”言訖,拂袖而去。

太子禦寇與之少卿陳完隨之承罪受罰,朝會不歡而散,則見陳室又將檮起內亂也!

是日稍晚,少卿陳完攜領家眷掩出城門,承命離朝下野,望北而去,太子禦寇因之禁足,未能前往相送,只得於府掩面大哭。

經之今日廷變,好友因己而遭驅離,承允與之君位亦未應諾成行,太子禦寇心下悲涼羞愧難當,自覺與之陳公陳杵臼父子之情已盡,及後行事再無束縛,但得尋回少卿陳完賦與君位,無所不可用其極,遂思兵諫之途。

不數日,都尉瑞孫穎來訪慰問,太子禦寇異常興奮,杖傷未愈竟而起榻相迎,兩人自幼交好,其爲厲公次子,少卿陳完之弟,今任職都尉,轄侯府禁衛軍兩千甲士,得其相助則施兵諫有望矣!

兩相告禮,引入廳堂相敘,太子禦寇幸言道:“落魄子弟,戴罪之身,人皆敬而遠之,胞弟不顧忌諱前來探望,我心甚慰也!”

都尉瑞孫穎禮言回道:“兄長哪裡話,你我自小長大,要說情深似海,毫不爲過!兄爲社稷所謀,廷諫受杖,莫說前來探望,爲兄受杖亦可!”

太子禦寇嘆日:“只可惜爲君所棄,如今無職無爵,太子之爲業已被奪,無力再爲邦國效力矣!”

都尉瑞孫穎勸慰道:“兄長莫要心灰意冷,只要有心,何愁報國無門耶?”

太子禦寇兩眼放光,直視其面接言道:“胞弟所言甚是,吾確有所謀,只是此途太過兇險,可謂是九死一生,不知可願隨我?”

都尉瑞孫穎不加掩飾,誠言道:“與兄有益,於陳有益,死又何妨?臣願追隨兄長!”

太子禦寇正身直言問道:“兵諫君上,迫君讓位,敢否?”

都尉瑞孫穎驚而回道:“此將亂陳,禍及社稷,還請兄長三思!”

太子禦寇勸道:“是爲兵諫,非爲兵變,乃在宮闈之內,禍不及國,末了迎完爲君,盡施其賢,必可使陳呈強問霸,大益也!”

都尉瑞孫穎拱手敬道:“既是如此,臣願與兄共商大業,捨命相隨!”

太子禦寇肯首稱讚,少敘少刻,都尉瑞孫穎告辭離府,繼而各自預備起事事宜。

還之府邸,都尉瑞孫穎即召部下商議,而其此舉引得蔡妃姬覃格外重視,自其入見太子禦寇,此女便已心生警戒,而見其夜召部下會議,便知禍將起矣!

蔡妃姬覃甚得陳公陳杵臼寵此,禦寇太子之位被奪,其子陳款極有可能接任太子之位,今見有人蔡妃姬覃自無視而不見之理。

是夜,錦榻牀絹被之下,便向陳公陳杵臼吹起枕邊風,煽風點火道:“今日朝會,太子禦寇當衆忤逆之言,着實是膽大妄爲!”

陳公陳杵臼慍怒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少無知也!”

蔡妃姬覃續言道:“君今念情少施懲戒,可人無感恩之意!”

陳公陳杵臼不解問日:“夫人何意?”

蔡妃姬覃回日:“妾聞太子禦寇還府之後,並未秉承君言緘口反省,反而對之君上懷恨在心,遇人即罵君上無道,今日更又召見都尉瑞孫穎,要知其兄弟三人情同手足,今見兄弟二人一貶一驅,必將狼狽爲奸試圖害君,且見都尉瑞孫穎還府即召部下會議,更驗證妾之所想,君當早做應對之策!”

陳公陳杵臼驚日:“事關生死,愛妃不可妄言!”

蔡妃姬覃推搡着起身,嬌嗔道:“妾爲君故,直是一片好心,君若疑妾胡言,使人查證即可!要知都尉瑞孫穎職掌數千禁衛軍,若其心生反意,君與妾等真就命懸一線矣!”

此語點醒陳公陳杵臼,其亦沒了睡意,隨即換過侍從命日:“速查公子禦寇近日言行,說過甚話,見過何人,務要詳盡周密!”

侍從受命而去,夫婦二人睡意全無,遂起榻靠案並肩而座,攜手靜等迴音。

不過一個時辰,侍從還轉,謂上所報盡如蔡妃姬覃所言,陳公陳杵臼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隨之急令道:“持我印信,連夜撤換侯府禁衛軍,調集宛丘大營駐軍入駐侯府,另着三百軍士前往太子府,緝拿太子禦寇歸案!”說罷,起身着衣,出而行往廟堂,亟欲親自指揮調度。

蔡妃姬覃獨座空房,漏出一抹蔑笑。

而見三百甲士圍定太子府,太子禦寇遂知密泄事敗,爲免連累都尉瑞孫穎,隨即領得兩百家丁拼死抵抗,更是一把大火燒了太子府,欲以此爲號傳訊都尉瑞孫穎,冀其聞訊出逃免落枉死。

都尉瑞孫穎得報侯府調令平凡,三千禁衛軍撤換一空,由是出而查視,即見太子府方向火光沖天,此刻方知大事不好,遂於心中默祈太子安好,旋即攜領家眷連夜出城,逃離宛丘。

時至破曉,太子府家丁爲之陳軍衝破,太子禦寇回天乏術亦爲所擒。

及至早朝,太子禦寇爲人押解上堂,陳公陳杵臼怒而叱道:“都尉瑞孫穎叛逃,三千禁衛已爲寡人掌控,汝今認罪否?”

太子禦寇起首回叱道:“無道昏君,陳室終將敗於汝手也!”

陳公陳杵臼起身訓道:“寡人生汝養汝,汝竟恩將仇報,意欲害我,盡棄臣道孝道,孽子不留也罷,推出斬訖!”

謂此,太子禦寇只是大笑不止,再無復言,兩名隨言將其壓出。

時過一刻,太子禦寇笑聲戛然而止,衆皆懼而不敢吱聲,滿堂肅靜,陳公陳杵臼隨即宣道:“嗣子之事,社稷之重,太子之位空缺,孤欲立款爲太子,衆卿意爲可否?”

手刃親子,面上毫無波瀾,君上心冷至此,衆卿還有誰人敢持反言,是以衆人齊聲附和。

墓門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國人知之。知而不已,誰昔然矣。墓門有梅,有鴞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訊之。訊予不顧,顛倒思予。

太子禦寇之亂由此告終。

話鋒別轉,再說道瑞孫穎,自出宛丘,留落陳地各處,後打探得知,其兄陳完出走齊地,得之臨淄大戶懿氏賞識,容爲客卿,眼下流離失所走投無路,遂領得老小亦往齊地而去,欲訪其兄陳完歇腳,及後再做謀劃。

到得臨淄,謂之瑞孫穎是爲陳完之弟,懿氏遂亦將其收入門下,以客相待。

少事休整,安定老小,瑞孫穎隨之自往門廷拜謝懿氏收留之恩,品茗閒談間,乃知懿氏夫婦是爲修道之人,論及易經,瑞孫穎憶起往日舊事,遂問道:“不知道懿公可識得《觀》、《否》之卦否?”

懿公回日:“少有涉獵,不知詳解,敢請示下!”

瑞孫穎接言道:“吾兄少時,周史有以《周易》入見陳侯,陳侯使筮之,遇《觀》之《否》。卦言: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

懿公繼又問日:“卦意如何?”

瑞孫穎釋言道:“意爲吾兄有王者之像,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非此其身,在其子孫。光遠而自他有耀者也!”

懿公惑而求言道“解從何來?”

瑞孫穎拱聆言道:“懿公熟識《易經》,庶人不敢相欺!《坤》,土也。《巽》,風也。《乾》,天也。風爲天於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於是乎居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庭實旅百,奉之以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賓於王!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乎!風行而著於土,故曰:其在異國乎!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大嶽之後也,山嶽則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

懿公悅而接言道:“陳亂見衰,公子受累,做賓於府,皆應卦言,吾將以女妻之,不知可否?”

瑞孫穎敬言道:“懿公奉行《易經》,待我問卦卜之!”說罷,於袖取出銅線數株,拋擲於案。

兩人望案觀之少頃,懿公起首問日:“卦象如何?”

瑞孫穎隨言賀道:“卦象大吉!鳳皇于飛,和鳴鏘鏘。有嬀之後,將育於姜。五世其昌,並於正卿。八世之後,莫之與京!敢請懿公將行喜事!”

懿公會意禮謝,辭送瑞孫穎,即與懿母操持婚慶事宜。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卿陳完亦樂承美事,遂於半月過後,行就婚禮。

懿氏乃臨大戶,其婚慶儀典自是宏達奢華,一時間轟動臨淄,便連齊公姜小白亦有所耳聞。

適時君臣閒談,齊公姜小白問日:“完者,何人也?竟可入贅懿家!”

近侍開方回日:“其爲陳完,陳厲公躍之子,職任少卿,因受陳室內亂所累,投齊才入懿門下!”

聞言,齊公姜小白嗤言道:“不過一落魄公子也!”

右相管夷吾則接言讚道:“其人頗具才華,所擬強陳之略,堪稱治世良言,若得陳君採納,則見問霸天下者,又多一人耳!”

齊公姜小白聞言幸日:“”如此大才,若可爲齊所用,善莫大焉!”

右相管夷吾禮別道:“臣當爲君引薦!”言訖,轉身而去。

不數日,右相管夷吾攜領少卿陳完入見齊侯,見禮已閉,齊公姜小白直言道:“多聞先生才厚,昔日所獻強陳之略,寡人甚爲讚賞,不知可有良言,濟齊之強也!”

少卿陳完拱手:“一家之言,齊君繆獎也!管子輔政有方,齊今已是列強之首,何需在下贅言!非要說餘所想,在下便獻一言,齊今制霸天下,暨當堅持尊王攘夷之訓,多施仁政以固方伯之名,謂對楚晉之勢,則需多加提防,百年內將爲齊之勁敵!”

齊公姜小白少卿之言,寡人定當牢記在心,然以少卿之才,屈居市井着實可惜了,寡人慾增少卿爲上卿,不知可願否?”

少卿陳完辭曰:“羈旅之臣,幸若獲宥,及於寬政,赦其不閒於教訓而免於罪戾,弛於負擔,君之惠也,所獲多矣。敢辱高位,以速官謗?請以死告。”

聞其如是說,齊公姜小白亦不好用強逼就,乃留其用宴,好向先生請教一二。

少卿陳完不忍駁其好意,遂應其所請,與之飲酒作樂。

時將入夜,齊公姜小白謂其言曰:“以火繼之?”

少卿陳完拱手禮辭道:“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

齊公姜小白敬言道:“酒以成禮,不繼以淫,義也!以君成禮,弗納於淫,仁也!如此仁人義士,寡人必留之,卿既不爲,使爲工正!”

少卿陳完推辭不得,乃作詩一首,敬謝齊公禮遇之恩,詩日:“翹翹車乘。招我以弓。豈不欲往。畏我友朋。我無所監。夏後及商。用亂之故。民卒流亡。俟河之清。人壽幾何。兆雲詢多。職競作羅。雖有絲麻。無棄管蒯。雖有姬姜。無棄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匱。周道挺挺。我心扃扃。講事不令。集人來定。禮義不愆。何恤於人言。淑慎爾止。無載爾僞。”

少卿陳完遂留於齊,及陳之初亡,完後陳桓子於齊已有強大勢力,待楚覆滅陳室,後嗣陳成子既又取得齊室之政,陳興於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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