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二三事十六

毒妃狠絕色 秋狩二三事(十六)

毒妃狠絕色,秋狩二三事(十六)

晨曦微露,山色空溟。愛夾答列

霍香急匆匆地搖醒了沉睡中的杜葒:“二小姐那邊有動靜了~”

“什麼情況?”杜葒睡眼惺忪,不耐煩地喝道。

霍香有些緊張,壓低了聲音道:“好象,有男人。”

聽到這話,杜葒立時睡意全消,一骨嚕爬了起來:“你看清楚了?榛”

杜荇也是一臉緊張:“該,不會是小侯爺吧?”

“肯定不是小侯爺。”霍香搖頭。

“那會是誰?”杜荇好奇了:“恭親王,燕王,趙王,還是魏王?伊”

來狩獵的雖然個個都是權貴,比得過夏風的,還真不多。

“外面站着個黑衣的侍衛,我不敢靠得太近,怕被發現了。”霍香訥訥道:“加上,早上霧大,瞧不清楚。”

杜荇早忘了幾個月前自己被林月仙迷得神魂顛倒時的醜態,一臉的鄙夷:“賤人!在小侯爺的眼皮子底下,也敢偷腥!真丟光我們杜家的臉!”

“她自以爲攀上了高枝,已經目中無人了,還有什麼顧忌?”杜葒一臉興奮,急匆匆地穿戴整齊,抓了件大氅就往外走。

“你幹什麼?”杜荇奇道。

“捉賊捉贓,捉/奸要捉雙。”杜葒不懷好意地道:“至少要知道姦夫是誰,關鍵時刻才能給予迎頭痛擊吧?”

想到自己這幾個月受到的屈辱和折磨,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不如,咱們衝出去直接喝破了,讓她身敗名裂!”

“不可~”杜葒阻止道:“沒有確實的證據,他們大可找各種藉口狡辯。”

“她那麼狡猾,哪裡有證據留下!”杜荇恨恨地道。

“雁過留聲,我不信完全無跡可遁。”杜葒冷笑:“只要用心找,一定找得到!”

“別去!”杜荇嚇了一跳:“侍衛跟着的,萬一被發現,把你滅口了怎麼辦?”

“這裡可是營地,想不驚動其他人就滅我的口,沒這麼容易!”杜葒步伐輕快,說着話已掀開簾子沒入濃霧中。

又不是傻子,打不過,難道還不會喊麼?

出了門,她並不直接朝杜蘅的帳篷走,反而兜了一個大圈,貼着柵欄的方向再繞了回來。1

她身量本就矮小,再刻意放輕了腳步,踩着被露水凝溼的草地,象只小野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見帳篷外果然站着個佩刀的侍衛,壯碩如熊,頰上一條刀疤,分外猙獰。

她心裡發怵,就不敢靠得太近,緊緊地貼大樹幹後,小心翼翼地露出一隻眼睛朝那邊張望。

杜蘅整個人裹在一件灰鼠皮的大氅裡,只露出下面緋色的裙襬。

她對面那個人,被侍衛擋得嚴嚴實實,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除了一片在風中翻飛的金色袍角,竟是什麼都看不到。

只能從杜蘅站立的姿勢推測,兩個人正手拉着手在說話。

杜葒心裡罵了一句“浪貨!”一邊伸長了脖子努力想要看清那人的長相。

石南拉着杜蘅的雙手,依依不捨地道:“真捨不得走~”

杜蘅臉紅,用力掙脫:“你快走吧,一會給人瞧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更好,老老實實做我媳婦。”石南嘻皮笑臉。

“又開始渾說了!”杜蘅斥道:“東西給我,走你的吧!”

石南一臉不情願地從袖子裡摸出一塊玉,擱到她掌心:“東西比我還重要!”

杜葒在樹後,只見杜蘅忽地退了一步,再一看,她掌心裡多了一樣東西。

隔得遠,也瞧不真切,只覺得翠逼逼的,想必是件玉器。

杜葒心一跳,腦海裡立刻閃過四個字:定情信物!

忽聽得一聲輕快的笑聲傳入耳膜,低醇悅耳,分明是年輕男子無疑!

與此同時,杜蘅返身進了帳篷。

杜葒心知那人馬上會離開,生怕被他撞到,急忙往樹後一縮,本想着找機會墜在他們身後,跟蹤到他住的帳篷,從而弄清他的身份。

誰知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連同侍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杜葒急忙從樹後跑了出來,四下張望,終是一無所獲。

她暗暗吃驚,這人好快的動作!

不過,至少她已經可以肯定杜蘅的確紅杏出牆,只要想法子把那件訂情信物偷到手,再當衆揭發,她想賴也賴不掉了!

一個身敗名裂的女人,還有哪個男人肯要?

想到這,杜葒露出愉悅的微笑,邁着輕快的步伐回了帳篷。

她遲遲不回,杜荇早已心急如焚,見了她立刻衝上來問:“那賤人真的跟男人鬼混了一晚?”

杜葒點了點頭:“可惜沒瞧見臉,只看到一片金色的衣角。”

“金色?”大薊一怔,脫口道:“難道是趙王?”

話落,才知不妥,嚇得猛地掩住了嘴。

杜葒卻是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掌:“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他!”

杜荇咬牙切齒地罵:“***/貨,之前是跟燕王眉來眼去,這才幾天的時間,居然又勾搭上了趙王!怪不得她不把夏風放在眼裡,原來真是攀了高枝了!”

聖上雖未立儲君,但只要是大齊子民就該知道,趙王是皇長子,又是皇后所出,除了有些剛愎自用,狂妄自大外,德行上並無大的缺失。

不論是立嫡還是立長,都越不過他去。

只要不出意外,大齊的江山,早晚要傳到他手裡。

杜蘅勾搭上趙王,雖是意料之外,細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想當皇后?”杜葒笑得優雅而冷漠:“還得問咱們答不答應。”

“你有辦法?”杜荇驚喜。

“趙王給了她一塊玉佩,”杜葒說着,望向大薊,冷冷道:“你去把它偷來。”

“我?”大薊心驚肉跳:“我,又沒見過,怎麼,偷?”

“趙王所賜,必是宮中之物。”杜葒眸光轉厲:“你跟在大姐身邊這麼久,又管着她的頭面,不會這點眼力都沒有吧?”

“我,”大薊只覺渾身發軟:“我,跟紫蘇也不熟,怎麼去?”

對方是趙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萬一東窗事發,是要掉腦袋的!

“你們不熟?”杜葒笑了,陰惻惻地道:“那大姐私奔,你爲什麼別人不找,只找她?”

“我……”大薊腳下一軟,跪在地上,身子抖得象篩糠:“我……”“賤人!”杜荇當場變色,擡手就是一個耳光:“竟敢出賣我!”

大薊捂着臉,哭道:“我沒有!我……”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杜葒截斷她,冷漠地道:“總之,今天之內,把玉給我偷到。如若不然……”

她彎下身子,輕輕擡起大薊的下巴,望着她森然一笑:“圍場裡山高林密,刀箭無眼,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大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嚇得連哭都不敢。

她抹乾了眼淚,從笸籮裡挑了一塊素色手帕,徑直進了杜蘅的帳篷。

紫蘇正在打絡子,見了她,很是訝然:“大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找你借個花樣子。”大薊說着,眼睛四處瞄。

“隨便坐~”紫蘇放下手裡的絡子,轉過身便去開箱籠:“小姐和初七都進了山,我一個人閒得無聊,正想找人聊天呢!你來了可真好~”

大薊裝着好奇,四下打量:“這跟我們那邊,佈置得都差不多呢。”

“帳篷可不都是一樣,還能擺出花來?”紫蘇頭也不回,把衣服一件件掏出來,擺在腳邊:“奇怪了,明明帶了花樣,擱哪了?”

那麼貴重的東西,想來也不敢隨意擱着,必是藏在某個隱秘的地方。

這麼一想,大薊又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身下的坐氈,和疊得整齊的被褥。

她不動聲色,一寸一寸地四處摸索,終於在枕頭的夾層裡摸出一塊圓形玉玦。

“找到了!”紫蘇歡呼一聲,從箱子底找出一疊花樣,滿心歡喜地捧到她眼前:“呶,喜歡哪種,自個挑就是。”

大薊心咚地一跳,額頭上都是滲出汗來,雙手背在身後,佯裝鎮定地瞧着那疊花樣。

紫蘇笑道:“你慢慢挑,我把衣服整理一下。”

大薊鬆了口氣,飛快地把玉玦揣到懷裡,胡亂抽了一張花樣,起身就走:“我描好了再還你。”

紫蘇訝然回頭:“不多坐會?”

“不了,”大薊急匆匆地掀簾出去:“一會小姐找不着人,又該捱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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