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絕色 擊殺
那幾個護衛,本來不敢在鬧市拔刀,這時聽主子發了話,初七又確實不太好惹,紛紛亮出兵器,朝着初七衝了過來。
紫蘇護了白蘞往後退了幾步,指着被護衛重重護住的胡軍:“初七,抓住他!”
“好咧!”初七應聲,赤手空拳衝了上去,踩着人頭,直接撲向人羣之後的胡軍。
那七八柄鋼刀,呼地一下,紛紛砍了個空。
胡軍見她來勢洶洶,嚇得一邊扭頭撒腿就跑,一邊聲嘶力歇地喝罵:“殺,給爺殺!罘”
那幾個護衛倒也不是蠢人,見初七勇不可擋,呼啦一下有四五個衝着紫蘇和白蘞衝過去,想拿了她們兩個當人質。
衝過來才發現,這兩姑娘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兩個人,魅影和暗影。
衆護衛都是一愣,但愣完了也沒多想,畢竟己方人多,又都不是庸手,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颮?
於是提着刀繼續往前衝。
魅影非但不閃,反倒是迎着幾個衝了上來。
右手往前一伸,將衝在最前面的護衛甲抓了起來,半空中掄了個圓,呼地一下當成人肉盾扔了出去。
後面一堆人揮着刀往前衝呢,這要是落下來,還不立馬讓人亂刀給切了啊!而且還是給自家人分了屍!
護衛甲嚇得心膽俱寒,嘶叫道:“收刀,閃,快閃!”
幸虧這些人平時也是配合慣了的,身手亦是不俗,見勢不妙立刻中途變招,改用刀背輕輕一磕。
護衛甲身手也着實不弱,半空中腳尖在同伴伸出的刀背上輕輕一點,順勢就輕飄飄地落地了。
他自覺應對得十分得體,落地的姿勢又實在漂亮,於是站穩了身子之後,正準備得瑟一下。
沒想到魅影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如影隨形地躥了上來,一個勾拳,直接打斷了他的鼻樑,鮮血狂灑了出去,那一拳餘力未衰,將他撞得再次飛了出去。
都是在江湖上混的,經驗和眼力都是一流,一瞧魅影這股氣勢,就知遇上了高人。
心下都是咯噔一響:能請到這種高手坐鎮,對方的身份顯然不低,說不定還在自家主子之上。
想想也是,胡唯只是三品大員,拿到地方上去能稱霸一方,到了京城,實在不算什麼了不起的狠角色。
這裡一盤算,手中的刀就有些不敢往下砍了。
護衛甲更趕緊亮出身份:“不要亂來!我們是工部侍郎胡大人家的!朋友是哪條道上的?”
“閻王道。”魅影微笑着跟上去,再次準確地接住護衛甲,揮拳就是一頓胖揍。
他出手快若閃電,眨眼的功夫,已經打了十幾掌。
“啊~~”護衛甲被他打斷了幾根肋骨,除了大聲呼痛,竟是毫無還手之力!
護衛乙,護衛丙,護衛丁一見大勢不好,再慢上半分,只怕護衛甲這條命就要交待在別人手裡,也顧不上再喊話威脅,試探神馬的,揮着刀狂衝上去搶人。
那邊胡軍的情況也沒好上多少,身邊只剩下四個人守護,被初七一輪猛打狂衝,衝得七零八落,然後象扔沙包一樣,隨抓隨拋。
暗影默不吭聲地伸手接住,順便再補上一拳,將人打暈了,再扔垃圾一樣隨手往地上一扔。
這兩人一前一後,一個扔一個接,還一接一個準,配合得無比默契,轉眼的功夫,就把四個護衛解決了,全壘在大街中間。
初七衝到胡軍身前,老鷹抓小雞似地將他拎了起來,這回卻沒扔,轉過頭來問紫蘇:“抓到了,怎麼辦?”
“打!”紫蘇態度堅決。
管他是誰,總之不能讓白蘞這一巴掌白捱了!
胡軍也並不是個傻子,見己方七八個人帶着武器,給對方三個人赤手空拳殺得如入無人之境,心裡也明白遇上了硬碴。
可他囂張慣了,哪肯輕易低頭?再說,他還有最大的王牌沒有用呢!
這時立刻直着喉嚨大叫:“你敢?爺燕王殿下的人!爺少一根寒毛,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他這一嚷,四周看熱鬧的人都嚇了一跳,立刻又往後退了好幾步,生怕捲進漩渦裡,惹上一身腥。
這話放出去,對絕大多數人或許都能起到威嚇的效果,動手時多少有些顧忌。
可惜他遇上的是蕭絕。
蕭絕連南宮宸都敢打,怎會忌憚他手底下的一條狗?
更倒黴的是,動手的是初七。
初七根本不理南宮宸還是北宮宸,一根筋地將命令執行到底。
於是,胡軍悲劇了。
偏偏他還十分迷信“南宮宸”這枚護身符,被打得連爹媽都快不認識了,還在罵罵咧咧,口出狂言:“賤人,有種別走!爺要誅你九族!”
他敢這樣罵,當然是因爲他這邊有人溜出去報了信,堅信後援立刻就會到。
“狗東西,死到臨頭還嘴硬?”魅影笑罵一句,飛起一腳將他踹給了暗影。
暗影早看準了位置,連手都不動,直接踢給了初七:“接。”
初七隻當是玩新遊戲,興奮得兩眼放光:“好玩好玩,咱們比比,看誰接不住?”
“比就比,哥肯定不會輸。”魅影笑眯眯地再賞胡軍一腳。
“滾!”暗影一慣的言簡意賅。
早有人報了五城兵馬司,那邊派了衙役過來,一看是蕭絕,哪裡還敢上前?
心裡早把胡軍罵了個狗血淋頭。
區區一個三品侍郎的公子,居然敢跟京都小霸王叫板,活膩了啊?
要死也不會滾遠點,偏要在老子的地盤上惹事,連累老子難做人!
這來都來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人被活生生地打死吧?
領頭的小校苦着臉朝蕭絕拱了拱手:“世子爺,您看,能不能高擡貴手?”
圍觀衆人中,有那見多識廣的,立刻就從這一聲“世子爺”裡猜出了蕭絕的身份。
想到胡軍竟然扯着南宮宸的虎皮來威脅蕭絕,不禁在好笑之餘,替胡軍深掬一把同情淚。
你說,人都沒認清楚,就在京城裡耍橫,還一來就招惹了這位主,不是找死是什麼!
口口聲聲要誅人家九族!真是不知所謂!
蕭絕看都不看他:“你沒資格跟小爺說話,一邊玩去~”
小校一窒。
是啊,人家是堂堂的世子爺,自己算哪根蔥哪根蒜?
於是,只好派人飛奔着去請兵馬司的指揮使,沈即飛。
一邊低聲下氣地跟蕭絕求情:“他們有眼無珠,冒犯了世子爺。大過節的,鬧出人命也不合適。世子爺,您說是不是?”
蕭絕冷聲道:“再囉嗦,連你一塊打!”
小校縮了縮脖子,果然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蕭絕不發話,魅影幾個自然不會停手。
除了拳腳擊打柔體上發出的噗噗聲,極富節奏地響着,一整條街,數千人,竟是鴉雀無聲。
杜蘅察看完了白蘞臉上的傷,確定不會留下疤痕,這才抽出空來瞄了這邊的戰局,很是無語:“這麼揍一頓,能解決什麼問題?”
蕭絕很乾脆地道:“不能,爺只是替白蘞出氣。”
白蘞瀑布汗,小小聲道:“要不,算了吧?”
實在想不到,自己捱了個巴掌,竟能惹得世子爺大打出手。
蕭絕看她一眼:“你覺得夠了,這一耳光的仇不報了?”
“夠了,足夠了!”白蘞連忙點頭。
一個巴掌,換對方九個人骨折筋斷,這生意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大賺特賺了。
胡軍的喊話,她聽到了。
人家是官宦子弟,自己一個丫頭,這樣的體面足夠了,真弄出人命,自家再佔理也要變成理虧了。
況且,事情是從那碗鴨血湯說起,追根究底,還是自己有錯在先。
“那好吧,”蕭絕道:“你是苦主,你說了算。”
“啊?”白蘞沒料到他這麼好說話,頓時驚了。
這種一邊倒的開虐,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而且這些人霸佔了這條街,影響別人過節啊!
於是,有人好心提醒:“這位公子,你就服個軟,跟世子爺求個饒吧。要不然,真得把命丟在這~”
胡軍被那管閒事的路人點醒,如醍醐灌頂,猛地想起自己還有一張免死牌。
立刻嚷了出來:“京都小霸王蕭絕是爺的連襟!”
魅影一個踉蹌,這一拳打了個空,胡軍咚地一聲掉落在地。
他倒是反應快,一咕嚕爬起來,洋洋得意:“怕了吧?”
圍觀衆人立刻“轟”地一下笑了起來。
老天爺,居然拿蕭絕的名頭來嚇唬蕭絕?
還有比這更詭異,更離譜的事嗎?
“打!”蕭絕俊顏一沉。
胡軍一怔,沒來得及抱頭鼠躥,數十個窮兇極惡的護衛,揮舞着各式兵刃,威武不凡地衝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正是戰局剛剛開始時,溜去搬救兵的護衛癸。
他衝過來:“五爺,你沒事吧?”
胡軍見來了援兵,氣焰立刻囂張了起來,指着蕭絕嚷道:“上,都給爺上!抓住這王八羔子的賞紋銀五百兩,取其性命的,賞紋銀五千兩!”
“世子爺~”那邊,沈即飛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大冷的天滿頭大汗。
蕭絕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沈大人,大齊律例,當街買兇殺人,擊殺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沈即飛瀑布汗:“這……”
人家也就是嘴上嚷嚷罷了,就憑這幾十號人,哪能要了蕭絕的命?
哪知,更窘的還在後面。
蕭絕閒閒地道:“他公開開價要買爺的命,爺現在出手,應該不用負任何責任吧?”
“啊?”沈即飛一愣。
“殺!”
對這個指令,魅影或許還要考慮一下,畢竟是當街殺人,總得想想後果,思考一下,到底是負氣之言,還是真的要取人性命。
初七卻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她對於蕭絕的命令向來執行得非常徹底:“看我的!”
抽出背後的墨劍,一個縱躍攻進人羣。
但見黑芒一閃,一柄墨劍指東打西,指南打北,如同砍瓜切菜般,如入無人之境。
衆人只覺眼花繚亂,耳邊聽到一片叮噹亂響,留下一地的斷刀和四五個翻滾哀嚎的護衛,襯着漫天的鮮血,真正觸目驚心。
“殺人啦!”圍觀的百姓可沒有那麼強韌的心臟,當即尖叫一聲,四散而逃。
只剩下一些膽大的,捨不得離開,紛紛找了藏身處,偷偷朝這邊張望。
“哎!”魅影一瞧初七開了殺戒,蕭絕並未阻止,立刻明白他是存心要立威了。
當即搶了柄鋼刀握在手裡,跟着初七衝了過去:“別這麼猛,留幾個給我啊。”
“比賽,看誰殺得多?”初七停步,躍躍欲試。問這句話時,還微微偏着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派天真。
好象,她說的是天氣,而不是人命!
沈即飛卻看得頭皮發麻,連聲音都顫了起來:“世子爺,可別……”
蕭絕卻象沒聽到,自顧自地扶了杜蘅到路邊的長凳上坐着,雙手掩了她的耳朵,柔聲道:“乖,把眼睛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