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方鄖她還需要一日,那個魂魄,夲世子便永遠不收回!”
言下之意,便是要將那個魂魄一直留在方鄖體內。
蕭若離看他一眼,微微笑道:“我來找你,便是想告訴你。我有法子能夠提升你魂魄的威力。助你縮短滅除咒術的期限。”
玉滄瀾一雙桃花眼瞬間亮了:“什麼法子,快說。”
蕭若離聲音溫潤:“你該知道,凡事違反了自然規律。總是會有些兇險,你確定要?”
玉滄瀾斜睨他一眼:“你這麼緊追不捨的跟了來,不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法子?夲世子若是不敢,不會被你小看?”
蕭若離勾脣一笑,攤開掌心,將一隻硃紅色丹藥遞向他。
“這是天璇聚魂丹,短期內,能夠將你魂魄之力提升數倍。”
玉滄瀾將丹藥攥在手裡,脣角邊綻開一抹笑:“我們都是爲了羽兒,我便不謝你了。”
“你想清楚再吃,天璇聚魂丹雖然能提升魂魄之力。但卻也會加劇你魂魄撕離之苦,以前你是七日發作一次。吃了以後,該是會一天發作一次。”
玉滄瀾挑了挑眉,桃花眼中卻半絲懼意也無:“你只需告訴我,用了這個東西,咒術多久可根除?”
“大約一個月。”蕭若離聲音依舊和煦的春風一般:“一個月內,當魂魄撕離的痛苦發作的時候。你不可運功抵抗,必須生生忍過去。即便暈倒或制住了穴道,痛苦依然不會消失。若是你忍不過去……”
“忍不過去會如何?”
“若你忍不過去用你內力抵抗,便會散了藥性。那麼,你將會被藥性反噬,不但離體的魂魄再不能回還,你也將會內力盡失。”
玉滄瀾美豔無雙的桃花眼看了看手中的丹藥,終是攥了攥拳。
“你想好,吃還是不吃?”
玉滄瀾展顏一笑,毫不猶豫將天璇聚魂丹放入口中。仙樂般華麗悠揚的聲音淡淡說道。
“在玉滄瀾身上,永遠都不會有忍不過去的時候。”
蕭若離抿脣不語,眸光中卻透出一絲激賞。
“這事。”玉滄瀾眸色一冷:“你不許告訴小羽兒,這些日子我不回去了。你跟她說,我要看着方鄖。”
蕭若離看了看他,聲音溫潤的說了聲:“好,我一定不會告訴她。”
“其實。”玉滄瀾挑眉看向對面雪蓮般聖潔清透的男子:“你給我吃這個藥,不是爲了幫我的吧。”
蕭若離臉上笑容已經半絲沒有變化:“玉世子果然通透。”
玉滄瀾冷冷哼了一聲:“你不過是不想我日日纏着她,你實際上也是喜歡她的吧。”
蕭若離臉上笑容頓了一頓,卻搖了搖頭:“不是喜歡,是愛!”
玉滄瀾一愣。
卻聽到春風般和煦的聲音繼續說道:“因爲愛,所以才越發希望她過的好,希望她幸福。”
玉滄瀾挑眉:“夲世子身份尊貴,你憑什麼就以爲,小羽兒跟着我就不幸福?”
蕭若離朝着他笑了笑:“這世上能叫她幸福的,只有榮王。”
玉滄瀾抿脣不語。
“只有與心愛的人在一起,纔會幸福。羽兒心裡那人,是洛夜痕。”
良久,玉滄瀾方纔撇了撇嘴:“你倒是瞧的明白。替自己情敵守着女人,還不許別的男人接近,你也是夠大方的。”
蕭若離脣畔的笑容卻微微一澀:“我的時間……不多了。而我,也早就失去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所以……決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幸福。”
玉滄瀾桃花眼眯了一眯:“若有一日她不再如今日一般善良,與小夜子反目。甚至,爲禍天下蒼生。你會怎樣?”
蕭若離揚眉,聲音和煦卻堅定:“她若仁慈,我就做一陣風,送她上青雲。她若殘暴,我就墮身成魔,哪怕將血腥染遍,也會在地獄之中,黃泉路上守護着她。”
玉滄瀾似一下子失了言語,美豔無雙的桃花眼眨也不眨看着蕭若離。
良久,方纔勾起個顛倒衆生的風流笑容。
“說的這麼嚇人做什麼?你嚇着夲世子了。”
後山發生的事情,文青羽並不知道。此刻,她正在關注第一天訓練的成績。
大多數人都在一炷香之內回到了營地,唯有鍾雄帶領的那一小隊,因着剛剛受了刑,拉在了最後。
是以,文青羽非常講信用的叫大家幫忙將鍾雄他們駕到了菜地裡。
然後,幾十個漢子,便在衆目睽睽之下羞答答寬衣解帶,認認真真給菜地施了肥。
三十個大老爺們,一個個低着頭,認真的蹲在菜地裡施肥。那個場景是極其壯觀的!
也因着肥料絕對的新鮮,那個味道也是極其濃郁的。
是以,菜地自此之後,成了大爺們最不受歡迎的地點,沒有之一。
從那一天開始,大爺們的訓練開始步入了正軌。
運動量和難度一天天增強,大爺們天天都被虐的半死。在好不容易發現自己終於輕鬆的通過了一項試煉的時候,文青羽便會毫不猶豫加大了訓練難度。
然後,大爺們終於悲催的發現,無論他們怎麼蹦躂。那位看起來很和氣,很好說話的公子總能想出無數稀奇古怪的法子,折騰的他們半死。
懶散的大爺們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很有過幾次想要偷偷下山的經歷。
結果,文青羽卻笑眯眯的根本不去阻攔。
然後,大爺們很快便發現了,下山設置的那些機關,比每日的試煉任務要難的多。
於是,當失魂落魄的大爺們悄悄模回營帳的時候。往往就會看到自己那面容普通,卻笑的一臉溫良無害的公子正好坐在大營門口等着。
然後,他們就乖乖的去給菜地施肥了。
幾次下來,終於再也沒一個人想着跑。
每日裡仍舊怨聲不斷,於是,就寢之後,暗暗詛咒公子被自己一男一女兩個情人折騰的爬不起來,便成了大爺們最舒心的時刻。
子蘭最近也消停了不少,自打受了一百軍杖之後,沒再攛掇着人忤逆文青羽。
每日也跟大爺們一起操練,從來不給自己徇私。
文青羽冷眼瞧着他,知道他心中那一口氣始終是不會順的。
便決定還是得找個機會,跟他談談。
一眨眼,一個月快過去了。
每一日午膳的時候,是天塹山大營最熱鬧的時候。大爺們圍在一起談天說地,享受着自己打來的野味,很是暢快。
而那架在火堆上烤的東西,無形中從最初的山雞,兔子到近日的老虎,豹子。檔次不是高了一個等級,卻完全沒有人注意到。
大爺們的眼睛,此刻都意味深長放在了文青羽身上。
文青羽每日與大爺們一起吃飯,偶爾也會聊聊天,開開玩笑。大爺們也不再如剛來時那般的怕她。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桌案後面啃個大餅。
左邊坐着許久不見的玉滄瀾,極是溫柔體貼的給她倒酒。當然,此刻的玉滄瀾仍舊是沈凝蝶的裝扮。
她的右手邊,則是清雅出塵的蕭若離。正萬分優雅將烤好的羊腿,一刀刀切成小塊,然後再遞給她。
大爺們的眼神瞬間便有些意味深長,終於,聽到孔昭元朗聲說道。
“鍾雄,你知道天塹山最高峰是哪裡嗎?”
鍾雄白他一眼:“老子怎麼會知道?”
孔昭元微微一笑:“你這老粗平時讀書太少,難怪你是不知道的。天塹山最高峰叫做入雲峰。”
下首,子蘭微微翻了下眼皮,淡淡說道:“天塹山最高峰是斷天涯的百丈峰。”然後,低頭吃飯。
大爺們立刻就爆發出一陣鬨笑。
孔昭元卻不以爲杵,繼續說道:“就是百丈峰,聽說百丈峰上有一種奇花。叫做雪凝花,據說這花可遇不可求,這些日子剛好是它的花期。若是有人親手採摘下來送給自己的戀人,這一世便可恩愛白頭,再不生波折。”
文青羽挑了挑眉:“孔昭元,你有了心上人?”
孔昭元嘿嘿一笑:“屬下即便有,也送不起那樣的花啊。屬下這點斤兩,還沒上得了百丈崖,小命就先交代了。這花,當然只有公子最有資格摘。”
文青羽眸子一眯,她有資格摘?這話聽着,怎麼感覺大有問題?
她身邊玉滄瀾和蕭若離卻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不由扭頭看了看孔昭元,眸子中一抹似笑非笑。
孔昭元叫他們倆看到,心底裡微微哆嗦了一下。但已經開了頭,便怎麼也得進行下去。
“那個,自打上了山。公子日日訓練我們,我們卻從未見過公子神功。不如公子今日便大展神威,爬個百丈峰試試,也好叫兄弟們開開眼界。大家說,是不是?”
“是。”
大爺們眼睛立刻就亮了,在文青羽手底下憋屈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好不容易能逮着個機會將文青羽一軍,每人都有些熱血沸騰。
文青羽脣角勾了一勾,清眸中似笑非笑看着孔昭元:“你當真,是想見識下本公子的蓋世神功?”
孔昭元叫她那一眼看的,渾身都發毛。似乎心裡有什麼都叫人家給看了個透。
唯有硬着頭皮笑道:“自然是真的,若是公子能摘到雪凝花那就更好了。正好送給您心愛的人。”
這一聲說完,大爺們的眼睛越發的明亮。悄悄在玉滄瀾和蕭若離身上瞄來瞄去,紛紛猜想着,公子會將花送給誰。
文青羽淡然一笑,什麼見識她的功夫,想叫她不得安生纔是真的。
按他說的,雪凝花只有一朵。她採了下來,那麼總是要送人的。送給誰就成了問題。
現在,蕭若離和玉滄瀾都不明不白給拖下了水。
那麼按照常理,無論她這朵花最後送給誰。另一個人指定都是要不依不饒的。
自古以來,醋海難平。到時候,滔天的醋浪不得把她淹了麼?
自己若是後宅起火,自然就沒有法子再折磨他們了。
孔昭元膽子是真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