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羞恥的?他是我的夫君,我又沒有惦記別的男人。”
耳聽得玉滄瀾重重嘆息了一聲:“都說女生外嚮,如今看來半點不假。你只惦記他一個男人,若是你有了父親兄長什麼的,聽了你這句話不知道要多麼傷心。”
文青羽白了他一眼:“可惜,我並沒有。你找我什麼事?”
“你只讓我一個人處理林州庶務根本忙不過來,你得從靈刃裡面調撥幾個人來幫我。”
“靈刃麼。”文青羽沉吟道:“他們已經都叫我撒出去了,沒法借給你。”
玉滄瀾臉色一黑:“你就知道將最複雜的事情交給我做,卻還不給我準備幫手。你是要累死本世子麼?你就一點不心疼?”
文青羽嘴角抽了一抽,現在的男人一個個怎麼都學會撒嬌賣萌了?
“回頭我告訴莫言殤,等他空閒的時候就去幫你。還有玉月音,也可以暫時借給你用。”
“恩。”
這下子玉滄瀾纔算滿意:“莫言殤先不說,有美人陪着辦事,效率一定會高了很多。”
文青羽噎了一噎,對於自己剛纔提議讓玉月音去幫助玉滄瀾的決定,很是後悔。
“實際上,將林州事物都交給你們,是因爲我對你們極度的信任。”
“恩。”
這下子玉滄瀾的心情明顯愉悅了不少。
“你找我就是爲了要人麼?”
“自然不是。”玉滄瀾臉上的笑容一頓,認真了不少:“子蘭失蹤了。”
“額?”文青羽一愣:“他不是一直在天塹山?”
“我下山的時候他的確在。前些日子你吩咐人將華淺笙的屍身送回到天塹山交給子蘭,子蘭見過他的屍身之後一句話沒有說就回了房。之後便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文青羽顰了顰眉,子蘭不是普通的孩子。無論是心機手段還是武功修爲,尋常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何況天塹山上機關重重?
他失蹤,只能是自己離開。
如今,大多的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唯獨子蘭的失蹤是意料之外,對於無法掌控的事情,她心底裡總會覺得不安。
“先不管他了,吩咐各地的暗樁看到子蘭隨時彙報給我。”
“還有,小夜夜叫我將這個交給你。”
說着話,玉滄瀾將一個荷包遞了過去。文青羽看了一眼,荷包是天青色的天蠶蜀錦做的,一看便知道是洛夜痕的東西。
她眸色一閃,什麼樣的東西,洛夜痕還要通過玉滄瀾轉交給她?
她伸手接過打開來看了看,裡面裝着滿滿一包的藥丸。放在鼻端一聞,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起來,你們兩個倒是挺有趣。”
文青羽的臉瞬間便紅了,煮熟的蝦一般。心裡立刻就將洛夜痕的祖宗十八代統統都給問候了一遍。
荷包裡裝的是避孕的藥丸,而且是非常明顯的避孕藥丸。她一聞就聞出來了,這樣子的東西,他是怎麼給了玉滄瀾,然後又讓玉滄瀾轉交給他?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有着這樣子無話不談的良好關係?
“小夜夜以爲用這個向本世子示威,本世子就會知難而退?”
悠揚而華麗的聲音緩緩說道:“他到底還是不瞭解男人。對於男人來說,別人的娘子永遠是最好的。”
文青羽默了,玉滄瀾果斷就是個變態啊!
不過麼,倒是明白了洛夜痕的用意。搞了半天他是向玉滄瀾示威的麼?這的確是他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不過,這貨就不嫌丟人?!
“他還有句話讓我跟你說,他說你們圓房不足一個月。雖然事後沒有服用避孕湯藥,時日終究還是短的。他特地找人配了這個藥丸只需要你從收到的日子開始每日早晚各服用兩丸,到下次葵水到來。自然會安全無虞。”
文青羽的臉已經紅透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樣子的話真的是洛夜痕告訴玉滄瀾的?
他究竟需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對着個外人說出那些話啊!
“本世子找人檢查過了,這個藥丸是個好東西,藥性溫和,絕對不會傷了身子。回頭你一定要幫我跟小夜夜將藥方弄來,本世子可是需要的緊。”
文青羽默了,這人居然還能將藥丸拿去給別人檢查的麼?
這些男人一個個低調一些,會死不?會不?
“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可以滾了。林州的庶務很想念你。”
玉滄瀾的心情顯然是非常好的,也不理會文青羽言語中對他的不敬。搖着扇子緩慢而優雅的離開了。
眼看着華麗的身影就要消失,他卻突然又扭回了頭:“原來你們圓房還不足一個月的麼?好像你們大婚有半年了吧,怎麼這麼久了才圓房?莫非是小夜夜不行,若真是如此一定要告訴本世子。本世子有的是藥給他調理。”
文青羽攥着手裡的荷包,眼看着身邊三個丫鬟各個表情怪異。很想將手裡的荷包狠狠砸出去,到底是沒有那麼做。
她非常有理由相信,她若是那麼做了。
依着洛夜痕那小肚雞腸有仇必報的性子,這避孕的藥丸頃刻之間就能給林州城裡她身邊所有的男人都給送來一份。
“去給後院的侍衛傳個信,就說從今天起不必盯着楚姨娘了。她想去哪裡儘管讓她去。”
雨蕎眸色一閃:“公子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秋露看了她一眼:“這一回你倒是沒有說錯。”
“飛翩去一趟師爺那裡,將大牢所有囚犯的名冊和檔案拿一份給我。”
凌雲閣裡,凌七整個人都不好了。
下午爺從宮裡回來的時候還是正常的,這才進了書房沒一會,整個人怎麼就變的那麼古怪?
他的嘴角是微微上翹的,不同於他平日裡慣有的淡漠疏離的笑容。
如今的笑容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微笑,連他一個離得那麼遠的外人幾乎都能感受到那笑容中的溫暖。
所以,他開始深深的不安。
笑容啊什麼的,尤其是溫暖的笑容這種東西,什麼時候在爺的身上出現過?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不會被滅口吧!
話說,爺今天看的那一封傳書貌似不是大統領寄來的吧。看樣子像是王妃寄來的。
王妃到底說了什麼甜言蜜語,能夠叫爺這樣子的愉悅?
實際上凌七真是想錯了,文青羽的信上沒有半句的甜言蜜語。相反全是憤怒的痛罵,反到是這聲聲的唾罵叫洛夜痕異常的高興。
那說明什麼?說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啊!
幸好凌七不知道信上的內容,若是知道了只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被罵了還高興成那個樣子,爺是在變態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去將王妃請來吧。”
凌七又驚了一下,爺說的王妃就是住在凌雲閣客房裡那一個。爺不是從不允許假王妃到他書房裡來的麼?今天怎麼主動要請了?
話說,趁着王妃不在,這麼偷偷私會別的女人,不大地道吧。
於是,帶着滿心的腹誹,凌七還是將假文青羽給請了來。
人到了之後,凌七並沒有出去。反到比任何時候都盡忠職守的扮演着他一個合格侍衛的工作,戳在門口一動不動。
一定要替王妃守護好爺的貞操!
“坐吧。”洛夜痕指了指離自己八丈遠的一把椅子。
假文青羽臉上一片冷然的神色,也不跟他客氣,直接坐了下來。舉手投足之間萬分的優雅,帶着一種無法言表的高貴。
“你做的很好。”
假文青羽看了他一眼:“你也不必謝的太早,無非是些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未必就能奏效。”
眼看着洛夜痕臉色一暗:“大約能持續多久?”
假文青羽想了一想:“最多三個月。”
“三個月麼?”洛夜痕眸色一暖:“就是說,我實際上還是能夠跟她一起過個年的。”
假文青羽抿了抿脣,沒有言語。眼底深處沒有半點情緒。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聽說了麼?”
“你的人從不給我傳遞消息。”
“太后被禁足了,並且剝奪了統領後宮的權利。唯獨保留了她太后的封號。”
假文青羽愣了一愣:“這是什麼道理?”
洛夜痕玉顏之上閃過一絲譏諷:“今日早朝太后擅闖宣華殿,當着滿朝文武的面指責皇上是個昏君。”
“即便她說的是真的,單憑着一條後宮不得干政,她做這些就不大合適。”
“劉太后是個相當清醒的人,她這一次不管不顧失了理智一般衝上宣華殿。實際上是爲了華淺笙。”
假文青羽眼眸一眯,眼底分明閃過一絲厭惡。
“華淺笙在林州被殺,宮裡那位卻半點沒有提到華淺笙的意思。太后堅決反對招安暗月閣,要求皇上出兵,即刻討伐林州城。雖然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又有誰不知道,她實際上是爲了給華淺笙報仇。”
“她這是自毀前程。”
“所以你小心這幾日她會想着利用你。”
“她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你覺得華淺笙真的死了麼?”
“這問題我不能回答,他死的時候我並沒有親眼看到。”
“他師從蒼穹山,雖然只是外門弟子。但我聽說,他實際上很是受到了主山的賞識。你對他該是有一定的瞭解。”
“我並不曾經常接觸外人,華淺笙做了國師以後,玉滄瀾倒是調查過他。他在蒼穹山的時候並不十分突出,也很是低調。本身沒有半點可疑。”
“你以爲一個低調又不出色的人,能夠一下子成了皇朝的國師?”
這一次,假文青羽並沒有再說話。
“你說,若華淺笙是假死。他是爲了什麼?什麼東西能叫他捨棄國師的身份,他又會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