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們一個個哭喪着臉請求着,易公子要是死了他們吃不了兜着走,如今本來易公子的情況就不樂觀了,世子還……可是得罪了姜王府他們也吃不了兜着走啊。
夫子們進退兩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雲淺歌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不就是不想擔責任嗎?她一邊將乾淨的紗布填塞進少年的傷口裡,一邊不屑的哼了鼻子:“出什麼事我擔着,趕緊滾。”
話音剛落,衆夫子們心裡的那顆石頭算是落下了,他們齊齊鬆了一口氣,還好,反正這易公子也是救不活了,如今姜世子要來搗亂那就搗他的,到時候易公子死了也不關他們的事。
想着都覺得有理,對對眼,一個個都出去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一個夫子,那名夫子正是諸葛家對他有恩的夫子,他不忍心讓諸葛易就這麼死掉,所以打算上去打個幫手,至少教教世子怎麼醫治,不讓情況得更糟。
“姜世子。”龐樂聖硬着頭皮上前和雲淺歌打招呼。
“嗯。”雲淺歌沒空理他,連眼睛都沒有擡還在忙活着將紗布全部填滿諸葛易的傷口,尼瑪這傷口也太多了。
龐樂聖僵硬的扯動嘴角,教道:“世子,我們理應用紗布包紮,才能起到快速止血的效果。”
庸醫!心想老孃活了這麼大歲數,吃飯的飯比你看過的米還多,如果連止血都不會那我都可以去跳府南河了!雲淺歌翻了個白眼,有些不耐煩:“如果你是來教我的,趕緊滾。如果你是來幫我的,就把這些紗布填滿諸葛易的傷口。”
龐樂聖不甘心的咬牙,他不能出去啊,他一出去易公子真被世子弄死了怎麼辦?想着,龐樂聖從一邊又找來一些紗布,填進少年的傷口裡。他一邊填一邊在心裡打主意,等過會想辦法把世子趕出去,不能再延誤易公子的病情了。
可惜事事難料,本打着將姜世子趕出去的龐樂聖卻越來越驚訝了,他把易公子扶正,愕然的睜大了眸子,只見少年利索的拿着紗布替易公子包紮起來,動作行雲如流水,他包紮的異常認真,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像是囊括着兩道睿智的海洋,手法也異常嫺熟,簡直就像是專業的醫學治療者。
到最後,紅衣少年竟是一氣呵成的拍了拍手,笑道:“好了。”
龐樂聖驚訝的合不攏嘴,再將目光放在易公子身上時,已是說不出任何話來,竟然……把血止住了。
天元王朝
“爹爹,我們要去哪兒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拉着青衣男子的衣襬,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如糯米般軟糯糯的問道。
男子蹲下身,那身青衣本是寡淡素淨的顏色卻被他穿出了高貴的味道,他疼愛的摸摸寶貝的小腦袋,脣角緩緩勾起一抹清清淺淺的笑意,像是秋水般清清的柔柔的:“寶寶,是爹要走了,以後你就呆在奶爹身邊,要乖乖聽奶爹的話,爹爹很快會回來的,知道嗎?”
万俟浩宇的一番話讓男孩全然沒了睡意,他驚喜的捂住了脣,眼睛亮亮的:“爹爹是要去接孃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