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來你們不止一次通姦!”老祖宗氣得雙頰泛紅,用力磕一下柺杖道,“帶到刑堂處置!”
“通姦?”楚茵音三人瞪起眼睛互相看看,這通姦之事她們才從雲錦那聽了一遍,沒想到轉眼就落在她們身上了,這做事手法也太顯而易見了吧!
老祖宗怒氣衝衝地轉身就走,這邊涌上來幾個丫頭婆子惡面相向的推着楚茵音去刑堂。
蘇雙梅自然不信楚茵音會做出這種事來,纔要張口說話,便被小姑姑蘇玉碧狠瞪了一眼將她拉走。蘇玉碧與大嫂自然知道楚茵音是冤枉的,可眼前人贓俱獲她們說什麼都沒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別碰我家小姐!”柳媽纔不會容旁人欺負楚茵音,推開幾個丫頭婆子瞪眼斥道,“我家小姐自己會走!”
楚茵音這會已經定下心神,拍拍柳媽的肩膀道:“不怕,我沒做過的事,旁人休想冤枉我!”
走在前面的老祖宗聞言又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快步走去。跟在老祖宗身後的二嫂朝楚茵音拋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十分愜意地搖着團扇一扭一扭地跟隨其後。
小姑姑蘇玉碧與大嫂眉頭緊鎖地看了楚茵音一眼,那眼神分明是我們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蘇雙梅卻急得直跺腳,可她也一時想不出法子幫楚茵音脫罪。
通姦這條罪名在任何家族裡都是女子的滔天大罪,憑你是什麼王公貴族,只要嫁過來當媳婦,一旦犯了通姦之罪那就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楚茵音整了整衣襟,將遮在兩頰的長髮別在耳後,瞥一眼被婆子拉起來跟着走的陌生男子,緩步跟了上去。
一羣人默不作聲地走向刑堂,只剩下絹兒留在院中沒走。一直在窗內看着一切的白芷急在心裡卻毫無辦法,她的腿如今還未長好,還走不得路。
蘇荷一臉奇怪地來到軟榻前,撅着嘴說道:“她們在做什麼呀?爲什麼打三嫂?”
“她們冤枉姐姐通姦!”白芷目中含淚,用力捶捶窗框道,“我一直在屋裡,怎麼就沒發現有人藏在姐姐房中?”
聽到白芷的話,絹兒回過神,臉色一
變快步跑了出去。
幾個丫頭婆子跟在楚茵音身後盯着她,楚茵音一手掩着被打腫的左臉,柳媽攙扶着她跟在老祖宗她們身後。
不多時來到刑堂,衆人陸續而入,分左右坐在兩旁。幾個婆子推着那陌生男子跪在刑堂中央,柳媽扶着楚茵音走至那跪着的男子身邊停下。
老祖宗一臉怒氣地坐於主位,一拍椅子扶手斥道:“說!你是何時開始與他通姦的?”
楚茵音低垂着頭,推開扶着她的柳媽,不急不緩地說:“卿蓉冤枉,卿蓉沒有與任何人通姦。”
“沒有?那他是誰?”老祖宗怒指那跪着的男子問道,“他爲何藏在你房裡的牀底下?”
“我不認得他。”楚茵音擡起臉,毫無懼色地望着老祖宗道,“我也不知道他如何藏在我房裡的牀底下。”
“牀底下藏個大活人你都不知道,這話說出去誰信啊。”坐在一旁的二嫂陰陽怪氣地說。
“我確實不知道。”楚茵音面不改色地說,“今兒我推脫說身子不適,沒有跟着祖奶奶去名繡大會,其實我是不想傻坐在擂臺上,更是不想與婉香姐姐碰面,所以就扮男裝出去逛街了。丫頭從牀下搜出來的三套男裝,其中有兩套是我和柳媽的。”
楚茵音沒有說出絹兒來,雖然知道絹兒是誰的眼線,她卻不想將絹兒拉下水,畢竟絹兒沒有害過她,還暗地裡幫了她不少。
“哼!”老祖宗一臉不信地哼了一聲,“只憑你這麼兩句話,就想讓我相信你沒有與他通姦?”
楚茵音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二嫂,又瞥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柳媽,心中暗歎一聲,說道:“有一件事,卿蓉確實騙了祖奶奶,卻能證明我的清白。”
“什麼事?”老祖宗滿面狐疑地問。
“我如今仍是完璧之身。”楚茵音面色有愧地說,“那落紅的帕子,是我騙祖奶奶的。”
“什麼?!”刑堂內在座的衆人全都驚得倏然站起,連二嫂臉上也變了顏色。
這設計冤枉楚茵音通姦,就是因爲她們都知道楚茵音已經與蘇衍辰圓了房。可如今楚茵音若
仍是完璧之身,這通姦之罪就子虛烏有了!
“你,你竟然仍是完璧之身?!”老祖宗與二嫂齊聲驚問。
楚茵音沒有理會老祖宗,卻看向二嫂道:“二嫂,你爲何如此吃驚?難不成你的計謀因此落空了?”
“什,什麼!”二嫂頓時驚得語不成句,“關,關我什麼事!”
老祖宗與小姑姑她們見楚茵音指證二嫂,便齊刷刷轉過目光看着她。二嫂嚇得臉色煞白,支支吾吾地申辯道:“她說她是完璧就行了?找人來驗驗看!”
“爲了彰顯公正。”這時候小姑姑逮到機會,開口說道,“最好請來董郎中與穩婆一起查驗,老祖宗在旁盯着,以免被有心人動了手腳!”
“沒錯!”大嫂應聲道。
這下二嫂可真的慌了,穩婆還好說,可那個董琦卻不是她們能左右的。
見事已至此,老祖宗沉着臉吩咐道:“來人,去請董郎中與穩婆來!”
一旁的婆子答應一聲,領着兩個丫頭快步而去。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一臉蒼白癱坐在椅子裡的二嫂。見二嫂如此反應,刑堂內誰還看不明白其中玄機,眼神便都冷了下來。
老祖宗見二嫂面無人色,心裡也知道這裡面定有蹊蹺,便緩緩坐下來,精湛老眼在二嫂與毫不慌亂的楚茵音之間來回掃視。
看老祖宗坐下了,刑堂內衆人便也坐了下來。蘇玉碧與大嫂對視一眼,目光中皆有放心與擔憂。放心的是楚茵音沒有通姦,擔憂的是楚茵音騙了老祖宗,此事老祖宗定然會生氣。
刑堂內一片凝重,二嫂耷拉着腦袋一臉愁容,楚茵音站在堂中沉默等候,柳媽看看衆人皆是呆坐,便轉身出去喚了兩個丫頭備茶。
約莫等了半個多時辰,楚茵音站得腿都軟了,才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與丫頭的稟報聲道:“董郎中與穩婆來了!”
刑堂內衆人猛一精神,垂目不語的老祖宗立刻發話道:“快請!”
二嫂坐直身子,一臉膽怯地望着董琦與穩婆跟隨婆子丫頭進門,嘴脣蠕動着不知道叨唸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