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揚回到了府邸裡,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把白雲叫出來。昨天他得知白雲闖禍之後,就將他關到小黑屋去面壁思過了。
白雲最害怕的人就是這個整日板着臉的父親,因此他進屋看到自己的老爹站在屋子裡,看着正堂之上貼着的忠義二字,一副心有所思的樣子,他馬上走過去,跪在了白揚的面前說道:“爹,孩兒錯了。”
白揚閉上了眼睛,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雲兒,你可知道,你昨天做了一件多麼危險的事情?”
“孩兒不知。”白雲當下說道。不就是打了一個太監嗎?有什麼危險的。
白揚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些年來,爲父確實對你缺少管教。既然陛下已經下令,讓你跟隨我去邊疆駐守,那麼以後我就不會放鬆對你的教育了。”
聽到白揚這樣,白雲幾乎要蹦起來了,這些年來他對父親的豐功偉績,那可是敬佩有佳,自己父親已經成爲了他心目中的偶像了,就差膜拜了。歡喜之色洋溢在臉上,白雲說道:“爹,你真的可以帶我去邊疆了嗎?”
“沒錯。本來打算明天啓程的,不過,有些事情事不宜遲,最好現在就啓程。白雲,你也趕緊去收拾、收拾吧!”白揚看向兒子白雲說道。畢竟皇帝給自己的聖旨,是讓自己刻日赴命。
“可是爹,孃親怎麼辦?我走了,誰來照顧孃親?”白雲雖然高興,可是高興過後,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
這個時候,白夫人進來了。聽到夫君又要遠征了,白夫人心裡有些難過。她低聲說道:“纔回來幾天,又要走了嗎?”
因爲擔心白揚的安全,這些年來她整日不是禮佛,就是吃齋,或者是拿着錢糧去救濟百姓,只希望佛主能夠保護忠義之人。
白夫人這副依依不捨的樣子,一時間讓白揚不由地心軟,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自己還不清楚嗎?他走了過去,一把將妻子攬入懷中,低聲說道:“夫人,這一次,你可以跟爲夫的一同去邊疆赴任。”
聽到白揚這話,白夫人擡頭看向自己的夫君,好久她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一個婦道人家,見不得血光,跟你去,只怕會連累你分心照顧我。雲兒也九歲了,是時候跟你鍛鍊了,若是你覺得你一個人照顧不了雲兒,可講小婉妹妹帶上,由她照顧雲兒就可以了。”
白揚聽到這話,不由苦笑地說道:“夫人,這一次爲夫是去雁門關,少則三五年,多則十年,你真的不隨爲夫一同去嗎?”
白夫人搖了搖頭。
看到夫人這副樣子,白揚也不多說什麼了。自己的妻子確實是不喜歡血腥的人,這些年來,妻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佛前度過的,自己如果真的強行帶她去了邊疆,弄不好還會讓她看到太多死人,心裡難受。
白雲看到母親這副樣子,心裡不由難受,他拉着母親的衣角說道:“孃親,孃親……你不去,雲兒也不去了,雲兒要留下來照顧母親。”
聽到白雲這話,白夫人臉色不由變得有些難看,她看向白雲嚴厲地說道:“雲兒,不可胡鬧,你都九歲了,是一個小男子漢了,豈可如此小兒摸樣?”
“是!”白雲無奈地低下了頭。
“夫君,今日暫時留下一宿可好。待明日再出發,今日就走,未免太急了。”白夫人忍不住說道。她真的捨不得就這樣讓自己的丈夫又從自己的身邊離開,要知道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夠相見了。
“那就多留一宿吧!”白揚想到要分開好久,一時間心軟地說道。
在這一家三口依依不捨的談話時候,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口還站着一個人,而這個人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這副樣子,不由轉身離開了。
她就是白揚的小妾,鍾婉兒。鍾婉兒是潁川鍾家的人,不過由於是小妾所生,因此在鍾家的地位不算很高,因此在她十六歲的時候,就被鍾家送給了白揚。
如今一晃過了七年了。平日裡,她在府裡的地位不低也不高,因爲她只是一個小妾,上面有正室管着,但是身爲正室的白夫人梅娘一心拜佛,根本不管府裡的事情,所以說是正室管着,其實也不盡然。
白揚回來了那麼多天,她能夠見到白揚的次數只有一次。
她和白揚雖有夫妻的名分,實際上白揚在她那裡過夜的次數也不超過十次。寂寞空虛,自然是每一個在深閨當中少女或者是少婦的通病。鍾婉兒更是寂寞當中的寂寞,她其實和守寡沒什麼區別的。
在某次無聊,她和丫環女扮男裝出去外面遊玩,剛好結識了蕭寒,她被那個帥氣逼人,又吹得一手好笛子的青年男子折服了。
在一次酒醉的時候,蕭寒和她渡過了一個畢生難忘的夜晚。
只有一晚,他們兩個就分開了。因爲鍾婉兒不敢再見他,只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大將軍的小妾,而對方是皇帝身邊的紅人,更是一個正直之人,對方斷然不會因爲和自己的一宿之歡而生出害大將軍的邪念的。
這些年來,她一直想要找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達到自己願望的機會。
這一次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看到鍾婉兒轉身離開,白雲忍不住叫道:“爹,娘,二孃也來了。”
聽到白雲叫自己二孃,鍾婉兒不由轉過身來,卻不進屋,而是站在門口一臉笑容地看向白揚和白夫人梅娘,她說道:“妾身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婉兒,你來得正好。”白揚看到婉兒,當下忍不住招手將婉兒招進來了。
鍾婉兒看到白揚招自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去了。
“侯爺,叫妾身何事。”鍾婉兒躬身問道。
白揚看了一眼溫婉賢淑的鐘婉兒,思考了一會兒就問道:“婉兒,我要帶雲兒去邊疆述職,梅娘這裡不能沒有人照顧,你就留下來,好好照顧梅娘。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