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順第二天果然不顧其他大臣的反對,下令北渡黃河。!贏話費)
從延津北渡黃河到達北岸,這一過程出奇的順利,沒有什麼風浪,而且士兵們也沒有生暈船和踩踏事件。
這使得劉平順的心裡十分的高興,他更加覺得自己這一次的決定是英明無比的,就連上天也在幫助自己。
等全部人員都上岸之後,已經是晌午以後了。
兵部尚包恆馬上抱拳躬身說道:“陛下,如今晌午已過,士兵們飢腸轆轆,陛下可否下令讓士兵們埋鍋造飯?”
劉平順當下就下令讓士兵們就地埋鍋造飯。
“陛下,如今已經到了黃河北岸,陛下應該立刻派出探子,偵查敵情。”蕭寒忍不住提醒劉平順說道。
劉平順看着蕭寒說道:“朕昨夜已經讓探子連夜過了黃河了,他們應該很快回來了。蕭愛卿,不必擔心,朕相信就算朕在敵陣當中,有我夏國五萬將士的保護,朕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蕭寒聽了劉平順這話之後,心中暗想:果然,陛下他此刻已經被功利心所矇蔽了,只怕這樣下去會吃大虧的。此刻的陛下只怕是聽不到任何人向他提出的注意安全的問題了。蕭寒的目光落得了一邊自從過了黃河北岸之後,一直不說話的平王劉平安的身上。劉平安的臉色有些難看。
劉平安車馬嫺熟,唯獨不喜歡乘船,他剛剛下船臉色差到了極點。如今臉色雖然有些恢復過來了,可是依舊很難看。
“王爺,你的身體如果不行的話,不如就在這裡休息一日,等明日再起身去追趕大部隊。”平王身邊的護衛羅德忍不住說道。自從上一次,羅德贏得了飛鳳公主的佩劍和劉平順的護心甲之後,他在平王的身邊的地位明顯提高了,如今已經成爲了平王的心腹之人了。就連平王身邊的那兩個姓宋的和姓張的謀士,也比不上他的地位重要了。
“本王沒事。”平王說完這話之後,臉色一變,他馬上捂住了嘴巴,扭頭到了一邊。而羅德馬上讓丫鬟將痰盂端了過來,哇的一聲,平王又吐了。
這是他二十幾次的吐了?此刻他吐出來的東西,不在是吃下去的早飯了,而是不知道是什麼的黃色的液體了。
劉平順看到平王這副摸樣,心裡有說不出的痛快。
“十三弟,你這副摸樣怎麼能夠跟上大軍,算了,你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日!等明日,你在追上大軍就是了。”劉平順看到平王這幅吐得黑眼圈都冒出來,面容極其憔悴的樣子,馬上表現出來很大度的樣子說道。
“陛下……臣弟不要緊。臣弟休息一下就沒事了。”聽到劉平順這話,劉平安馬上搖手,然後捂着吐得難受的胃說道。
羅德馬上說的:“王爺,你這幅樣子怎麼能夠連續趕路呢!你這樣子,只怕會拖累大軍的行軍度的。”
“可是……”劉平安還想要說什麼。劉平順馬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道:“不必擔心,朕不會怪罪你的。朕會留下一隊人馬保護你的安全的。你就放心在這裡休息一日!”劉平順說完之後,又吩咐人請御醫來給劉平安瞧瞧身體。
吃過午飯,休息了片刻之後,劉平順就下令出,向朝歌的方向出。
平王看着劉平順呆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着朝歌的方向去了,他的眼睛裡冒出了怨恨的目光。此刻他的真的很怨恨,爲什麼自己會暈船?爲什麼自己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坐船過大江大海了,還是會暈船。
“雖然只是要休息一天,可是實際上,若是自己追不上那個劉平順,那麼自己就會錯過了最佳和燕王回合的機會。到時候,就自己費盡心機的設計,就會變成影。”平王心裡自言自語地說道。
自己要殺劉平順的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每一次實行起來,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阻礙和變故,使得自己的計劃擱淺或者是失敗,雖然每一次失敗都因爲自己暴露得不深,劉平順心裡雖然已經有懷疑,可是卻苦無證據,無法將自己怎麼樣。
上一次自己本來已經和飛鳳公主、東征王的謀士白梵商議好了,要殺劉平順,結果劉平順的護心甲都已經被弄走了,眼看計劃已經順利的進行到了一半,結果飛鳳公主竟然失蹤了,這一件事情,使得自己的計劃擱淺、流產了。
這一次,這一次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再能夠讓自己千辛萬苦營造出來的局面破碎。
“李辰,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看出我的計劃?”
話分兩頭,劉平順爲了早日到達朝歌,竟然讓士兵們加緊趕路,讓輜重糧草在後面,五萬人當中,只留兩萬人保護糧草,剩下的三萬人全前進往朝歌方向趕去,並且是連夜奔襲。
他的意圖本來是好的,可是他卻低估了白峰那惡毒是燒光、強光的政策。
一路之上,這隊三萬人的士兵看到的地方都是滿目蒼夷的冀州,到處都是被燒過的村莊,被搶過的村莊,成羣結隊的老百姓拖兒帶女的依靠山上、路邊長出來的野草爲食,相互扶持着艱難地往黃河邊上走去,往清河郡的方向走去,往廣宗的方向走去,往朝歌的方向走去,他們都是向着有活路的方向去的。
路上遇到了難民,難民看到軍隊先嚇得四下逃散,等他們逃散之後,現這支軍隊似乎不是燕王的,而是寫着“夏”字的,明白過來,這是自己的軍隊,一個個都聚過來,朝着軍隊的士兵乞討。
這三萬人都是急行軍的,身上所帶的乾糧也只夠維持五日的,如何有乾糧能夠給他們?而那些人如果沒有要到吃的東西,怎麼也不肯離開,竟然將這隊三萬人馬的部隊給攔住了。士兵們對待這樣的百姓,殺又不好殺,打他們又不怕。
在前面帶着大部隊行走的將軍不得不折返到了隊伍中,劉平順的車駕前,抱拳說道:“陛下,前面有一羣難民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難民?”劉平順的軍隊經過的地方,劉平順也現了很多村莊被燒,被搶劫一空的慘象,他開始還以爲是山賊做的,可是當他從一個廢墟里坐着的老者的口中得知,這一切都是燕王做的之後,他心裡對燕王更加痛恨了。如今劉平順聽到難民兩個字,他馬上說道:“他們攔住我們的去路做什麼?”
“他們想讓我們給他們留下一些糧食。”將軍說道。
劉平順知道哪些百姓的可憐,剛想要下令讓士兵們留下一部分的糧食,卻被蕭寒攔住了。蕭寒看向劉平順說道:“陛下,我們這三萬人,出的時候,士兵每人的身上只帶了五天的乾糧。”
“朕知道。可是如今距離朝歌,已經只有一天的路程了,以我們這樣的度,估計明天的天黑之前,肯定可以到達朝歌。我們的糧食還有四天,留下一天糧食,把三天的糧食給那些難民,不就行了?”劉平順說道。
蕭寒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萬一這些難民是燕王故意放過來的,那怎麼辦?”
聽蕭寒這麼一說,劉平順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燕王爲什麼這樣做?他的軍隊裡難道缺糧回不成?他已經搶奪光了老百姓的存糧。他的糧草應該很充足,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劉平順說完這話看了一下蕭寒,他現蕭寒的臉色有些陰鬱。
劉平順的話,蕭寒早就想過了,可是他覺得燕王這廝竟然能夠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燒光搶光的事情,他只怕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劉平順的。
“陛下,倘若燕王已經拿下了朝歌城……”蕭寒的眼睛冒着綠光說道,“陛下的三萬人馬就算到了朝歌,因爲沒有糧草和攻城的工具,只怕也不能夠圍城或者攻城!到時候,燕王可以帶着人馬逍遙的離開。陛下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份了。”
聽到蕭寒這話,劉平順的目光馬上變了。他馬上問道:“那該如何?這裡的百姓不能夠不管,可是讓朕因爲管這裡的百姓而放棄追擊燕王的機會,朕也做不到。”
蕭寒說道:“陛下,讓士兵留下一日的糧草,並且告訴他們,讓他們去朝歌城去,我想朝歌城裡應該還要糧草的。”
“那就按愛卿你說的去辦!”劉平順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當下就點頭同意了。
當劉平順的三萬人馬距離過三十里地的時候,就看到了朝歌郡守馬俊帶着馬東、石奈等一干人早早的迎候了。
“臣等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身!”
劉平順看到這三人的身形都有些消瘦,而石奈的身上、臉上更有多處被燒傷的痕跡,不由說道:“三位愛卿辛苦了。”
“末將無能,讓燕王這個反賊燒了軍糧,損兵折將,還請陛下責罰。”石奈一步走上前跪下說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動承認錯誤,一旦讓皇帝追究起來,自己會很慘的。
劉平順看到軍報的時候,心裡雖然對這個石奈的失敗很憤怒,可是如果真的追求起來,真的不能夠怪石奈無能,如果石奈無能的話,也不可能堅持了那麼久。如此只能怪燕王太狡猾了,使用那麼惡毒的計謀。
“你起身,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你吸取了這次教訓之後,有了長進,下次不要再敗,這就夠了。”劉平順看着石奈說道。
“多謝陛下不罪之恩。”石奈跪下來請罪的時候,心裡已經忐忑不安了,如今聽到了天子這麼一說,心中的忐忑馬上變成了感激,他心裡暗暗想到,無論如何以後自己行軍打仗,再也不能夠中敵人的詭計了,否則太對不起天子對自己的信任和器重了。
“陛下,微臣已經掃好行館,請陛下到朝歌城裡安息!”馬俊當下抱拳說道。
“馬俊,朕這一到許多難民,這是怎麼回事?”劉平順看向馬俊說道。他想要知道,這個燕王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啓稟陛下,燕王久攻朝歌不下,而後方的廣宗被施立平將軍拿下來了之後,後方一度空虛,他爲了回防……”於是乎,馬俊就將自己派出的探子打聽到的,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劉平順。
“什麼?你說,燕王撤退後三天,你才知道?”聽到這話,劉平順的臉色變得格外的奇怪,他當下說道,“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三天之後才知道?”
“陛下請贖罪。微臣和燕王對峙這幾個月,燕王經常會有幾天不來攻城,讓微臣等人對他疏於防守,突然間會讓人晚上來攻城 習慣。因此在燕王燒了城外的軍營之後,又一次攻打朝歌失敗,我們三人都以爲燕王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因此並沒有懷疑燕王會突然間撤走,只是覺得他肯定又要搞什麼陰謀詭計,所以每日每夜都嚴守朝歌……”
“倘若不是馬東將軍親自出城去一看究竟,遠遠的站在山上,現燕王的軍營的帳篷竟然有鳥雀嬉戲,現了異樣,進去一看究竟,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現燕王的軍營裡竟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陛下看來,反賊燕王的後方肯定出了大事,否則以燕王的性子,他定然不會放快要吃到嘴裡的肥肉的。”在劉平順身邊的蕭寒低聲對劉平順說道。
劉平順接到過施立平寫來的軍報,上面寫着他俘虜了燕王認的義子,一個叫做李琛的人,還俘虜了何必修的弟弟何必豪,佔據了廣宗城,這一系列的戰功。當然,他軍報上的內容還有寫着這一切都是李辰出的計謀。
這封軍報雖然是以施立平的名義送來的,可是劉平順看得出來,這封信的字跡是李辰的。
“陛下,有什麼事情,等進城休息了再說,士兵們連日趕路,已經疲憊不堪了。”看到劉平順不說話,蕭寒忍不住提醒道。
因爲三萬人馬實在太多了,朝歌城雖然是郡城,可卻是不能夠再容納那麼多人,於是這三萬人馬就在朝歌城外安營紮寨,而劉平順自然跟隨着馬俊等人進了朝歌城,只留下信得過的大將來鎮守朝歌城外的中營。
接風宴席上,劉平順看到了宴席上的飯菜不少,卻沒有酒,不由說道:“沒想到馬郡守果然是一個治軍嚴謹的人。就連迎接朕的接風宴上都沒有酒水。”
馬俊聽到這話,十分汗顏,他無奈地說道:“陛下,不是微臣不想煮酒以迎接陛下,而是……哎……”
“怎麼了?”劉平順不解地看着哀聲嘆氣的馬俊問道。
蕭寒低聲說道:“陛下,只怕是如今朝歌城裡的糧食短缺!”
“嗯?”蕭寒的話當下讓劉平順吃驚。
果然,馬俊說道:“陛下請見諒,朝歌城的糧草……所剩無幾了。因爲冀州被燕王攻佔,不少百姓在燕王大軍到來的時候,都紛紛躲進了城裡來。而城裡的百姓的糧草本來就不多,糧倉的糧草也所剩無幾……馬東將軍和石奈將軍因爲急於趕來救朝歌,所帶的糧草不多……何況燕王用計燒掉了城外的糧草,所以……”
“而這些日子,燕王撤離這裡之前,又將朝歌附近的村落燒光、搶光,不少百姓逃了過來,這些人都是我夏國的百姓,微臣不能夠見死不救……如今朝歌城裡的糧草,就算是喝稀粥也只夠維持三天的了。”馬俊無奈地說道。今天接風宴上,能夠有那麼多的白米飯來接待皇帝,還都是因爲馬俊把自己府邸裡存糧給拿出來的。
劉平順聽到這話,臉色馬上變了,他驚訝地說道:“什麼?!就算喝稀粥,也只有三天的存糧?”
馬俊臉紅了,他低下了頭。
而馬東說道:“陛下,馬郡守爲了救濟百姓,已經動了朝歌城裡的幾個世家捐糧,而這些世家在上一次守城的時候,已經捐了許多糧草如今他們的糧草也僅夠維持他們世家的子弟的生存了,所以馬郡守已經籌不到多餘的糧食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他。”
劉平順開始來這裡的時候,還以爲馬俊因爲不想救百姓,心裡還有些想要責罰他,可是如今看來,只怕不是這個樣子,而是馬俊也是有心無力。
“陛下,看來,我們只能夠在這裡等了。沒有糧草的話,我們根本無法追擊燕王。而且……城外的那些難民只怕會因爲沒有糧草而餓死。”
劉平順這一路上還做着將燕王的腦袋擰下來的美夢,如今看來這個美夢只怕是無法實現了,一旦這個燕王撤回了堅固的信都一帶,那麼依着堅硬的城牆,劉平順想要帶着五萬人馬一一把這樣的地方功課下來,短時間內那是不可能的。
劉平順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一旦有了雄心壯志,而這個雄心壯志竟然就這樣夭折,他怎麼甘心?
“陛下,反賊燕王狡猾,他這樣做,就是想要和陛下你打消耗戰。倘若我們的糧草不濟的話,而陛下你又要一意孤行去追擊反賊,那麼反賊的奸計就要得逞了。陛下,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啊。”蕭寒看到劉平順這副摸樣,心裡着急,忍不住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