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將軍比鬥了一番之後,雙方的額頭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而身上穿在鎧甲裡的衣服也溼透了,手心裡也滿是汗珠。
最要緊的是,雙方的腳力比不上剛剛開始了。出現了所謂的軟腳現象了。.
不過不同的是,孟霆因爲得到楚風的精心治療,又有將近一個月的調養期,他腿腳恢復如初,就算比不上年輕人,可是卻也是勁力十足的,而姜平的腿腳的勁力就有些差了。
“錚”地一聲,孟霆的長槍朝着姜平的胸口刺了過去,姜平趕緊恨放大刀擋住了孟霆刺過來的長槍。可是姜平的腳在連番的跑動當中,顯得有些痠軟了。如今又在孟霆長槍的壓迫之下,他的腿腳變得有些支持不住了,不由膝蓋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孟霆看到姜平被自己的長槍壓着跪了下來,心裡明白,這廝的腿腳估計是承受不了太多的力氣,不由再用力施壓,死死地將姜平壓在了地面上,然後一個回槍橫掃,長槍的尖頭就刺向了姜平的喉嚨。
當時姜平看到孟霆回槍橫掃,就想要閃開,可是他的腿腳因爲長時間被壓迫,哪裡還有什麼敏捷可言,就連伸直都有困難了,更別提快速的躲閃開來了。以他目前腳痠軟的程度,他根本是來不及了躲閃了。他看着孟霆的長槍的尖就要劃破自己的喉嚨,他不由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
可是卻發現沒有想象的疼痛,他睜開了眼睛。看到孟霆的槍尖在距離自己喉嚨一指的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
孟霆沒有殺自己。姜平一時間感慨不已,又想到剛纔落馬不殺之恩,他羞愧地說道:“姜平認輸了!”他說着就丟下了手中的大刀,跪了下來說道:“姜平多謝孟老將軍不殺之恩。濟陰城……孟老將軍拿去!”
孟霆聽到這話,不由也將手中的長槍插到了地上,一把將姜平扶起來說道:“姜老將軍客氣了,姜老將軍武藝不比某家的差,這次某家能贏老將軍,全是因爲老將軍的腿腳有暗疾的緣故。”
雙方的士兵看到這樣的情景,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唐軍大聲呼叫道:“孟老將軍贏了,贏了!”“孟老將軍勝了。”“濟陰城是我們唐國的了!”
而在城頭的姜瑜看到父親跪下。又看到父親被孟霆扶起,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馬上底下的人收拾整齊,帶着一干人等出了城門。去投了唐軍。
進了濟陰城後,孟軻馬上派人快馬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奏報太子。
孟軻也在軍營裡設宴款待姜平父子。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衆將士們也喝得差不多,人也混熟了。
孟霆父子與姜平父子也熟絡了。
最後,他們的話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姜平父子去留的問題。
孟軻拉着姜平的手說道:“姜老將軍,你的武藝和我父親的不想上下,留在濟陰當太守太過屈才了,若是姜老將軍不嫌棄。孟軻想請姜老將軍爲副將,不知道姜老將軍意下如何?”
姜平連忙說道:“老夫年老體衰。腿腳不便,當了孟元帥麾下的將軍的話。只怕會拖累孟元帥的。這可使不得。”
孟霆聽到這話,馬上不高興了,他說道:“姜老頭,你胡說什麼?年老體衰?你的年紀比老夫還要小上兩歲,老夫尚且能夠上戰場,你怎麼能以年紀推脫,你若是不上戰場殺敵,豈不是空費了這一身好武藝?”
姜平說道:“孟老將軍,你的腿腳沒有問題,老當益壯,可是我……”
而旁邊的姜瑜也說道:“孟老將軍見諒,家父的腿腳確實不便,若不是如此,也不會在今天戰場上輸給老將軍了……”
“瑜兒休得胡言,今天爲父輸得心服口服。”姜平看到兒子出言不敬,馬上說道。
“哈哈……那好,等我讓太子殿下替你治好了你腿腳的舊疾,你我再打一場,看看誰贏。”孟霆馬上笑着說道。
孟軻說道:“孟老將軍既然不肯到孟軻麾下爲將,不知可否願意讓令公子到孟軻麾下爲將?”
孟軻看得出來,這位姜瑜也是一位身懷絕技的將才,他和楚風一樣,也渴望壯大自己的隊伍。
姜瑜聽到這話,面露喜色,他早就想征戰沙場建立一番功業了,而不是想在父親的保護下當一個太平衙內。姜平看到兒子這副表情,自然明白兒子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夫臨老才得此子,今年纔有十七八歲,這樣的年紀跟隨大軍,若是爲將的話,只怕別人會不服氣。元帥若是喜歡的話,就暫時將他留在身邊,當一個什長!”
姜瑜聽到父親竟然讓孟軻只讓自己當一個什長,他的臉色馬上不好看了,他霍然站起身來,說道:“爹,你兒子我的武藝雖然比不上爹爹你的,可是當一位牙門將軍這總是可以的?”
牙門將軍是雜牌將軍,也是官銜最爲低的一類將軍。
看到姜瑜這個樣子,孟軻忍不住笑着說道:“沒錯,姜瑜小將軍的武藝確實不該屈居什長,這牙門將軍當得也是屈才了。這樣,我麾下正少一員偏將,若是姜瑜小將軍不嫌棄,就由小將軍來當這偏將,如何?”
“多謝孟元帥!”姜瑜一臉歡喜地跪下說道。這個偏將的官職雖然不太高,可是手底下卻能夠有五百的兵馬,這對於一個初入行伍的人來說,這樣的待遇算是好的了。
“起來,起來……”孟軻連忙將姜瑜扶了起來。
姜平臉上露出一絲擔憂說道:“孟元帥,我家瑜兒的武藝不弱,可是一進軍營就讓他當將軍,這確實於規矩不符。不如先將他留在元帥身邊一段時間,讓他熟悉了軍隊的運作,再封他這偏將之職,元帥以爲如何?”
看到姜平這樣擔心兒子,孟霆自然明白一個作爲父親的人擔心兒子的心情,他馬上說道:“姜老頭,你放心好了,既然你那麼擔心你兒子,那就讓他先到我的麾下爲偏將,你以爲如何?有我的照拂,他定然不會吃虧的。”
“如此多謝孟老將軍了。”姜平看到孟霆都出聲了,有了這樣的承諾,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由抱拳說道。
幾個人聊着聊着,就把話題聊到了接下來該是先攻打東郡還是山陽郡上了。
姜平忍不住說道:“山陽郡太守楊濤和東郡太守孫傲這兩人都是老夫的好友,這兩個人的脾氣,老夫還是懂的。”
孟軻聽到姜平這話,不由虛心問道:“還請姜老將軍明言,如何能夠不傷百姓拿下這兩郡?”
孟霆看到兒子竟然這般禮賢下士,心裡不由歡喜。他心裡暗想,沒想到兒子在太子府一個多月的時間,性子變得那麼謙遜了,看來太子的言傳身教,真的讓自家的兒子收益良多。他也說道:“姜老將軍,如今你也是我唐國的官員了,應該知道,我家陛下興的是仁義之師,想要建立一個強大的、不被外族欺辱的國家,因此如果打仗的話,必然會傷害百姓,有些仗能不打最好不打。”
姜平說道:“孟元帥,孟老將軍說的話,老夫明白。楊濤這個人膽小卻又戀權,若是不打仗拿下山陽郡,這或者是可以的。楊濤這個人雖然說不上是什麼清官廉吏,可是待百姓還是十分的好的,若是孟元帥派出說客遊說一番,老夫再寫一封信,保他降了之後,依然還是山陽郡太守,我想他定然會降的。”
孟軻點了點頭說道:“說客的事情,我會安排,信就要麻煩孟老將軍了。不知東郡太守孫傲此人如何?”
姜平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孫傲,人如其名,他爲人十分的傲。很容易得罪人,他得罪了人,他自己還不知道。”
孟霆聽到這話,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孟軻,孟軻自然明白自己父親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因爲以前孟軻也是和這個孫傲一個德行,得罪了人,自己不知道。
姜平繼續說道:“用他們文人的話來說,這個人十分的有風骨,可是用我們武人的話來說,那個孫傲,身上的酸味十分的重。若不是他的那骨子脾氣,他也不至於當了許多年的東郡太守,而當不成兗州刺史。”
兗州的治,也就是我們現代人說的首府就在東郡。一般情況之下,如果不犯什麼大的錯誤,上一任的兗州刺史離開之後,下一任接任兗州刺史的官員就會是東郡太守。不過,孫傲連續送走了三位兗州刺史,最終還是當不了這個兗州刺史。
在東郡當太守,表面是風光無限的,可是實際上是很痛苦的,因爲東郡太守府和兗州刺史府的衙門相隔就兩條大街,東郡太守放一個屁,兗州刺史也能聞得到。可以說,東郡太守被兗州刺史死死地管住了。
本來有些話,作爲夏國的將軍姜平是不會和外人說的,可是如今他既然已經投靠了唐國,成了這唐國的臣子。那麼他就不再是夏國的臣子,這許多內幕的事情,他還是決定告訴孟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