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看到張祿如此猶豫地不肯將想到的東西說出來,不用惱怒地看向張祿問道:“也有可能是什麼?說,孤王唯一的兒都死了,孤王還有什麼好怕的?”
張祿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還有可能是太哥樂派人做的,據卑職所知,這個哥樂身邊也有好幾個漢人高手。三王等着張祿問道。
張祿說道:“不過卑職想不明白,爲什麼太哥樂要做這樣的事情,如今他已經身爲太了,而且王爺你也已經被單于封爲東挺王了,對他繼承單于的位置,構不成威脅了,他應該沒有必要再派人刺殺小王爺了。這針對王爺你的事情,他真的沒有必要做。”
聽到張祿這話,三王馬上說道:“怎麼沒有必要?他也只有一個兒,本王也只有一個兒,而本王的兒比他的兒要厲害,要勇猛!他擔心本王的兒日後會給他的兒造成威脅,所以就對本王兒下手。”
這個三王別看長得是五大三粗的,可是腦一點一不笨。竟然想到了這一點。張祿聽到這話,忍不住點頭說道:“王爺說得很有道理,如此說來,太哥樂確實有這種可能會派刺客來刺殺小王爺。”
這個時候,旁邊的跟隨着瓦里答的護衛長說道:“王爺,小王爺臨時的時候,抓住卑職的手,懇求卑職帶話給王爺。希望王爺你能夠替他報仇!”
聽到這話,三王馬上看向這個護衛長問道:“瓦里答說什麼了?”
“他讓王爺你殺了燕王替他報仇!”護衛長說道。
三王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冒出了一團怒火,他說道:“沒想到竟然還是劉平羌做的好事,劉平羌,這個小人,上一次派人刺殺了赫連博大將軍。【葉*】【*】這一次竟然又派刺客刺殺孤王的兒!”
他當下用拳頭砸下了旁邊唯一一張還算是完整的桌,桌瞬間破碎、四分五裂了。他說道:“孤王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張祿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頭。不爲別的,要知道幽州可是他的家鄉,如果這個三王真的率兵去攻打幽州的話。那麼有可能就會對他的家鄉的人民造成威脅,這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
要知道,他當日雖然揣着三王發兵幽州,和燕王拼鬥,那都是藉口,爲了引誘這位三王對烏丸人痛下殺手的誘餌。如今沒想到自己這個誘餌竟然還變成是真的,他心裡就萬分的不願意了。
不過,他不能夠表現出來。
“張祿,孤王要任用你爲軍師,即日發兵幽州。踏平幽州城,爲我的瓦里答報仇!”三王當下對張祿說道。
張祿聽到這話,連忙抱拳說道:“卑職領命……王爺,恕卑職有話要說。”
三王看向張祿說道:“先生有什麼話,只管說。”
張祿說道:“王爺。如今東挺裡雖然烏丸人都已經開始歸順了,可是還是開始,卑職有些擔心,如果王爺你帶着大隊人馬離開,那些剛剛被壓下去的烏丸反賊,是不是會趁着王爺你不在東挺的時候。突然間冒出來。到時候,我們匈奴百姓豈不是要遭殃了嗎?”
他希望能夠說動三王先拖延時間,等着三王和這烏丸人的叛軍打上一場,最好是兩敗俱傷,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結局。
“那有什麼辦法?”三王忍不住說道,“難道就這樣算了嗎?孤王的兒不能夠白死,孤王一定要讓劉平羌付出代價。”
“王爺,請暫時息怒,卑職的意思是,先收拾完烏丸這些亂民,再收拾劉平羌也不遲。”張祿對三王說道。
張祿的提醒,讓三王聽了不由皺眉頭,他覺得張祿說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他真心的等不及了,此刻他就想拿起手中的馬刺將燕王刺成刺蝟,好報殺之仇。
“不行,孤王等不了這許久了。孤王會留下五千人馬鎮守這柳城,如果烏丸人誰敢反抗的話,就格殺勿論!”三王暴躁急了,他憤怒地說道。
聽到這話,跟隨着瓦里答的這些匈奴士兵們,也大聲地整齊地叫道:“殺死燕王,殺死燕王,殺死燕王!殺死燕王……”
好傢伙,這口號整齊震天。
張祿喪氣極了,看來自己的謀劃失敗了。自己真是一個笨蛋。
“孤王的兒死了,這個酒館的掌櫃夥計,還有他們的家人都有私通燕王的嫌疑,將他們都殺了,爲孤王的兒陪葬!”三王當下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士兵領命就下去殺人了。
匈奴人不是用土葬的,而是用火葬。當天晚上,瓦里答的屍體就被燒了,伴隨着瓦里答屍體被燒,酒館掌櫃和夥計的屍體也被燒了。
火葬了之後,收起了骨灰,埋在了地上。立起了墓碑,三王好不悲切地看着兒的墓碑,心生感慨。
他抱着兒的墓碑痛哭了一個晚上,讓陪着他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落淚。
包括張祿。雖然張祿落淚,可是張祿心中卻是爲自己的兒女,自己的家人落淚的。他的淚水是歡喜的淚水。雖然這個傢伙不是自己的計謀殺的,可是這個傢伙死了,也就是等於自己家人的仇,還有村裡百姓們的仇也得報了。
翌日。
柳城外匈奴大寨的校場上,匈奴的士兵們整齊地列隊着。
他們每一個人的頭上都綁着一塊白布,這是他們爲小王爺瓦里答戴孝。
三王的手底下有五員年輕的將軍。分別是勾狼、孽虎、鬼鷹、烈馬與餓豺。他們五個人都是三王最喜歡、最信任的將軍,也是年輕人當中武藝出衆的人。在他們五人的身後各自站着五百人和一千匹戰馬,一共兩千五百人五千匹戰馬排成了一條條長隊。
這五個人的年紀都和自家兒的相差無幾,他原本打算着若是自己百年之後,有着這樣威武、厲害的五員將軍跟着自家兒,自家兒應該當得上是草原上第一雄主了。如今自己兒也死了,看到這五個人,三王忍不住悲傷了。
這五個人是自己提拔的,自己的兒用不上了,自然也不能夠給別人留着。那就讓他們爲自己的兒報仇,如果戰死沙場的話,也好到地下去陪伴自己的兒。
三王掃視這下面五位年輕人,開口說道:“此次你們前往幽州,一定要萬分小心。萬事都要謹慎,你們這次的任務是偷襲,目的就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從不同的地方去攻擊幽州。所到之處,一定要雞犬不留,殺光所有的漢人百姓,不要留下任何的線索給燕王,否則的話,你們的行蹤就要暴露了。”
三王繼續說道:“你們都是我到草原上最年輕有爲的人才,都還有大好前程,千萬不要因爲婦人之仁,而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途。這樣不值得。”
聽到這話,張祿的眼角不由跳動了起來,他的心再流血了,可是此刻的他真的無能爲力。如果他是懂得武藝的人的話,估計他恨不得手提三尺青峰,手刃眼前這位三王了。就算是殺了眼前這個傢伙,自己身死的話,他也毫不猶豫的。可惜的是自己是一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除了會罵人,骨頭比較硬,其他一無是處。
“末將遵令!”五個人齊聲說道。
三王點了點頭:“好,你們每人攜帶十五日糧草,三日後出發。”
望着五位年輕人領着各自的人馬退了下去,三王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只是這絲笑容 充滿了殺戮的氣息,充滿了殘忍的氣息。他可以想象得到,整個幽州的百姓,在這兩千五百人的殺戮之下,變得是多麼的可憐了。
“王爺,你讓他們帶十五日的糧草,你說會不會有人十五日就回來了?”張祿忍不住開口問道。
三王說道:“這個可難說的很。十五日的功夫,一人雙馬,足以從柳城和范陽之間走一個來回了,或許對於這幾個年輕人來說已經走得夠遠的了。”
“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在幽州能夠待得更久一些,讓他們適應一下帶着騎兵與漢人的騎兵戰法的方法,要熟練運用我們草原人以戰養戰的打法,讓他們深入漢地,知道漢人的軍隊是什麼樣的。這有這有他們才能夠做到知己知彼,知道了漢人的作戰方法。”
張祿忍不住說道:“這幾個年輕人雖然和漢人打過仗,可是隻憑他們五個人,每一個人只帶五百人,這點人數未免太少了。況且,幽州雖然是平原,可是漢人並不喜歡騎馬,他們五百人,一千馬,是不是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孤軍深入,對他們來說,是不是太過危險了?王爺,我看……”
三王聞言忍不住惱怒地說道:“他們如果連這一點都搞不定的話,那麼以後也當不了大將軍。張先生,你不要爲他們操心了!”
他的話音頓了頓,接着說道:“五百人雖少,但孤軍深入變數頗多,足以考校出這幾人的應變能力。”
“你們漢人的兵法有云: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夠成爲我們草原上的展翅騰飛的雄鷹,而不是那種躲在母雞護翼之下的小雞。”(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