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苑的另外一個院裡。竹青被女兒竹小雅拉着不斷的下棋,以至於竹青根本沒有辦法去觀看博弈。實際上竹小雅是擔心父親觀看博弈的時候,心裡對自己的參賽名額被逍遙侯奪走而心裡難過,所以才拉着她和自己不斷的下棋的。
因爲她知道,父親只有在棋盤上纔會忘記所有的事情,纔會獲得滿足。父親是一個棋癡,只有圍棋,纔會滿足他。
就在竹小雅和竹青兩個人對弈過半的時候,門被一個不速之客撞開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跟隨在古稀身邊的最小的弟,叫顧跋。顧跋不是中原人,皮膚生得十分的黝黑,卻長得很魁梧。
他一進門就對竹青說道:“師兄,師父輸棋了,如今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吃飯,你趕緊去!”
“古先生輸了?”竹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驚訝地說道,“這怎麼可能?今天古先生的對手可是藍平,一個乳臭未乾的小。”
他說着就將自己手中拿着的黑放了下來,站起身來看着來人。
“爹,你趕緊下,輪到你了。”在棋盤的另外一邊的竹小雅不高興地說道,“那個糟老頭輸了就輸了,有什麼奇怪的。”
竹小雅很不喜歡古稀,因爲古稀最看不起的人是女人。他認爲女人不是下棋的料,每次看到竹小雅纏着竹青,讓竹青陪着她下棋,古稀就會說,女人學棋不過是爲了消遣,學那麼精作甚,女人生來就該是相夫教的。
“閉嘴!”竹青當下狠狠地等着竹小雅一眼,然後一臉陰沉地罵道。當下就將竹小雅罵得不敢出聲了。
顧跋無奈地說道:“哎,師父輸了棋,如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停地擺着他今天輸給藍平的那局棋。我們請他吃午膳,他也不肯吃。竹師兄,你趕緊去!”
“我馬上去!”竹青說着就轉身跑出去了,他很擔心古稀的身體,要知道古稀今年的年紀可真的是古稀了,若是因爲輸了一場棋,而心裡難受不吃飯,可能就會撒手西去的。
竹小雅當下忍不住說道:“爹,我也去!”
看到老爹去看那個糟老頭,自己雖然不太願意去,可是卻忍不住想要看看,這個糟老頭被人打敗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可憐樣。
古稀的弟無數,顧跋見到老人不肯吃飯,想到的是找師父最喜歡的竹青來勸說老人吃飯,而像肖生這樣的人,卻是在賽場上親眼看到那個打敗了師父的臭小和逍遙侯李辰是好朋友,並且在賽場上,他們三個人還當衆歡呼來着。這多少讓這位脾氣不小的肖棋詔心生不滿。
“李辰……李辰,你果然和他們在一起?”
就在楚風和林墨白、藍平兩個人在客廳吃飯,三人聊天聊得正開心的時候,突然間客廳的門被推開了!闖進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肖生,他一臉怒氣地看着楚風大聲說道。
楚風站起身來,看着一臉怒氣的肖生,奇怪地說道:“肖棋詔,有什麼事嗎?他們二人皆是我的知己好友,我身爲東道主,招呼朋友吃飯,這有什麼不對嗎?”
肖生冷笑地看着楚風說道:“侯爺,你是夏國的侯爺,而這兩位棋手可是代表南平的,你和他們吃飯,而且還是在這個娘娘腔贏了古老先生的時候和他們吃飯,你這算什麼?你分明就是……就是……”
肖生說着就跑過來,擡手就想要掀桌,卻被楚風用手指一點,當下將他整個人給電住了。
這個時候,門外的禁衛軍也從外面進來了。他們兩個人進來之後,額頭上都是汗水,很顯然剛剛他們兩個人試圖阻止過這個肖生進來的。
“麻煩兩位將這個肖棋詔請下去!”楚風看着走進來的兩位禁衛軍的軍士說道,“不要對他無禮,只是不要讓他再進來打擾本侯和朋友吃飯即可。”
兩個禁衛軍的軍士當下走進來,一人拉着肖生的一隻手將肖生拖出去了。
而肖生卻大聲罵道:“李辰,你這個小人!你奪了竹師兄的參賽資格,如今還和夏國的對手在這裡大吃大喝……”
楚風把客廳的門關上後,纔對林墨白和藍平說道:“剛纔這個人是古稀的弟,估計是他見他的師父輸棋了,而我這個身爲夏國的侯爺,竟然和打敗他師父的人吃飯,心裡不高興,所以纔來這裡鬧事的。”
聽完這話,林墨白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他說道:“侯爺,你現在可是不只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侯爺了,你這樣和我們走得太近的話,別人會說閒話的。”
楚風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道:“我被人說閒話已經習慣了。隨他們去吧!”
藍平當下忍不住說道:“師父輸棋了,弟就來這裡鬧事,這個古稀的氣度也未免太小了。再說了,我贏他可是贏得光明正大的。又沒有使出什麼卑鄙的手段。”
林墨白看着藍平不高興的樣,忍不住安慰道:“你不必理會一下人,有些人心胸狹窄,你若是理會他們,你也只會被他們氣死的。”
“沒錯!吃完之後,小黑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下午你可是還有棋賽的。雖然你輸給那個銀火一局,可是若是輸給那個叫做赫連博的蠻,那可就讓人瞧不起我們中原人了。這一局,你可不能輸!”藍平當下說道。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可是發現桌上還有很多道菜是沒有動過的,她不由覺得可惜了。
楚風看着藍平目光落到那些沒有動過的飯食上,不由說道:“你放心,這些飯食我不會讓人倒掉的。我會讓人打包送給朝歌城裡的難民的。”
“看來,你也不是很冷血啊!”藍平忍不住來了這麼一句,畢竟這些日她在父親他們身邊,每一個人都說這個逍遙侯如何如何的冷血,如何如何的奸詐,如今看來,這個人倒也不是冷血之人。
林墨白吃完自己碗裡的食物,然後站起身來說道:“我走了。下午的應戰,我必須全力以赴,現在我要去午睡了。”
“我也吃飽了!”看到林墨白要走,藍平也趕緊站起身來說道。
楚風也放下手中的食物,送這兩位出了客廳。他把他們兩個送出了院門口,就看到肖生還氣呼呼地站在門口外,一副敵視自己的樣。
林墨白和藍平兩個人看到這個肖生,不由地搖了搖頭。林墨白抱拳說道:“雲清,不送了。別忘了約定。”
“約定?”楚風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道:“我記得。博弈之後,無論勝負,我們再戰一場!”
藍平說道:“我也要和你再戰一場,讓你看看我這次博弈的進步!”
“好!”楚風點頭說道。
將這兩個人送走之後,楚風剛剛轉身想要離開,卻被突如其來衝過來的肖生拉住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李辰,你可敢和我一戰?”
肖生是一個自視甚高的人,他看到那個在博弈初賽當中奪得排名第二的林墨白和那位打敗了自己師父的娘娘腔藍平竟然主動和楚風越戰,並且言談當中,竟然隱隱地把贏得楚風看作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多少讓他受不了。
“和你一戰?”楚風聽了這話之後,不由愣住了,隨即說道,“你今天下午不是有博弈嗎?現在和你一戰……只怕……”
“不礙事。”肖生馬上說道,“你我之戰,不會影響今天下午的博弈的。”就你那種水平,我還不放在眼裡。
楚風知道自己若是拒絕這個傢伙的戰鬥的話,只怕更加影響到他下午的博弈,何況在別人看來自己再對這個肖生的挑戰拒之不理,那麼就是虛心的表現了。
“好吧!”楚風心裡暗想,大不了再一次“很認真”地輸給他就是了。就在楚風抱有這樣的打算的時候,肖生的一句話馬上將出楚風的打算給打碎了。
就在楚風和肖生兩個人坐到棋盤上的一瞬間,肖生說道:“李辰,若是你輸了,你就要將這次的決賽的名額還給竹青,並且保證不和墨家的人來往。”
楚風聽完這話,馬上睜大了眼睛,他說道:“你再說一遍。”
肖生大聲說道:“你輸了,就要將決賽的名額還給竹青,並且不再和墨家的人來往!墨家的人是我們的敵人。”
楚風聽完這話,不由皺眉,本來自己還打算輸給這個傢伙,讓這個傢伙安心參加下午的博弈,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的好心似乎對方不知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自己也不要客氣了。楚風臉色變得格外的陰沉,然後語言十分冰冷地說道:“你不可能贏得了我!”
“那就試試看!”肖生聽完楚風這話,馬上說道。真是不自量力的手下敗將,上一次自己還沒有用盡全力就贏了他,這一次自己一定要用盡全力,讓這個傢伙輸得很難看,很難看,讓他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半個時辰之後,守在院門口的兩個禁衛軍看到肖生一臉陰翳地衝了出來,頭也不回地跑掉了。這兩個人不由地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藏匿在暗處暗中保護楚風的李煥看到這兩個呆瓜這副摸樣,當下心裡暗笑:“看來這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已經見識到侯爺的棋藝的厲害了。哎,看來今天下午的比賽,這位肖棋詔估計要敗得很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