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雪被擡入休息室,兩個小兵將他小心地平放到牀上,然後就出去了。
楚風則坐在了牀邊,一把將林寒雪的手拿起來,然後爲林寒雪仔細地診脈了。就在這個時候,冰雪銀城的人到來了。他們看到楚風正在爲林寒雪診脈,不由愣了一下。
就連他們跟過來的大夫也愣了,因爲楚風診脈的手段很奇怪,這種手段在江湖上已經是很少人會用的了。
楚風的一個手的三根手指搭在林寒雪的手腕上,而另外一隻手的手指卻搭在了林寒雪的脖頸上,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蘇展,好久,他才把診脈的雙手收回來,不由地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而在旁邊看着楚風做這一切的冰雪銀城的衆人,不由地皺眉頭了。
鍾叔上前一步抱拳說道:“老朽見過侯爺!”
楚風記得這個老頭是林寒雪身邊的親信,他當下也抱拳回禮說道:“老人家!寒雪他的身體不濟,在賽場上暈倒了,如今還昏迷不醒。還請老人家,和諸位將他擡回去,好生照顧。莫要讓他在操勞了。”
“多謝侯爺!”鍾叔點了點頭,當下讓人擡進來一張竹椅,就將林寒雪小心地放上椅,吩咐左右好生照顧林寒雪,就將林寒雪擡走了。
“侯爺,方纔進來的時候,老朽看侯爺已經給家主診脈了。卻不知道家主的病情如今怎麼樣了?”鍾叔是林寒雪身邊的人,他自然知道楚風的身份,也知道楚風的醫術厲害,雖然不算是天下第一,卻也是那兩個老傢伙的傳人,而且剛剛楚風診脈的手段,他也見識到了,他知道楚風肯定清楚地瞭解到了家主的病情。
楚風嘆了一口氣說道:“這病不是我可以治得好的。什麼事情,待你們家主醒過來,你再來找我,那個時候再說吧!”
有些事情自己必須要和林寒雪說清楚纔好,否則的話,自己貿然施救,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鍾叔點了點頭,不由抱拳退出去了。
突然間楚風想到了什麼,不由追了出去。他拉住鍾叔的手說道:“老人家,你等一下。”他說着就從袖袋裡掏出了一個瓷瓶,然後把瓷瓶遞給了鍾叔說道:“這瓷瓶裡有十二顆藥丸,名字叫做‘鬼不理’,是有多種名貴的藥材煉製的。這藥是兩位前輩送給我的,如今這藥在我這裡暫時還沒有什麼用,我將這藥送給你。你拿回去,給你家主服用,用溫水吞服。每七天一粒,可以調理你家公的身體,暫時壓住病痛,我想着八十幾日的時間,也夠你家主人請來神醫治療的了。”
鍾叔愣了一下,隨即接過瓶,抱拳說道:“侯爺如此珍視這藥丸,這藥丸一定有奇效。老朽多謝侯爺的厚贈了。”
鍾叔說完這話,又抱拳施禮,隨即轉身離開了。
楚風目送冰雪銀城衆人離開,不由嘆氣說道:“我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了。”這天下的神醫雖多,可是隻怕沒有人可以治得好他的病了,就算是那兩個老鬼,只怕也是束手無策吧!卻不知道,這林寒雪一死,對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雲清!”就在楚風滿懷心事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聲音在楚風不遠的地方響起。聽聲音,不用問,楚風就知道是什麼人叫自己了。
“藍姑娘!下一次,你叫我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麼大聲嗎?”楚風回過頭看了一眼藍平忍不住搖頭說道。他剛剛纔想事情,被突然間的一聲叫,差點沒有嚇丟魂。
藍平聽完這話,十分不高興地說道:“我又不是小黑,喜歡走路沒有聲音,走到你身邊才低聲說話。這樣更嚇人,好不好。”
林墨白聽到這話,忍不住苦笑地說道:“你被雲清怪罪,怎麼說起我來了。”
楚風笑着說道:“你們兩個來這裡,莫非是想要約我出去喝酒的嗎?”說起來,喝酒了之後,確實能夠讓人心境平復下來,只是喝酒了之後,如果自己不是懂得醫術,只怕會頭痛欲裂,口乾舌燥呢!
“恭喜你!”林墨白很認真地看着楚風說道,“終於奪了這次的博弈的第一,揚名天下了。”
楚風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揚了揚手說道:“這揚不揚名,我倒是沒有什麼感觸。只是聽說,得了這個博弈的第一,就可以知道當年冰雪銀城的城主林冰峰留下來的一些謎題,據說,解出謎題的人,還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聽到這話,林墨白忍不住笑了,他說道:“原來你的心思是在這個上面。只是那些謎題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人破解的。當年我們墨門也有人拿了博弈的第一,那位長輩也有幸見到了所謂的謎題,可惜的是那位長輩知道了謎題之後,卻無法破解,而且窮盡畢生的經歷也破解不了,最後鬱鬱而終了。”
藍平也說道:“據說,很多得了博弈第一的人,也因爲見到那個謎題,破解不了,最後不眠不休地在想那個謎題,以致精神恍惚,鬱鬱而終了。”
“那是什麼樣的謎題?”楚風不由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道,“真的很想見識。”
“你已經得了第一了,自然很快就可以見識到那個謎題了。只是這樣一來,雲清,我只怕要爲你的……”林墨白想起墨門的那個前輩的遭遇,他真的有些爲楚風擔心了,若是楚風也和那個前輩一樣,豈不糟糕了?
楚風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說道:“放心,我雖然喜歡解決難題,可是有些難題我倘若解決不了的話,那我就將這些難題忘記。永遠不再去想。”
藍平聽到這話,馬上說道:“是極,是極!”
三個人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不少他國的棋手路過這裡,看到他們三人如此親暱,不由皺眉頭,而夏國的棋手一個個都愣在了當場。其實他們許多人如今對楚風能夠奪得博弈的第一,已經沒有任何的不滿了,畢竟實力是擺在他們的眼前的。
只是一個夏國的侯爺,竟然和墨門的人走得那麼近,而且從他們三人的談話來看,這位夏國的侯爺似乎和這兩個墨門的人還是知己好友。這多少讓人驚愕的。
不過,有些聰明的人,仔細的想一下就明白了。早就聽聞逍遙侯身邊有個車伕會墨家的獨門秘技腹語術,那麼這個逍遙侯很有可能就是墨家的人。就算不是墨家的人,也是和墨家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人。
何況蜀地如今就掌握在李家的手裡,而這個李辰也是姓李的,很有可能這個李辰就是李家的人。
“侯爺!你在這裡啊!”這個時候館長出現了,他看到楚風和林墨白等人聊天,不由走了過來,抱拳說道。
“不知道館長找本侯有什麼事情?”楚風問道。
“下午就是閉幕式了。博弈到今天已經算是完成的了。”館長看着楚風說道,“侯爺這次爲我國爭光,奪了第一,按照理應在閉幕式上致辭。所以,還請侯爺準備一二。”
“致辭?!”楚風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頓時他就想起來了前世開會的時候,領導上臺致辭,那通篇又長又臭的東西,不知所謂的致辭,真的讓人聽了昏昏欲睡,卻沒想到,如今輪到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看到楚風面露難色,館長馬上低聲說道:“侯爺不必擔心,致辭的文章,尚書大人已經讓人替侯爺你準備好了。到時候,侯爺只需按照上面寫的說就是了。”
“原來如此。”楚風當下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剛剛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擔心自己上臺讀那些沒有營養的文稿。罷了,這就是在上位者的悲哀了,沒有辦法不顧忌夏國的臉面和規矩的。
“侯爺,這是文稿。”館長說着就給楚風遞上了一個信封,然後低聲說道,“侯爺回去好好細看。”
“多謝館長!”楚風接過文稿後不由道謝說道,“本侯回去一定細看的。”
“那麼卑職就不打擾侯爺和兩位墨家高人的聊天了。卑職告辭了。”館長說完抱拳就退下去了。
“雲清,上一次你請我們兩個喝酒,吃肉,這次你得了第一,我們墨家的人也不能小氣,這樣吧!我請你到我們住的地方去喝茶!怎麼樣?”藍平當下忍不住說道。她的肚已經抗議了。
“只怕不行。”楚風當下搖了搖頭說道,“我必須回去熟悉一下這份東西。”他說着拿着信封在藍平等人的面前晃了晃,一副十分無奈的樣。
“這樣吧,今天下午開了閉幕式,那麼明天就是各國棋手回過的時候,也有許多棋手暫時不回國,而是在朝歌遊玩的。我和藍平在這裡也要住上一些時日。雲清,你若是不忙,就到墨雲山莊找我們。”林墨白知道楚風的無奈,不由笑着說道。實際上,他也有很多無奈的時候。
“恩。”楚風點了點頭,然後抱拳和這兩個朋友告辭,先回自己住的小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