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默並不怕程天豪告他這個那個,但頂尖律師的名頭又哪是那麼簡單的。法律這玩意讓陳默背背還行,與正兒八經的律師對碰?簡直是以卵擊石。
被動等着捱打肯定不行,也不是陳默的作風。而且他意在招攬尹星,讓小女孩對自己沒了信心還搞屁。
所以,幹嘛要等你過來呢,你沒來,我去就是。
過了十二點,福利院已然燈火全滅。陰天,四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既然是闖空門,陳默當然不會大搖大擺把車開到福利院門口。而且他不但要規避福利院的攝像頭,還得躲着交通監控。爲了躲避交通監控,陳默甚至多繞了兩圈,這一趟不能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車停好,陳默拿了兩臺夜視儀下來,丟給換了衣服的尹星一個。
尹星的新衣服是一套純黑的緊身衣,能讓她在黑夜裡保持最大的隱蔽性。可惜小丫頭還沒長開,穿着緊身衣也沒啥看頭。
“這是什麼?夜視儀?哇!看的好清楚!”尹星帶着夜視儀四周亂看,緊緊抓着不放,興奮地差點忘了來幹什麼。
還好,當陳默走上前後她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雖然陳默在地圖上畫了很多路線,但再三考量後,潛入的入口卻都定在福利院的東牆。
“我們可以從這裡兵分兩路,你去院長宿舍,我去院長室和主任辦公室。記住了,要找的東西是有關收養大孩子的*和賬目明細,別的東西不用管。速去速回,還在這裡集合,明白了麼?”
一路上,陳默已經把任何內容說了幾遍,再說一次只是爲鞏固記憶。因爲尹星顯然有些緊張,而緊張總會讓人記憶力下降。
“明白了,記住了。”闖空門,雖然經常在福利院翻牆,可這一次對尹星的意義顯然大不相同。看起來,她的所作所爲似乎是對養育自己的家園的背叛,可這背叛卻不是她起的頭。
“好了,出發。”
“好,師傅!”尹星複雜的思緒在陳默一聲令下戛然而止,在這半個月裡,陳默對她而言是教練,是師傅,她已經習慣了對師傅的命令令行禁止。似乎在這種慣性下,她的負面情緒也消弭了大半。
縱身一跳,尹星就像小野貓一樣竄上圍牆。靈活地翻身,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牆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陳默滿意地點頭,這絕對是個滿分的動作。不過總體評分還要看最後結果而定,現在,陳默已經幫不到她了。
原地等了一分鐘,確認左右沒有陌生人經過,陳默也輕鬆攀上高牆。
圍牆後是一片草地,落地可以保證悄無聲息。福利院的防盜意識不高,也是因爲確實沒啥可偷的,誰不知道福利院窮啊。
攝像頭的位置穩穩刻在陳默腦子裡,所以他動起來很快,在沒有攝像頭視線的地方,他幾乎就是狂奔了。
可偏偏他的狂奔並沒有製造太大動靜,哪怕有人從夜裡突然醒來,最多聽見一陣模糊的風聲而已。
很快陳默就找到了主任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口就在走廊攝像頭的範圍內。後窗不在,但後窗上鎖了。
從房內扣上的窗子幾乎是無解的,但陳默不緊不慢地觀察了一下窗鎖的樣式,雙手便同時壓在兩扇窗戶上。
以節約爲主的福利院當然不會用什麼好鎖,只兩扇窗中間卡個扣就算。這種鎖釦自然脆弱地很,陳默緩緩發力,不多時便感到手上一送,屋裡叮噹作響。
做爲行家裡手,陳默自然手套鞋套有。輕鬆翻進屋,他沒急着四處翻弄,只先把扭曲的鎖釦撿起來還原了插回去。壞了的東西自然沒可能這麼容易修好,但裝裝樣子夠了,如果有人巡邏的話不會起疑。
現在可以翻箱倒櫃了,他的第一目標自然是牆邊的鐵櫃。鐵櫃也是上鎖的,但這種鎖,鐵絲就能解決。
可惜鐵絲就能解決的東西果然沒什麼太大價值,大堆文件都是關於租賃、水電費、餐飲費用,等等亂七八糟的。不過從這大堆的文件裡,陳默還是發現了一個側面的線索。
沒有關於孩子的文件,別說領養信息,連身份信息都沒有。不管大孩子還是不滿十歲的*,什麼相應的文件也看不到。
沒有文件是不可能的,這隻能說明它們都在別的地方,而且需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