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天朗律師事務所’？陳默對他們還比較關心一些。他隨便上網一查，發現這個事務所居然在全國律師事務所中排名十分靠前。程天豪的名字也是一查就出，同樣赫赫有名。
這樣的陣容，福利院怎麼可能付得起相關費用。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了，背後肯定有人。
是那個想要領養尹星的老頭麼？還是支撐着福利院其它交易的合夥人？
想到這，陳默突然記起一樁舊事。那是他熟識團隊的一個僱傭任務，任務是保護一名離家出走的少年。
那個少年所在的國家雖然不大，法律卻比較健全。卻也因爲如此，那個團隊只派兩名隊員執行任務，其中一個還不是戰鬥人員。
任務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只有警察和少年的家屬上門。左右是件扯皮的事情，完全沒有戰鬥人員用武之地。結果就在當地法院要宣判兩名隊員限制少年人身自由不成立前，他們的屋子被炸了，三人全部喪生。
最後查出，安放炸藥的就是少年的父親。這名父親眼看着培養多年兒子就要成功逃離掌控，居然選擇了魚死網破。
是什麼原因促使這名父親把兒子當成禁臠，最終他們也沒得到答案。猜測的也外乎利益或者控制慾之類。
這件事本身是個血的教訓，給陳默的教育就是，永遠不要低估你的敵人。
所以，當注意到尹星並未因爲自己的說法完全放心，從下午到晚上都是神思不守時，他決定和女孩好好談談。
夜裡十一點關門，陳默沒急着走，把鬱郁不快的尹星叫住。
“你還在擔心福利院？怕他們抓你回去？”
“恩。”尹星用力點頭，女孩的眉頭上掛着明顯的憂愁，看來這事情確實在她身上壓了一天。“我還擔心師傅會被警察帶走。”
“擔心我？”陳默無聲地笑，有些欣慰。這半個月來他雖然給尹星天天當教練，但女孩也天天幫他打理店鋪，比一般服務員盡責的多。按他的想法，本是等價交換，看來在女孩的眼中並不僅是如此。
如此一來，他心裡最後一點顧慮也沒有了。
“放心吧，警察拿我沒辦法。”陳默笑道：“而且這件事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有辦法？”尹星一下昂起頭，大眼睛裡彷彿閃出光來。“什麼辦法，有什麼我能做的？”
“確實有你能做的。”陳默起身上樓，拿了自己的筆記本下來。這檯筆記本沒什麼東西，平時就給尹星打發時間用。
打開電腦，他很快調出福利院的衛星地圖。這種清晰的衛星地圖現在都已經民用化了，比軍事衛星當然差很遠，但也足夠使用。
尹星瞪大眼睛看着陳默操作，小姑娘玩遊戲是把好手，搞這些東西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師傅，這是福利院？”
“對，福利院。”陳默仔細觀察了一下福利院的整體地形，差不多有了決斷。“尹星，你知道福利院裡有多少個攝像頭，位置都在哪麼？”
“知道呀。”尹星點頭，手指在地圖上四處點着：“這，這，這，七八個。我每次太晚回去，翻牆都要找沒攝像頭的地方，不然被發現了要扣午飯。”
“哪裡是院長室？”“這！”“主任辦公室呢？”“這裡”……
陳默一邊問一邊在地圖上標註，很快一張詳細的地形圖勾畫了出來。
這當然不算完，陳默接着單獨劃出了幾條線，有從正門開始繞進院長室的，又從側門繞進主任辦公室的，還有進去院長或主任宿舍區的。
一開始尹星根本搞不明白這圖是什麼，但幾條線快畫完了，她終於發現這些線都是避開了攝像頭的。
“路線圖？！”尹星有點驚喜，她畢竟做了蠻久的小賊，雖然沒闖過空門。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這麼清晰的路線圖，除了爲入室行竊還能幹嘛。
“這麼興奮？”陳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誰，誰興奮了！”尹星的小臉蛋唰地紅了半邊，她是真地興奮，可被道破卻又感覺羞恥。
其實她和陳默相處了半個多月，當初怎麼被陳默跟上的原因早就知道，可她心底的認知還是感覺小偷小摸比較丟臉。
“興奮好，到時別緊張就行。”陳默知道適可而止，沒再繼續調笑。
“別緊張？”尹星迷糊了一下，但馬上振奮地瞪大眼。“是要我去？”
陳默點頭笑道：“訓練這麼多天，不想試試成果？”
“好，好。”尹星看着乖巧，其實是個天生愛刺激的性子，連連點頭後才反應過來，偷偷進福利院幹嘛呀？
“先發制人！”陳默啪地關上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