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的手指一直在桌上有節奏地敲着,這表示他正在思考。
“我熟悉的傭兵信譽都還可以,但在這件事上,我無法信任他們。”
凱麗安靜地坐着沒說話,她知道陳默肯定是有想法了纔會開口。
“我有一個辦法,但需要一點時間。”陳默沒賣關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也許我們沒必要招一個成型的傭兵團隊,我們需要的只是一隻保鏢隊伍罷了。”
“不要成型的團隊?”凱麗滿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難道我們還要花時間專門培訓一支團隊出來?可你要怎麼保證他們的忠誠問題?傭兵的背景從來都……”
“誰說我要培訓傭兵。”陳默神秘笑道:“這麼多年傭兵幹下來,我總結出了一點,最忠誠的人,永遠是有牽掛的人。我打算直接在華國拉一支保鏢隊出來。”
凱麗真地驚訝了:“你在開玩笑麼?華國?從來沒聽說過華國有什麼出名的傭兵團隊啊,保鏢、安保什麼的也沒聽說過呀。”
毫不意外凱麗的反應,但陳默顯得胸有成竹:“這個國家確實沒有成建制的私人兵團,但這裡有一樣東西不但不缺,反而多的你想不到。”
“什麼東西?”凱麗的腦袋裡沒有答案。
陳默揭曉謎底:“兵源,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擁有保鏢素質的兵源。”
“你是說,退伍的士兵?”凱麗總算想明白了,可她依然不看好陳默的計劃。“華國的退伍兵確實很多,但綜合素質可沒辦法和精英傭兵比較,難道你打算花上一年時間讓他們成長起來?”
“當然不。”陳默笑着擺手:“華國的退伍兵可不止是普通陸軍,別忘了特種部隊。特種部隊的服役期,長的六年,短的四年,退役時還正在巔峰狀態,他們是最好的兵源。”
“似乎是這樣,但他們沒有別的去處麼?還有,華國ZF會允許你招募他們麼?”凱麗又拋出新的問題。
但在陳默看來,這問題根本就稱不上問題:
“退伍了就是讓他們自由就業,這點和美利堅的海豹突擊隊類似,我們只需要拿出足夠高的報酬,自然就能招募到足夠精英的戰士。至於ZF,他們爲什麼不允許?別忘了,我們只是在招募保鏢啊。
也許我們還可以做得更隱秘一點,你知不知道我馬上要買下附近的地皮,然後建立一所安保培訓基地?”
“你爲了尋寶專門做了基地?”凱麗有點驚喜,她一直覺得陳默對尋寶這件事很不上心。
“不全是。”陳默的嘴角微微抽搐,打了個馬虎眼。“這塊地準備用來做安保培訓基地,但不用等基地建成,只要拿到營業執照,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地招募特種兵了。
不過明天我還要去處理有關土地開發權的事,也許你可以幫上忙。”
只要事情與寶藏扯上關係,凱麗的智商就要立刻下降好幾個百分點,很快陳默就把她也扯上了賊船。
想想看,一個前傭兵之王,一個世界級黑客之王,聯起手來要整一家可能連上市都困難的房地產公司。嘖嘖,突然覺得他們有點可憐啊。
不過到了第二天,這種情緒立刻被陳默丟到了九霄雲外。被他放回去的那兩個傢伙,居然才隔一夜就帶了一卡車的人衝進了菜市場。
人頭涌動的市場內一時雞飛狗跳,菜販和大爺大媽們全被這陣勢給嚇到了,有多遠躲多遠。但他們又不真正跑掉了,只躲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想認真看個熱鬧。
這流氓打手鬧事,比普通羣衆不知要強出幾條街。他們手裡不是拿着匕首就是抓着西瓜刀,最次的至少也有根工地上的鋼管。
二三十人從卡車的車斗裡跳下,在包着繃帶的中年人和年輕人的指指點點下,圍向了酒館。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陳默拿起掛衣服的竹竿,直接踏出酒館。
“就是他,就他!”中年人模糊不清地指着陳默喊,他的下巴才弄回去沒多久,兩腮都腫地像饅頭一樣。
那個年輕人則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他腫地像豬頭一樣的臉肯定不是陳默打得,大約是因爲泄了密被同伴給了紀念吧。
陳默對這幫人幹了什麼,和來這裡想幹什麼半點也不關心。他的肌肉雖然還沒完全恢復,但適當的鍛鍊還是有益身心的。特別是這幫蠢貨居然塞滿了酒館前的巷子,他們難道不知道一個成語叫甕中捉鱉麼?
帶頭的混混提起西瓜刀,很蔑視地點了點陳默:“敢壞我們的事,打我們的人,有種。今天就讓你看看有種的代價,龍鼎地產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得罪的!”
這個混混顯然沒注意到陳默已經越走越近,在兩米開外,陳默手中的竹竿突然當頭劈下。
夜市裡打架打習慣的混混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只有一個人,卻囂張到不行的對手。帶頭混混根本沒防備這一下劈打,竹竿苗直接劈在他頭頂,他哼也沒哼一聲就被砸趴在地。
“老大!”一片驚呼,這簡直就像戰場上上陣衝殺,人還沒動呢,主帥居然就被幹掉了。
陳默卻不理他們發不發呆,竹竿勢盡後也不收,再次舞了點弧度,把頭目身旁的一個傢伙直接掃飛起來。
藉着反彈,竹竿又掃到另一面,把另一個傢伙同樣掃翻出去。一來一去,倒下的傢伙就是三個了。
剩下的人終於如夢初醒,他們這是捱打了呀,既然捱打了,那當然要打回去!
憤怒給了他們膽量,但同樣也讓他們盲目。一個兩個也不管位置如何,也不管地上躺着的傢伙是怎麼被打倒的,只舞着手裡的傢伙狂叫着衝鋒。
這種無腦的打架方法,在街頭上當然好用,甚至於無往而不利。但碰到如陳默這樣真正的搏擊的高手,越勇猛無腦,就死得越快。
一根兩米多長的竹竿,在陳默手裡就是簡簡單單刺、挑、掃、點,四個動作,連最開始打暈頭目的下劈都沒再使用過。
刺,扎中胸口就像被鋼椎刺過,痛的人連呼吸都幾乎忘了;挑,挑中下巴還算好的,了不起就是當場暈厥,若是挑了胯下,痛得半死不說,一時半會還別想昏迷過去,因爲痛地太厲害了。
掃,不超過二十斤重的竹竿在陳默手上好像有了千斤之力,被掃到的傢伙可能只比被刺舒服一點點罷了。點,力道最輕,但陳默點的地方無不是衝過來傢伙的腦袋,點一個暈一個,毫無例外。
簡簡單單四招,其實陳默還沒打過癮了,卻已經沒人再繼續衝了。
一幫混混來的也就是三十多個,把小巷堵滿差不多就是所有人。他們衝鋒的時候,一點也不懂得等人都出巷子,結果就算是兩三個兩三個最快地衝到前面,而且後面的人還基本都看不到前面發生了什麼。
現在還站着的就是最後三個混混,他們望着躺滿地上的同伴,兩腿不自覺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