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話這人蓬頭垢面,凌亂的梢上沾滿了無數白色的粉末,甚至還有一些細碎的瓦片嵌入了臉上的皮肉之,模樣極其狼狽。此人神情萬分焦灼,不過先前雖然慌亂無比,見到江哥的一刻整個人彷彿是打了鎮定劑一般,竟然萬分冷靜。看得出,江哥在此人心目還是佔着極其重要的地位的。
也只是剎那間,此人的臉上頓時生出了無限驚恐,只見地面上直挺挺地躺着數十具屍體,並且模樣極其悽慘,而房間裡此時所站着的僅僅只有四人而已,那些陪酒小姐早已慌亂地逃脫房間,此時江哥正在與徐政委面面相覷地站在沙跟前,至於那個身着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則將臉龐扭轉而開,臉上寫滿了無盡的悲鬱。至於另外一個身着西裝的男子完全是一副氣宇軒昂不可一世的神情。
此人已經察覺到了房間裡詭異的地方,當下就要轉身離開,卻不想自己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重心一樣朝着對面那人狂奔而去。他似乎能分明從陳清揚的眼眸感應到那一抹無與倫比的怒意,他開始後悔自己先前的決定。原先以爲找尋到江哥便等於得到了守護符,卻不曾想反而直接將自己給送到了深淵之。
陳清揚淡淡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何必初來乍到就要匆匆忙忙而去,未免也太不給面子了些!”
那人的喉嚨被陳清揚死死地鎖住,根本說不出隻言片語,喉嚨裡僅僅只能出一陣嗚嗚的聲響,整個人像是一條癩皮狗一般。突然,清揚手臂猛地一甩將此人徑直扔向了房間之外,原因很簡單,原來他竟然在此時嚇破了膽,竟然小便失禁。
江哥惡狠狠地瞪視了此人一眼,嘴咕噥了一聲沒用的東西,當下避開清揚的鋒芒,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月色之。半晌之後才極其平靜地說道:“朋友,不管你是哪路的大神,也不管你究竟有着怎樣的背景,更不論你究竟有着怎樣的能耐,總之我現在奉勸你一句最好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這裡不是你能得瑟得起的地方。我承認你很能打,但俗話說好漢不敵四手,希望你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絕。對方究竟開出了多少價碼你儘管直說,我出五倍的價錢,你看如何?”
陳清揚哈哈大笑,竟然一副神情愉悅的神色,朝着江哥大步流星地走去,待到他跟前的時候伸出右手與之重重一握,隨後笑說:“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想必您就應該是在整個香港叱吒風雲的獨孤江,江哥吧?在下陳清揚,幸會,幸會!”
獨孤江臉色頓變,再也沒有先前的狂妄,更沒有一絲半點的裝逼情結,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進水了,此時站在自己跟前的這個青年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陳清揚,那個搶了自己的女人殺了自己的手下,讓自己的威名一度產生震盪的人!
一種莫名的恐懼縈繞在獨孤江的神經之,他開始在這一刻懂得何爲害怕,他更開始懂得原來在香港,自己也未必就是說一不二的主。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個道理獨孤江開始懂了。只是他不甘心,他需要也必須要做最後的掙扎!
“陳清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應該很清楚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先後派出了無數批手下想要追殺你都被你給僥倖逃脫了,你這個人真的是讓我既愛又恨呢!”
陳清揚眼睛的餘光瞥向了坐在沙上神情落寞的女子,女孩兒的肩膀似乎在此刻抖了抖,不知是窗外的冷風拂而過,還是因爲視覺出了差錯,那一頭烏黑晶亮的秀竟然如同驚鴻一瞥,輕輕抖動了些許。
清揚自內心的笑了,因爲他在這一刻認定,原來自己在她的心還是有着一席之地的,或許這也就已經足夠了。
“是啊,江哥。你先後派了連我都記不清多少人想要取下我的小命,只是可惜老天不肯輕易收留我。我想多半是讓你失望了!獨孤江,你也算是一代成名人物,應該懂得事不過三的道理,可是你卻一次次地前來找尋我的麻煩。難不成你吃定了我陳清揚?”
“不!不!這一點你必然是誤會了的,你陳清揚在大6勢力無比龐大,我是清楚的。現在更是當了狗屁上海市的公安局局長,可謂是位高權重。但是那卻又如何?我在大6奈何不了你,但是這裡終究是香港,並且你已經得罪了一個你不應該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物。即便是我不出手的話,你的壽命也幾乎走到了盡頭!”
陳清揚出一陣放蕩的笑聲,隨後獨自一人走到白衣女郎所坐着的沙上,大大咧咧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當他剛剛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的時候,守護在外面的八名保鏢已經走進一人爲其點燃了香菸。
清揚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笑說:“你說的那個人想必就是這個徐政委吧?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嘿嘿,說來嚇死你,福建軍區的司令員,少將軍銜。怎麼樣,比起你陳清揚而言孰大孰小,想必你心應該是有數的吧?大6有多少公安局局長,但是又有多少少將,想必你是清楚的。徐政委和我是鐵哥們,如果你還算聰明,此時此刻下跪求饒,我興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嘿嘿”
清揚猛地擡起頭,眼睛像是閃電一般劃過徐政委的臉頰,隨後拿捏着香菸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指,說道:“徐政委是吧!你好大的膽子嘛!作爲大6一個省軍區的司令員竟然勾搭上了黑幫大哥,爲其充當保護傘。想必你們私下裡走私販毒的事情沒少做吧?是啊,我陳清揚先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副局長,後來承蒙貴人提拔當了遼寧省公安廳的副廳長,一度辭職被擱淺之後組織沒有忘記我,讓我坐上了上海市公安局局長的位置,再後來成了市委常委。再後來嘛,不好意思我要背叛下組織了。因爲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可能還要再三日後才能正式公之於衆,很抱歉,在前不久我已經增選爲(和諧)共央書記處書記,ZZJ常委。雖然只是代理書記,不過終究成爲排名第八的常委。也就是說,在這個國家裡真正能將我趕下臺的只有七個人,不知道你徐政委算是哪根蔥,又算是哪根蒜,又算是怎麼個狗屁人物?想要辦了我陳清揚,哈哈,簡直是癡人說夢!”
清揚根本不曾搭理徐政委分毫,隨手撥通一個電話,說道:“賀伯伯,是我清揚。有個事情麻煩你解決一下,即刻通知軍委方面,在全國範圍內下達一個命令。福建省軍區政委因爲作風不正,勾結黑勢力,已經被雙規。另外責成調查組即刻趕赴福建對其所作所爲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一定要確保滴水不漏。好的,這個事情交給你處理了!”
徐政委的臉色已經在此時此刻變成了絳紫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原本只是前來尋歡作樂的,然而會半路殺出一個陳清揚,自己還沒說出隻言片語烏紗帽就被人給擼掉了。並且此人竟然還是新上任的常委,無論是從人脈還是從官銜上來說都要全面越自己n個級別!這種終極Boss,他是惹不起的!因此他只能將所有的怒火全部撒向了獨孤江。但是這一切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獨孤江的臉色同樣難看之極,他很清楚此事此刻自己的處境,一個不小心的話今晚上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因此他纔想借用徐耀這個級賤貨的虛名來恐嚇陳清揚一番,然而他做夢都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得罪了徐耀這個貨色。也正是在這時候,獨孤江開始懂得原來自己的對手相對於自己而言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獨孤江已經是昨日黃花,已經成爲了過去,只是他並不知道原來即便是想要死去都是一種讓人感到奢侈的事情。他開始懂得一個真理,陳清揚,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惹起的!
獨孤江悽然一笑,“現今我已經成爲了你的魚肉,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就給我來一個痛快的,不要再折磨我。我承認我輸了,但也僅僅只是今晚而以,我還有整個東南亞最大的黑幫之一三合會,陳清揚你等着,我那些兄弟會爲我報仇的!”
陳清揚並未着急答話,只是坐在沙上,許久之後才淡淡說道:“我完全相信你,但是我不會殺你。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我記得很小的時候聽過一句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着。但是長大後我還是懂得,原來活着有時候所要承擔的痛苦比死去要大得多。很遺憾,獨孤江,我這個人生平最大的忌諱則是你可以動我,但是不可以動我的女人,否則我只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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