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希月,你不要太過分了,朕想要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說。”
她一番激烈的慷慨陳詞最終將容景激怒,心中本就對於秦桑雪的事情不勝其煩,她不僅不幫自己分憂,竟然還在這裡添亂。
“希月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看誰不順眼,也不要處處來找朕當藉口,不要以爲朕不知你心中打的什麼注意。”
容希月被他說得臉紅耳赤,氣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容景說的沒有錯,她就是故意使壞,只是皇兄一向都會縱容,如今卻偏偏要爲了一個秦桑雪,來挑戰自己的底線。
“皇兄你一定是被迷惑了吧,從前你可從來都不會說出這些話來的,今日不過是跟你說事實,就要被你責怪?”
她十分不服氣,想到那美豔動人的臉,再看容景此刻的迷惘,不由得諷刺一笑:“皇兄一定是忘記了自己當初娶她的目的吧。”
“這些事情朕自有分寸,你就不要管了。”
剛剛纔知道所有的秘密跟那段被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往事,心底極度煩亂,容希月此刻咄咄逼人,更是讓他心生不滿。
“皇兄,我怎麼可以不管呢?皇兄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
“希月,不要再提她了好嗎?”
容景只要聽見她的名字,腦海裡就止不住浮現她與容壑一起纏綿的畫面,那是對自己最大的羞辱。
就算心底恨透了容壑,他也不能跟任何人說,這是何等的憤怒,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剋制住不讓自己掀桌子。
“果然是這樣嗎?我絕不相信。”容希月握緊拳頭,狠狠的看着容景。
自己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沒想到皇兄會是這樣的態度。
容景揉着額頭,壓抑住即將爆發的怒氣,看着面前一臉委屈的容希月,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希月,此事容後再議吧,朕不想對你發火,退下吧。”
容希月沒想到他竟然會將自己趕走,咬着牙不甘心的看着容景,他沒有絲毫心軟,只能不甘心的轉過身去。
容希月走後,徐公公有些不放心的走了進來,看見容景對着書案上的奏摺出神,無奈的在心中嘆息。
“徐公公。”容景擡起頭來,吩咐道:“讓太醫院的元御醫過來一趟吧。”
“是,皇上。”
他一定要弄明白,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毒,纔會導致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容壑給自己吃下的藥丸,該不會是什麼致命的毒藥吧。
都怪他一時被事情衝昏了頭腦,此刻纔想起來要讓元敬亭過來看看。
元敬亭在太醫院看見徐公公領着人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心中有數,他並沒有露面,容景可能不會察覺。
果然徐公公一路上都在感嘆,皇上這幾日變化太大,喜怒無常,剛剛又將公主氣得哭着跑出來。
元敬亭倒是覺得新鮮了,容希月竟然也會被他責罰?
容景向來對於這個妹妹都是有求必應,無論是不是無理取鬧,一概不管,只要能滿足她想要的。
不過想必容景此刻心情並不好,容壑剛剛離開,他對於被囚禁起來的事情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心中必定暗暗想着如何報復。
從他醒來就匆忙去找太后便可以知道,一定對於當年的事情深信不疑,只是對於秦桑雪,你又是打算如何處置呢?
出神間已經到了御書房的大門前,徐公公停了腳步,站在原地看他。
“元御醫自個進去便可以了,皇上在裡面等着呢。”
朝徐安之道了謝,元敬亭徑自走了進去。
容景看見來人,漫不經心的擡起頭來,淡淡掃了一眼,“免禮吧,今日朕叫你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元敬亭心中已經料到容景接下來要問自己的問題,只故作不解,問道:“不知皇上想要問什麼呢,微臣定知無不言。”
容景擱下筆,緩緩站了起來,這幾日的折磨也讓他看起來神情疲憊。
他想了想,才皺着眉頭開口:“你有沒有接觸一種毒,可以讓人神志清醒,只是口不能言,身體發軟,渾身使不上任何力氣,只是對於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是有知覺的。”
元敬亭垂下眼簾,緩緩搖頭。
他當然不能說這便是自己研製出來的毒藥,恐怕秦桑雪都會懂得調製解藥,只不過至今爲止,用過的人也僅僅只有容景而已。
想來當時容壑跟自己提起的時候還疑慮了一陣,如今總算明白過來他的用意。
“連你都沒有辦法,那麼一定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吧。”
容景的臉上難掩失望,只是對於元敬亭的話同樣深信不疑,宮中醫術最好的便是他,換做別的太醫,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皇上爲何突然這麼問呢?您所說的這種毒藥,微臣倒是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
容景眉頭皺得更深,“連你都不知道的東西,看來並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觸到。”容壑又是哪裡來的好本事。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也不排除別的可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民間高手大有人在,就是有這樣的毒,也不是奇怪的。”
元敬亭一臉平靜,絲毫看不出破綻。
容景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懷疑,只是問過之後便轉移了話題,“你替朕去看看希月吧,朕今日訓了她幾句,大概此刻心中不好受。”
也唯有元敬亭,可以讓她心花怒放,容景也是第一次對他使用權力,推辭不的,唯有拱手應道。
“退下吧。”
容景一臉的疲憊,顯然已經不打算多說什麼了,元敬亭拱手後退,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容希月回到自己的寢殿之後,心中怒火高漲,不僅僅是因爲秦桑雪不將自己放入眼中,更重要的是皇兄對於她的態度。
多年來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將宮殿內所有的東西都摔落在地上。
“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我們公主殿下了?”
凌千慕一臉溫和的走了過來,並沒有因爲她的怒火而退縮,輕輕拍着容希月的肩膀,勸道:“有什麼事情也不能跟自己生氣,這不是讓別人看笑話了嗎?”
“皇嫂。”
容希月擡起臉裡,對於她此刻的到來並不反感。
“好了,跟皇嫂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我們希月如此生氣呢。”
容希月一聽,眼中迸發出殺意,氣呼呼坐了下來:“還不是因爲那個賤人,今日本公主好心去邀請她賞花,被拒之門外不說,最後還讓她的婢女來打本公主,真是膽大包天。”
凌千慕一聽,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