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壇主幾人強行喂下白幽蘭所給藥丸的那個男人全身動彈不得,只是破口大罵。
小四惡狠狠的踹了幾腳,一口濃痰直接吐在了他的面龐之上,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那個男人猛的翻身而起,捆綁住全身的繩子“嘎嘣”一聲,齊刷刷的斷裂開來,而那個男人更是動作迅捷無比的,直接撲到了小四的面前,伸手就將小四的脖子狠狠的掐住了!
小四大驚之下全力掙扎卻哪裡能掙脫分毫。
而壇主和毒秀士也是齊齊一愣,那個男人明明被灌下了軟禁散,渾身無力兼且使用不了一絲的內力,怎麼忽然之間有如此鉅變?不但掙斷如此粗的繩子,還在眨眼間就制住了小四。
小四雙手運力去掰那個男人的手掌,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那雙鐵鉗,被提着離開地面,雙腳也是不停的踹在對方身上,可是那個男人就是不爲所動,雙手越收越緊,小四的呼吸越來越不順暢,已然漲紅了臉色,從嗓子裡斷續擠出兩個字來:“壇……主……”
壇主和毒秀士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去攻擊那個男人以便救下小四。
只是,他們的運上內力的攻擊對方全然忽略,就彷彿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似的,完全不知道疼痛,那個男人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掐死小四。
眼見小四開始翻白眼,壇主猛地抽出身後桌上的刀來,斬向了那個男人的後背。那個男人彷彿背後長眼一般,側身就避過了這一刀,順勢將小四扔向了壇主的刀鋒,左手卻在身後一劃拉,拿起一個板凳,當做了武器,擋住了毒秀士的攻勢。
壇主迅速的收刀,堪堪避過被甩過來的小四,沒有將他斬在刀下,顧不得去查看小四的情況,壇主再次攻上前去,與毒秀士一起夾擊那個男人。
刀來劍往,眨眼就打了十幾個回合,那男人卻絲毫不落下風。
壇主與毒秀士的心中更是驚異不已,此人之前就是由毒秀士一人將他拿下的,那個時候他根本沒有如此高的武功!
毒秀士微微一遲鈍,差點就被那個男人一凳子砸在頭上,但是即使毒秀士閃避及時,那凳子上帶起的勁風,還是颳得毒秀士額頭生疼。
想象,那個男人手中如果是一柄刀之類的利刃,毒秀士此時恐怕已是頭破血流。
一番激烈的戰鬥,房間內幾乎已經沒有一件完好的東西,
小四趴在地上好一會兒,纔算是緩過氣來,想着剛纔差點窒息而亡頓時是火冒三丈,爬起身來也衝向了那個男人。
只是,小四剛剛衝到近前,手中的匕首還未來得及紮下呢,那個男人忽然之間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倒在地。
原本擔心遇到抵抗,小四急速刺下去的匕首直接“噗”的一聲扎進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之中,甚至將他的手臂紮了個對穿!
小四猶自沒有發現不對,猛力從那個男人的手臂中抽回匕首,再次狠狠的扎向對方的胸前,只是這次遭遇到了抵抗,卻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壇主。
“壇主?”
壇主的雙目中盛着深思的光芒,說:“小四,你看他現在的模樣?”
“我管他什麼模樣,他剛纔差點就掐死我了,不殺了他,我出不了這口氣!”
“一會兒由你親自動手,現在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壇主終於反應過來,事情有些不對,很可能就是白幽蘭所給他的那顆藥丸導致的,所以他攔下了氣的直跳腳的小四,看着毒秀士在那個再次癱軟在地,動彈不得的男人身上忙活着。
見毒秀士滿頭汗的直起身來,壇主連忙問道:“怎麼樣?”
毒秀士擦了一把汗,說道:“是那顆藥丸的作用,服下藥丸後猛力爆發,不懼疼痛,功力大增力大無比,一刻鐘後這個效果會消失。之後的癱軟無力,也許是藥丸的副作用,也許不是。“
因爲那個男人本就服下了軟禁散全身無力,不好判斷究竟是藥效過去後,軟禁散導致他再次癱軟還是藥丸的副作用。
壇主聞言微微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可是見識到了剛纔那個男人的難纏,被囚禁了一段時間,身上也是不少的傷痕,卻能在藥丸的催發下,爆發出如此高的戰鬥力!
他知道,白幽蘭給出的藥丸在一些特殊場合,很可能會起到扭轉全局的作用。
只要想一想,風雨樓的人要刺殺某個人,卻失手被圍之時只要服下這個藥丸,完全可以利用這一刻鐘的時間突圍而去,甚至可以出其不意的擊殺目標!
這件事,需要上報給樓主知道。
壇主與毒秀士同時如此想到,在瞬間互相看了一眼,明白對方心中所想,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壇主吩咐道:“毒秀士,你儘量看看能不能研究出這種藥丸的配方,我要儘快將這件事情上報給樓主。”
說着,壇主給毒秀士留下一顆藥丸,拿着其餘的藥丸轉身就向外走去,小四見狀連忙叫道:“壇主,那他呢?”
他還惦記着剛纔的事情呢。
壇主頭也不回的回答:“你隨意處置。”
“嘿嘿嘿……”
小四奸笑着,摩拳擦掌的靠近那個男人,在想着是將他千刀萬剮的好,還是……
且不說這些風雨樓的人如何折騰,白幽蘭在客棧裡優哉遊哉的看着書。
細雨有些憂心的看着白幽蘭,他不知道白幽蘭究竟想做什麼,之前在雅間內他也聽到了白幽蘭要與風雨樓做的買賣,關於這一點他倒是有些微的理解她的想法。
鳳凰山莊莊主鳳墨夕行蹤詭秘,即使他在山莊之內,鳳凰山莊豈是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
何況鳳墨夕是洛銘軒的摯友,細雨雖未見過其真實面目,卻也清楚他獨步武林的功夫,江湖中能與其匹敵者寥寥無幾。
這樣的情況下,要拿到他臉上戴的面具談何容易!
而正因爲這麼多的難度,纔是白幽蘭選擇以此爲條件與風雨樓做所謂的買賣。
只是,她究竟想做什麼?這讓細雨很是撓頭,王妃的心思比王爺的心思還難猜啊!
見白幽蘭還在那裡淡然的翻看醫書,細雨忍不住問道:“王妃,風雨樓的人拿着藥丸會不會研究出配方?”
“不會!”
白幽蘭目光都沒有從醫書上離開,斷然的回答:“就算是陳明輝親自出馬也研究不出來。”
風雨樓樓主陳明輝身旁有一個毒術精通者,這一點白幽蘭不知道,誤以爲用毒高手就是陳明輝本人了。
細雨見白幽蘭說的如此的堅決,倒也放心不少,想了一下再次詢問道:“王妃,要不要屬下通知王爺,再派一些人手過來,好協助王妃?”
聞言,白幽蘭的目光從醫書上挪到了細雨身上,她知道細雨其實是在委婉的詢問她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揭開的時機,所以白幽蘭輕輕的笑了笑,說道:“細雨,你家王爺身處戰場,戰事又膠着,恐怕更需要人手,明日你和微風也趕去邊關吧。”
細雨立即單膝跪在了地上,向白幽蘭請罪道:“王妃恕罪!”
“細雨站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的就下跪!而且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細雨聽到白幽蘭的話,心中有着微微的暖流涌動,鄭重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請王妃恕罪,屬下不能聽從王妃的這個命令。王爺臨行前曾經說過,屬下二人的職責就是保護王妃的安全,任何事情都沒有王妃的安全重要!”
白幽蘭擡眸細細的打量着細雨,問:“即使是王爺身邊缺少人手而危險重重?”
細雨沒有絲毫停頓的回答:“是!”
揮了揮手,讓細雨隱去身形,白幽蘭微微有些發呆。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在這個世上除卻孃親凝露,白幽蘭沒有任何親人,即使是孃親至今爲止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其餘的印象只是存在於白幽蘭爲數不多的記憶中罷了。
洛銘軒,這個她名義上的夫君,至今和她都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爲何要對她這般的好?
看看了手中的醫書,白幽蘭自嘲的一笑,是爲了這個吧?
也許這些諸多的安排,保她萬全,只是因爲她是他解除一身毒的希望吧……
只是,在這樣想着的時候,白幽蘭的腦海中劃過洛銘軒那張淡然蒼白的臉龐,而心底劃過的卻是一絲絲的失落與傷心,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滋味。
“王妃。”
微風忽然閃身出來,稍微有些急促的說道:“有不明人士,悄悄的將這家客棧圍了起來,目標很可能就是王妃。”
白幽蘭回過神來,絲毫不意外的“嗯”了一聲,直起身來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之時,看着門前全神戒備的十大護衛,白幽蘭說道:“那就讓本公子且來會會這個有如此大排場的客人吧。”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粗啞難聽,帶着陰冷氣息的聲音陰險的笑道:“該稱之爲客的人應是公子纔對。”
一人緩緩的從房頂上落了下來,一襲黑衣,整個面目都籠罩在黑色之中,讓人看不清其真實的面目。
在這個聲音甫一出現的時候,白幽蘭的全身都繃緊了起來,她在判斷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陳明輝,還是隻是他的一個替身而已。
看到此人出現之後,白幽蘭的目光微微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