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僕人突然來報,說有人此刻想見他——是克利斯,聽到他的名字,弗朗斯基顯得有些驚訝,同時他很驚喜,他的確是對克利斯說過無論何時都可以來找他。他急急忙忙趕到偏廳,克利斯正站在那裡,克利斯轉身朝他笑,目光彷彿在說:你說過我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你。讀懂了他的目光,弗朗斯基也笑,拉着他悄悄的快迅走回書房,他的身上沾染了一些朝露的氣息啊,黎明就要到來了。
清晨的時候克利斯又乘着馬車悄悄回去了。離莉迪亞起牀的時候還早。大宅子中仍是靜悄悄的,與克利斯一起渡過了幾個小時,弗朗斯基感到心情輕鬆多了,他拉開書房中的窗簾,東方的天空已破曉,淡淡的白色晨光,躲進黑暗的天空,如淡淡的水彩般的條紋,從天邊暈染開來,將天空慢慢恢復成了淡淡的藍,清新的空氣隨着清風,似有似無的鑽進人的鼻吸。
這之後,克利斯常常來探訪他,倒不是克利斯想去他的伯爵府,而是他想見克利斯,雖然克利斯很不願意踏進有莉迪亞的地方,但卻經不住弗朗斯基的再三哀求,幸而莉迪亞喜歡外出購物,在她看來用男人的錢是一種快樂,特別是用丈夫的錢,買她想要的東西,那幾乎是天經地義的了。只要是貴族小姐們喜歡的東西,她也不管是否合適自己全都搬回家,她用着“伯爵夫人”的頭銜與小姐們爭搶時髦的東西,每當一件她並不需要的時尚東西從別的淑女,名媛手中搶購到之後,她便有一種無尚的快感。因爲她是弗朗斯基的夫人,大家都無奈的讓着她,而她卻生怕他人不知道她是伯爵夫人的,拿着這個頭銜在商店中四處炫耀,每到一家商店總讓侍衛將她的頭銜喊得響亮的,她就沉浸在這種無名的快感中,而克利斯則趁着她外出的時間來看弗朗斯基,他們一起喝茶聊天,一起看書,聊感興趣的話題,偶爾應弗朗斯基的要求克利斯會所社交圈中的一些有意義的新聞告訴他,當然弗朗斯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與克利斯親密接觸的機會,對他來說與克利斯呆在一起,要比莉迪亞快樂得多,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莉迪亞很容易就能把人搞得神經緊張,每次跟克利斯說起這些時,克利斯總會冷嘲熱諷他一番,“知道了吧,不結婚的好處。”每到這時他總是無言以對克利斯的諷刺,也許克利斯是對的,但他並沒有後悔,因爲莉迪亞是他朝思暮想的“莉莉”,是他印象中那個純白的天使幻影,但他卻不明白是什麼使他的心愛的“莉莉”變得如此勢利,他總想讓克利斯留宿,這樣即使到了晚上他也不必去面對莉迪亞,但每次克利斯總是不願意,克利斯討厭莉迪亞,提到她,他就不高興,“我不想見到她。”每次弗朗斯基提要他留下的要求時,克利斯總那麼說,自克利斯的陪伴,這短短的數月新婚期,他過得倒挺滋潤的,雖然有幾次他與克利斯在牀上時的情景被莉迪亞撞見,雖然每次莉迪亞總是好言相勸,希望他不要再這樣與他人纏繞不清,每次他都很虛心的接受,但他卻怎麼也剋制不了想見克利斯的念頭,每到莉迪亞一出門,他立即就派僕人火速去請克利斯,他甚至不惜讓僕人把克利斯強制帶來,雖然他總是很小心的不讓莉迪亞發現,他又與克利斯見面,但每次見到克利斯他總是無法壓抑身上的激情,每次總是不到最後一刻,怎麼也不願意放克利斯回去,就這樣渡過了數月的新世界婚期,他又開始參加各社交活動,雖然只是偶爾露面,但也總比呆在家中面對莉迪亞強。
而克利斯依舊過着與以前一樣**的生活,只是在弗朗斯基結婚之後,社交界中就只剩下他最吸引人們的目光了。
“克利斯伯爵呢?怎麼沒有見到他?主人怎麼可以不在呢?”偶爾纔開辦聚會的伯爵府上,上上下下熱鬧一片,許多紳士,淑女,社交界的名流都參加了,一方面人們都知道伯爵他難得才辦聚會,雖然不是在他們最注重的夜晚,但仍有許多人蔘加,人們除了想見克利斯外,更想見見以淡出社交界的英格索伯爵,但英格索卻藉故躲出了家中,這次的聚會正是英格索向克利斯提議的,他說老是見克利斯跑出去參加宴會,倒不如把人們邀請到家中來,而且弗朗斯基聽說了這個提議以後,更是大力的支持,他希望克利斯能將這次聚會辦起來,因爲他可以藉此理由告訴莉迪亞,是相熟的人辦的聚會,他推脫不了,只有參加,而且聚會的時間是在下午,這是他最好的參加社交活動的藉口,也是能見克利斯最正大光明的理由,同時,主辦者是克利斯自己,他也不用防着克利斯與主人上牀的惡癖了,總不見得克利斯與他自己上牀吧。弗朗斯基的出席也成爲人們爭相參加這次聚會的目的,人們知道已婚的弗朗斯基難得出席社交聚會,而他的好友克利斯舉辦的聚會,他則一定會出席。人們正好藉此機會見見久未露面的弗朗斯基伯爵,於是,就在英格索的提議與弗朗斯基的大力贊同下,克利斯便藉着英格索的名銜印製請柬,其實整個聚會的籌辦大部分還是由英格索操營,但在聚會當日,英格索便自己躲出門去了。
“噓!伯爵累了,正在他的房間休息呢。”有人輕輕的用手指抵着嘴脣提醒那位大聲問話的女士,“伯爵從前日一直忙到現在呢。”
大廳中人們三五成羣低聲說着話,雖然沒有見到英格索伯爵,但他們見到了弗朗斯基伯爵,而且參加克利斯伯爵的聚會一點也不無聊,大家想聊什麼就聊什麼,比起他人的舞會或是茶會氣氛,顯得相當的輕鬆,人們可以在這府邸到處逛逛,欣賞着陽光與獨特的風景,氣氛相當的?意。
“這樣啊,伯爵也的確是挺累的,弗朗斯基先生結婚時幫着弗朗斯基先生策劃婚禮,弗朗斯基伯爵結婚後大家又都圍着他轉,現在又舉辦聚會,一定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人們低語着,將話題轉到了別的方面。
大廳的一角,也久未在宴會上露面的潔西卡,注意聆聽着她們的對話,一段時間未露面的她顯得精神了許多,已不在爲愛情苦惱的她面色紅潤,雙目閃爍着奇特的光芒,雙頰因喝了些酒飛上兩朵淺淺的紅暈。原來他在睡覺,怪不得沒有見到他,潔西卡悄悄穿過衆人向克利斯的臥室走去,她的手悄悄的摸了摸藏在裙下的那樣硬邦邦的東西,心中有了底?。這真是個上天賜予她的好機會。
弗朗斯基倚在窗外掃視着大廳中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面前的人們聊着,潔西卡從他面前經過,她怪異的神色只引來他的一下注視,與克利斯效的人,他底只這麼想。
克利斯蜷縮在自己房間的純白的大牀上,禮服外套與領結被他隨意地扔在一旁的沙發上,和着衣,連鞋子也懶得脫,就這麼斜躺在自己的牀上,他太累了,一沾到牀就再也不想動一動,連被子也懶得搶過來蓋在自己的身上,唉,絲質的襯衫會報廢的,他在心中咕噥着,但他卻再懶得爬起身換衣服,算了,壞就壞吧,何況外面還有客人,他不可能睡太久的,原本只打算躺一下,休息一會就起來,但一沾到牀瞌睡蟲就立即涌了上來,唉,還是自己的牀睡得舒服,他就是有這個壞毛病,不是在自己的牀上睡不舒服,即使是換了枕頭也睡不着,唉,沒想到辦個宴會這麼累,比參加舞會還要累上十幾倍,雖然他也沒做什麼,宴會的籌備基本上還是靠英格索,弗朗斯基也幫了不少忙,但他還是覺得累,光是招呼客人就很吃力,他想着以後再也不辦什麼聚會了,他也知道自己這些天玩得太過火了,前晚才又參加了一個舞會一直弄到清晨纔回到家中,真的是玩得過火了,好像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抽光了,一點勁也使不上來,唉,下次不能這麼玩了,再這樣下去早晚會吃不消。克利斯在心中雜七雜八的想着。客廳中的對話透過關上的房門,模糊的進入他朦朧的腦袋中,他提醒自己不能睡太久,人們尋找他的聲音他也聽見了,但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動,算了,不管了,外面就交由其他人管吧。反正弗朗斯基也在,再說還有僕人呢,他真想就這麼睡死了。
臥室的房門輕輕的打開了,他以爲是大家讓弗朗斯基來找他,讓他快些出去,他並未在意,房門又輕輕的關上,不似弗朗斯基平時的風格,聲音很輕,像是故意壓抑聲音,如果是弗朗斯基來找他一定會關上房門,因爲弗朗斯基想要弄醒他,總會要與他做那種事,使他睡不下致病,而不得不起身,或者至少也要**一番,開始他以爲是弗朗斯基故意這麼做,但很快他發覺不對,氣息不對,他沒有感到弗朗斯基身上總散發出的熟悉而溫暖的感覺,而是如寒冰一般冰冷的氣息,是誰!他已朦朧的意識“嗖”的一下清晰起來,但他沒有睜開眼,他聽到刻意的壓輕的微小的腳步聲,不是弗朗斯基,弗朗斯基的腳步不會如此的輕,而英格索的腳步聲穩健,如他的人那般,是誰!腳步聲有些猶豫,他聽到輕微的衣服與地板的摩挲聲,是個女人,是誰?他保持敏銳的意識,他感到這個女人應該是他所熟悉的人,他感到那人靠近了,悄悄的停在牀邊,克利斯想知道她想幹什麼,仍沒有睜開眼,他感到牀鋪輕輕的往下壓了些,那女人靠近了他,就在這時克利斯猛得睜開眼,冷洌的目光射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