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風”的名字也是他所起的,之後異的弗朗斯基問起他,爲何會選擇這匹馬時,克利斯只笑說,他以爲看到了獨角獸,在看到這匹黑馬時,他便覺得它是屬於他的,但弗朗斯基卻怎麼也不明白克利斯的話,在他印象中獨角獸應該都是白色的,就像他的坐騎一樣通體雪白,今日弗朗斯基的坐騎也是那匹白馬,他一直都只騎白馬,而弗朗斯基今日所着的衣服也是雪白的,白衣,白馬與克利斯的黑衣,黑馬,黑髮形成鮮明的對比。“黑旋風”很有靈性,性子剛烈,無論是誰靠近它都會嗤之以鼻扭過腦袋去,但它都會乖乖的聽克利斯的話,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讓心血**的克利斯在它的腦袋上戴上一支用紙糊的角來,並讓他騎着興奮地給弗朗斯基看,並很耐心的等待他們的評論而不甩掉頭上的那隻假角,當時驚異的弗朗斯基,只有用目瞪口呆來形容,英格索卻是笑笑評論說,“很適合。”弗朗斯基至今無法明白這匹烈馬怎麼就能乖乖的容忍克利斯在它頭上安個假角無動於衷,甚至聽話的讓克利斯騎着它,像遊街似的在府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但就是這樣聽克利斯話的“黑旋風”,今日卻很反常,在接近森林時就開始鬧騰,無論克利斯怎麼勸說就是不願安份,嗤着鼻子,“嘶嘶”的吐着氣息,他恨恨的瞪着眼前的森林,就是不願意靠近,好說歹磨才載着克利斯慢慢踱進森林,步進森林之後,它又開始不安份的亂蹬蹄子,有一次甚至差點把克利斯摔下馬,“黑旋風”的反常讓克利斯很驚異,對待他人不當人看的克利斯對這匹馬卻相當愛護,他沒有打罵“黑旋風”,開始人們是以爲有什麼蟲子飛進馬的耳朵裡,但隨行的獸醫檢查下來卻什麼問題也沒有,連馬蹄也沒有受傷,卻就是不願再載着克利斯往前走,無奈之下克利斯這才換了一匹普通的褐色的馬,將“黑旋風”交由僕人們看護,這才與弗朗斯基與幾名同僚再次前行,這樣就像他們落後了衆人許多。
弗朗斯基在克利斯身邊與他低聲講着話,另一名從克利斯當伯爵時就很迷戀他的伯爵一直前前後後的跑着詢問着克利斯是否要喝點茶或是吃點心什麼的。克利斯輕輕向他微笑說不用,沒有了平日的張狂,當上侯爵的克利斯顯得平易近人,他溫和的態度命得那位伯爵更加起勁的爲他周旋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到周圍晃一圈,溜溜馬。順便看看能碰到什麼好獵物。”克利斯笑着說着騎上馬,策馬慢慢前行。
“克利斯,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弗朗斯基連忙讓僕人牽來自己的白馬,蹬上馬。
克利斯注意到周圍躍躍欲試,想與他一起前行的男士們,他微微一笑。“想跟來的一起來吧。”狩獵總是吊起人們血液中不安份的狂暴因子。他的話音剛落,立即有多位男士跨上馬匹跟隨他而來,幾位正陪着女士喝茶的男性也站起身走向他們的馬匹,狩獵祭上,男士們的心總是無法安定下來,策馬追逐獵物的快感遠遠要比與女士們談話有趣極了,女士們頗有默契的沒有跟隨,她們知道現在是男士們大顯身手的好機會,平時無處展現的武藝,現在可以發揮,這正是他們發揮他們男性魅力的好好時機。幾位想要相隨的年輕女士被她們老資格的同伴拉住,微笑着示意讓她們不要跟隨,讓男士們自由發揮他們的野性。
一羣人騎着馬慢慢走向草地邊緣,走向森林。
馬廝中的黑旋風突然狂性大發,尖銳地嘶鳴着,揚起前蹄,拼命的想要掙脫僵繩的束縛,嚇得僕人們都驚慌的上前安撫。
“是侯爵的馬!”
“‘黑旋風’!怎麼了!噓!安靜!安靜一點!”
黑旋風急切的嘶鳴着,極力掙脫系在一旁柱上的僵繩,因爲它不安的嘶鳴中其它的馬匹也開始不安的鳴叫,馬蹄慌亂的踏着土,來回的在馬廝中亂轉。
“這是怎麼了!!”馬伕們着急的安撫着。“安靜,安靜,大家安靜,黑旋風,安靜,安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最有經驗的馬伕也勸慰不了一匹不安的馬,他們怎麼也弄不明白平時聽話的馬匹怎麼這回兒全都像瘋了似的。
一行人騎着馬慢慢踱向森林,克利斯在最前面,弗朗斯基緊隨其後,克利斯的面上一直帶着淡淡的平和的微笑,偶爾他伸手輕輕摸着坐座的脖子,感謝它讓他騎坐。
在他們身後歇息的人羣中,有一人拿出了弓箭,在談天說地的人們,誰也沒有注意,趁狩獵休息的空檔拿出自己的武器,調試擦試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陌生的人,不慌不緊的架上了箭,箭尖是黑色的,塗了劇毒後的黑色,瞄準了目標。
正駕着馬匹慢慢前行的克利斯,突然感到背後被什麼撞了一下,他沒有感到痛,這一下小小的撞擊並不能使他跌下馬,他還以爲是哪個同行的人騎術不佳撞了他。背後卻向火熱似的火辣辣的蔓延開來,第二,第三支箭跟着射中他的背脊,有什麼東西隨着他的血液在他體中迅速延伸,瀰漫了他的腦海,也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無力的從馬背上跌了下來,一些熟悉的情景如急流一般在他跌下馬的那一刻在他腦海中游蕩。
“克利斯!”在他落馬的同時,他似乎聽到有誰在叫着他的名字,克利斯……?那是他的名字嗎?他好像不叫克利斯。
弗朗斯基驚訝的勒住馬,跳下馬匹,跑到克利斯的身邊,他與克利斯並行,沒有看到射向克利斯的箭,他以爲克利斯落馬了。
“侯爵!”
人們紛紛驚叫起來,那三支箭來得太快,直到克利斯落馬人們才發現射中他的背的三枝箭。
“暗殺!是暗殺!”
“誰!是誰做的!”
隨行的人紛紛驚叫起來,有人立即跳下馬,有人立即勒住馬匹望向箭射來的方向。
一位白衣人悄悄的扔下了箭,轉身從容的離開營地,如果他此時是跑出營地,也許就會被發覺。
馬廄中的黑旋風發出悲傷的鳴叫,高高揚起前蹄,有技巧的一甩頭,系在護欄上的僵繩立即鬆脫。
“黑旋風!!”
隨着傭人們的驚叫,黑馬撒開四蹄猶如一陣黑色的旋風一般衝出馬廄。
“侯爵!”
“別動。”弗朗斯基伸手攔住那位伯爵,三支箭都沒射中要害。克利斯應該不會有事,他輕輕托起克利斯。“克利斯,我要拔掉你身上的箭。”
俯在他懷裡的克利斯卻什麼聲音也沒有,他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他的眼前看到的許許多多前世的景象,一幕幕,一出出在他眼前不停浮現。
弗朗斯基咬咬牙拔出其中的一支箭。
“毒箭!”
人們驚叫起來,黯黑的箭頭沾染着一絲絲暗紅的血跡,弗朗斯基臉上的血色消失了,他快速拔出其餘的箭輕輕的把克利斯摟在懷裡,拍拍他的臉頰,“克利斯?克利斯……克利斯!”他不相信克利斯會沒救,幾個月前的那瓶毒藥都沒使他喪命。
休息處的女士們都紛紛探着她們的腦袋往那處張望,她們雖很擔心侯爵都不敢冒然靠近,男士們驚慌的奔走着,人們彷彿都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嚇傻了,隨着人們的驚叫,一區黑馬迅速穿越人們飛奔而至,幾張桌子,因爲它的狂奔以及驚慌失措的人們被弄翻。
黑馬直直向克利斯衝去,卻在圍繞着他的人羣前停下了步伐,驚慌的人們紛紛給它讓開了一條路。黑旋風低鳴着,慢慢走向它的主人,看到弗朗斯基正摟着他,它便停在他們不遠處,似乎不願去打擾他的主人最後的時刻。
現實的呼喚遙遠的彷彿在生命的彼端,他的眼前不斷涌現前世的畫面,活生生的在他腦海中迴盪,夢中總是不斷涌現的鏡像全都真實的在他眼前閃現,啊,原來,這些就是他的前世,夢中那個白衣金髮的少女就是他的前世,他清晰的看到了夢中模糊的愛人的臉,瞬時間他全,都明白了,爲什麼他總也死不掉,爲什麼要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潔西卡,瑞貝卡,莎莎曼,全都不是他所愛的人,所以他總會覺得愛情是神聖而不可磨滅的,這就是他誕生的目的,這就是愛情,這就是他轉世的原因,這就是他還無法死去的原因,愛情,他還沒有見到自己深愛的人……莉莉……莉莉……所愛人的呼噢一直在他的耳邊迴盪……薩巴斯……薩巴斯……他在哪兒?……克利斯……克利斯!他聽到那個呼喚,不是……他是莉莉……也是克利斯……
“克利斯!醒醒!睜開眼睛!克利斯!”弗朗斯基焦急地拍着他的臉頰。
虛朦的意識回到他的腦海,他睜開眼睛。
“克利斯!”弗朗斯基輕輕撫着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