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你也來聽歌劇?還帶着位漂亮的女伴。”
克利斯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賭氣的將頭偏到一邊,“你纔是。”他諷刺。
“唔。”苦笑了一下窘迫的摸摸鼻子,他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克利斯,雖然他是很想把莉迪亞介紹給克利斯,但並不是在這樣的場合,原本他是想等與莉迪亞的感情穩定些後再把她介紹給克利斯,他有點害怕克利斯會從他手中搶走莉迪亞,這種事克利斯做過不少,這是克利斯的惡癖好,他人的情人克利斯也會勾引,弗朗斯基有點害怕他會這樣做,所以他才一直莉迪亞藏着,?着,但他也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克利斯總會從衆人口中得知,雖然他知道這麼做有點對不起克利斯,他們曾約定過如果他們之中誰有了女友一定要先告訴對方,何況看克利斯今天的瓜,克利斯根本就對莉迪亞一點興趣也沒有,弗朗斯基有點後悔,應該早一些告訴克利斯的,他知道克利斯在生他的氣。
“弗朗斯基伯爵,您好,我是莎莎曼。”莎莎曼很識大體的化解他們之間的難堪,將手伸給弗朗斯基,她看得出來,克利斯與他吵架了,那些好朋友都會鬧得不開心的,他們也是如此。“很高興能向您介紹我自己。”
“我知道您,莎莎曼小姐,里奧斯侯爵的女兒。”弗朗斯基托起莎莎曼的手禮議性的吻了她的手背,他眼角的餘光仍注視着克利斯,克利斯仍冷漠的看着其它地方,沒轉過頭來,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弗朗斯基想。“您是他驕傲的女兒。”
“您知道我的父親我很高興。我也常聽我父親談起您。”莎莎曼笑。
“哦,他怎麼說我。”弗朗斯基好奇的問。
“克利斯的那個好友。”莎莎曼模仿着父親的口氣說,隨後她忍不住遮嘴而笑。
“真高興您父親這樣記得我。”弗朗斯基感到有些窘迫。這活潑的女孩倒是很適合克利斯,他太陰沉了,弗朗斯基這麼認爲。
“伯爵,您的女伴很漂亮,您不介紹一下她嗎?”
莎莎曼的一句話激起弗朗斯基的激情,他轉身向莉迪亞,輕輕拉着她上前一步,“莉迪亞,來。”他轉向克利斯,“克利斯,這是莉迪亞。”
“克利斯伯爵,您好。”莉迪亞大方的微笑着,伸手向克利斯。
克利斯沒有動,他飄了莉迪亞一眼,抱着雙臂一動也不動,又將視線移開,他有心要讓莉迪亞出醜。
大家都愣了下,誰也沒說話,莉迪亞見他不動,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在空中轉了一下手腕,假裝摸摸頭髮,又放下了,莉迪亞知道這一回轉很僵硬,但她自認不會有人注意到。
氣氛一下子僵硬下來,莎莎曼竟然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弗朗斯基有些傷心的看着克利斯,他的態度太明顯了,弗朗斯基想說什麼,但話竟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所幸,劇幕要開演了,貴族們都開始往各自的包廂中移動,弗朗斯基拉着莉迪亞的手往劇場中走。他最後回頭看看克利斯,克利斯依然沒有看他,弗朗斯基嘆氣,他放棄了。
隨着人羣的**,克利斯也拉起莎莎曼的手,步上樓梯,向劇院二層的包廂走去。
“克利斯,你剛纔那樣很失禮的。”莎莎曼小聲向他說,她不明白克利斯爲什麼會這樣。
“是嗎。”克利斯冷漠的回答,他不喜歡莉迪亞,她作做的過火。雖說貴族都是作做的,但弗朗斯基竟然會喜歡這種女人,一點也不適合他,與莉迪亞相比,那些受驕寵的貴族女孩倒是可愛多了,至少坦白的表達自己的心意,哪像那個女人,表現出一副高傲的樣子,刻意的向衆人描繪自己,彷彿有人不知道她是貴族似的。
到達二樓弗朗斯基與莉迪亞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克利斯慶幸他們的包廂不是在自己的旁邊,再與莉迪亞呆在一起,他難保自己不會再做出什麼更加失禮的事,莉迪亞存在的目的好像就是爲了把他整瘋掉。
燈光暗了下來,劇幕靜靜的開始上演,今天所上演的劇幕是《茶花女》,看着臺上爲愛而傷心欲絕的交際花瑪格麗特,克利斯覺得看到了自己的翻版,瑪格麗特,可憐的女人,爲了金錢出賣自己的肉體,至少她的墮落是爲了存在,而他呢,毫無所需的亂來,他覺得自己連妓女也不如,所有的行爲只爲了讓自己更骯髒,瑪格麗特至少贏得了愛情,而他呢?克利斯望向對面的包廂,弗朗斯基與莉迪亞正坐在那裡,弗朗斯基正摟着莉迪亞專注的看着歌劇,克利斯沒料到他們的包廂正在自己的對面,一擡頭就可以看到。上天的安排是那麼的巧妙,總是讓人感到不幸。克利斯嘲笑自己的同時也觀看着對面親密的倆人,他看到他們倆人說着什麼。
克利斯陰狠的笑,難道他們當在這劇場中的人都是白癡嗎?會不注意到他們親密的舉動嗎?!果然,克利斯聽到隔壁包廂中的貴婦人傳來不滿的說話聲。
“快看,快看,伯爵和……”
“哎呀,他們怎麼……”
“聽說……”
克利斯突然轉達向她們惡狠狠的瞪着她們,貴族的包廂都是半圓形的,一塊薄薄的木板並不能把兩個包廂完全隔開,只需朝前坐一起就可以看到兩旁包廂中的人,貴婦人立即就發現了克利斯的瞪視,她們互相看看,扇扇扇子禁聲了,她們不知道克利斯就坐在她們隔壁。
克利斯十分厭惡人們在背後說不中聽的話,他最不喜歡錶面一套背後一套虛僞的人,現在克利斯真的很後悔今天來到這裡,至少後悔自己不是坐在最角落的包廂,這個包廂的位置的確很好,舞臺就在下方,看得很清楚,這個包廂是里奧斯侯爵專用的,侯爵是個相當懂得欣賞藝術的人,但這個包廂真的太不適合克利斯了,他也很想安靜的觀看演出,可現在他真的很想就這麼逃掉,他感覺自己快受不了了。
從克利斯一進入包廂,弗朗斯基就注意到他就在自己對面,他常常注視向克利斯,每次看到他時,他似乎都在注視着舞臺,他知道克利斯是個喜歡亂想的人,《茶花女》又是個悲劇,他覺得這齣劇不適合克利斯看,克利斯總會受那些故事的影響,他總是這樣,弗朗斯基看到克利斯轉頭惡狠狠的瞪旁邊包廂的幾位女士。她們一定在說克利斯的壞話,克利斯最討厭有人在他背後說他壞話。他看到那幾位女士因注意到就在她們旁邊的包廂驚得花容失色。弗朗斯基忍不住笑,克利斯老是喜歡搞突然襲擊。
潔西卡此刻正在一樓的觀衆席中,她的注意力並不是在歌劇上,她時不時的悄悄仰頭望望上面的克利斯,她是來看克利斯的,並不是來欣賞歌劇。在對面包廂中的弗朗斯基伯爵,她也注意到了,他們倆都帶了女伴,而與她同來的男士正全神貫注的盯着舞臺,臺上的那位女主角正是他熱烈追求的對象,她的每場演出他都必會到場,他是不會注意到自己在看什麼,潔西卡也同樣注意到弗朗斯基的目光常常在注視着克利斯,而克利斯也常常在觀望着他,看來這劇場中還有很多人都像她一樣沒把心思放在演出上。她注意到克利斯注視着弗朗斯基的目光總是若有所思,弗朗斯基看他的目光也帶着異樣,而然他們倆似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對方一直在注視他。潔西卡覺得他們的女傳伴很可憐,她們完全成了陪襯他們使他們不被衆人注意他們性取向異常的工具。潔西卡也覺得自己可憐,竟然會愛上一個同性戀,退到第三人的角度,她發現了克利斯心中有秘密,她卻不覺得驚喜,她只覺得自己可憐,覺得那些愛上克利斯的小姐很可憐,她爲那些被克利斯糟塌過的小姐感到可憐。那些一心一意愛着他卻仍未知道真相的女士更可憐,神弄錯了,潔西卡在心中大喊,神一定是弄錯了,爲什麼像克利斯這種要給他迷惑人的外表?!爲什麼要讓克利斯這樣的人降生!!雖說這裡不是神的伊甸,但卻也是個清靜平潔之地,爲什麼要讓克利斯這樣的人那麼好的活下去?!神一定是錯了,他怎麼可以讓他重要的人們受這樣的苦?!僅僅讓克利斯這種死後下地獄不是太便宜他了嗎?!讓他傷害的那些女人在忍受着怎樣的折磨。神,您聽不見她們痛苦的禱告嗎?!潔西卡想到了瑞貝卡,瑞貝卡也一定是知道了真相,但她太愛他了,所以下不了手殺掉他。不,也許是克利斯殺了她,爲了使她不說出他的秘密,那樣他的地位,權力全都會在衆人的鄙視中不覆存在。潔西卡相信克利斯就是那個曾經盛名的開膛手傑克,只不過他換了一種方式在繼續殘殺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