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鬱希自然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她還沒有檢查過這裡頭有沒夾雜着小卡片……鴀璨璩曉雷冥遠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闖入,還恨不得將這桌上的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白玫瑰給扔進垃圾桶。
冷鬱希老實地搖了搖頭,然後起身準備檢查裡頭是否藏着小卡片,卻被雷冥遠大掌迅速地捲了過去。
然後,跟投籃似的扔進了垃圾桶,冷鬱希正要去撿,這麼一大束玫瑰,好歹也值不少錢,這個人也忒浪費了點,插在花瓶中,別有一番味道的。
“歐陽秘書,記住你已婚的身份,你配偶欄上填寫的是誰的名字,麻煩請你告訴我。”
雷冥遠的眉頭緊緊鎖着,聲音冷了幾分,他惱怒地瞪着她,竟然在自己沒注意間,讓她的追求者有機可趁,怪不得這傢伙不願意同意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難不成還想要享受豔福不淺的男人恩?
他雷冥遠絕不容許,裝滿白玫瑰溢出來的垃圾桶中,雷冥遠鋥亮的皮鞋,狠狠地補踩了一腳。
冷鬱希嘀咕了一聲:“你這是幹嘛?”
沒有等來冷鬱希的回答,雷冥遠,又恨恨地在上頭再補了一腳,這才滿意地收回腳,餘光掃及,那一大束白玫瑰,儼然已經成了髒兮兮的白玫瑰了。
“讓你記住我是你老公,竟然還收別的男人的花。”
雷冥遠冷哼,這句話幾乎是從鼻孔中噴出來的。
冷鬱希明白了某人這一張黑臉,是吃醋的表現,但還是用抱怨的語氣道,“你從來沒有送過我花,還妄想禁止別人送我花,收不到自家老公的,收收別人的花,至少也能夠證明下我的行情麼。”
“你想得美。”
雷冥遠牙齒咬得吱嘎響。
“如果你不想我收別人的,那你自己送,算了算了,還是不要了。自古總裁就跟秘書糾葛不淺,你是總裁,你若是送我花,不是昭告天下,你我有一腿麼。”
冷鬱希意興闌珊地道。
“有一腿又怎樣?”
雷冥遠眯起眼睛,目光凌厲,陰惻惻地盯着正懶散着、敲打着鍵盤的冷鬱希。
“記住,不許再給我亂收花。”
警告完畢,然後,雷冥遠大步離去,還不忘回頭意味深長地睨了冷鬱希一眼。反正那一束白玫瑰,被他皮鞋輾過,沒有好下場,總算出了口惡氣。
冷鬱希聳了聳肩膀,目送某人的離開。
快下班的時候,快遞公司的人來送花,林特助也在,冷鬱希說不收,那快遞公司的員工說不收,他就不能走,而他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不能耽擱。
冷鬱希覺得也沒有必要爲難這個可憐的快遞員工,只好硬着頭皮,在林特助詫異的目光下,簽收了那一束百合。
是人,都免不了好奇之心,林特助亦然,畢竟這是今天冷鬱希第二次收到花了,冷鬱希也有些好奇,早上那一束,她都沒有來得及檢查有沒卡片,就被雷冥遠快手快腳地扔掉了。
那束花,到底是誰送的呢?
這一束,還在她手中,她瞄了下下班的時間,算了,還是不要抱有好奇之心,人都是被殺人不眨眼的好奇心給害死的,她隨手將那一束百合給丟進另一個垃圾桶,免得呆會雷冥遠又有茬可找。
林特助很納悶,偏過頭來,忍不住問道,“歐陽秘書,你怎麼把這花給扔了呢?”這一束香水百合,看上去就挺值錢的,怎麼可以如此浪費?何況女人不是都喜歡花麼?
冷鬱希迎上林特助滿頭霧水的那張臉,看着他推了推眼鏡,她很從容、很肯定地回答道,“我老公警告我不能亂收別的男人的花,但是這個快遞員工看上去又這麼可憐,我只好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勉爲其難接收,但是最好消滅證據的辦法,便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扔進垃圾桶。你覺得呢?”
冷鬱希還不忘聰明地加以反駁,這一席話,之於林特助來說,是聞所未聞。
雖然覺得想不通透,但是一時也找不出語病來,唯一讓他錯愕的是,這個看上去年輕漂亮的歐陽秘書,竟然是個有老公的人,結婚也太早了點吧。自已年紀比她大了不少,連個女朋友都還沒開始找,難道跟現在的年輕人有代溝不成?而且,她平時經常跟總裁同進同出,難道她老公就沒有竟見嗎?她都說了,連接收一個男人的花,她老公都不認同,擺明她老公是個霸道、具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林特助想不通,但是還算沒有挖空心思去盤問,因爲總裁已經在門口了,經過這些日子以來,他倒是有些明白了總裁跟這個秘書絕對有內情,但是身爲特助,他又不能八卦總裁,只好夾起公文包,跟總裁以及歐陽秘書打了個招呼,匆忙離去,下班回家去也。
雷冥遠倚在門口,在冷鬱希的辦公桌上打量了一圈,在觸及垃圾桶中那一束香水百合,眉頭忍不住皺起。15882566
“下午又收花了?”
冷鬱希忙點頭,還不忘表明自己沒有收花的決心,“但是我扔了。”只是忘記踩幾腳而已。
她忙在上頭補幾腳,以示公平,學以致用,誇獎她吧?
雷冥遠眼睜睜地看着她踩上那一束自己精挑細選的香水百合,心血就這樣被白白糟蹋了,有苦難言,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她的速度也太快了點。
“你……你……”
他藍色的瞳仁中燃起兩簇憤怒的火苗,但很快壓了回去。
雷冥遠深深吸了一口氣,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儘量以一貫的冷靜口氣問道,“你爲何要扔掉?”
冷鬱希忍不住翻個白眼,“咦?不是你叫我不能收別的男人送的花的嗎?我可是乖乖聽進你的教訓了。”
雷冥遠薄脣微張,半晌被她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自己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他拿起公文包的一隻手都泛起了青筋,額頭上掉落一地的黑線,“你難道沒看卡片嗎?”
“沒有啊,不能收還看什麼卡片。”
冷鬱希覺得今天的雷冥遠很奇怪,他這表情,也不像吃醋,怎麼就莫名其妙起來了,根本就還沒到更年期。
她並不是傻瓜,在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件後,勾起自己的包包,發現雷冥遠還在生悶氣,心頭有些明瞭了。壞了壞了,莫非下午那一束香水百合是他送的?然後被自己踩上了幾腳?
如果現在去撿起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14dmq。
冷鬱希忙蹲下去,準備撿,卻被雷冥遠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他喝道,“你幹什麼?”聲音微微冷凝起來。
冷鬱希欲哭無淚,看來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讓自己撿了,不過,就算撿起也沒用了,抱着這麼一束髒兮兮的香水百合出去,肯定被人家當成神經病對待。
爲了撫平某人的怒氣,冷鬱希忙挽着雷冥遠的手臂,搖晃着撒嬌,以彌補自己的有眼無珠,“老公,那花原來是你送的啊?我不知道麼,你爲什麼不親自送來,那不是更加有誠意麼?如果你親自送來,我肯定會收下。”也不至於直接甩手扔進垃圾桶。
雷冥遠也不是沒想過親自送花,但是覺得一個大男人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很詭異,何況若是身爲總裁的他,進公司大門,捧着這麼一大束花,這事,他還真是有點幹不出來。所以,這個情況之下,他就學上午那個送花的無名氏,讓快遞公司來執行這個艱鉅的任務。
千算萬算,沒想到冷鬱希如此聽話,將自己上午那話,給聽進去了。
冷鬱希原本也不想扔的,因爲雷冥遠送花的時間有問題,送的時候是下班時刻了,他每天都要來接她一起走的,這掩耳盜鈴之事,她根本就不想爲了一束花累死自己。
雷冥遠繼續沉默……
“大不了你明天送我的時候,我簽收就行了,怎樣?”
冷鬱希找了個折中的法子。
雷冥遠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還有明天?”他的第一次,就這樣被糟蹋了,這欠扁的老婆,還妄想第二次?雖然第一次,他也有錯,這扔花踩花事件,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一天,冷鬱希親自下廚,做了雷冥遠最喜歡的油悶大蝦,還沒有讓他解氣,當晚,她被狠狠折磨了一番,雷冥遠似乎將自己無窮盡的精力都發泄了出來。
結果,第二天,冷鬱希請假,沒有上班,她渾身疲憊,被昨夜雷冥遠瘋狂的激、情,給累得下不了牀。
昏昏沉沉睡了很久,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很無語,過一星期,學校也開學了。
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了會,電話鈴聲響起,是cherry,她約自己去逛街。
cherry說要去購物中心,讓她作陪,冷鬱希雖然狠狠睡了一覺,但還是不是很有精神。不過賴在家裡,也不是回事,加上cherry好久未見,便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約好在購物中心的大樓前見面,冷鬱希打開皮包,檢查了會,發現現金沒了,這些時日,出門都是雷冥遠付錢的,她似乎好久沒有取錢了,便決定先去取錢,購物中心那裡不允許刷卡,做的都是小飾品跟服裝零售以及批發生意,價格低廉。那裡的東西有好也有壞,都是需要砍價跟淘的。
冷鬱希決定去銀行,先去取點現金出來,離家最近的自動取款機竟然壞掉了,讓她的心情也不由陷入了沮喪之中。
只好進裡面去排隊取錢,這個時間段,工商銀行的人,還真是多,很多老太老頭,在買基金什麼的,手頭還揚着一份報紙,前後幾個不熟悉的人,有了共同的話題,也開始了論壇會似的,喧譁不已。
冷鬱希等得有些無聊了,給雷冥遠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跟cherry去購物中心hopping去了,雷冥遠沒有回覆,可能在開會。
又給cherry發了條短信,說半個時辰內到,雖然她自己也不指望半個時辰內能到。
排了四十分鐘後,才輪到她,她出來的時候,頓覺空氣清新不少,裡頭的人,還真是多的可以。
或許,以後自己跟雷冥遠老了,也會加入其中,冷鬱希莞爾,對於排這麼久時間,也不那麼在意了。
摸出手機,發現雷冥遠已經回覆了短信,剛纔真的是在開會,叮囑她小心些,還有,早點回去。
冷鬱希衝着短信笑了笑,手指熟練地按了幾個字母,打了個“好”字。
鬱然闖束小。順利到達目的地,冷鬱希從出租車鑽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沒有耐性的cherry在門口轉來轉去。
冷鬱希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她還被嚇了一跳。
cherry看清楚是她,忍不住抱怨道,“怎麼這麼慢,這都三點了。”
冷鬱希嘆了一口氣,“小姐,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你還嫌棄,不要婆婆媽媽了,出發。”
兩個人,逛得是意猶未盡,冷鬱希很少逛街,但是跟cherry逛街,其實是一種享受,除了腿累了些,cherry殺價很厲害,而且還能夠跟賣家講到一塊兒去,真不知道她那個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冷鬱希也嘗試了下殺價,或許是她神色太冷淡,沒有笑容,那老闆當場就惱羞成怒了,害她沒有勇氣嘗試第二次了,只好看着cherry手上提的滿滿的,還不忘把冷鬱希也給利用起來,冷鬱希沒買到什麼東西,最後淪落到cherry的傭人了,手上提着的都是cherry買來的東西。
冷鬱希哀嘆一聲,“應該叫蕭奇來的。”看她殺價,也看的差不多了,冷鬱希想要把cherry這頭蠻牛給扯回去,她正買上了癮,一點歸家的跡象都沒有看出來。
她瞄了下手機,已經五點鐘了,再不回家雷冥遠要大怒了,說不定要出來抓人了。
cherry看她這表情,似乎很有感慨,“結了婚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老公成了第一位,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呆會我叫蕭奇出來,請我們吃晚餐,不要回去了,吃完之後,我們送你回去,如何?不行的話,把你老公也叫上,好歹我們上次去了一趟你家搓了一頓,這一次讓你們也佔點便宜。”
好好的請客,被她說成了佔便宜,冷鬱希哭笑不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cherry沒有反駁,反倒是很驕傲的教育道,“有便宜不佔是傻瓜。”自從cherry跟馮蕭奇這兩人走到一起,真不知道該說馮蕭奇改變了cherry,還是cherry影響了馮蕭奇,半斤八兩,冷鬱希也評判不出來,畢竟這沒有所謂的標準。
打了個電話給雷冥遠,他正驅車往家裡而去,冷鬱希跟他說了下cherry的安排,他答應前來。
雷冥遠也努力融入冷鬱希的生活圈子,當然包括她朋友的圈子。
墨肖凌去了巴黎,冷鬱希也就cherry跟馮蕭奇兩個朋友,歐陽啓迪當然被雷冥遠剔除在外,不可同日而語。
雷冥遠還未到,冷鬱希跟cherry在門口等,馮蕭奇電話裡說,十分鐘就能夠到了。
冷鬱希總覺得渾身不對勁,那是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仿若被人暗中窺視,她的第六感向來比別人敏銳。
心頭沒由來浮現陣陣不安,cherry看她心不在焉的,有些受不了地在她面前伸手搖晃着她回神,“鬱希,你發什麼呆?剛纔我跟你說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
“啊?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