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歐陽啓迪告別後,冷鬱希打的回到凌雲別墅,她推門進去,本來應該此刻應該是靜悄悄的別墅,卻多了一個人的存在,強烈又霸道的存在。
雷冥遠坐在沙發上,目光犀利地注視着她,指尖一根未燃盡的香菸,煙霧繚繞中,他下巴青色的鬍渣冒出,未刮,看上去既性感又頹廢。
玻璃茶几上,那個透明的水晶菸灰缸已經積滿了,五六個菸頭落在了外頭。
雷冥遠身上白色襯衫皺巴巴的,看上去似乎幾天未換了似的,冷鬱希有些懷疑眼前這個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男人是雷冥遠那個有嚴重潔癖的男人。
冷鬱希抿了抿脣,迎擊那雙寒眸,心跳的速度似乎並沒有變慢,抽痛一下一下隨之襲來。
“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竟然還學夜不歸宿了。”
雷冥遠低啞的聲音中帶着冷然的怒意。
臉色微變,冷鬱希脣角勉強牽起一抹笑,卻很快被痛楚蓋過,“就算學也是跟你學的,再說我就算夜不歸宿,又怎麼了,我都25歲了,早就成年了。你都要結婚了,還想要囚禁我到何時?”
雷冥遠一愣,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透眼前這個好久沒有反抗的人,看進她那雙依舊清澈如潭的黑眸,如今多了摻雜了些許疏離。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戲,又似乎有些捉摸不透,面無波瀾,沉吟片刻,低涼的聲音才緩緩從他的薄脣逸出,“冷鬱希,莫非你想要跟我結婚?”
冷鬱希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殘存的一點點希望逐漸泯滅……
她想要跟他結婚嗎?她想過,但她從來不敢往那方面想,她可以不圖名分,但是她卻無法看着他結婚,看着他身邊出現另一個名正言順擁有他的女人,那個女人信誓旦旦地告訴媒體、告訴世人,“雷冥遠是她的。”
“你會嗎?”
冷鬱希緊攥着手,胸膛劇烈起伏。
“不會。”
雷冥遠沒有遲疑地拒絕道。
平靜的外表下,掩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正劇烈翻滾着的思緒。
他重新打量起冷鬱希,視線落在她的穿着上,她身上一件男式運動衫,大的可笑,又在提醒着他昨晚她的出軌。
“過來。”
雷冥遠如一個帝王,命令道,臉色陰晴不定,似暴風雨欲要來臨。
心痛,一陣一陣,來不及阻攔,又開始涌向四肢,蔓延開來。
冷鬱希眸色黯然,動作卻很自然地走了過去,她脣角牽扯一抹嘲諷,自己其實也帶着自私,醉酒,知道歐陽啓迪不會讓自己夜宿街頭,幻想夜不歸宿,或許能夠刺激到雷冥遠。
如今面前眼角染上慾火的雷冥遠,她知道自己又落在下風,輸了,雷冥遠除了冷嘲熱諷,除了讓自己乖乖做他情婦,什麼解釋,什麼憂慮,都沒有給她剩下幾分。
半撐起一隻手,雷冥遠俯身看着她,聲音令人不寒而慄,“我不希望類似昨晚這事再次發生。”
雷冥遠滿意地看到冷鬱希點頭,才起身走向浴室,冷鬱希也爬起,走向另一個浴室,下午還要一場考試,時間不足了,有些趕。
雷冥遠離開的時候,冷鬱希還在浴室裡,她若有所思地衝着澡,聽到門大力的闔上時,纔出了去。
客廳上那套歐陽啓迪的運動衫,已經被撕裂了,破碎的布條靜靜地躺落於地。冷鬱希明白雷冥遠無法拿自己怎樣,便拿這套運動服出氣。
衣服已毀,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還是需要好好想想---
冷鬱希知道歐陽啓迪的衣服都是價值不菲的,看來,考試完畢之後,去找找這一套與其相似品質的運動衫,不知道她能否幸運的買到。
她有些慶幸張媽還沒有回來,估計她還要請假一陣子,可能家裡有些麻煩,若是趙媽在,不知道雷冥遠還會不會如此恣意。
指甲嵌入肉中,疼痛襲來,雷冥遠這個撒旦,又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呢?
越是罔顧倫常的事情,他越要去嘗試。
看來,今日看他的表現,這娶顧嫣然,之於雷冥遠,是勢在必行了。
玻璃茶几上留着一條紙條,上頭留着剛勁有力的幾個字,“我要去公司一趟,晚上會回來。”
這算是什麼?
冷鬱希的脣角勾起一抹譏笑,多此一舉。
墨肖凌見到冷鬱希,自然是熱情相迎。
考試院,第三場考試,對於冷鬱希來說,現在已經是習以爲常了,閉着眼睛都能夠做到很好。
辯論賽的最後,自然是迎來一片熱烈的掌聲,冷鬱希鞠躬致謝後,便離開了。
墨肖凌的熱烈邀請她參加慶功宴,她還是淡淡地拒絕了,她不想頂着衆人豔羨的光環用虛僞的笑容來掩飾內心的殘敗,她寧可一個人孤寂地承受靈魂一節節墜入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