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接觸

伐清

秦修採並不是第一個跑來重慶向鄧名訴苦的,不久前於佑明聯合其他浙江將領已經派人跟着空船返回,狠狠告了劉晉戈一狀,同時也說了不少熊蘭的壞話。當時鄧名正在忙於尋找戰機,準備追擊撤退的李國英,因此沒有時間安撫浙江派,還問他們爲何不向提刑衙門申訴。

這個答案當然不能讓浙江派滿意,使者們委屈地指出,袁象和劉晉戈是刎頸之交——聽說當初劉晉戈在東川府負傷,正是袁象照顧了他一路,稱得上是前者的救命恩人。

“這就是我讓劉晉戈辦事,而讓袁象負責提刑的原因!如果反過來的話,無論袁象幹得是不是天怒人怨,劉晉戈都會裝看不見。”鄧名在心裡說道,不過這句話萬萬不能從自己嘴中吐露出來,只能好言安慰這些使者一番,稱袁象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品德高尚、主持正義,讓他們先設法去與提刑衙門溝通,如果等鄧名回到成都時還沒有解決問題,他當然會親自過問。

等見到秦修採後,鄧名才感覺到成都的問題比他想象得嚴重。成都百廢待興,對各種工具、器械的需求旺盛,只是因爲百姓極端貧困所以工商業才持續萎靡。鄧名設計出欠條來替代貨幣,也有刺激工商業發展的意圖。據鄧名的理解,信用貨幣和銀行都是在用明天的繁榮爲保證,以渡過今天的難關——創造出明天的繁榮景象。

得知劉晉戈多收了很多糧食,鄧名在最初生氣過後,很快就發現劉晉戈反倒是創造了一個良機,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推廣紙幣——如果沒有劉晉戈的擅自徵稅,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說服百姓用糧食交換欠條——從這點上來說,劉晉戈倒是紙幣改革的大功臣。

離開成都前,成都的工商業已經因爲貨幣的刺激而出現發展的苗頭,鄧名當然不願意這個情況被逆轉。信用貨幣是用未來的繁榮爲抵押的,這筆欠賬不但要還,更要付利息,如果未來沒有繁榮,這麼一大筆債是沒法還上的,工商業也會被打回原形。

因此鄧名不想草草應付,而是把軍務拋下,認真斟酌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他把秦修採再次找來:“你立刻返回都府,告訴熊行長,不能允許物價這樣跌下去。”

剛聽說成都的物價下跌,鄧名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本來他想當然地認爲,隨着大量人口涌入,成都的物價應該節節攀高才對。但通過一晚的思考,鄧名發現了自己的思路誤區所在,那就是新來的人口是沒有貨幣的,所以在人口涌入造成的物價上漲中,上漲最快的是貨幣這種最重要的商品。

因爲新的移民沒有貨幣才導致物價下跌,想通了這一點,鄧名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所有的新移民發補貼。若是所有的人口袋裡都有錢了,那麼物價當然會上漲,從而刺激工商界僱傭更多的短工、購買更多的原料和工具並且擴大生產規模。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濫發補貼似乎會導致其它問題,所以鄧名決定把補貼發給一批急需購買生活、生產用品的人羣。

鄧名對秦修採說:“我已經寫好給劉知府的信了,讓他立刻拿出一百二十萬元的欠條發給今年剛從軍中退役的同舉人,制止物價下跌。如果不夠的話,我會讓他拿出更多的欠條。”

看到秦修採流露出不明白的樣子,鄧名就拿出寫給劉晉戈的信,讓秦修採看了一下。在信中鄧名先是對劉晉戈的政績大爲稱讚,說自己通過各種渠道得知,知府衙門在積攢了大量的糧食的同時,還擁有了至少三百萬元以上的欠條儲備。

“……不過政府除了掙錢以外,如何花錢也是很有講究的。對政府來說,錢不能用來驅逐外敵,所以需要設法用錢取得人心、交換到裝備。如何做到這些呢?我們一步步來,這次我給你的任務不算太難,先幫我收買一下人心、軍心……”

鄧名給劉晉戈的信很長,口氣也很親切。秦修採在心裡揣摩着鄧名給自己看這封信的用意,覺得自己已經深諳提督的意思,除了熊蘭以外,絕對不可以把看過這封信的事情泄露給其他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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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買軍心的具體措施就是給退役的士兵發錢。不是每個退伍軍人都享受三年有效的二百元補貼麼?鄧名讓劉晉戈馬上給這六千名退伍軍人每人發二百元,而且要告訴他們這是額外增加發放的,並不影響他們未來三年內的補貼領取。

鄧名要劉晉戈自己去斟酌該如何宣傳政府這次發放的意義,能夠讓成都周圍的百姓覺得從軍服役會有現實的好處,就達到目的了。在信的末尾,鄧名還給予劉晉戈更大的權力:“若是劉兄弟覺得一個人二百元太少,效果不好,可以加發更多,只要總花費控制在二百萬以內就可以。我期待着劉兄弟的好消息。”

秦修採看完信後,雙手捧着還給了鄧名。後者把它收到信封中,封上口,按上自己的印章,交給士兵送走。

這些同舉人什麼都要買,手裡有了欠條,很快就會使用出去。除了這六千人以外,新移民的購買需求也要考慮。鄧名深信只要幫他們渡過眼下的難關,他們明天會創造出很多財富來回報社會。

“回去告訴熊行長,他的放貸範圍不要僅限於退伍軍人了,這些新來的老百姓也可以放貸。不過要收利息,不能白給,畢竟他們和同舉人、同秀才不同,還沒有爲朝廷貢獻過力量。”鄧名想了想,又道:“應該對那些勤奮做事的人有更多的鼓勵,比如那些願意在閒暇時間去商行做工的人,可以得到數額較大或是利錢較低的貸款。至於一般人嘛,我覺得把貸款額度設爲一千元就可以,年利息收百分之五好了。”

很多剛剛抵達成都的移民身無餘物,但即使他們只是種地而且只開墾了十畝,到年底也能夠向朝廷繳納一百元。而這不過是他創造的社會財富的十幾分之一,因此鄧名認爲向這些移民提供貸款是很有賺頭的一件買賣,更不用說還能因此刺激工業發展。

對此秦修採固然不反對,但他仍然擔心糧價。他向鄧名指出,倉庫裡的糧食就算保存得再好,也會逐漸地吃光,要是欠條大量流通,糧價上漲是必然的趨勢。而到了那個時候,若是劉知府不肯用糧食回收欠條,糧價飛漲就無法控制。

“對,你說得對。萬一將來糧價控制不住,我不會責怪熊行長的,讓他放心大膽地做事。現在恢復生產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當初不讓他發太多欠條就是怕物價飛漲,影響了生產。”鄧名寬慰秦修採道:“我從江南帶回了大量糧食,今年就是沒有產出,也足夠大家吃了。”

但秦修採的疑慮依舊沒有完全打消。熊蘭和他仔細討論過這個問題,曹操認爲軍心比糧官的性命更重要,爲了維持軍心而不惜殺掉一個糧官;現在鄧名嘴上說沒關係,也可能是真心實意,但若是需要在平息民憤和保住熊蘭之間選擇的話,熊蘭對自己勝出並沒有太多的信心。

“你還有什麼事嗎?”見秦修採幾次欲言又止,鄧名主動問道。

“熊行長打算建立一個義倉,用來存米。”秦修採小心翼翼地說道。熊蘭知道此舉侵入了知府衙門的權力範圍,不但會遭到劉晉戈竭力反對,也可能會讓鄧名不滿:“這個義倉只做兩件生意,用八十元購入一石大米,或是以一百二十元的價格出售一石大米。絕不改變售出或購入的價格,也不能拒絕交易。”

秦修採的建議讓鄧名頓時愣住了。當初他曾經設想讓都府在任何情況下都以一百元購入一石糧食,但考慮到糧價不可避免的價格波動,以及儲存成本、質量好壞等因素,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鄧名只是對劉晉戈提出一百元一石的參考價格,具體的採購價格和採購數量讓他自行斟酌。

而秦修採的這個設想看上去似乎具有操作性,只要存在這麼一個機構,那麼成都的百姓就會對糧價有基本的信心。

“很多百姓不願意把欠條拿出來用,就是他們怕到了收穫的時候,糧價跌到每石五十元、四十元,甚至十元、五元的地步。”秦修採以爲鄧名聽不懂,就給他解釋起來。這種糧價暴跌現象其實是常見現象,谷貴傷農、谷賤亦傷農。每當收穫以後農民就要繳納賦稅,在這個時候,糧商和官府往往就會合夥極力壓低糧價,農民不得不以十分之一的價格出售大量的糧食來換取足夠的白銀。有時因爲官府的逼迫,農民不得不把口糧和種子糧都賤賣出去;等到繳納賦稅之後,糧價就會直線上升,爲了活命農民又要去借高利貸,用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價格把賤賣出去的糧食再購買回來。

現在成都府還沒有糧商,劉晉戈做爲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也不知道這種官府的斂財手段。不過並不是每個百姓都對這種手法一無所知,在看到欠條的價格不斷上漲後,就有人感覺聽到警鐘敲響了。

“如果收實物作爲賦稅,政府就要逼着百姓多繳耗損,有時甚至會高出正稅的數倍;改爲白銀繳納後,除了損耗還要加上高買賤賣,老百姓真是沒有活路啊。”鄧名聽得連連搖頭。

秦修採告訴他,在大明和滿清的治下,當官府和糧商熟練地勾結在一起後,糧價的波動高達十數倍是正常現象。只有超過百倍,導致百姓賣兒鬻女也活不下去時,官府纔會出面平抑物價,讓各個利益集團適可而止。

如果熊蘭建議的這個義倉建立起來的話,成都糧價漲跌的最大幅度就會被限制在三分之一左右。若是這個制度能夠維持百年的話,那在任何朝代,都將是一個值得大書特書、標榜青史的德政了。

“現在都府連一家糧商都沒有,若是提督現在下達這個命令,不會有任何人反對。”秦修採察言觀色,覺得鄧名似乎已經動心要同意了:“而且以八十元買進,以一百二十元賣出,盈利雖然有限,但也能維持倉庫、人手所用,不但不用向知府衙門討要薪俸,甚至還能反哺藩庫。再者,也能爲官府儲備一批糧食,無論是遇上荒年還是征戰,都會有大用的。”

“說得不錯,建個義倉勢在必行。”鄧名聽得連連點頭。

正如秦修採所說,要是在四川以外的地區推行這個義倉制度,那恐怕會激起本地糧商、縉紳、官吏的激烈反對;或者說,在其它地區,秦修採和熊蘭根本不會生出建立這個制度的念頭。沒有糧食就沒有一切,什麼工商、軍備都無從談起。秦修採的建議讓鄧名很高興,只是他不打算讓銀行和政府的職權重疊。

鄧名說道:“不過交給銀行辦不合適,我會另外派人負責做這件事,告訴熊行長讓他放心,我會用這個辦法控制糧價的。”

沒有糧商不是好事,公家的東西容易被偷,莫名其妙地的損耗。不過若是秦修採不和鄧名說,將來糧商肯定會勾結官府、欺壓百姓……這個義倉可以由政府採購,當糧價低於一個標準時,就必須持續地購入;當糧價高於警戒線時,就要無條件地拋售庫存。將來實行起來,多半還會有各種離奇的事發生,不過總的思路應該沒錯。

鄧名在心裡琢磨着:“劉晉戈現在乾的事情明顯屬於投機倒把,現在都府沒有糧商多半也是因爲沒人能比政府更能投機倒把……看來應該禁止政府直接購糧,以後只能進行平抑物價的購買或出售,這樣民間的糧商也纔會出現。”

秦修採雖然沒有能夠替東家要到這個義倉的經營權,但只要說服鄧名採用就是一個很大的成功。熊蘭和秦修採私下商議時也拿不準鄧名的意圖,不知道他是不是存心要用這個手法來變相提稅。

“熊行長還想擴招一批收銀員和保安……”秦修採提起了最後一件事。

“要多少人?”

“三個經理,五十個收銀員和一百五十個保安。”秦修採老實答道。

“這麼多保安嗎?”鄧名奇怪地問道,隨後又釋然了,他記得熊蘭的保安好像要兼幹雜活,也許確實需要不少人。

“是啊。”在秦修採的印象裡,士兵當然要比家丁多,任何軍隊都一樣,他回答道:“整修衙門,搬運機器,製造雕版都要用到保安啊。”

“剛纔你說要五十個收銀員?”

“對。”秦修採重重地點頭。多招一百五十個保安,要是連五十個收銀員也養不起,那豈不是生產效率太低了?雖然一百五十個士兵未必能養得起五十個有戰鬥力的家丁,但比例不高一些怎麼顯得出熊蘭的治軍水平呢?

“熊行長乾得很好啊。”鄧名又驚又喜地感嘆道。銀行交給熊蘭還沒多久,聽秦修採的報告,現在銀行已經有了幾十個收銀員——銀行需要這麼多業務員,那每日一定工作繁忙,客戶很不少啊!沒想到熊蘭居然還要繼續擴編,這充分說明了熊蘭的工作熱情,同時也說明熊蘭對成都的金融前景非常樂觀。

“謝提督誇獎。”秦修採連忙替東家謙遜一番。他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在心裡琢磨着:“果然,一聽需要這麼多收銀員,提督也覺得東家治軍得力啊。”

“好,我同意。”雖然多招人就意味更大的政府支出,不過與儲備金融人才相比,欠條算得了什麼?鄧名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熊蘭的擴編計劃。等到秦修採報出薪酬待遇後,鄧名心裡更輕鬆了,暗自想道:“還真便宜,養一個收銀員並不比養一個甲兵貴多少!”

“還需要一個銀行總經理,三個銀行部門經理,”秦修採說完後,又鄭重地向鄧名報告道:“關於他們的選拔標準,熊行長是這樣定的……”

“嗯。”鄧名聚精會神地聽着,打算與秦修採好好就這個標準探討一番,並趁機瞭解一下熊蘭等人對金融問題的認識。至於秦修採嘛,他對即將拿出手的這份人事選拔條例是很有自信的,無論是經理還是收銀員,他們的身高、體重、戰場經驗,事無鉅細都有相應的規定。

但這時李星漢走進來:“提督,綦江上游發現有韃子大軍來襲。”

“從貴州來的嗎?”鄧名轉頭看着李星漢,面上露出驚訝之色。

“是的。”李星漢嚴肅地點點頭,附身在鄧名耳邊說了兩句。

“原來是這樣。”鄧名不再與秦修採討論,而是讓他立刻返回成都,一切都按照熊行長的規矩辦。說完之後鄧名還在心裡自嘲了一句:“雖然我對銀行有超前的認識,但也很淺薄,還是應該相信這個時代的人,他們會自己摸索出一條適合成都的金融之路的;再說這又不是選拔甲士,我一直在軍中,要是選拔士兵或許我還可以給熊蘭提點建議。”

“遵命,提督。”秦修採感激涕零地領命退出。雖然只有二百人而已,但是在成都這樣重要的心臟位置,鄧名對熊蘭招募兵勇的行爲不但完全同意,還授給他便宜行事的權利,這是什麼?這是態度啊,這是鄧名向熊蘭表明他的充分信任。

“趙良棟的旗號,確定沒有看錯嗎?”秦修採走後,鄧名問李星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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