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飯又是一番叫門,方雪梅依舊是不肯開,雲夕尷尬的說:“或許我真的不該來,對不起方大哥給你添亂子了,到時替我道聲歉,我們這就回**了,家裡也不安生啊。”
“唉,別啊,我爺爺還想見你呢,你得跟我去一趟,不然爺爺知道該抽我了。”聽到雲夕要走,方寒鬆急了,屋內一顆心也急了。
雲夕是真不想去見方寒鬆的爺爺,一來不認識見面不知說什麼,二來年齡隔閡見面不知說什麼,三來他是兵自己是匪見面不知說什麼?
但他老人家的確也幫到雲夕,方寒鬆也開口了,雲夕不好再推脫只能同意前去。
方寒鬆詢問方雪梅要不要去,得到她否定的答覆後,也沒再勉強帶雲夕出了門。
方雪梅聽到關門聲將門推開一縫隙看見確實沒人了就走出去,胡亂的吃了一點東西,邊吃邊思慮,方寒鬆做的菜什麼時候這麼好吃了。忽然停住嘴巴想‘莫非是雲夕做的?’隨即吃的更歡了,彷彿跟這些菜有仇一樣。
吃完東西方雪梅回屋換了一身衣服,開門要出去時,卻停了下來,發了一會愣,就關門又退回屋內。
方寒鬆的爺爺方克儉所住的地方在一片老四合院裡,住處雖舊但很安靜的確很適合老人生活,方寒鬆告訴雲夕這裡住的多數都是一些退休的軍,政及教職工。
雲夕暗歎原來這裡還藏龍臥虎啊。
方寒鬆在一所四合院外敲門,門打開,開門的竟是一位身穿軍裝,胸前掛着一把***的軍人,門口內還有一位站得筆直同樣配置的軍人。
開門軍人見方寒鬆筆直敬一軍禮,方寒鬆回敬一個,嚇的雲夕一哆嗦‘敬禮就敬禮唄,你這麼大幅度幹嗎?不知在裡面說錯話會不會被老爺子給拉出來有機槍給突嚕了。’
方寒鬆帶路引進雲夕和雲月夕,院內很大,被開墾出方方菜田和花圃。
進入專門的會客庭,這倒是和樓房的客廳很像,廳內無人,方寒鬆讓兩人隨便做,他便去請方克儉。
你雲夕和月夕都有些忌諱,乖乖的找了個偏位坐下,雲夕隨即打量起四周。廳內略顯偏黑,要麼和四合院的構建有關,要麼就是和屋內裝飾有關,屋內一切傢俱櫥櫃都是統一的慄黑色。
“哥,今天嘴上有個把門的,我怎麼感覺這麼壓抑呢?”月夕小聲的對雲夕說道。
雲夕尷尬的笑了笑說:“我就這麼不靠譜?”
沒一會方寒鬆就跟在一位滿頭白髮榮光煥發的老人身後走進來,與方寒鬆並肩進來的還有一位老太太。
雲夕月夕見人來趕緊起身,老人招呼着“坐坐不用客氣。”
隨即在方寒鬆的介紹下,互握手,雲夕和月夕也問了聲,爺爺奶奶好。
“怎麼不見雪梅那妮子,她不是最愛湊熱鬧嗎?”方克儉笑呵呵的問了一句方寒鬆。
三人都有些無地自容,方寒鬆說了一句:“和我賭氣呢。”
方克儉也沒有再追問就問起雲夕“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你會如此年輕,不知是哪裡學的這門醫術。”
“爺爺,是家族世代相傳。”雲夕儘可能簡潔,不多說一句屁話。
“難怪,聽寒鬆說的那麼懸乎,年輕人能否給我也瞧瞧。別誤會,不是質疑你,只是想見識一下。”
雲夕心想瞧病有什麼好見識的,分明就是不信任嗎?雲夕張口說到:“爺爺身體健壯,皮膚潤澤,精神尚好,目光有神,面色紅潤光澤,此乃人體氣血充盈、臟腑功能旺盛之舉,分明就是一個健康體魄。”
雲夕說到這接過方寒鬆奶奶遞過的茶杯說:“謝謝奶奶,不過看奶奶黃而色淡應是胃病虛寒,奶奶是否上腹不適或隱痛,常因天氣變冷、寒食冷品而引發疼痛,有時有脹氣現象,疼痛時用手壓住腹腔會稍感舒適,偶爾會返酸?”
“正是,可拖累壞我了,胃藥可沒少吃。”老奶奶暗歎雲夕慧眼。
方寒鬆的爺爺可算是佩服只從望就瞧出個所以然來。
“奶奶,我給你診一下脈吧。”雲夕對老奶奶說。
月夕主動起身,扶老奶奶坐到她的位置,雲夕以蹲跪的姿勢給她診脈,畢竟沙發太低了。
“奶奶無大礙,胃藥就別吃了,奶奶胃寒曲於其它胃病,綠豆香蕉和梨不要吃。韭菜,雞蛋羊牛肉可取食,吃幾副草藥就行。”雲夕說完就讓方寒鬆給找紙筆用。
方寒鬆苦笑着對雲夕說:“爺爺家只有毛筆。”
“也行。”隨即起身和方寒鬆走去書桌,雲夕的舉動讓方克儉很驚訝,敢用毛筆字書寫的年輕人很少了,他很期待雲夕會寫成什麼樣?。
五分鐘後,方寒鬆像捧着寶貝一樣的把藥方放到方克儉面前,方克儉也是驚呆了,花生米大的小楷字,蒼勁有力, 比劃行雲流水般的印在紙張紙上,墨跡均勻,不斷墨,不浸透。
“好字啊,年輕人,我練字幾十年還不如你啊。”方克儉有感而發。
“爺爺您過獎了,爺爺我看過您的字,您就是太要強了,如果您下筆能柔上幾分,就會靈動很多。”雲夕見好兆頭,你喜歡書法我就和你談書法,別扯別的地方就行了。
果不其然,方克儉得到雲夕的指點非拉雲夕過去驗證一下。一下午的時間雲夕都和方克儉待在書桌前。
雲夕幾次找藉口想要離開,都被方克儉給否決,一定要雲夕留下吃頓飯。還說晚上,方寒鬆的父母,伯伯伯母都會過來,雲夕聽到這更頭大了。
跑不了就安心的留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月夕倒是自在,老奶奶和她閒聊幾句就去準備晚飯了,月夕想幫忙,老奶奶堅定否決,她和方寒鬆也說不上話隨手拿了一本雜誌看起來,唯獨方寒鬆這裡走走那裡轉轉,光在門口抽菸就得十幾次了,他都快要瘋了。
臨近天黑方寒鬆的伯伯伯母趕來,方寒鬆把月夕介紹給他們,再要介紹雲夕時,方克儉嫌他們打擾他倆討論書法臭罵一句,三人灰溜溜的一邊去了。
方寒鬆的父母趕來,方寒鬆納悶的問“老妹兒還生氣呢?還不肯來?”
方寒鬆父母就沒回家也不知道,隨後方寒鬆的母親去一旁打電話,方寒鬆的父親想要過去和雲夕打聲招呼被方寒鬆拉住“爸,別去了,大伯剛過去被爺爺好一頓罵,你就別去了。”
方寒鬆的父親也只好乖乖的去沙發上坐着,和自己的大哥閒聊,時不時問一句月夕,月夕也不想和她們扯犢子就裝成一個羞澀的小女孩形象,說話小聲小氣還有點怕怕的感覺,兩人也不再問她,方寒鬆在一旁暗暗乍舌,這家子都是人精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應付社交真厲害。
方寒鬆的母親打完電話回來疑惑的問方寒鬆“你妹妹是怎麼了?失戀了?怎麼情緒那麼失落?”
方寒鬆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倘若說方雪梅發飆了方寒鬆還能理解,但情緒失落就有點不好解釋,在方寒鬆的印 象裡自己的妹妹還沒有情緒失落的時候。
“這個啊,我也不清楚,她來不來?”方寒鬆撇開母親的視線問道。
“不來。”方寒鬆的母親有些不解的回答。
方寒鬆到有些擔心起了妹妹,他和母親說了一聲就開車回去了,他要回去看看。
方雪梅在客廳裡坐立不安,這走走那坐坐,沙發躺躺窗口站站。
自言自語的嘟囔着“哥哥個大壞蛋就不知道回來接我,不接我給我打個電話我也就去了,媽媽也是,我說不去你就掛電話了,也不多勸我兩句,勸兩句我不也就去了,爺爺奶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不喜歡你們了。”
糾結了一會蜷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發愣去了。
房門被打開,方寒鬆進門打開客廳的燈,目光掃向沙發嚇得他一哆嗦,方雪梅像個深閨怨婦一樣,盯着他,目光幽怨到讓方寒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妹妹,你沒有事吧?”方寒鬆小心翼翼的說,他真怕方雪梅撲過來咬他。
“你回來幹嘛?”方雪梅果然沒好氣的問道,方寒鬆剛進門時她還是很高興的但看了兩眼頓覺來氣。
“回來接你去吃飯啊。”方寒鬆是熱臉貼上冷屁股,但不得不貼,誰讓她是他妹妹。
“不去。”
“妹妹,雲夕好不容易來一趟,如果不是爺爺不讓他走,他下午就回**了,你就不打算和他一起吃頓飯?明早他可就要回去了。”方寒鬆感覺自己的妹妹有點不近人情了,雖說方家也幫過雲夕,但一碼歸一碼,不能相匹對。
“他要走了?”方雪梅這句話透露出焦急,可能感覺自己語氣不對就厲聲補了一句“他愛走不走關我什麼事。”
“妹妹哥求你,就去吧?”方寒鬆還是瞭解她的,他年長方雪梅五歲,從小看她長大,她心裡想什麼他還能猜出一二。這無非在撒嬌。
在方寒鬆死纏爛打之下,方雪梅“不情願”的跟方寒鬆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