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高擡貴手

幽蘭館被燒成白地這事,在江寧鬧得很兇。雖然其生意大不如前,但馬湘蘭總是社交圈子裡的名人,幽蘭館也曾是江寧有名的銷金窟。這麼個場子所燒就燒了,還連累周邊的幾家行院被燒,連累整個江寧花界都受了挫折,於江寧的男性富人而言,顯然是個極大影響。

這麼大的事自然瞞不下來,不管官府怎麼說,真相如何,百姓心裡都有數。隨着時間推移,百姓於當日衝突細節瞭解漸多,比如馮邦寧是因爲在楊家被范進打了心有不甘,試圖通過報復馬湘蘭報復范進,而范進又把他的爪牙抓了大半的事,成了江寧城內交談的熱點。

徐維志所開的幾家茶樓內,一早起來便熱鬧非常。衣冠楚楚的文士與衣衫考究的商賈,還有些着常服的官員三五成羣湊在一起,小聲交談着。除了少數對於時正毫無興趣,只關注於遊戲的人之外,大多數人並沒有動桌遊或是棋子,全都關注着這場爭鬥的結果和局勢的變化。

“錦衣衙門去上元縣兩次,都碰了釘子。雖然有錦衣衛的人,聚衆的罪名可以免除,但是尋釁滋事的罪名還在,上元縣沒打算放人。還有幽蘭館被燒的案子,馬湘蘭寫了狀子上告,直接投到了府裡。範大老爺說那些人是縱火同謀,因此不能隨便釋放。”

“馬四娘這是越衙了?”

“自然是越衙。江寧縣還求着她越衙呢,這狀紙交到縣裡倒不好辦,張居正和馮保,他惹得起誰?這燙手饅首早丟出去早好,誰願意捧在手裡?”

“話是這麼說,這縱火是在江寧不是在上元,范進總不能跨縣吧?”

“他就咬死了這些人是縱火同謀,江寧縣又不能來上元縣要人,王京兆又是有名的和稀泥,眼下是看不出結果來。人固然放不掉,這案子怕也沒那麼容易過去。馮邦寧不承認放火,馬湘蘭這邊咬死了是他放火,最後估計又是糊塗官司。府裡破出一筆鈔,買得馬湘蘭不告就是。這婆娘本就不好惹,現在和範大老爺姘上,就更不好對付了。”

“別亂說話,什麼叫姘上,人家兩又沒住一起。”

“你沒聽說?範大老爺爲了救馬湘蘭動了真火,親自到上元縣境上去接應,當場三拳打翻四個打手,把馬四娘扛回的衙門,當晚上便是一場神女會襄王。現在又在上元縣選地皮,準備蓋一座酒樓,名字叫幽蘭居。你們聽聽,這不等於是幽蘭館搬家了?”

“那馮邦寧?”

“眼下連人影都看不見,誰知道在哪?不過早晚肯定還會出來,總不可能就吃這啞巴虧,那就不像馮太歲的作風了。再說他手下的人還在縣衙門裡關着,他要不能把自己人保出來,將來誰還肯隨他廝混?”

對於這場衝突,大多數江寧人都是抱着這種看熱鬧的態度。於感情上他們更親近於提出了牛痘的范進,可是在這場勝負較量中,誰贏他們都沒意見。尤其是在江寧官場上,科道言官彷彿集體失明,沒一個人對範馮兩人的衝突關注,更沒發一言。

這些科道官心頭雪亮,這個時候如果上本彈劾誰,就等於是替兩人勸架。一個背後是馮保,另一個背後很可能是張居正,還要加上皇帝和太后。本來精誠團結的合作者,如果因爲自家子弟的原因發生衝突乃至反目成仇,對於不少官吏來說,都是最好不過的消息。是以對兩下的衝突,都採取了冷處理的態度,任他們自相爭鬥,誰輸誰贏,都是好事。

市民階層看不到那麼遠,卻也有着好看熱鬧的習慣,拿這場衝突當成一場大戲來看。眼下一座清樓被燒,幾個人意外死亡。另一邊則是爪牙黨羽被拿大半,其他人也在鎖拿範圍內,好戲也就是剛剛開鑼,後面還有得演。

這當口,一個商人腳步匆匆地走進來坐下,要了茶水點心之後,一邊用扇子扇涼,一邊自言自語道:“厲害……果然厲害,這鳴鳳鏢行,看來靠得住。”

他這沒頭沒尾的話,立刻引起其他人注意,有人湊上去問起原因,那商人道:“你們還不曾聽說?今天又有一個人被人打殘了。兩條腿被生生砸斷,治好了也廢了……誰?還有誰?自然就是那天在幽蘭館放火的人,馮太歲身邊的護衛。聽說是昨天晚上出門買東西,一晚未歸。今天被人扔到了門口,腿被砸斷了。算算看,放火的人不是折臂就是斷腿,都是終身殘疾。有個趁亂白玩了一個表子的,被人給騸了,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事也是自幽蘭館大火後發生的奇案,作案人來無影去無蹤,就連被害人都說不出是誰收拾的自己。那天晚上負責堵後門的喇虎,有幾個也參與了放火,還有的趁亂在那些女人身上摸一把捏一把的,這幾天連人都不見了。這種社會人士本來沒誰關心,就算死了也就那麼回事,但是這麼有指向性的收拾,顯然不是巧合或無意識行爲。

身旁人問道:“老兄,這事和鳴鳳鏢局有什麼關係?”

“糊塗。你們想想看,有本事有必要做這事的有誰?還不是鳳四爹的手段?我反正已經從鳴鳳鏢行僱了兩個鏢師到家裡護院。就衝他們的手段,和衙門裡的關係,我也信得過。自己家的家丁小廝,反不如他們忠誠聽話。”

“這話倒也是,聽說楊家也僱了四個鏢師,不過都是女人,說是保護內宅用的。真是想不通,幾個女人能有什麼用?要僱就僱男的。”

“也是該僱點人了,馮邦寧因爲吃虧這事,差點一把火燒了秦淮的行院。若是楊家這事不解決,他哪天再摸進去撒野,可怎麼是好?”

衆人重又議論起來,議論的觀點,還是在范進和馮邦寧的過節上。

雅座裡,徐六嘟着嘴,一臉的不高興,徐維志只好在旁哄着她,“小妹你不用氣,馬湘蘭是什麼人你知道的,她就是做那個的,和退思也就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回頭哥就把她趕走……”

“不許趕!她那麼可憐,怎麼還能趕她走?”徐六氣呼呼地說道:“再說等到幽蘭居一開張,她自然就要離開,何必要趕。要是姐夫知道我討厭馬湘蘭,一定認爲我是話本上的那些嫉妒的壞女人。大哥難道沒看過麼?那種壞女人最後都沒好下場的。你難道想讓我當一個壞女人,讓姐……我是所所有人厭惡?”

“不是……自然不是,可是你不是生她的氣麼?”

“我乃堂堂國公之女,她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讓我生氣?我是生馮邦寧的氣。居然敢和姐夫作對,真是太壞了。就因爲他的原因,我們女塾的課都上不了啊,簡直氣死了。”

徐維志這才知寶貝妹妹生氣的真相,啞然一笑,“老六這你可錯怪馮邦寧了,不關他事。是退思最近真沒時間,衙門放債,還有幽蘭居選址蓋房,這麼多事在他身上,哪顧的上你們這幫小丫頭啊。”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要糟,眼看妹妹要由怒轉哭,連忙道:“不不,我是說……我是說你得容他點工夫啊。現在監獄裡還關着好幾十口子,天天光是要人求情的,就得佔去半天時間。不過人不能言而無信,他答應了妹妹辦女塾,就得說話算數。我下午去找他,讓他抓緊開學,哪怕上一次課也好。”

“嗯。”徐六臉上總算好看了一些,然後又提醒道:“大哥你要記得,是那些女孩子急,不許說是我急。”

“我知道了,六妹最乖最溫柔,從不會耍性子,不使小姐脾氣,哥心裡有數。”徐維志口內應承,心裡卻知道這事還真得拖。范進和馮邦寧這場爭鬥不知道是什麼結果前,家裡也不希望與范進走的太近,六妹尤其如是。這丫頭現在有點危險,萬一和范進有點私情,事情就不好辦,兩人還是少見面爲上。

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帶小妹去衙門,看看范進現在的樣子,可是終究不忍讓小妹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再次變糟,只好繼續裝糊塗。

此時衙門內的范進,正趴在牀上,享受着馬湘蘭另外兩個女子的按摩,三個女子身上都穿着極是清涼,分外養眼。

衙門旁邊租的房子,本就是障眼法,以免人口舌。實際上這些女子穿宅過院,從後門往來縣衙如走平地不當回事。名義上是向鄭嬋學習廚藝,至於真做什麼便無人得知。

范進雖然只吃了馬湘蘭一個,但其他女子卻總是想着要找機會分一杯羹。他幾拳打翻一個馮家打手的事,讓他在這些女人裡魅力大增,有的是女人願意陪他。即便陪不上,也要施些手段勾引,馬湘蘭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無從干預。

這三個女子在按摩上都有手段,雖然不通武藝,但是這番敲擊按壓也能讓人血脈通常周身舒泰,於緩解疲勞上大有好處。偶爾再發些福利出來,讓范進感慨着做方面官就是享受,當京官就沒這好日子了。

他享受着服務同時,介紹今天的戰果,在公堂上用夾棍夾斷了兩個喇虎的腿,算上昨晚上被打斷腿的那個,當日放火的人,只剩了三幾個馮邦寧心腹,因爲時刻不離左右,找不到機會下手。以報仇而論,馬湘蘭的仇算是報了一多半。考慮到兩下的身份差距,到這一步實際已經是極限。

那個放火當晚被馮邦寧手下污了的女子,也是服侍的人之一。她本來也是做皮肉生意的,只是恨對方太粗暴且不給錢。沒想到因爲自己這事,居然直接把對方施以宮刑最終讓其因傷而死,心內半是惶恐半是感謝,對范進道:

“這天下男人多了,怕也只有範大老爺肯拿我們這等下賤女人當人看。奴家身無長物,就只有這不潔之身,大老爺若是不嫌棄,今晚奴家就和四娘一起伺候您。”

“膽大了,當老孃面就敢割老孃靴腰子了,找死啊!”馬湘蘭擡手做了個打的動作,那女子笑着道:“人家不是說了和四娘一起麼,又不吃獨食。只許你和鄭嬋那廚娘一起,怎麼就不許我了?論本事,論模樣我都比她強多了。”

“滾邊去!”馬湘蘭笑罵着將那女子推了一把,范進開口道:“你若是想報答我,就好好跟鄭嬋學炒菜,少吵架。尤其不許欺負她。你們人多勢衆的,她吵也吵不過,打也打不過,你們欺負她我可不答應。別拿開酒樓當戲耍,這是個正經營生。你們看看三聲慢,論名氣比你們更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呢,你看她學廚的認真樣子,哪裡還像個紅倌人出身?”

那女子一撇嘴,“她那是惦記着張三少呢,癡心女子負心漢,張三公子可比不得範大老爺,一進京師就無下文,早把她扔在腦後了。不過是一場交易,她倒當真了,真是蠢到家了。爲了證明自己不是貪圖張家的錢,還要自食其力,不知說她什麼好。嫁到相府自然就是爲了穿金戴銀使奴喚婢,結果現在落到做廚娘的地步,還不如過去呢。”

馬湘蘭白她一眼,“幽蘭居是退思爲咱們姐妹想的出路,這裡面費多少氣力,你們心裡有數。本錢都是小國公出的,若是不好好做,大家可就沒了良心。”

“知道,我們一定會好好做的。等一會大老爺上值,我就去接着學管帳,反正炒菜我是做不來的。”

馬湘蘭不再理她,只問着范進道:“若是酒樓開張時,馮邦寧還來鬧事可怎麼辦?”

“不至於。酒樓是在上元境內,他又不傻。手下還沒撈出去,難道再送一批進來?就算他想,部下也不肯啊。”

馬湘蘭道:“退思,那些人其實該放還是放了吧。”

“怎麼說?難道有人把人情求到你這了?”

馬湘蘭一點頭,“沒錯,確實有人把人情求到我這,但這不是關鍵。而是我在想一個問題,他們既然能把人情求到我這裡,足見其手段高明,交遊廣闊。退思嘴上不說,背後不知爲我這官司扛了多少壓力,頂着無數難處來辦這些人。這份心意我領,但是我不能看着你爲了我,就去得罪那麼多人。我們這些女人人前笑背後哭,大家誇幾句也無非拿我們做玩物,沒誰真會拿我們當回事。你是第一個拿我們當人看的,越是如此,我們越希望你官運亨通。若是爲了你們害你仕途受挫,神佛亦不能容。所以把他們放了吧,事情到這一步,我的氣也出了,再關着他們沒什麼用可以放人了。”

“對方還許了兩個未開封的姑娘,剛十三歲,是上好的娃娃菜。不過不碰我們,不許老爺碰那兩個雛。”一旁那女子口快,把條件都說出來。

范進哈哈一笑,拉着馬湘蘭道:“告訴他們,把那兩姑娘換成銀子。我有了這個好的,誰稀罕他們送的娃娃菜。想放人可以,準備銀子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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