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求你放過她們,她們不與那些處處與我們祭武神壇爲敵的各族修士一樣,她們是秀兒的朋友,她們是好人啊……”
孤獨秀跪在祭武神壇壇主眼前,想要求她放過尚若輕幾人。
可祭武神壇壇主怎會聽他的話,這裡不是皇城的御親王府,也不是他以前逍遙自己有過一段快樂生活的霰霧林,這裡是人煙稀少,從草不生的中原邊陲的內陸荒漠,更是被世人眼中人人見而誅殺的邪教祭武神壇!
“秀兒,你恐怕是在你的御親王府待久了,忘了我們祭武神壇的規矩了,那好,今日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我們神壇的規矩到底是什麼樣的!”
說着,祭武神壇壇主就朝尚若輕走去。
“小姐……”
“主子……”
看着祭武神壇壇主手中舉起的靈力席捲着的那數道閻羅貼,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琥珀和冰羽想掙扎着站起來,可她們的膝蓋像是被抹了漿糊的薄紙一樣,怎麼也站不起來。
就在祭武神壇壇主一掌劈向尚若輕腦門的那一刻,孤獨秀突然大好了一聲。
“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冰羽和琥珀並不知道孤獨秀所說的“答應”是指什麼,但就是這句話,讓停在尚若輕腦門的那隻手停了下來。
“秀兒,你說的是真的?”祭武神壇壇主散去手中靈力,轉身走到孤獨秀身邊,一把將他跪在地上的身體拉了起來“秀兒,快起來。”
“祭武神壇壇主摸了摸孤獨秀的臉再次確認道:“秀兒,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你答應武后了?”
孤獨秀眼神堅韌,像是下了最後的決心一樣,他異常果斷地問道:“只要武后放了我這幾位朋友,我什麼都答應您!”
聽孤獨秀真麼一說,那壇主的臉色頓時笑出了花來,她快神秘的手舞足蹈起來:“好好好,只要秀兒答應武后所說的事,別說是放了她們,就算是爲她們療了傷,日後讓她做你的妃子,武后也是願意的!”
“既然我答應了武后,就絕對不會反悔,也請武后答應秀兒,救好她兩人的傷,安全送她們離開北方邊陲。”
祭武神壇壇主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琥珀和冰羽,輕輕一揮手,壓在兩人身上的靈力便散了去。
“秀兒,你放心,武后絕對不會反悔的,若是你喜歡那丫頭,等她的傷勢好了,我就安排人在我們祭壇給你倆人舉行婚禮,把場面給你們辦的漂漂亮亮,風風光光的……”
“武后,這件事……還是等尚姑娘醒了再說吧……”孤獨秀摸了摸自己的腦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怕……我怕尚姑娘不願意……”
“唉,有武后做主,她哪有不從的理,若是她膽敢看不上我家秀兒,我就將她綁到你屋裡去,讓你們……讓你們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敢不敢拒絕我家秀兒……”
祭武神壇壇主眯了眯眼,自我陶醉的想着:“到時候啊,你們留給武后生十幾個大胖小子和小女娃娃,我就那裡也不去了,就在這祭武神壇帶着我那一羣小孫孫,過我們的小日子……”
“不行!”聽祭武神壇壇主這麼一說,琥珀揉着自己痠麻的腿腕說道,“我家小姐不能嫁給御親王……”
刀光影走到琥珀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角道:“你幹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瞎起什麼哄!”
“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家小姐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的!”
“救人要緊啊,等救了你家小姐和阿如汗公子之後,我們再做打算也不遲……”
冰羽走到琥珀身邊也說道:“刀護衛說的沒錯,不如我們先答應她,等救了主子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聽着琥珀和阿羽幾人在說些什麼,祭武神壇壇主朝這邊走了過來:“你倆人是那丫頭什麼人?”
冰羽和琥珀對視一眼道:“回壇主,我兩人皆是尚姑娘的丫鬟侍從。”
“丫鬟侍從?”祭武神壇壇主斜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琥珀兩人道,“我還以爲是她家姊妹呢。”
祭武神壇壇主停頓半晌後,又走到孤獨秀身邊,笑呵呵問他道:“她家如今有什麼人?父女可否健在?”
孤獨秀後退幾步道:“她……她從小是孤兒,自幼一個人生活……”
聽孤獨秀這麼一說,祭武神壇壇主突然兩手一拍,哈哈大笑了一聲:“如此甚好,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派人去平襄城接她們的父母了。”
看着祭武神壇壇主一會兒愁容滿面,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又似瘋魔癡顛。
琥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問一旁的刀光影道:“刀光影,這祭武神壇壇主是不是這裡有問題啊?”
“琥珀姑娘,實不相瞞,我家主神確實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她的頭腦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有時也會情緒失常,自己哭起來,可自從這裡被救助的流民越來越多,她和外面那些小孩平民生活久了,反而現在的神志比以前好了很多。所以啊,就算是我家王爺,萬事也要依着她,就是怕她再次受了什麼刺激,又變得瘋魔起來……”
“既然她是如此一個心地善良的人,那爲何整個中林國都要視她爲魔女,又將祭武神壇視爲邪教?”
“唉!”如癡嘆了一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兩位姐姐有所不知,主神她原本是中林國最有天賦的女修士,七歲便擠身整個修煉界前七甲,可後來發生了一系列事,先是爲情所困,師門被屠,後自己的幾個孩子皆死於戰火,在重重打擊之下,她精神失常,成了江湖中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所以她與各族結下了解不開的仇恨,這也是中林各族視我們爲魔教的原因……”
“如癡如夢,將她們帶過來……”
去癡正說時,就聽到祭武神壇壇主喚了她兩人的名字,她看了一看琥珀和冰羽,忙回道:“是,主神。”
“如癡如夢,我來幫你們。”看着祭武神壇壇主答應要爲尚若輕療傷,孤獨秀臉露喜色,忙跑了過去,將尚若輕扶到武后的蛛絲牀上。
祭武神壇壇主先是爲尚若輕和阿如汗把了把脈道:“這位公子的傷到是沒什麼,只要用了我們祭壇的秘術就能痊癒的,只不過這位姑娘的傷……”
說道這裡的時候,祭武神壇壇主不由皺了皺眉道:“不過這位姑娘的傷勢,確實有些難搞!”
“武后,您一定要救尚姑娘啊,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嘿,武后是什麼人,武后可是整個中林國乃至八寶圖所至八國中修爲最高的七甲修士,尚姑娘這點傷勢是難不倒我的,秀兒放心吧……”
聽祭武神壇壇主這麼一說,孤獨秀臉上緊繃着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祭武神壇壇主思索半晌後又道:“不過,除了我們神教的秘術之外,想要讓尚姑娘回覆她的功力的話,還需要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孤獨秀、琥珀和冰羽三人同時問道。
祭武神壇壇主起身道:“龍骨。”
“龍骨?”
衆人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先是一驚,而後又將目光轉向壇主。
“相傳,龍骨有能讓人經脈重塑的功效,只要找到龍骨,加上我們神壇的秘術,尚姑娘的筋脈肯定能重塑。”
琥珀看了看孤獨秀,問壇主道:“可我們要上那裡去找這龍骨?”
“相傳,大夏王朝的御獸師曾馴養着一條神龍,這正是有了這條神龍的護佑,所以在與金沙征戰長達十二年的時間裡,北蒙三國聯合起來未曾擊敗大夏王朝。後來,丁靈一位推命師卜卦算出大夏王朝有一神龍護佑,所以才使北蒙三國持久攻克不下,他們朝集結三國最有修爲的屠龍者,將那條神龍斬殺在了大夏王宮……”
“武后,那您所說的龍骨如今在何處?”孤獨秀眼中佈滿焦急問道。
“我也不知道,聽師傅說,龍骨被大夏王朝的後人埋進了皇陵,但大夏王朝歷代皇帝的墳冢如今已淹沒在整個沙漠中,龍骨在被埋在那位皇帝的陵墓中,沒有人知道……”
“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到大夏王陵?”
“陰兵?”冰羽突然小聲念道一聲。
“對,陰兵,沒錯,就是那裡。”孤獨秀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冰羽,琥珀,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冰羽和琥珀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唉,秀兒,你要去哪裡?”還沒等祭武神壇壇主反應過來,孤獨秀幾人已經朝神殿門外跑了出去。
“武后,等我們好消息,我們定會將那龍骨尋回的”
孤獨秀朝身後的祭武神壇壇主大喊了一聲,隨着孤獨秀話音淹沒,那道石門也“咣噹”一聲關上了。
“這孩子……”祭武神壇壇主望了望那道石門,又將目光轉向躺在自己牀上的尚若輕,“這姑娘生的真好看,可比我年輕時漂亮多了……”
祭武神壇壇主看着尚若輕,不一會居然睡着在了牀頭上。
中林邊陲,黃沙大漠,乾燥的風沙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孤獨秀一行人已經裹了厚厚一層防沙服,就連臉上,也都被抹布面紗包裹了起來。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口角鼻孔也沾了不少沙塵。
“這茫茫沙漠,我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大夏王陵?”巴倫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沙海,有些無奈地說道。
“是啊,王爺,這要是在中土那樣的地方,我們可以根據什麼樹啊山的,辨別方位,可這沙漠到處都是一個樣,昨日見得那些什麼陰兵,又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該去哪裡找大夏王國的陵墓啊?”
“刀光影,你還記得昨日的那口井嗎?”孤獨秀問刀光影道。
刀光影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指向何方:“這邊?這邊?不對,好像是……那邊……”
“喂,刀光影,到底是那邊,你這一口氣說了三個方向,我們到底該往那個方向走?”琥珀呵斥一聲道。
刀光影放下手,抱怨道:“這茫茫沙海,到處都是沙子,我怎麼知道是那邊!”
就在琥珀和刀光影真吵時,冰羽從眼前沙丘中拋出一截草根來:“那口水井應該就在附近了。”
聽冰羽這麼一說,刀光影有些好奇地問道:“冰羽姑娘,你怎麼知道那口水井就在附近?”
冰羽將手中那截草根拿到手中嗅可嗅道:“這種草只能在有水的地方生長,而且這截草根有水的問道,所以我們應該就在那口水井附近,只不過昨夜起了風沙,那口水井許是被黃沙淹埋了。”
“冰羽姑娘說的沒錯,我已經看過了,安風向吹拂的方向,我們應該沒有走錯方向。”
正說是,巴倫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方向道:“王爺,你們看。”
朝着巴倫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沙層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着。
“怎麼會這樣?”刀光影問道。
“我們過去看看。”孤獨秀看着那些不停塌陷的沙層道。
當他們跑近時才發現,那些塌陷的沙層是因爲遇到了地表水的沖蝕纔會變成深土色,並出現了塌陷的情況。
隨着水流向遠處望去,一口水井果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水井,是水井。”刀光影激動的叫了起來,“我們找到水井了!”
看着出現在眼前的水井,孤獨秀幾人忙跑了過去。
他們看着眼前那灘甘甜可口的水源,像一羣飢渴許久的山羊一般,紛紛伏下身子去,伸手舀起井中泉水喝了起來。
可能是因爲行了一日的路,他們實在是太渴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倒影在那口水井裡的他們的倒影,居然全是一副骷髏模樣。
琥珀剛要擡起身子,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吃驚起來。
伏身在對面的刀光影看出了琥珀臉色的不對勁,遲疑半晌後問道:“琥珀姑娘,怎麼了?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東西?”
琥珀搖了搖頭,想再次確認剛纔出現在水中那副駭人的面孔,可當她仔細看向那灘水井的時候,水面居然浮出一行字來:“月圓之夜,王陵重現!”
“你們看……”琥珀指了指水面。
“什麼啊,琥珀姑娘,水裡是有什麼東西嗎?”巴倫有些疑惑地問道。
“水面有字,是字,你們看到了嗎?”琥珀臉露喜色,朝衆人高喊了一聲。
可其他人的反應,讓她臉上的高興之情頓時僵了起來。
琥珀擡頭,看着一臉茫然的衆人道:“水面有字,關於大夏王陵的字。”
“沒有啊,琥珀姑娘,我也沒有看到。”刀光影揉了揉眼睛,問孤獨秀道,“王爺,你看到了嗎?”
“琥珀姑娘,你確定看到了有關王陵的字跡?”
“哎呀,好了,看來你們真是看不見的。”琥珀站起身來,對衆人說道,“井中剛纔出現了一樣字,上面寫的是——月圓之夜,王陵重現!”
“什麼,就是今夜?”
其他人半信半疑,皆將目光轉向琥珀。
遠處,一輪血月正在緩緩沒出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