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穿的還是那日進城時候的鎧甲,沒有戴冠,而是用紅色的髮帶繫住如墨的長髮。今日手中沒有提槍,單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利落行來,似乎帶着風,踏着雲一樣。
我站在興泰城上已經一天,我看着汴梁城的方向,心裡抓的緊緊的,探子來報的事情,我又讓他們在探,李鴻將軍已經三次來報,探得屬實。
至泰安城回來已經數月。我一直都在想一個事情,汴梁城這塊骨頭該怎麼啃,如今已經步入深秋。上官箭與蕭瑜也從泰安城給我送了三百萬兩的白銀過來,已經吩咐下去給軍中衆將士備齊冬日所需的冬被棉衣。竇宵帶領五千精兵替換了寒山的守衛,只要一聲令下,汴梁城的後路也被我們給斷了。
張羽站到我身邊,旁邊韓翼跟着。
韓翼尋我望的地方看去:“元帥已經站城門一天了。”
我指了指遠處的汴梁城方向:“本帥在想怎麼攻下汴梁城?”
我們八個月內已經將興泰城還有泰安城一併收入囊中,雖然現在泰安城表面還是齊國的,但是裡面的主要的將士都換了我們的。他心裡是佩服楊子吟的,如果撇開她對軒轅凌的做法,作爲一軍主帥,她確實適合。這麼短的時間內,以少量兵力連奪兩城。而且她心思縝密,做到密不透風。還從齊國的那些官紳鄉士們爲我們徵集三百萬兩的白銀軍餉。這魄力,這計策,這能力只怕是從全天下也拉不出來第二個了。若是男兒身只怕是會將這天下一統。
張羽羽扇綸巾:“元帥可要末將獻策?”
“我就是要你獻策”多日來的操持我心裡早就是煩逆,有想法但是總覺得缺了點東西。
張羽笑了笑:“我們給他們來個反間計。讓他們自相殘殺。”
張羽果然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本帥早有此意。”
“上次元帥回來問我,那泰安城內的三十萬士兵怎麼爲我們所用,就是拿來用在這反間計上的。我們讓人去汴梁城散佈泰安城早就已經是南軍的。讓人在泰安城散佈汴梁城已經被南軍給打下了。我們參和一部分士兵去他們之間。把事情誇大的說。泰安城裡面讓上官箭領兵打汴梁城去。我們這邊也幫忙打,打的雷聲大雨點小,竇宵將軍鎮守寒山,已經斷了汴梁城的退路。兩面包抄,對汴梁城來個甕中捉鱉。”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總覺得差了點東西,那些士兵不一定聽上官箭的,畢竟上官箭剛接泰安城不久,而殺了張斌,我回來後故意讓探子在去探了張斌的事情,知道張斌本是落草爲寇最重義氣,那軍營裡不少是他的草蜢兄弟。只怕不會那麼容易順服在上官箭底下。
張羽見我不言:“難道將軍有顧慮”
“本帥總覺得,少了點東西。沒有讓泰安城衆將士衆志成城的東西”不能草率,上官箭那邊還是要他在穩些。
韓翼問了句“元帥的意思是少了一陣東風”
“對,就是東風,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土匪寨子去屠一下泰安城就好了”軒轅允要是這個時候回來就好了。
韓翼與張羽瞭然於胸,我們三人一起望向汴梁城。
這陣東風在一個月後來了。軒轅允派人來書信說他攻下了黑風寨,已經將黑風寨給端了,另外月牙山的天門寨也已經被他收了。三千騎兵一個張猛端了兩個都各有兩萬多土匪的寨子,軒轅允這是給我送了份大禮。
我趕緊召來韓翼:“你去黑風寨詔安。記得到那裡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都當不認識,以飛虎軍的名義前去詔安。到那裡把這封書信給你認識的那個人,告訴他按照信中的事情去做。”
冬日的白雪已經飄零。韓翼帶上五千士兵往黑風寨方向而去,我跟張軍師看着遠去的韓翼:“軍師,連環計可以上場了”皚皚白雪飄落汴梁城,城裡還在一片歌舞昇平中,卻不知道此刻已經被南軍算計上。
只是當泰安城屠城的消息傳來。看着書信上寫着百姓傷亡兩千,守城傷亡五百。看着上面的數據:“人在戰爭面前連螻蟻都不如。”
張羽看我眼中有淚,卻也不便多言。自古將帥出征,代表的就是生靈塗炭。最大的劊子手就那些掌管着天下的野心。
“這邊書信讓上官箭與蕭瑜見機行事。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商量着,反正雷聲大雨點小能激起泰安城士兵的鬥志就行。這邊我們往汴梁城送些禮物去,能收買的去收買。”我將接下來的大概事情與張羽商量着:“另外傳本帥令,今夜開始,每三天出一千騎兵對汴梁城進行騷擾。聲響越大越好。”
張羽得了主意,退了下去。一片雪花落到我手中,我伸手接住。一眨眼已經快又一年,在過幾日就是除夕夜了。興泰城一片繁榮景象,聽說渭水不在決堤,今年秋日也得了一個大豐收,上京城也是一片繁榮安定情景。我遙望上京方向:軒轅凌,我爲你安定這江山,只願你能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三日後,南軍攻打汴梁城的消息在汴梁城中傳出。
十日後元帥蕭洋率兩千騎兵夜襲汴梁城,火燒糧倉,斷其後路。
十二日後元帥蕭洋率兩萬軍牧野迎戰,斬敵一萬有餘,俘獲三千 。
十五日後,又一夥山賊夜闖泰安城,屠城千人,泰安城守將從被殺的土匪軍看到是汴梁城的印記,泰安城上官箭將軍跟衆將士言別誤入了南軍的圈套,衆將士皆贊主帥英明。但是三日後又一夥土匪進城屠城。衆將士才從中知道原來南軍已經將汴梁城拿下。一時間,泰安城內衆將士衆志成城,主將桑將軍命令上官將軍帶領二十萬士兵出征汴梁城爲齊國收回城池。
我看着軍師送來的信件,摩拳擦掌:“總算等到今日了”我等這一天等了將近五個月,汴梁城拿下,就可以暫時休息一段時間。
窗外白雪紛飛,我對着衆將士下令:“傳本帥軍令,三軍開拔,攻入汴梁城”
我叫人拿來酒水,擺上大碗.各人手拿一碗.我對將士說道:“喝了這一碗,等到三軍真正奪得寒山,泰安,汴梁城,我請衆將士去汴梁城內最好的妓院喝酒,最美的美人陪伴.”
三軍將士皆狂喜。
夜晚汴梁城東城門外,天空中繁星點點,風吹起黃沙,旗幟空中飄揚,士兵們連忙將旗幟收好。五十萬大軍,戰鼓息,人靜默。等待着號角聲,擂鼓聲的來臨。
我騎乘着雄壯的黑鬃白馬快步而來,白馬頸間綴着紅纓,披着銀鞍.衆將士看到馬上一條高挑修長的身影,穿着銀色唐猊鎧甲,帶着九曲銀盔,腰間佩着重劍,挺直的脊樑,站在首位,
其餘將領的馬匹微微退後半步,面上呈恭敬之色。所有人各司其職。
孤煙升起,信號發出。北城門上官箭跟蕭瑜帶領的三十萬齊國大軍已經開始進攻,
汴梁城內,殺聲震天,糧草倉庫火光沖天
西城門竇宵協同軒轅允帶領二十萬虎狼大軍攻城。
南城門張猛趙鴻領兵二十萬正面進攻,
我手舉斬龍劍對着背後的飛□□兵們,對着後面的五十萬大軍
下令:攻城,風勁弓鳴,號角連天,
白色駿馬,銀色身影,馬蹄踏黃沙,殺伐不歇,直衝汴梁城城門而去。
槍走若奔雷,驚鉉裂蒼穹,夾馬腹,口籲聲:衝啊!
揮頭顱,撒熱血。我也要帶着將士們所有的勇氣,向前衝。
戰火紛飛,炮聲連天,黃沙滿天,血流成河。
我一馬當先衝入敵軍主力中,衆將士看到,都緊隨而後。
帥不畏死,卒有何懼?
將士被主帥的英勇鼓舞,策馬跟隨,,誓與主帥共存亡。
萬軍叢中,我一騎當先。十二名衛生並排在我身旁,數十名齊國將士被我斬於馬下,我銀槍一轉,刺敵三人,我翻身一下,數千敵兵圍上。我飛昇躍起一槍砍下,盾牌盡毀,有一齊國士兵得空,刀刺入我背脊,我轉身血灑疆場。韓翼向我策馬而來,陪我一起殺退敵將。我跨馬而上,將一個包布隨意綁在背脊上,將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仇都發泄在這疆場上,眼前的齊國敵將被我看成了斬殺我楊家351條的劊子手們,我要喝其血,剝起皮,斬其骨。槍如游龍劍如風,有一敵將正欲刺韓翼後方而起,腳點馬鞍,飛昇持槍向其而去。敵將轉身,側翻離去。
兩相對望,站在狂沙之中。手下槍發出鳴鳴之聲。起勢前手正,後手硬,仰手合手都有空。去似箭回如線,手急眼快扎人面。舞花槍,眼花撩亂。鎖喉槍,鬼神難擋。回馬槍,神仙難防。怪莽翻身,梨花蓋頂,烏龍翻江出海灘。繡女穿梭奔日月,金門石開搶中皖。
只見此敵軍主將在驚呼中已經倒地而亡。韓翼近前將我扶着,看我後背鮮雪直流。我道句:“無妨”飛身而起坐會馬上,再戰下一場。
隨着雄雞高啼,啓明星在空中漸漸褪去。
隨着汴梁城城門大開,太陽從東邊緩緩起處,有南國軍旗迎朝陽展開。龍騰虎躍拂曉大地。
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
城頭鐵鼓聲猶振,匣裡金刀血未乾。
南國元和九年春,上京接喜報,徵北大元帥蕭洋率軍百萬十個月內將齊國興泰城,汴梁城,泰安城三城攻破。斬敵軍六十多萬,俘虜敵軍五十萬之多,汴梁城齊國守將,興泰城守將,泰安城守將皆被斬殺。奪寒山要塞。
汴梁城之戰.我軍傷亡將近三十萬,李鴻將軍,許淵將軍,張蒙…等十三將領爲國捐軀。齊軍派出使臣祈願與南國和談。
另附上一封韓翼親筆書信:主帥蕭洋受傷,幸無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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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戎裝束甲徵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