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軒轅凌下詔封丁照徵西大元帥,領兵二十萬出征蠻金,西北等地方,收復南國疆土。
三日後。天空白雲朵朵飄過。陽光是那樣和煦,花草樹木生機盎然多繁茂,黃鸝鳥兒盡情地賣弄歌喉。上京城門外。繪製着龍騰飛,鷹擊長空的旗幟在浩浩風中獵獵招展。前軍列隊靜侯在都城郊外,後軍列隊靜候在都城門邊。
我與軒轅凌站在城門下。百官身着朝服站立兩旁。
軒轅凌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
我望眼背後李福順手中的徵西大元帥虎符,心中一緊。我的那一枚還在合歡殿內,軒轅凌從未從我手中收回去。
我與軒轅凌並肩站立。說句:“好天氣出徵,那就是一個吉兆。”
軒轅凌看我一眼,多日的神傷總算有一絲的回暖,淡淡笑。
丁照一身銀龍鎧甲,束髮金冠,青年秀逸。手拿八十八斤重的龍吟刀騎乘着雄壯的黑鬃白馬款款而來。下馬跪到身前。軒轅凌上前扶起,口中多加叮嚀。卻又轉身看過我。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看他身上的擔子重了很多,望眼他背後的隨從,問句:“金花有跟去嗎?”
丁照搖搖頭,回身望向來時的路,眼淚糊上眼睛,卻怎麼也不會流下:“她想去,但是孩子太小,我不同意。”
以我認識的金花,丁照前腳出上京城門,後腳她一定跟上。我爲他倒上一碗酒。執起酒水說道:“此次出征,願丁大元帥帶領丁家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旗開得勝。誓滅蠻金再歸。”
丁照臉上一掃陰霾。哈哈大笑三聲,那笑聲狂野的讓人心中震盪:“對,此次出征,不滅蠻金,誓不回。”
我執起酒碗:“楊子吟敬過丁元帥,此次本帥在上京城等您班師回朝。”
想起那年在泰安城內,與他對月喝酒。更是在汴梁城外的飛虎營中,他與我道,等我班師回朝請我在上京城喝酒。與蠻金快六年未戰,戰場上風雲變化太多。出征人,只希望你可以一鼓作氣,直搗黃龍。從此讓太平出現在南國的疆土上。
“好,本帥回朝之時,在與楊元帥痛飲三碗,不醉不歸。”丁照將酒喝完,往地上將酒碗砸碎。
我爽朗的笑道:“真想跟你一起上戰場。”
丁照看眼我身上的衣服,搖搖頭,惋惜道:“可惜了元帥女兒身,要不你我兄弟一起,只怕還未出徵,那蠻金皇帝就會來祈求和平了。”
我笑的感傷。又言道:“我已經去信豈州等地的飛虎舊將,等您到時,他們都會回營束甲。但願我的飛虎兵將們,能助丁元帥早日凱旋而歸。”
丁照望眼軒轅凌,附我耳邊一語:“那次真的是被逼的,你也知道他是君王,我們不得不從。元帥莫怪。”
我知道他所言何事。問他一句:“軒轅凌怎麼逼你們了。”
他笑的有些尷尬。但是又一沉思細想回我道:“那男的太混蛋了,既然以我們九族之命相要挾,自己娘子搞不定拉我們幹這種叛友的行徑。我們也是委屈。”
我看他一臉的被要挾的無奈。看向軒轅凌。他還在與其他的衆將士言談。回丁照一句:“沒事,你好生去打戰,這仇我有空幫你們報。”
丁照喜笑顏開。拱手抱拳:“那本帥在蠻金等元帥的好消息。”又輕聲一句:“揍的時候下手重點,反正本帥在蠻金,等凱旋迴京之時,陛下也會忘記這件事情了。”
我推他一下。心中憤恨:“你這是要老子鬧家變啊。”
“不是家變。是該教訓的時候要教訓,要不你飛虎軍堂堂元帥的威風哪裡去了。”丁照是不忘記多添些油火。
“好的,本帥也會命令金花以後對你下手重點。”我扳回一局。
丁照眼中跑過一絲慌亂。嘴上道:“元帥,這不厚道。”
“什麼不厚道。”軒轅凌早就跟其他將士談完回身過來找丁照,卻見我與他還在竊竊私語。問道。
我退回一旁。已經有少監手拿托盤,盤上三杯酒,碗碗都是滿滿的。
我與丁照對視一眼,彼此都將話放下。
軒轅凌將酒碗遞到丁照面前:“敬丁家軍所有將士,望凱旋而歸。”
丁照舉碗過頭。聲呼:“微臣一定帶領丁家軍兒郎不負陛下所託,犯我疆土者,雖遠必誅”一灌而下。摔碗。
三碗下,軍心鼓舞。丁照接過虎符,就此躍馬而上,拜別了帝闕,束甲出征。
回首在看一眼上京城,裡面有他的嬌妻跟小兒。不捨也要奔赴那前線,晚一刻就有可能千萬百姓被屠。撥轉馬頭,揮動馬鞭,將一切不捨扔下,忘卻自己是父親,忘卻自己是夫君。如今他只是南國的徵西大元帥。巍峨城門終究被甩在背後。
我看着丁照離去的背影,猶如當年送別蕭晟北征之時,此情此景。煙塵滾滾中,旗幟漫空飛舞斑斕,三軍其後隨其後,笙旗似海,如火如荼。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我想起王昌齡的這句詩覺得特別適合今日丁照出徵。看眼身邊的軒轅凌,他目光一直都在丁照離去的背影上。二十萬虎狼之師即將兵臨永州城。
忽然上京城門人羣中一女將騎着紅棕烈馬朝大軍狂奔而去。我遙望那遠去身影,女子回頭脣邊露出了一抹飛揚明亮地笑容。終究最瞭解她的人還是我。臉上兩行清淚,懂的她的選擇。若是駿馬上人是軒轅凌,我也定不會一人留守。
軒轅凌將我摟進懷中,我對他一眼。丁照出徵了,這戰火已經燒起。對於武將來說,只怕這安寧的日子又要結束了。回眼望向那些站在背後的上將軍們。他們早就都想上戰場了。他們的眼眶微紅。哪位當將士的看到今日的場景心裡不激動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離去隊伍裡的一員。
軒轅凌問句:“剛纔你與丁照說什麼呢?”
還處在送別中的我,被他一句話帶回了現實。想起答應丁照報仇的時候。手中握拳輕錘下他的胸膛:“他說你欺負我的帳。讓我一定要還好好跟你算算。我親愛的陛下,你覺得我該怎麼跟你算帳呢?”
軒轅凌皺眉一下,將我的手放到他的心上:“那簡單,我怎麼欺負你的,你就怎麼欺負回來。這公平吧,我的皇后。”
臉上紅暈起。軒轅凌好不害臊。轉身怒嗔他一下。將他推開。
軒轅凌卻更霸道站到我面前將我整個人擁住。背後朝官那麼多。我急急道:“軒轅凌,放開我。”
軒轅凌哈哈大笑。眼看過背後的朝官們,將我放開。雙手在我的媁衣上整理一下。眼裡柔和的望着我。我避開他眼,望那離去的浩瀚隊伍。
距離上次送丁照出徵已經三個月,朝廷上還在日日爲邊關的事情在煩擾。蠻金不顧和談協議幾年後在犯邊境。其他幾個周邊諸國也在虎視眈眈。纔剛剛穩定幾年的南國是否又要進入戰亂年代?手中的斬龍劍不願意放下,身邊的虎頭槍已經擦拭了好多遍,背後的兵書成了我如今日日廢寢忘食的理由,軒轅凌每次來合歡殿,看我埋頭苦讀,就一臉惆悵的離去。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清夢在一旁將香茗遞給我。我只顧着看南國與衆諸國的地圖。手不小心放到湯水中。眉頭皺一下,這痛不算什麼。卻惹的清夢在旁叫喚:“娘娘,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清夢看我廢寢忘食的狀態早就已經多有微言。我將她抓住的手抽回,繼續看着永州邵州的地界,那裡又個狹道,不知道丁照會不會懂的運用上。
清夢接過女史送來的膏藥爲我塗上,我轉身看她一眼。她皺眉抱怨道:“娘娘,你應該是去關心陛下,而不是對着這些軍事地圖等。”清夢一想起每次陛下來娘娘都埋頭看兵書,想着用什麼計的時候,陛下就一臉的神色不對。
我將書卷放下,窗外已經入夜,宮燈早已經點上,永州城一直沒有捷報傳來,糾結的心一直都懸在那裡。手起書信一封,招來清夢。
“姑姑,讓銀花幫我把這份信交給韓翼將軍。”
書信內是提醒韓翼該開始準備邊關將士們過冬的衣物了。北方,西北,西南的將士在隆冬時候都要經歷漫天白雪的天氣。所以寒冬保暖,這個時候就該開始準備起來。
“姑姑,陛下呢?”早晨爲軒轅凌整理衣冠上朝,今日倒是都沒見他回過合歡殿。我站起身來,腳下有些麻痹。拍拍腿,這幾年在宮內過的太過安逸,坐一天都沒走動,腳就不好用。
清夢扶過我道:“娘娘,你終於想起陛下了。你在不關心陛下。”臉上的怒意未消但是又稟告道:“剛纔李大監來報,今夜陛下要去保和殿。”
我點點頭,最近諸國都不安穩,魏朝珞是魏國公主,軒轅凌應該多去去。接過清夢的手,站起身來。又一問:“堯兒跟長樂,靈犀都睡下了嗎?”
想起軒轅稷,心裡又覺得苦。一個月前,好說歹說把他騙上馬車,讓他離開上京城去往惠州與千機老頭匯合。心中千般苦,萬般不捨。心裡抽痛的厲害。只能把所有的思念放到三個小的身上。
清夢爲我拿來披風。答道:“二皇子跟公主們都已經休息了。只是崔嬤嬤今天白天又來合歡殿想見娘娘,被奴婢給打發走了。”
崔嬤嬤自幼照顧軒轅稷。與軒轅稷感情最深厚。送別那日,她都哭暈幾次。反倒覺得我這生身母親是可惡的後孃一樣拆散一對情深的祖孫倆。翌日她就跪在乾元殿外,請求軒轅凌下詔帶回軒轅稷。我知道軒轅凌心中對崔嬤嬤如養母一般。那日也只能跪在乾元殿外認錯一日。
“皇后娘娘,老身原本是該隨太后而去的未亡人。只是因爲太后仙逝之時不捨皇子跟公主們。老身才苟延殘喘留下這條老命,希望能夠陪伴殿下公主長大。如今小殿下都離宮,那老身這條命還留着幹啥?”崔嬤嬤說完就要往殿中柱子上撞去。害的我飛身上前,擋住她的頭,到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這老人家真是剛烈的性格。
“嬤嬤這不是至本宮於不仁不孝之中嗎?軒轅稷是本宮十月懷胎所生,本宮怎麼捨得。嬤嬤本宮也是爲稷兒好。嬤嬤如今還是老而彌堅。還有堯兒,長樂,靈犀需要嬤嬤照顧。您這命可是比本宮的還重要,嬤嬤可千萬別想不開。”
“老身不中用了,老身不中用了。”深深淚訴,捶胸頓足。
我想起那日情景。最近還是少見崔嬤嬤好點。只是可憐了崔嬤嬤夜夜以淚洗面,一想又覺得自己特別的無情,趕緊對清夢道:“姑姑把最近本宮親自制作的艾絨送些去長壽宮。幫本宮好好安慰安慰她,都已經這麼久。崔嬤嬤還是放不下稷兒。”
清夢輕笑一聲:“娘娘何嘗不是思念大皇子,你看夜夜把他的衣物放在枕邊,那衣服都被你抱壞了。”
對啊,哪裡有不思念自己孩子的母親。書信去詢問師傅。師傅倒說那小子比我有悟性。只是比我還倔強,唯我獨尊慣了,讓他好好去噹噹老百姓。我信中雖然有說讓師傅當責罰就責罰,不必留情。只是語到最後還是希望師傅下手輕點。想起那小子在身邊的時候一口一個孃親那是多甜蜜的呼喚聲啊。我的稷兒,心裡又想他了。
手握住清夢,與清夢道:“本宮也希望稷兒能成龍,能有匡扶救世之心。這南國如今身處在這樣的年代,諸國都在窺視我們疆土的富裕。軒轅稷不能當帝王,最少也需要當一名可以統兵千萬的將帥。再不濟,也希望他能有一身本事保護自己,不至於當個紈絝子弟的王爺。”
清夢點頭,想起最近南國內的事情,也覺得是風雨欲來風滿樓。開口安慰:“娘娘是將帥之才,陛下治國又英明神武。大皇子將來肯定也是如娘娘所想的。”
拍拍清夢手背:“但願如此。”與她扯嘴一絲微笑。這時才發現合歡殿怎麼這麼安靜,平常時候銀花跟秋香絕對已經在鬧哄哄。這兩衛士,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清夢似乎知道我在尋找什麼:“銀花姑娘約了李衛士一起切磋武藝去了,正常應該快回來。這秋香姑娘,最近被她姐姐時常叫出宮去,說是有體己話要說。”
“是嗎?”心下歡喜,瞧瞧天色:“沒回來代表有希望”似有所指的一句話惹的清夢與衆女史少監都輕笑起來。
“什麼希望?”這該回來的人沒回來,倒是不該來的人卻來了。我看向軒轅凌。一日不曾相見,走上前去,爲他退下外衣。李福順帶着一臉慈祥和睦的笑站在一旁,躬身一禮出了合歡殿。清夢接過衣物,歡喜的帶上所有的少監女史出了殿中。
我將一杯茶水遞給他,看他一臉的愁色,關心問句:“怎麼又很煩?”
軒轅凌輕攬我腰:“不煩,看到你就不煩了,你還沒回答我,什麼希望呢。”
我莞爾一笑:“希望本帥那兩位衛士能早日出嫁,只是怎麼不是說今夜去保和殿,你怎麼又來這了?”保和殿內的德妃一張花容月貌怕又要暗自神傷啦。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最近倒是安靜了,連着長生殿也安靜了。心下也安慰一些。
軒轅凌習慣的將我抱起放到榻上。我身上衣物未退。他卻已經輕摟着放在懷中:“就是想在你這裡,剛纔走到那宮門口,又折了回來。”
“還是去吧。”頭髮上有溫度傳來,是他的頭在摩擦着髮絲。
“永州下午來報了,魏國密探也回消息了。越國你上次派去取艾的將士也帶回來消息,北狄也要開始了。”
軒轅凌的語氣裡變的特別沉重。懷中的手被圈的更緊。
我眼有神傷,心下也開始翻涌起來。淡淡的問句:“那陛下已經準備怎麼做了嗎?”蠻金戰火起,三國早就意進犯,越國再南,北狄在北。魏國在東。都有往邊疆派兵的動作。如今是不戰也得準備了。
他哭泣的聲音傳來:“朕不捨得。”
我懂他心中的不捨,自幼親人就不多。我轉身環抱住他:“不如讓我來做吧。”
軒轅凌擡起淚眼望着我。搖搖頭:“我堂堂天子,怎麼讓自己的皇后爲朕做這事情。朕已經決定了,你按照正常的走就行,剩下的朕來做。殺人的事情朕也自己來。”
我點點頭,國難當前。爲了百姓也該快刀斬亂麻。若是內亂不解決,到時候腹背受敵,軒轅凌,你就是千古罪人。
“永州勝了是嗎?”我問了一句,以我認識的丁照,打蠻金對於他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軒轅凌點點頭:“二十萬大軍集結完畢不到半個月,就奪回永州。丁照上報準備下一個奪回龍州豈州,在向邵州。爭取在入冬前,將失去的所有州郡收回。”
我同意:“入冬後的蠻金是冰雪封路。雖然對蠻金來說他們會影響,但是對我們南人的影響更大。丁照的打法是對的。接下來朝廷就要想好派去其他三國的邊疆統帥。蕭瑜這幾年進步不錯,可以派往北狄統帥。這魏國在南北方向。原齊國降臣石守信跟張幌等可以用。鎮守魏國邊境多年的上官箭可以爲主帥,讓周琦爲軍師,石守信爲副帥。”
“你就不怕他們趁機造反?”軒轅凌玩味的問了一句,手指卷着我的髮絲。
“不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們都是忠義之士,既然同意降服絕對沒有問題。本帥敢用,就是不知道陛下敢不敢用?”我將問題扔回給他。身子半傾在他身側。
他轉身頭朝裡問了一句:“那越國派誰當主帥?”
韓翼不能出征,丁照已經去了蠻金,蕭瑜去北狄。真正的主帥如今朝堂上還沒有。我心中的人選軒轅凌也知道。我故意哈哈大笑:“陛下御駕親征可好?”
軒轅凌轉身騰起將我抱入懷中,我臉上兩行清淚下。
取艾草爲假,探虛實是真。軒轅凌懂我,我亦懂他。國難當頭,我不得不去。三軍統帥,可以沒有精湛武藝,必須有一鼓作氣,衝鋒陷陣不畏死,滿腹計謀,還要是有戰功的才能夠帶起。滿朝武將,實際上還有張羽可以代我上戰場,還有軒轅允可以代我上戰場。還有韓翼可以代我上戰場。但是他們如今都身居要務。我將他抱緊:“也許,越國不打戰呢?或者等到打越國的時候,西北蠻金已經被丁照收復。丁照就可以去打越國。”
軒轅凌輕笑一聲:“對的,又或者其他幾個國家只是在往邊境調兵,準備跟我們演練一下。”
我噗呲笑出聲來:“有可能哦!”
兩人相擁。軒轅凌又道:“不如我們在生幾個孩子吧。”
我哭笑不得:“軒轅凌,你可以別總是想着讓我給你生孩子的事情嗎?”
“那你想幹嘛?”他擡頭望我,眼裡有一絲不經意察覺的失落。
我知道他想幹啥,只想找個理由可以把我留下。扶手將他掉落的幾根髮絲放回發上:“你或者可以考慮,讓我上太極殿下面噹噹朝官。”
他站起身來,哈哈大笑:“後宮不得干政。”
“誰說老子後宮的,陛下難道忘記啦?本帥是堂堂的一品柱國大將軍。徵北行軍大元帥。又世襲護國公爵位。以老子的官階,站在朝堂上,應該還是武將的第一位。”我是掛了好幾個名頭,卻從來沒有用過這權。
“是嗎?朕既然忘記了,朕還有柱國大將軍。確實該給你一套朝服讓你到太極殿上一站。”軒轅凌一臉的認真,讓我有了錯覺。我躍起身來:“真的。”
鼻頭一刮:“你往朝堂一站。朕的天子威儀都沒了。你還想的真美。”
我也知道軒轅凌開玩笑,早就不抱希望啦。不過只是見他剛纔那神色,想說些開開心罷了。跪在榻上,招手他近身前來。雙手環住他。在他側臉吻一下:“那你該怎麼哄我開心?”
“呸呸呸,你一個皇后天天讓朕哄,怎麼都不見你來哄朕”軒轅凌一臉的嫌棄。
“丫的,軒轅凌,我還不哄你開心。崔嬤嬤今天又到門外求見,你知道我每次一想到,我就心慌,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一是怕我們家的那幾位小崽子,二就是怕你母后跟這崔嬤嬤。一哭我就沒辦法。而且還要陪跪着聽教。”想起崔嬤嬤就頭皮發麻,那比上戰場打戰還累。
軒轅凌哈哈大笑:“誰讓你把稷兒送走的。”軒轅凌也想稷兒,那是他從小照顧大的孩子,小時候連睡覺都要抱着睡的孩子。
我起身擰他耳朵:“你在說,你在說,那時你同意的。現在不認賬啊。”
“痛,楊子吟。痛”軒轅凌看着眼前橫眉怒目的皇后,心裡就樂開懷。不管在大的朝堂大事,只要到她面前,看着她就都能覺得沒那麼糟。
“痛就好,你這叫不負責任,哄的生的時候就甜言蜜語。如今生了就不認賬。”我將他的罪證一一提醒他。
“好好好,崔嬤嬤那裡朕去處理,明天朕就把她送到稷兒身邊去,剛好讓她幫你照顧千機老頭去好不?”我瞧軒轅凌似乎早有主意。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好這個了。爲什麼一直都不說。”我握拳在他胸中一垂。
軒轅凌捂胸警告:“楊子吟,你在這樣沒輕沒重揍朕,真有一天你需要守活寡的。”
“守活寡,我就上戰場殺敵”我笑的嘀咕一句。
軒轅凌被氣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面前的女子。看到一旁的斬龍劍,握住劍柄:“朕讓你欺負我,朕讓你欺負我,你這沒王法的臭女人,臭元帥,既然守活寡還那麼開心。”
房內雞飛蛋打。清夢輕拍自己心口:“幸好,皇后娘娘有先見之明,房內沒放多少的貴重陳設。”房內的追喊聲跟求饒聲此起彼伏。
“軒轅凌,你在這樣我要還手拉、把劍還我。”我厲聲道。
“楊子吟,你有本事別跑”
“我有那麼笨嗎?不跑讓你砍啊。”
“你在跑。我就把你的斬龍劍跟虎頭槍全部拿去溶了。”
“軒轅凌,你敢”
“馬上下詔,看朕敢不敢”
“軒轅凌,好。我不跑。老子求饒可以不,乖把我的劍跟槍還我。”
“不準叫老子”
“那叫什麼?”
“。。。。。”
清夢頭抵門聽着,背後一羣的少監女史們都側耳立在一旁。
“裡面好像沒聲音了”一個男聲傳入。
“不,有聲音,只是不是吵鬧聲,換了”
“清夢姑姑你們幹嘛呢?”秋香與銀花進殿就看到黑壓壓一羣人都在扒門。清夢指指裡面。秋香跟銀花都默契的知道有戲看。一起出門上了屋頂。
清夢聽到門內傳出:“再扒瓦頂看戲,本帥就要了你們兩個眼珠子。”
哎呀的聲音從內殿側邊傳回。銀花秋香摔倒在門廊上。
內殿燭滅燈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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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相見時難別亦難